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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yqiang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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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贾迎春误嫁中山狼史湘云求签巧脱身

  ***********************************

  (PS:怀孕头三个月最好别过性生活,四五六七八九其实都是可以过的。

  只不过到了以后肚子大了要注意节奏和力度还有姿势。现在湘云应该怀孕四
个多月了。其实呕吐也已经过去了。

  嘿嘿,都没想到我要写迎春吧……话说最近看新版红楼梦,好不容易习惯了
里面的人物设定以及各种奇异发型古怪着装,结果咔嚓,哎呀我了个大擦的,换
了一大批演员,尼玛,害的我又在那一个个看,这是谁呢?这是谁呢?哎呀我去,
宝钗怎么变成这样了?长大了张裂了?尼玛,这是探春?喜庆的村姑长大怎么成
苦逼脸了?尼玛,为什么不把林妹妹这大饼子脸蛤蟆眼的给换下去?然后突然眼
睛一亮:这是谁?二木头迎春!好漂亮…………然后想想迎春的结局:子系中山
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太尼玛悲催了,那么温顺的一个妹
纸!不行,必须拯救!

  嗯,所以幺鸡要开始黑迎春……啊不是,幺鸡要开始写迎春了,诸位,你们
猜对了么?

  宝钗仍欢乐的打着酱油……

                 )

  ***********************************

  却说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
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指挥之职,
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
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题升。因未有室,贾赦见是世交之孙,且人品
家当都相称合,遂青目择为东床娇婿。亦曾回明贾母。

  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想来拦阻亦恐不听,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且
他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不多及。贾政又
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
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

  谁知这孙家所定日期甚急,刚过八月十五便派人来接。贾赦并邢夫人便回了
老太太,将迎春接了过去,不几日便送至孙家完婚。迎春本乃贾赦原配所出,自
小亲娘殁了却是由王夫人抚养长大的。那邢夫人又是续弦,因而贾赦邢夫人并不
曾伤怀,却是王夫人颇为不舍得,背地里哭上了几回,又叮嘱了迎春许多话,方
去了。

  诸多细节排场,不一一记下。

  宝玉以及众姐妹虽然都有不舍,却也不能怎样,只得一一别过,撒了几回泪,
宝玉更是天天到紫菱洲一带地方徘徊瞻顾,见其轩窗寂寞,屏帐萧然,不过有几
个该班上夜的老妪。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
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
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一晃又过了几日,卫府已经派人来接湘云。贾母知留不得,只得命湘云跟着
回去,宝玉宝钗二人又叮嘱一番,不在话下。湘云回了卫府便依着宝钗所言吃斋
念佛起来。果然都如宝钗所料一般无二,湘云见机便说要去出家给卫若兰念一辈
子的经,卫府虽然如今光景也不如前些年那般风光,毕竟也是祖上袭下来的大户
官宦人家,虽是殁了独子,哪里肯再让这新过了门的少奶奶去出家?岂不成了笑
话,只得好言相劝,又赞湘云贞烈。

  湘云也假意应了,仍吃斋念佛,整日闷在自己屋里,不觉又过了几日,已是
九月初一,湘云一早起来去请了安,便道:「今日庙会,我想往那兴国寺去,给
先夫上柱香,顺带给老爷和太太求签祈福。」

  卫老爷夫人虽是不大情愿,见湘云恳切,也只得依了,一面嘱咐丫鬟好生跟
着。湘云先回自己屋子,将早已准备好的信笺藏于枕下,又换了素净衣服,也不
带他物,只带着个贴身丫头出门坐了轿朝兴国寺去了。

  一时来至兴国寺,果然人山人海的热闹,香烟缭绕,善男信女们纷纷跪拜上
香,热闹非凡。湘云也请了香火,在蒲团上跪了拜了三拜,插在香炉内,便朝里
走,一面说到:「我听说这兴国寺的签是最灵验的,今儿必要求一支回去。」丫
头便跟了去。转入角门来到里面院落,人也稀疏了起来。只见一处偏殿,上面只
写《天仙宝境》四个字,湘云笑道:「就是这里了。」便推门走进去。

  那大殿里面却是空荡荡,只有一手握拂尘的白须老道,湘云便打千道:「道
长请了,早闻贵处灵签最是有准头的,今日还劳烦求一支。」

  老道听有人说话,也不起身,只是轻轻挣了眼睛看了湘云一眼道:「女菩萨
随喜。」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签筒。

  湘云便双手捧起签筒,拜了三拜,轻轻将筒子摇了起来。不几下,一根签掉
落了出来。湘云看了看一片疑惑之情浮于脸上,递与道人。那道人接了签看了,
不由咦了一声,口中只道:「怪哉,怪哉。」

  湘云忙问道:「道长,这签怎么解?」

  那道长不接口,只问道:「敢问女菩萨,可是新过了门的?」

  湘云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

  道长又道:「既然女菩萨信得过小道这竹签子,小道便直言不讳了。若有失
言之处,还望女菩萨赎罪。」

  湘云道:「道长有话但说无妨。」

  道长这才捋了捋胸前白须道:「女菩萨可是过门不久就殁了夫君?」

  不待湘云说话,那小丫头便道:「老神仙果然神机妙算,竟是说得一点都不
差的。却不知这签上写的什么?」

  那道长看了一眼小丫头道:「签倒是一个好签,只是还需慢慢的解。」

  湘云道:「道长只管解。」

  道长却只看了看小丫头:「女菩萨还请海涵,今日我若与你解签,便是泄露
天机,怕是要折小道阳寿的。」

  丫头只以为这老道要多讨些香火钱,便笑道:「老神仙只管解,倘若解得真
切,我家老爷自然多孝敬香火钱,让老神仙多做几场法事。」

  老道看了看小丫头道:「小菩萨,这签既然被你家小姐抽中,自然是要解,
只是,其中有些事由,多一人听了去便是多一份孽,还望小姐暂且回避一会子,
小道方好解签。」

  湘云便对小丫头说:「你且在外头等我一会子罢。」小丫头虽是不情愿,也
只得掩了门退了出去。湘云道:「道长,如今只有我一人了,有什么话还请说罢。」

  老道捻了捻胸前白须道:「女菩萨,你虽身上有热孝,却面带桃花,双目含
春,哎呀……」

  还不等他说完,湘云早已一把将老道的胡子扯了下来:「装的这般像,我若
是不知只怕也被你哄了,依我看,你若是出去当个戏子,扮个老生,只怕是那最
红的了。」

  那道人没了胡须,哪里还是个老道,竟是宝玉。宝玉搓着下巴笑道:「可像?」
湘云笑着扑进宝玉怀里。宝玉在湘云额头上香了一口,一面脱了身上道袍与湘云
穿上了,又从身后神龛下拿出一顶斗笠给湘云带了,便拉着湘云往后门去了:
「快走快走,莫要耽搁了。」

  说着,二人从殿后转出来,不敢走前面,只从寺院后门悄悄出去,早有一辆
车马等着。宝玉将湘云搀扶上车,自己也窜了上去一面倒:「茗烟茗烟,快走,
梨香院。」等了多时的茗烟答应了便赶车去了。

  进了城转至宁荣街,车便悄悄的在梨香院角门处停了。方停温,那角门便被
推开了,宝钗走了出来,将二人引了进去。茗烟便挥了鞭子赶着车一溜烟走了。

  关了门,宝钗一面将斗笠给湘云摘了一面问道:「怎么这会子才来?路上可
出了什么岔子?」

  湘云扑到宝钗怀中笑道:「没有,好姐姐,你可不知道,方才好生刺激。我
的心都要崩出嗓子眼了。现在想想,凭的有趣。」

  宝钗笑道:「你这小蹄子,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有说有笑的。」一面又对宝玉
说:「你快过去吧,只装作没出去过才是。」

  宝玉作揖道:「是了,还要多劳烦姐姐了。」说着便从巷子里转回怡红院。

  宝钗也早已将一应事务准备停当,亲自安顿湘云,不在话下。

  却说跟了湘云的小丫头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子也不见湘云出来,不免有些不耐
烦,在外头喊了几声奶奶,却不见回音,这才又推门进去,整个空荡荡的大殿哪
里还有个人影?小丫头不由得慌了,殿里殿外一面喊一面寻,更是无人回应,忙
跑到外头,告诉那抬轿的小厮赶紧回府给老爷太太报信。

  卫老爷听了忙带着众多家人来寻,哪里寻得踪迹,只得一面找庙中执事一面
四处打听。第二日仍不见踪影,无奈才报了官,一面差人来给贾母送信。贾母听
得湘云失踪,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宝玉在一旁看着,虽是心疼也不敢声张。那卫
府来的婆子见老太太哭成这样,早已吓得没了主意,只在一旁瑟瑟发抖。

  贾母哭了一会子方怒对着婆子道:「你们府上也太不小心,我好好的外孙女
嫁过去,没享一天的福我也只哭她命苦,如今竟是连人都被拐子拐了去,你们竟
都是些白吃饭的不成?」

  那婆子颤声道:「老太太,如今也不好说是拐子拐了去,听说奶奶还留有一
封信的,说是找那清净处出家去了,还请老太太勿念……」

  「放屁!」贾母怒道:「都是些胡说!云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不知?

  这好好的怎么会动了那门子心去当了姑子?你们少来拿话搪塞,还不快去给
我找!若是找不到,我定和你们没完!」

  那婆子吓得再不敢说话,众人都来劝贾母,那婆子才告了罪退下了。

  回到卫府,又将方才贾母所言添油加醋的学舌一番,卫府本以为是贾府偷偷
将湘云接了去,如今见这般,也不敢再疑心了,只命人在周边庵堂中查访,不在
话下。

  宝玉跟着众人劝慰了贾母一番,才退了出去,也不回自己的怡红院,转道便
朝梨香院来了。先给薛姨妈请了安:「姨妈身上可大安了?」

  薛姨妈笑道:「好很多了,我的儿,快来姨妈这坐着。」一面又命香菱倒茶。

  宝玉道:「上回姨妈说吃了我娘送来的丹药疏通些,如今我便又拿了些给姨
妈。」说着便由怀中掏出一包药。

  薛姨妈笑道:「还是我的儿有心,只可惜你不是我亲生的,若你那混账哥哥
有你一半……」想起薛蟠,又伤心起来。

  宝玉忙道:「姨妈,虽我不是你亲生,又和亲子有什么区别,我只当姨妈如
亲娘一般孝敬就是了。大哥的事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只怕过了年大哥就能回家了,
到时候我还要找大哥喝酒的。」

  薛姨妈这才破涕为笑:「我的儿这张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好了,陪了我这老
婆子这么久,我知道你还要去看你姐姐的,她可不是在后头呢?快去罢。」

  宝玉脸上一红:「姨妈,宝玉可真是来看望你老人家的。」

  薛姨妈笑道:「是了是了,那也顺道去看看你宝姐姐吧。」

  宝玉这才起身往后头去了,转了一圈,却不进宝钗绣房,只往旁边厢房进了
去。刚要推门,却听见里面有笑声传来。宝玉不由顿了一下。里面宝钗却到:
「宝兄弟来了?还不快进来。」

  宝玉便进了去笑道:「宝姐姐,云妹妹,你们在说什么这般好笑,也说出来
我听听?」

  湘云笑道:「正说你装老道呢,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一般。」说着学起宝
玉在庙中举动来。

  宝玉也笑道:「若不演的真切些,只怕哄不过跟着你的小丫头子。」

  宝钗问道:「那边怎样?卫府可来人了?」

  宝玉正色道:「宝姐姐果然料事如神,那边确实来人了,表面上是给老太太
报信,实则是来探听看看是否咱们这边偷偷将湘云接了过来。」

  湘云宝钗听了不免心中都是一紧。宝钗问道:「老太太那边是怎么回的?」

  宝玉遂将方才的情形描绘了一番,宝钗暗暗点头,湘云却红了眼眶:「如今
这般,竟要让老祖宗担心了。」

  宝钗忙安慰道:「好妹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日后等风波平息些我们
再慢慢透给老太太知道也是有的。如今和你说了这半天,我也乏了,回我屋子歇
歇。你们说说话吧。」说着便出了门,又想起点子什么,回头道:「只是……只
是不要闹得太凶,小心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的。」说毕便红着脸快步走了。

  宝玉湘云听了也不由得脸上一红。一时屋内只剩下他二人,宝玉便将湘云揽
了,将手按在了湘云小腹上。「云妹妹,这回可好了,再不用整天想着你却见不
着了。」

  湘云也将一只小手按在宝玉的大手上:「这回可多亏了宝姐姐。」

  宝玉也点头道:「宝姐姐虽是平日里总冷冷的,那心肠却是最热的。」

  湘云笑道:「你怎么知道宝姐姐总是冷冷的?」

  宝玉道:「宝姐姐平日那般端庄,又总是劝诫我进学,又不大愿意和我们调
笑,倒不像是姐姐,更像个长辈的了。」

  湘云听了道:「你呀,有些时候聪明到不行,有些时候却又呆傻到了极致。」
宝玉刚要追问,却觉得湘云的小腹内一处轻轻鼓了一下。宝玉忙看着湘云,湘云
笑道:「小东西又不老实了。」

  宝玉张大了眼睛道:「什么时候会动的?」

  湘云道:「前些日子才开始。」

  宝玉心中欢喜,将头贴在湘云小腹上,轻声说道:「好孩子,你在你娘肚子
里会淘气了?可听见爹说话了?再来踢一脚我瞧瞧?」

  湘云笑吟吟的摸着宝玉的头:「瞧你,这会子就说这些疯疯癫癫的话,才会
动,哪里就懂你说的这些了?还要五六个月才能见面呢,到了那时候你留着这些
话再说也不迟。」

  宝玉却坐直了,颓然道:「若是可卿还在,只怕孩子如今已经见了面了。」

  湘云忙挽住了宝玉一条胳膊,柔声道:「爱哥哥,别惋惜了,若你那法子有
用,只怕过完年你娶了林姐姐,就可以接了可卿回来了,到那时候,再让可卿给
你也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不就得了?」

  宝玉道:「也是,云儿,难道你都不吃醋的?」

  湘云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况且可卿还在我前头,我哪里就要吃醋了?而
且我也知道,爱哥哥纵是再多女人,也不会厚此薄彼,也不会忘了疼我的,只要
哥哥心里有我,我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宝玉听了心中一暖,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话来。湘云见了便将两片樱唇送了
上去,柔吻一番,方松了口道:「爱哥哥,今儿我逃出了那闷死人的所在,在这
里了,本该高兴才是,怎么又要这般?」

  宝玉也笑道:「是了,都是我的不是。好云云,再让我摸摸你的肚子吧。」

  湘云便笑着将宝玉的手放在了自己小腹上。宝玉却到:「我不要隔着这些布
料子摸。」说着便替湘云宽衣起来。

  湘云羞道:「爱哥哥,你又来了,方才宝姐姐还嘱我们小心动了胎气,如今
你又这般……」

  宝玉将湘云周身衣物除尽了笑道:「不妨事,我不混闹就是了。」说着便将
耳朵轻轻贴在了湘云稍稍隆起的光嫩小腹上。「好孩子,你爹爹在外头呢,快动
一动我瞧瞧?」

  湘云又笑道:「刚说了,哪里这几个月就听见了?」却觉得腹中一鼓,果然
动了一下。

  宝玉喜道:「你看,咱孩子果然是聪明懂事的。好孩子,你再动动?」说罢
又听了起来,哪知等了许久竟都不见动静。

  湘云笑道:「怎么,刚才还说聪明懂事,如今又不应你了?」

  宝玉也笑道:「只怕是他动累了,如今睡着了也是有的。」说罢又在湘云腹
上轻轻吻了一下。

  湘云拍了拍宝玉的头道:「横竖都是你说的有理总行了吧?」

  宝玉也抬起头来在湘云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好妹妹,我身边女人虽多,哪
成想第一个孩子是我最小最疼的妹妹给我生的。」

  湘云道:「还没生下来呢,如今说这些不是早了些?」

  宝玉揉捏着湘云肉肉的玉乳笑道:「再过几个月,只怕我就吃不到这珍馐了,
如今且让我再多吃几回吧。」说着便张大了口将嫩肉含在口中吸吮了起来。湘云
只觉一阵酥痒从胸口传来,不由闭了眼睛舒坦的哼了一声。

  宝玉将两只玉乳来回亲了几遍,才又将唇舌往下移去,又在湘云小腹上舔吻
了个够,便又往下滑去,先是在柔顺的耻毛上舔舐了几回,刚要往下,却听湘云
道:「爱哥哥,人家也要吃你的……」

  宝玉便也除了衣物,赤条条的爬在湘云上面,将粗长的男根递到湘云口边,
湘云用小手握住了,便伸出猩红的小舌头在上面舔舐起来。宝玉也俯下头,做六
九状吻住了湘云的私处。湘云已三个月不知肉味,如今又被宝玉揉搓了许久,早
已蜜液涟涟了,只听宝玉舔得唏嘘有声,不一会子,便听湘云口鼻之中有呜呜声
发出。

  宝玉起身道:「好妹妹,不来了,怕你一会子又要恶心。」说着跪在湘云两
条粉腿之间。

  「爱哥哥……」

  「嗯?」

  「可要轻一些……」

  「自是知道的。」宝玉应着,缓缓将阳物纳入了湘云柔嫩的玉蛤穴中。直插
入深处,待龟头抵住了花心便不再动弹,「好云云,你下面好紧好热。美死了。」

  「好哥哥,也想煞我了,热热的充实。」

  「好妹妹,我轻轻的动,你只管放心就是。」宝玉一面说一面轻轻抽弄了起
来,抽弄三五下,就抵住花心磨蹭一番。动作虽柔缓,却也让湘云松松软软的。

  「云妹妹,可还舒坦?」

  「嗯……爱哥哥,舒坦。虽不及以前那般猛烈,我也是喜欢……嗯……喜欢
爱哥哥这般温柔……好麻痒,爱哥哥,再给我磨磨……」

  宝玉便依着湘云的话,又研磨了几回,过了一会子,便拿到了湘云的节奏,
一会抽送一会研磨,过了盏茶的功夫,湘云便娇喘连连了。「爱哥哥,好舒坦,
好美。嗯嗯……要……要飞了……给我……」

  宝玉见湘云要泄身,也不敢大力,只松了一口气,又弄了几下,便使精门大
开,将热热的阳精射在了湘云花心之上。果然湘云已经有些发颤的花心子被阳精
一喷,便也回应,将那阴精吐了出来。阴阳两股在深处混为一缕。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回 三兄弟小酌岳阳楼 贾宝玉结识醉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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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懂的,PS:本来想赶在年前更新到八十回,然后推倒某个让某些
人朝思暮想的超重量级妹纸,于是就有了前几天疯狂的更新。不过现在没什么时
间写了,而且写得太匆忙的话自己都有些不满意,感觉不再是乐趣,而是负担了


  过年,终于有了一段属于自己的时间,幺鸡要把自己流放到一个偏远的地方
去,过上几天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日子。红楼春梦,过完年再说吧。提前祝大
家过年好,马年马到功成。都给自己好好放个假吧。

  有人提出来,为什么贾府这么有钱,王熙凤又是大管家,怎么连5000两
银子都拿不出来呢?还有人说,五千两银子就想搬倒卫家,忒少点了。这回咱就
掰扯掰扯这五千两银子。

  首先,五千两放到现在值多少钱?现在大多数人基本上认定,那时候一两银
子值现在一千块rmb。那么五千两也就是五十万,好像是少了点。可是真有这
么少吗?我个人觉得绝对不止1比1000的比例。

  咱们先看看原著中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首先,袭人被王夫人内定为妾
之后,她的工资标准是多少?每个月二两银子。如果是一比一千的话,贾宝玉的
妾一个月才两千块的零花钱,现在刷盘子的也比这个多吧?

  还有请大夫的时候婆子说怎么也得给一两银子。注意,首先,请的是太医。
然后,是上门出诊。如果只给一千块钱,你觉得符合常理吗?其他的地方还有很
多。所以我觉得一比一千肯定是比例低了。如果一比一万的话,应该差不多。或
者说按照中国经济二十年前的标准,一比一千也能说得过去。但是现在这不是通
胀了吗……按照现在的标准,贾宝玉的姨太太一个月两万零花钱,看次病花一万
,应该差不多罢。当然,可能也夸张了一点,那么一比五千应该差不多的。

  然后,王熙凤拿得出拿不出这五千两银子?按上面说的,五千两就是五百万
了,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咱们先不说贾府已经出现了败象,入少出多了,就算贾
府帐上有钱,王熙凤能不能动?当然不能。因为这笔钱和给宝玉的那两千两其实
是一样的,都是不可告人的,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钱。谁会呆着没事自己身边放五
百万现金呢?而且王熙凤的私房钱都给宝玉买房子去了,所以,我是觉得她现在
拿不出这五千两了。

  至于这五千两能不能搞垮卫家,我好想没说过要搞垮吧?
  )
***********************************
  这一日,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来找宝玉,宝玉忙去见了:「冯大哥,是
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

  冯紫英笑道:「我若再不来,只怕你早该将我忘了。」

  宝玉笑道:「大哥这是哪里话?」

  「我前些日子听湘莲说起,你是要在外头寻个宅子?」

  宝玉听了这话,忙示意冯紫英轻声,见没人听了去才笑着拉起冯紫英的手道
:「好大哥,快莫要声张,叫下人听了去可不得了。」

  冯紫英也笑道:「好,若要堵住我这张嘴也便宜,只要你做个东道。」

  宝玉笑道:「大哥哪里话,咱们几个也许久没有聚一聚了,走,这就去小酌
两杯。喊茗烟,给我备马,我去和冯大哥出去喝几杯。再去把柳大哥喊来才是热
闹。」

  冯紫英笑道:「这会子再去寻他,也亏你好意思,我早就找到他了,此刻怕
是已在岳阳楼等我们了。」说了笑着拉了宝玉去了。

  正往外走这,却见贾雨村来了,宝玉虽是厌恶,却是回避不及只得躬身道:
「贾大人,可好。」

  贾雨村满笑道:「二公子好,这么忙忙的去哪里?」

  宝玉便引了冯紫英道:「这位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我的结义大哥,
如今正要陪他出去喝一杯。」

  冯紫英也笑着施了礼:「晚生见过贾大人。」

  贾雨村回礼道:「早就听说冯将军之子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如今见了果然
神武!」

  宝玉笑道:「贾大人这回不知有什么要紧事?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小酌几杯?


  贾雨村笑道:「还找你老爷有点事讨教,二位小哥请便,时飞告罪不能奉陪
了。」

  宝玉道:「如此,我二人便去了。」说着同冯紫英出了门。

  刚出了门,冯紫英便皱眉道:「看情形,这贾雨村可是你们府上的常客了。
却不知怎么和他走的这般亲近?」

  宝玉笑道:「他到是长来的,说来话长,他本是落了马的,可巧行至苏州城
,偏做了林妹妹家里的西宾,那年圣上又起复旧官,我姨爹便一封信笺推荐了来
,家父便替他谋了个官位,这贾雨村又甚会讨老爷欢喜,从此便走动了起来。」

  冯紫英道:「兄弟,说句不见外的话,此人心胸狭窄,是个奸雄,还是莫要
太亲近为是。」宝玉点头应了,不一会,二人来至岳阳楼,果然柳湘莲早已定好
一桌酒宴,只等着他二人来了。

  柳湘莲见他二人来了笑道:「好你们两个,让我空等了这么半天,可该罚?


  冯紫英笑道:「该罚该罚。」说着和宝玉将桌上酒盏端起来饮了一杯。柳湘
莲也饮了一杯,三人笑着坐了。冯紫英又道:「宝玉,你这心里只有你柳大哥,
却没有我这姓冯的?」

  宝玉忙道:「大哥这是怎么说?」

  冯紫英道:「你若想金屋藏娇,只求湘莲帮你寻宅子,却忘了我不成?」

  宝玉脸上一红:「冯大哥哪里话,我只想在北边寻一处清幽的所在,又想柳
大哥可巧就在那边住,便问他了。」

  柳湘莲笑道:「你却不知,我虽是在那边住,还是不如冯大哥熟络的,你找
了我,我却还要去找冯大哥。如今冯大哥已经给你相中了一处所在,一会子咱一
块去看看就知道了。」

  宝玉大喜,忙给冯柳二人斟了酒,自己先端过来道:「可多蒙二位哥哥费心
,这么快就有了,小弟先谢过了。」

  三人将酒喝了,冯紫英笑道:「却不知贤弟是要藏什么人,要这般费心?」

  宝玉和这二人最为交心,便将其中缘由大概讲了。二人都赞湘云性子,一时
又吃了几杯。却说三人座了一张方桌,正中是冯紫英,左手宝玉,右手柳湘莲。
正对着冯紫英的座位却空着。冯紫英不由感慨道:「好久没有这般开怀,今日虽
好,却是少了薛蟠那呆子,总是不美。」

  宝玉道:「大哥莫急,薛大哥那边死罪已经撸开了,只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该
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又是四个兄弟,岂不快活?」

  三人正说着,却听那边有人闹了起来:「今天爷爷却偏要坐在这里,你能怎
样?你也不打听打听,这片谁不认识你醉金刚倪大爷?」只见一粗壮汉子敞着怀
,带了几分酒意大大次次的盘腿坐在一张桌上。

  店家赔笑道:「大爷,小的哪里就不认识倪二爷您了?可这桌子是孙府二世
祖早就定好了的,不是小的……」

  「放屁,他是二世祖,我是醉金刚,若他来了,只管让他和我理论。快快筛
酒来。」

  三兄弟见了相视一笑,宝玉便起身过去道:「这位大哥,我们那边倒是有个
空位,若不嫌弃,且请移步过去小酌几杯可好?」

  倪二斜着眼看了宝玉一眼:「你是哪里来的?怎的这般面生?」

  宝玉笑道:「在下贾宝玉,平日里不大出门,大哥没见过也是有的。」

  倪二一听贾宝玉三个字,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可是那荣国府里的宝二爷
?」

  宝玉道:「不才,正是小弟。」

  倪二忙道:「失敬失敬,早闻大名,不想今日在这里碰见!」

  宝玉笑道:「还请大哥那边坐坐。」便引了倪二过来,介绍道:「这位是冯
紫英冯大哥,这位是……」

  哪知不等宝玉介绍柳湘莲,倪二却抢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必定是冷二
郎柳湘莲了!」众人不解,忙问是怎么知道。那倪二笑道:「说来竟是缘分,早
仰慕三位公子大名,不想今日撞上,果是我的造化,咱们先干了这一杯。说着四
人喝了一杯。

  倪二擦了擦嘴道:「我还知道你们中少了一位,呆霸王薛蟠可是?」见众人
惊奇,这才笑道:「三位公子,小弟不才,诨名倪二,最喜喝酒,人送绰号醉金
刚的就是了。没什么本事,又不喜读书,无奈生计所迫,只得在狱神庙里某了个
牢头讨生活,哪成想,竟然赶巧就认识了在监里的薛蟠兄弟,我二人甚是投机,
我便经常带些酒菜与他在里面喝上一杯,常听他说起你们四个一起的快活,倪二
早羡慕不已,不想今日在这里撞见你们三位,你们说可不是缘分?」

  三人听了都称奇遇,又听倪二在牢中对薛蟠如此,更是心下感激,便纷纷请
酒,不一会子便都熟络起来。四人喝了大半天,宝玉因挂念薛蟠便问道:「倪二
哥,我薛大哥在监里不允我们探视,可不知你能否行个方便,容我等见他一面?


  倪二早已喝得醉眼惺松,听了宝玉这话便拍着胸脯道:「这有何难?宝二爷
若想去探视,只管包在我身上就是了。你只管去外廊寻我,到了只管打听我倪二
,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到时候我们再一同去看望薛兄弟!」宝玉只当他是醉了
胡说,只一笑而过。四人又喝了半晌,方闹着散了,醉金刚倪二歪歪的回了自己
屋子不在话下。

  冯紫英柳湘莲贾宝玉三人目送倪二远去了,冯紫英便拍拍宝玉肩膀道:「走
,这就带你去看看那园子去。」说着,三人上了马,冯紫英带头朝城北去了。出
了城门又行了十余里,便见一处镇市,冯紫英带着二人左转右转,避开了那喧闹
集市,来至一处不起眼的庄户门前。三人下了马,宝玉打量一番便道:「此处虽
是个清幽之处,却略显狭促了些。」

  冯紫英笑道:「贤弟,且跟我来。」说着便推开虚掩着的门,引二人进入。
过了玄关,转过屏风,却是豁然开朗,好大一个院落,宝玉道:「原来这门户不
起眼,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的。」

  冯紫英笑道:「这才到哪里,你再随我来。」便引着二人进了正堂,又从后
面绕出,里面更是井井有序的两排正房,雕梁画柱,亭台轩榭,虽是不及荣国府
万一,却也别致细雅。

  宝玉叹道:「如今方知这别有洞天是什么形容了。」

  冯紫英得意,笑道:「好兄弟,这屋子让你才藏娇可使得?」

  宝玉忙点头道:「使得使得。只是这两千两银子也花的太值得了。」

  一旁柳湘莲却笑道:「我的二公子,你只知道在你家园子里和那些女孩子们
厮混,却哪里知道这些外头行情,这园子莫说你那两千两银子,只怕两万两都是
难寻觅的。」

  宝玉吃惊,忙道:「冯大哥,柳大哥此话当真?」见冯紫英笑着点头便又道
:「大哥,不怕你笑话,愚弟年幼,又不韵事物,这市井行情可是真不知道的。
我只顾看这处宅子好,竟不知如此价值的。小弟虽也生在富贵人家,却万万拿不
出这两万两银子来置办这出屋舍的……」

  冯紫英听了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你没处弄银子的。可巧儿,那日柳贤弟说
起你要寻宅子,我正好有一个故人因犯了事要去外面躲避,京城里这处房产便托
付给了我,只叫我代为看管,若有那合适的人家出价便出手也是使得。如今你既
然是要金窝藏娇,那寻常所在自然是不能藏你的金娇的,怕也只有这里才使得了
。如今你且住,我只告诉我那落难兄弟,宅子已经有人相中,看他出价几何,不
论几个钱,当哥哥的给你垫补上也就是了。如今这里东家刚搬出去,一切使用物
品都还在,只需寻几个人打扫打扫便可入住,岂不便宜?唉,你可莫要如此多礼
,不然我可再不敢管你这闲事了。」冯紫英一见宝玉要拜,忙扶住了。

  宝玉道:「大哥情谊无以为报,宝玉……」

  冯紫英忙笑道:「你少在这里咬文嚼字欺辱我们两个没念过几年书,你若有
那心,只管平日里多陪我喝上几杯就是了,少整这些婆婆妈妈的情景与我。」说
着,又将宝玉给了茗烟的那两千两银票塞与宝玉。「这个你暂且用着,这园子是
有了,日后的度用还多,你可要省俭才是。」

  宝玉情知拗不过,便接了揣在怀里。三人又游兴一番,宝玉越看越欢喜,不
在话下。

  却说三人游兴尽了,便道了分别各自回去,宝玉回了荣府,便先去寻凤姐,
将那处宅子情形与凤姐说了,凤姐道:「想不到你这平日里都不出二门的公子哥
竟认得这等义气朋友,我倒是平日里小觑你了。」

  宝玉欲将那两千两银子都给还凤姐,凤姐却笑道:「你且留着吧,虽然如今
宅子是有了,你要把云妹子搬过去,还是要买使唤丫头并一起日常度用,你又到
哪里去寻摸银子?这两千两虽不多,也够你花上一些时日了。」停了停又叹息道
:「宝玉,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你在外头也有了家,日后自然之道度日
之艰难了。这两千两,只当让你感受感受罢。」

  宝玉听了,只得将银票又收了,一面又去外头嘱茗烟去采买日常用之物,不
在话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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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回 薛姨妈大义认干亲 贾探春变革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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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好吧好吧,我知道薛姨妈是林黛玉的干娘了,可现在她就是湘云干
妈,爱咋咋地……

  脂砚斋。嗯,我力挺周汝昌老先生的考证,脂砚斋其实就是湘云的别号。悼
红轩?「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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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第二日,贾宝玉一早便来至梨香院,只想将那外头房舍已定的事说给湘
云知晓,哪知进了门,正看见薛姨妈在院子里散心,宝玉忙笑着上前请安。薛姨
妈便笑着命宝玉在院子石凳上坐了,又命香菱倒了茶去,方笑道:「我的儿,这
几日怎么来的这般频繁?」

  宝玉脸上一红道:「知道姨妈身子不爽快,故而多来看看。」突又想起昨日
倪二所说之话,想若是能见上薛蟠一面,只怕薛姨妈更是放心一些,又恐那倪二
是吃醉了浑说,正自由于,却听薛姨妈笑道:「你这孩子,如今长大了懂得事了
,竟连你姨妈也要哄骗?你只当你将云丫头偷偷接来我不知道的?」

  宝玉一听大惊,忙道:「姨妈,宝玉……千错万错都是宝玉一个人的错,只
求姨妈不要让老太太和太太老爷知道。」说着倒头就要拜。

  薛姨妈忙笑着扶起来道:「我的儿,我本以为你长大了,哪里想还是这般胆
小,你姨妈什么时候不疼你了?唉,我只是看湘云那丫头也太可怜。你们啊,只
顾胡闹,却不知道怎么收场的。」

  宝玉点头称是,薛姨妈又道:「这中间自有宝丫头在里头吧?」见宝玉不敢
承认,便让香菱唤了宝钗来询问。不一会子宝钗来了,薛姨妈便假意怒道:「好
你个小丫头,如今长大了,也越发有了主意了,这等事都不让我知道?」

  宝钗见薛姨妈虽然口上这么说,眼角却带着笑意,便撒娇扑在薛姨妈怀里道
:「娘……我哪里敢瞒你呢,只是这事情匆忙,我才擅自做了主张将湘云妹妹接
了过来,你身上又不大好,我怕急急地告诉了你你又要着急上火的。我正寻思找
个合适的时候告诉你的,可不成想娘竟自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朝宝玉递眼色


  宝玉也忙笑道:「姨妈疼我是自然的,如今这等子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早就
慌乱了,还请姨妈帮着拿主意才是。」

  薛姨妈笑道:「你们两个也不用一唱一和的在这里给我演戏,打量我不知道
?唉,湘云那傻丫头也是命苦,却又如此痴情,也着实让人怜爱,宝丫头,你这
么做的甚好。只是也忒苦了云丫头,如今她是有了身子的人,你们就这么藏着,
连屋子都不让她出,她又是活分性子,起不要闷出病来?再者,瞒得了一时却瞒
不过一世的,纸包不住火,这梨香院虽和荣国府一墙之隔,却也人来人往的,只
怕早晚要被那边的人看了去,总不是长久法子。」

  宝钗忙道:「娘,我们这也是权宜之策,宝兄弟正在外头寻宅子,一旦寻着
了,便将湘云接出去。」

  宝玉也道:「如今不怕姨妈恼,这次来正是要告诉宝姐姐和湘云,外头房子
已经相中了,不几日就可以搬过去了呢。」

  薛姨妈点头道:「想不到宝玉这几年越发出落的像个爷们了,做事倒也干净
利落。走吧,我们去瞧瞧云丫头。」说着,便带着二宝转至后院。来到湘云所在
厢房,湘云见了唬了一跳,忙红着脸给薛姨妈请安。薛姨妈忙扶住了笑道:「我
的儿,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再不必拘泥这些凡俗礼节的。」

  湘云听了小脸一红道:「姨妈,你……你都知道了啊?」

  薛姨妈笑着摸了摸湘云的头道:「我苦命的丫头,长得这般标志,又这么好
的性情,偏偏又这般多磨,如今你们也不用外道,只当我是你们的姐妹,咱们娘
儿一块说说让我也给你出出主意才是。」

  宝玉湘云听了心中都是一暖,湘云更甚,扑进薛姨妈怀里道:「姨妈,我打
小没了爹娘,只有老太太疼我,那也毕竟是差着些的,如今姨娘这样说,竟让湘
云觉得又有了亲娘一般……」

  薛姨妈笑着揽住了湘云道:「好丫头,你若不嫌弃,日后只当我是你亲娘就
是了。我平白捡了这么水灵一个大闺女,只怕做梦都要笑醒的。」湘云忙跪下磕
头叫娘,二人抱在一处,竟也如同亲母女一般。

  「我的儿,你有身子,切莫过于动情,还是节制些才好。」薛姨妈一面说一
面将湘云的眼泪擦净又道:「云丫头,不是娘不留你在这里住,方才我和宝玉还
有你宝姐姐都说了,这里住虽是有我们照看,毕竟离荣国府太近,保不齐日后被
谁撞了去,你成日里躲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如今既是宝玉在外头寻到合适的宅
子了,依我看还是早早搬过去是正经。」

  湘云喜道:「宝哥哥,你这么快就寻到了?」

  宝玉道:「嗯,只是机缘巧合,正好有合适的。只是还要几日去收拾妥当了
才好迎你过去。」说着,便将那宅子情形形容了一番给母女三人。三人听了都点
头称赞。宝钗问道:「却不知那宅子可有名字?」

  宝玉道:「曾经有过,不过那家人家没落了,那匾额也便摘了去。现在到是
没名的。」

  宝钗笑道:「依我看,不如就叫藏云阁。可贴切?」

  湘云羞道:「宝姐姐,你又拿我来调笑,可使不得。」

  宝玉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名字贴切,你若有好的,你便说来听听,不然
就叫它藏云阁了。」

  湘云沉吟一会,方道:「依我看,只叫悼红轩可使得?若不然脂砚斋也好?
」二宝听了都沉吟不语。湘云便道:「你们若不依,你们再说两个来。」

  哪知宝钗却到:「好一个悼红轩!」

  宝玉也道:「好一个脂砚斋!依我看不如外头院门就挂悼红轩,那二门里头
才是你的脂砚斋,可好?」二女都拍手称好。

  薛姨妈笑道:「我不懂你们这些诗文,也快晌午了,我去告诉婆子们做点滋
补的东西给云丫头吃罢。」

  宝玉见薛姨妈要走,这才想起薛蟠一事,忙拉住了薛姨妈道:「姨妈慢走,
我还有事。」

  薛姨妈便又坐下,抚着宝玉的头道:「我的儿,还有什么事?」

  宝玉道:「姨妈,昨日我在外头有幸结识一个人,自称是狱神庙里的牢头,
在监中和薛大哥交情莫逆,我正寻思是否可以求他一求,能见薛大哥一面。」

  不待宝玉说完,薛姨妈的手竟是都打颤了:「我的儿,这可不是玩笑话?」

  宝玉忙道:「我怎么敢哄姨妈的?」

  薛姨妈听了拉住了宝玉的手哭道:「我的儿,那你快去寻那人,任凭多少银
子咱们都认的,只求让我见一见蟠儿就知足了。」

  宝钗忙劝道:「娘,不可。」

  宝玉也异口同声道:「姨妈,不可。」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宝玉道:「还
是宝姐姐说吧。」

  宝钗脸上一红道:「宝兄弟说吧。」

  薛姨妈却急了:「你们姐弟两个都是最懂事的,如今听我能见蟠儿着急,却
又这般推辞起来。宝玉还是你说。」

  宝玉道:「姨妈,薛大哥虽是撸开了死罪,毕竟还是不令家属探视的,如今
虽然得了这个机会,也只能悄悄进去瞧上一面才是,我也知道姨妈心中挂念,可
姨妈是何等尊贵的身子,一则不方便去那种去处,二则也太过惹眼,被太多人看
了去倒不好。」

  宝钗也接道:「正是,况且妈妈身子还不大好,如今见了免不得伤心落泪,
倒不如让宝兄弟进去瞧瞧大哥,母亲有什么话只管让宝玉带过去可不好?」

  薛姨妈道:「还是你们清晰,我这一听蟠儿就急了,如今便依你们,宝玉,
你且只管去问问你那新结识的朋友,可否让你走一遭?」宝玉知道薛姨妈着急,
也不敢多耽搁,便起身出去了。

  宝钗也安抚了薛姨妈一阵子,薛姨妈也平息下来,对宝钗道:「宝丫头,你
快去那边帮着你姨妈理事吧,这里有云丫头陪着我就好了。」宝钗这才又叮嘱两
句,起身去了。

  却说探春李纨二人这一早又在议事厅里坐了,见宝钗未到,料想是家中有事
牵绊住了,便命那些回事的婆子一一上来。处理了几件,有来旺家的道:「请大
奶奶,三小姐安,前几日府中八月十五筹备物品所花费银两还没有支出去,还请
奶奶小姐示下,去哪里支出。」

  探春道:「昨儿不是才回了,给了你对牌让你去领了?」

  来旺家的赔笑道:「对牌是拿了,只是那账房里却说一时支不出这许多银两
。咱们府上虽是有信誉的,欠外头几日也无不可,可以前都是按时给他们外头发
放的,只怕如今不按时支付了倒要让外头人笑话。」

  探春皱眉道:「怎么连这三五百都支不出?」

  下面便有人回道:「这二年府上是艰难些……」

  不带她说完,探春便打断道:「不必说了,你只去账房把这些年的账目拿来
给我看,自然明白。」来旺家的便领命去了。不一会,便拿了账本进来。探春接
了便同李纨细细看起来,越看面上的表情越凝重了起来。

  可巧凤姐又差平儿过来看看,平儿进来,见探春低头看帐,便悄声在一旁站
了。探春看了半晌,一抬头才见平儿,忙笑着让座,一面指着账本问来旺家的道
:「这一笔五百两银子是什么度用?」

  来旺家的回到:「这是今年秋天里修整草木的工匠钱。」

  探春道:「你回头告诉账房里,先将这一项革了,顶了那边的。」

  来旺家的道:「这比款项是太太知道的,若不批出去,只怕耽误了园子的修
整。」

  探春道:「你且不用多说,我自有道理的。」来旺家的只得打千下去了。探
春便对平儿道:「我只道咱们府里风光,如今管事了才知道,只是个空架子罢了
,如今竟是入不敷出,连三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

  平儿道:「是啊,这二年风水不顺,外头几处庄子旱得旱涝的涝,进项大不
如前了,凭空又多出许多度用来。一则,娘娘在宫里,来回传话,这些公公们便
趁机拿要。每逢年节都要给里头准备礼物玩器,也是比不小的开支。二则这园子
虽是没有空着,但也要人力钱力的去修整打理。三则这几年这些祖上的世家几件
大事,送礼回礼也多了起来。」

  探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我管事,才知道凤姐姐的难处了。可真
难为她这二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我更越发尊重她了。」

  平儿笑道:「我家奶奶听了三姑娘这几日的行事,还夸说你比她更仔细呢。
如今你又说起她来。可见也是惺惺相惜了。」

  正说着,却见宝钗进来了。众人忙起身。宝钗笑道:「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

  探春便将方才的事说了一回。宝钗因听涉及贾府账目,也不说什么。

  探春道:「年里往赖大家去,你也去的,你看他那小园子比咱们这个如何?


  平儿笑道:「还没有咱们这一半大,树木花草也少多了。」

  探春道:「我因和他家女儿说闲话儿,谁知那么个园子,除他们带的花,吃
的笋菜鱼虾之外,一年还有人包了去,年终足有二百两银子剩。从那日我才知道
,一个破荷叶,一根枯草根子,都是值钱的。」

  宝钗笑道:「真真膏粱纨绔之谈。虽是千金小姐,原不知这事,但你们都念
过书识字的,竟没看见朱夫子有一篇《不自弃文》不成?」

  探春笑道:「虽看过,那不过是勉人自励,虚比浮词,那里都真有的?」

  宝钗道:「朱子都有虚比浮词?那句句都是有的。你才办了两天时事,就利
欲熏心,把朱子都看虚浮了。你再出去见了那些利弊大事,越发把孔子也看虚了
!」

  探春笑道:「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子书?当日《姬子》有云:『登利
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窃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

  宝钗笑道:「底下一句呢?」

  探春笑道:「如今只断章取意,念出底下一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

  宝钗道:「天下没有不可用的东西, 既可用,便值钱。难为你是个聪敏人
,这些正事大节目事竟没经历,也可惜迟了。」

  李纨笑道:「叫了人家来,不说正事,且你们对讲学问。」

  宝钗道:「学问中便是正事。此刻于小事上用学问一提,那小事越发作高一
层了。不拿学问提着,便都流入市俗去了。」

  三人只是取笑之谈,说了笑了一回,便仍谈正事。探春因又接说道:「咱们
这园子只算比他们的多一半,加一倍算,一年就有四百银子的利息。若此时也出
脱生发银子,自然小器,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事。若派出两个一定的人来,既有
许多值钱之物,一味任人作践, 也似乎暴殄天物。不如在园子里所有的老妈妈
中,拣出几个本分老诚能知园圃的事,派准他们收拾料理,也不必要他们交租纳
税,只问他们一年可以孝敬些什么。一则园子有专定之人修理,花木自有一年好
似一年的,也不用临时忙乱,二则也不至作践,白辜负了东西,三则老妈妈们也
可借此小补,不枉年日在园中辛苦,四则亦可以省了这些花儿匠山子匠打扫人等
的工费。 将此有余,以补不足,未为不可。」

  宝钗正在地下看壁上的字画, 听如此说一则,便点一回头,说完,便笑道
:「善哉,三年之内无饥馑矣! 」

  李纨笑道:「好主意。这果一行,太太必喜欢。省钱事小,第一有人打扫,
专司其职,又许他们去卖钱。使之以权,动之以利,再无不尽职的了。」

  平儿道:「这件事须得姑娘出来。我们奶奶虽有此心,也未必好出口。此刻
姑娘们在园里住着,不能多弄些玩意儿去陪衬,反叫人去监管修理,图省钱,这
话断不好出口。」

  宝钗忙走过来,摸着他的脸笑道:「你张开嘴,我瞧瞧你的牙齿舌头是什么
作的。从早起来到这会子,你说这些话,一套一个样子,也不奉承三姑娘,也没
见你说奶奶才短想不到,也并没有三姑娘说一句,你就说一句是,横竖三姑娘一
套话出,你就有一套话进去,总是三姑娘想的到的,你奶奶也想到了,只是必有
个不可办的原故。这会子又是因姑娘住的园子,不好因省钱令人去监管。 你们
想想这话,若果真交与人弄钱去的,那人自然是一枝花也不许掐,一个果子也不
许动了,姑娘们分中自然不敢,天天与小姑娘们就吵不清。他这远愁近虑,不亢
不卑。他奶奶便不是和咱们好,听他这一番话,也必要自愧的变好了,不和也变
和了。」

  探春笑道:「可不是,这几日里,什么话都是她奶奶想到的,只等着我说出
来呢。如今这园子要改一改,还请你都将方才的话跟你奶奶回明白呢。」

  平儿忙道:「姑娘竟说谁好,竟一派人就完了。」

  探春道:「虽如此说,也须得回你奶奶一声。我们这里搜剔小遗,已经不当
,皆因你奶奶是个明白人,我才这样行,若是糊涂多蛊多妒的,我也不肯,倒象
抓他乖一般。岂可不商议了行。」

  平儿笑道:「既这样,我去告诉一声。」说着去了,半日方回来,笑说:「
我说是白走一趟,这样好事,奶奶岂有不依的。」

  探春听了,便和李纨命人将园中所有婆子的名单要来,大家参度,大概定了
几个。又将他们一齐传来,李纨大概告诉与他们。众人听了,无不愿意,也有说
:「那一片竹子单交给我,一年工夫,明年又是一片。除了家里吃的笋,一年还
可交些钱粮。」

  这一个说:「那一片稻地交给我,一年这些顽的大小雀鸟的粮食不必动官中
钱粮,我还可以交钱粮。」

  探春问宝钗如何。宝钗笑答道:「幸于始者怠于终,缮其辞者嗜其利。」

  探春听了点头称赞,便向册上指出几人来与他三人看。平儿忙去取笔砚来。
他三人说道:「这一个老祝妈是个妥当的,况他老头子和他儿子代代都是管打扫
竹子,如今竟把这所有的竹子交与他。这一个老田妈本是种庄稼的,稻香村一带
凡有菜蔬稻稗之类,虽是顽意儿,不必认真大治大耕,也须得他去,再一按时加
些培植,岂不更好?」

  探春又笑道:「可惜,蘅芜苑和怡红院这两处大地方竟没有出利息之物。」

  李纨忙笑道:「蘅芜苑更利害。 如今香料铺并大市大庙卖的各处香料香草
儿,都不是这些东西?算起来比别的利息更大。怡红院别说别的,单只说春夏天
一季玫瑰花,共下多少花?还有一带篱笆上蔷薇,月季,宝相,金银藤,单这没
要紧的草花干了,卖到茶叶铺药铺去,也值几个钱。」

  探春笑道:「原来如此。只是弄香草的没有在行的人。」

  平儿忙笑道:「跟宝姑娘的莺儿他妈就是会弄这个的,上回他还采了些晒干
了辫成花篮葫芦给我顽的,姑娘倒忘了不成?」

  宝钗笑道:「我才赞你,你到来捉弄我了。」

  三人都诧异,都问这是为何。宝钗道:「断断使不得!你们这里多少得用的
人,一个一个闲着没事办,这会子我又弄个人来,叫那起人连我也看小了。我倒
替你们想出一个人来:怡红院有个老叶妈,他就是茗烟的娘。那是个诚实老人家
,他又和我们莺儿的娘极好,不如把这事交与叶妈。他有不知的, 不必咱们说
,他就找莺儿的娘去商议了。那怕叶妈全不管,竟交与那一个,那是他们私情儿
, 有人说闲话,也就怨不到咱们身上了。如此一行,你们办的又至公,于事又
甚妥。」

  李纨平儿都道:「是极。」

  探春笑道:「虽如此,只怕他们见利忘义。」

  平儿笑道:「不相干,前儿莺儿还认了叶妈做干娘,请吃饭吃酒,两家和厚
的好的很呢。」探春听了,方罢了。又共同斟酌出几人来,俱是他四人素昔冷眼
取中的,用笔圈出。

  探春与李纨明示诸人:某人管某处,按四季除家中定例用多少外,余者任凭
你们采取了去取利,年终算帐。探春笑道:「我又想起一件事:若年终算帐归钱
时,自然归到帐房,仍是上头又添一层管主,还在他们手心里,又剥一层皮。这
如今我们兴出这事来派了你们, 已是跨过他们的头去了,心里有气,只说不出
来,你们年终去归帐,他们还不捉弄你们等什么? 再者,这一年间管什么的,
主子有一全分,他们就得半分。这是家里的旧例,人所共知的,别的偷着的在外
。如今这园子里是我的新创,竟别入他们手,每年归帐,竟归到里头来才好。」

  宝钗笑道:「依我说,里头也不用归帐,这个多了那个少了,倒多了事。不
如问他们谁领这一分的,他就揽一宗事去。不过是园里的人的动用。 我替你们
算出来了,有限的几宗事:不过是头油,胭粉,香,纸,每一位姑娘几个丫头,
都是有定例的,再者,各处笤帚,撮簸,掸子并大小禽鸟,鹿,兔吃的粮食。不
过这几样,都是他们包了去,不用帐房去领钱。你算算,就省下多少来?」

  平儿笑道:「这几宗虽小,一年通共算了,也省的下四百两银子。」

  宝钗笑道:「却又来,一年四百,二年八百两,取租的房子也能看得了几间
,薄地也可添几亩。虽然还有敷余的,但他们既辛苦闹一年, 也要叫他们剩些
,粘补粘补自家。虽是兴利节用为纲,然亦不可太啬。纵再省上二三百银子,失
了大体统也不象。所以如此一行,外头帐房里一年少出四五百银子,也不觉得很
艰啬了,他们里头却也得些小补。这些没营生的妈妈们也宽裕了,园子里花木,
也可以每年滋长蕃盛,你们也得了可使之物。这庶几不失大体。若一味要省时,
那里不搜寻出几个钱来。凡有些余利的,一概入了官中,那时里外怨声载道,岂
不失了你们这样人家的大体?如今这园里几十个老妈妈们,若只给了这个,那剩
的也必抱怨不公。我才说的,他们只供给这个几样,也未免太宽裕了。一年竟除
了这个之外,他每人不论有余无余,只叫他拿出若干贯钱来,大家凑齐,单散与
园中这些妈妈们。他们虽不料理这些,却日夜也是在园中照看当差之人,关门闭
户,起早睡晚,大雨大雪,姑娘们出入,抬轿子,撑船,拉冰床。一应粗糙活计
,都是他们的差使一年在园里辛苦到头,这园内既有出息,也是分内该沾带些的
。还有一句至小的话,越发说破了:你们只管了自己宽裕,不分与他们些,他们
虽不敢明怨,心里却都不服,只用假公济私的多摘你们几个果子, 多掐几枝花
儿,你们有冤还没处诉。他们也沾带了些利息,你们有照顾不到,他们就替你照
顾了。」

  众婆子听了这个议论,又去了帐房受辖治,又不与凤姐儿去算帐,一年不过
多拿出若干贯钱来,各各欢喜异常,都齐说:「愿意。强如出去被他揉搓着,还
得拿出钱来呢。」

  那不得管地的听了每年终又无故得分钱,也都喜欢起来,口内说:「他们辛
苦收拾,是该剩些钱粘补的。我们怎么好『稳坐吃三注』的?」

  宝钗笑道:「妈妈们也别推辞了,这原是分内应当的。你们只要日夜辛苦些
,别躲懒纵放人吃酒赌钱就是了。不然,我也不该管这事,你们一般听见,姨娘
亲口嘱托我三五回,说大奶奶如今又不得闲儿,别的姑娘又小, 托我照看照看
。我若不依,分明是叫姨娘操心。你们奶奶又多病多痛,家务也忙。 我原是个
闲人,便是个街坊邻居,也要帮着些,何况是亲姨娘托我。我免不得去小就大,
讲不起众人嫌我。倘或我只顾了小分沽名钓誉,那时酒醉赌博生出事来,我怎么
见姨娘?你们那时后悔也迟了,就连你们素日的老脸也都丢了。这些姑娘小姐们
,这么一所大花园,都是你们照看,皆因看得你们是三四代的老妈妈,最是循规
遵矩的,原该大家齐心,顾些体统。你们反纵放别人任意吃酒赌博,姨娘听见了
,教训一场犹可,倘若被那几个管家娘子听见了,他们也不用回姨娘,竟教导你
们一番。你们这年老的反受了年小的教训,虽是他们是管家。管的着你们,何如
自己存些体统,他们如何得来作践。所以我如今替你们想出这个额外的进益来,
也为大家齐心把这园里周全的谨谨慎慎,使那些有权执事的看见这般严肃谨慎,
且不用他们操心,他们心里岂不敬伏。也不枉替你们筹画进益, 既能夺他们之
权,生你们之利,岂不能行无为之治,分他们之忧。你们去细想想这话。」

  家人都欢声鼎沸说:「姑娘说的很是。从此姑娘奶奶只管放心,姑娘奶奶这
样疼顾我们,我们再要不体上情,天地也不容了。」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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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yqiang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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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贾宝玉初探狱神庙 薛宝钗湿身现春光

    (没什么好PS的,大家过年好吧。)

  却说宝玉出了梨香院便往后廊上去,一打听果然有人指引他找到倪二家里所
在。宝玉便上前敲门,倪二正睡得惺忪,见是宝玉来了,忙起身道:「贾二爷,
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宝玉笑道:「二哥,快莫要这么叫我,哪里是什么二爷,只叫我宝玉就好。


  倪二笑道:「好,那我不才也喊你一声宝兄弟!快进来坐。」说着便引了宝
玉进来坐了:「宝兄弟可是为了见薛蟠而来?」

  宝玉笑道:「二哥果然是痛快人。只是萍水相逢,恐麻烦二哥。」

  倪二道:「兄弟此话差矣,既然承蒙你们看得起,当我是兄弟,哪里还有这
些话?倪二不才别的本事没有,这点方便还是能做得的。」

  宝玉喜道:「那可有劳二哥了!」

  倪二道:「好说好说,可巧明日就换我当值了,我备下一桌酒菜,再寻一身
牢头衣服给你穿了,你便同我混进去,咱们去找薛蟠喝上一杯可好?」

  宝玉喜道:「甚好!」

  那倪二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便让宝玉少坐片刻,自己起身出去,不一会子便
取了一身牢头衣服回来给宝玉道:「明日下午你只管穿了这身衣服来找我,我就
带你进去。」宝玉忙接了,又和倪二商量一回便起身给薛姨妈道信去了。

  来至梨香院,宝钗已经回来,正在屋子里同薛姨妈史湘云说话。薛姨妈见宝
玉进来忙问道:「可成了?」

  宝玉便将手里衣物拿出来给他们看,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薛姨妈喜极而
泣:「我的儿,如今你可要好好替姨妈看看你大哥才是。你只告诉他在里面只管
好生等着,我这做娘的必定想法子让他出来。在里头也要收收那臭脾气,少惹些
事才是。」

  宝钗忙劝道:「妈妈,别急,依我说,不如你将肚子里的话都写下来,让宝
玉带进去起不轻省又明白?还有,不如将哥哥日常用的小物件找出几件来,让宝
玉一并带进去妈妈看可好?」

  薛姨妈道:「还是我的儿明白。」说着便一面止了哭,将心中的话让宝钗写
了,一面又命香菱将薛蟠日常喜欢的衣物器皿拿了几样包好了,连同书信一并给
了宝玉。又说了一会话,宝玉便起身去了。

  挨到第二日一早,宝玉便换了牢头的衣服,将一包东西贴身带好偷偷摸了出
去,在后廊上与倪二汇合了,便一同朝狱神庙去了。路上倪二又叮嘱宝玉一番,
宝玉一一答应了,不一时二人来至狱神庙。

  倪二和守门兵勇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又偷偷掏出两块碎银与了他们便往
里头走。宝玉依照倪二的话,也不答言,只低着头跟着倪二,想是倪二平日里也
这般带人进去过,因此也无人查问。来至里间,果然早准备好了一个食盒,倪二
便拎了又引着宝玉往里头走。

  宝玉头一遭来至此处,不免四处张望,只见牢里只有一门,并无窗户,昏暗
不堪,污浊之气慎重。只隔着十余尺方在墙壁上有一盏火把照明。两侧均是一个
仗于见方的小室,用铁条隔开,里面隐隐的能看见关着一些衣装褴褛的人或坐或
躺,不时传来几声哭喊和呻吟声。宝玉见了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忙跟得紧了些。

  往里走来到一间牢门前,倪二便掏出钥匙开了门引宝玉进去。只见室内茅草
上正躺着一个人,那人听见门想,一轱辘坐了起来,正是薛蟠。薛蟠见是倪二,
忙一翻身做起来欢喜道:「倪兄弟,可把你盼来了,可是又拿了酒来?快给我喝
一口,几日不知肉味,我这口里可是要淡出鸟来了。这位是?」

  宝玉忙上前一步:「薛大哥,是我啊,宝玉。」

  薛蟠这才看清,不由一把将宝玉抱住:「好兄弟,你怎么来的?」宝玉便将
遭遇倪二一事讲了,薛蟠又问道:「家里可好?妈妈可好?我妹妹可好?」

  宝玉答道:「都好都好,姨妈为你这事奔波劳累,本是病了一场,如今你这
死罪撸开了,姨妈也放了心,身子也好起来了。」

  薛蟠听了不由得落了几滴泪,长叹道:「唉,都是我这当儿子的这般不肖,
让母亲这一把年纪还跟着我担心受怕。」

  宝玉忙将怀内包裹掏了出来打开,将宝钗所写书信拿来给薛蟠看。薛蟠看了
更是又喜又悔。倪二已将食盒内的酒菜一一摆好,见薛蟠拿着书信看了又看,劝
道:「薛大哥,依我说这书信你可留待日后慢慢看,如今宝兄弟进来不易,倒不
如抓紧时间你们兄弟多说说话,喝上几杯。」

  宝玉见薛蟠身上衣物已经污浊不堪,便从包里拿出一件衣物给薛蟠道:「大
哥,你且换一身行头,你这身虽是腌臜了,我带回去给姨妈看了只怕她看了也安
心些。」薛蟠这才放下书信,换了衣服,三人坐了下来,胡乱吃了几口酒,说着
话。薛蟠道:「宝兄弟,我虽在里面,可家里的事多少还是听闻了些。」

  宝玉忙道:「大哥可知道大嫂……」

  薛蟠哼了一声,将杯中酒喝干了道:「那种泼妇,只恨我当初看走了眼,又
让猪油蒙了心,怎么娶了她回来?如今死了到干净。我听说还是你帮着料理的?
多谢兄弟费心了。」

  宝玉笑道:「大哥,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薛蟠笑道:「正是,改日我出去了再好好做东道,如今这段日子,我娘和我
妹妹还要多劳烦你照料了。」

  说话间酒肉已尽,倪二便道:「薛大哥,宝兄弟,这里终究不是自在场所,
如今进来这大半日了,只恐时间长了有什么差错,不如宝兄弟随我先出去,等日
后有机会再来也是有的。」

  宝玉便道:「正是,如此我们先出去。薛大哥,如今不如你也写几个字,我
好带回去给姨妈看。」

  薛蟠道:「正是正是,我这字是不行,劳烦宝兄弟,我说你写可好?」

  宝玉道:「还是要大哥亲自写了姨妈看了才好放心。倪二哥,可有纸笔?」
倪二便出去,不一会儿拿来笔墨。薛蟠便提笔沾了墨,写了起来。写好后又看了
一回才递给宝玉。宝玉将信折好,同薛蟠换下来的脏衣一起包了。倪二也收拾了
杯盏碗盘,二人便去了。

  出了狱神庙转至一幽静处,宝玉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倪二道:「多谢
倪二哥方便。」

  哪知倪二见了却不高兴起来:「宝兄弟这是干甚?难不成是看不起我?」

  宝玉忙笑道:「二哥哪里话?二哥里面也要打点,又要不时给薛大哥置买酒
肉,怎么能总让二哥破费?」

  倪二道:「我是和薛大哥投缘,又和宝兄弟说得来才这般,一般人即便有千
两的银子我倪二若是看不上他也不管的。如今宝兄弟这到是在打我脸了。」

  宝玉听了这话才又将银子收起,又道了谢,定好过几日再约上冯紫英柳湘莲
等人吃酒,倪二这才笑道:「这才是好兄弟!」说罢,二人道别,宝玉便携了薛
蟠之物回梨香院去了。

  来至梨香院,薛姨妈和宝钗早已等得心焦,见了宝玉忙问个不住。宝玉便将
包裹打开,将信笺并薛蟠衣物拿给薛姨妈。薛姨妈见了薛蟠衣服这般褴褛腌臜,
心中只念薛蟠在监里受了多大委屈,便放声痛哭起来。宝玉宝钗忙劝慰,宝玉道
:「姨妈大可不必伤怀,今儿我见了薛大哥,除了这衣服褴褛些子,精神却还大
好,在里头也有酒肉吃,只是不自由。宝姐姐,先将薛大哥书信念给姨妈听罢。


  宝钗便拿了书信念了起来:「母亲大人亲启:儿不孝,只知吃酒惹事,如今
身陷囹圄,令母亲劳神伤心,儿在监中每想至此不禁追悔莫及,待儿出狱之时,
必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每日侍奉母亲善待香菱……」念完,将信交予薛
姨妈。薛姨妈看了那歪歪扭扭的字一把捂在胸口,又痛哭起来。香菱也在一旁哭
个不住。

  宝钗因劝道:「妈妈不必悲伤,如今看哥哥这口气是知道悔改的了。俗语说
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哥哥虽然此番遭了些罪,来日若出来能悔改也是难能
可贵的了。」一面宝玉也跟着劝说。薛姨妈这才止住了些。宝钗恐薛姨妈太过伤
怀,便嘱咐香菱将薛姨妈扶至里间屋躺着。一时屋里就只剩下宝钗宝玉二人。

  宝玉见宝钗一双杏眼有些发红,便安慰道:「好了,宝姐姐也不用太悲伤的
,薛大哥还说以前在家里他不懂事,白白让你受了许多闲气,等他早晚回来还要
给你赔不是呢。」

  宝钗一笑,倒了一杯茶给宝玉:「喝杯茶吧,大热天里跑了这大半天,进了
屋连口水都还没顾上喝呢就说了这许多话,必是口渴了。」

  宝玉忙伸手去接,看着宝钗低垂着头口中道:「有劳姐姐,姐姐这眼睛又红
红的,我可是又要心疼了。」

  宝钗听了这话心中一热,脸上便也有些发烫。只将茶又往前递了递,那宝玉
的眼却没看茶杯,就这么一撮,非但没接着,反而将茶杯捅翻了,一杯温热的茶
都泼在了宝钗胸口上,茶盅也摔在地上打了个粉碎。宝钗不由惊呼一声,身子下
意识的往后一躲,却失了重心,朝后面跌了过去。宝玉忙探前一步,一把揽住了
宝钗的腰。「宝姐姐,可没事吧?」

  里头薛姨妈听见宝钗惊呼,又听得甩茶盅的声音也问道:「是怎么了?」

  宝钗这才回转过来,忙轻轻挣脱开了宝玉的手到:「没事,失手打翻了茶盅
,唬了一跳。」薛姨妈哦了一声,宝钗才不好意思的朝宝玉笑道:「看我,怎么
又这般冒失起来。」

  宝玉却呆呆的吞了口口水道:「宝姐姐,你……可烫着了?」

  宝钗笑道:「还好茶不是滚烫的,不妨事。」

  宝玉吞吞吐吐的道:「宝姐姐,你……衣服都脏了……」

  宝钗这才低头一看,圆润的小脸顿时绯红起来。原来宝钗今日只穿了一件素
白的绢衣,如今被茶水一浸,那白绢早已湿透,做半透明状紧紧帖服在胸前,越
发将丰腴的形状勾勒得令人血脉喷张呼之欲出。雪白的肌肤也若隐若现,连带两
颗微微发红的乳首都隐约可见,勾人眼球的挺了出来。

  宝钗这才知道方才已经被宝玉看了半晌,忙双手护在胸前遮掩,口中道:「
哎呀……你……你怎么不早说?宝兄弟且少坐片刻,我去换换衣服。」说着扭身
匆匆往自己房里去了。

  一边莺儿走进了,一面打扫地上的碎片一面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家姑娘
平日里那么端庄,怎么这会子也这么急匆匆的?」

  宝玉呆呆的看着宝钗的背影半晌才道:「宝姐姐是最爱干净的,方才弄脏了
衣服,怕是急着要去换吧。」一时莺儿收拾利落了,又拿新茶盅给宝玉倒了茶,
宝钗却还未出来。宝玉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呆呆的坐了,也没了喝茶的心思
,一面想着方才那一抹春光,一面又想着宝钗那羞涩的模样,转而又想揽着宝钗
腰肢的轻柔,不由得脸上浮现着傻笑呵呵发呆起来。

  正自发呆,却听见几声咳嗽,宝玉这才收了心神,见宝钗已经换了一件半旧
的鹅黄绵绸罩衣,一排排扣紧紧扣着,看不出里面还穿了什么,一手拿着绢帕轻
轻掩着嘴咳嗽,胳膊却有意无意的护在胸口,脸上仍有些发红。

  「又发什么呆呢?」宝钗轻声问道。

  「哦,方才失手打了茶盅,弄脏了姐姐衣服,宝玉给你赔不是了。」宝玉说
着鞠躬。

  宝钗忙还礼道:「宝兄弟又这般客气起来,如今却又是我要谢谢你的。不说
为我,单为了我娘也是要谢的。」

  「哟,你们两个是怎么,这会子倒这般客气起来?」湘云不知何时已经进了
来。湘云因藏身梨香院的事已被薛姨妈知道,又认了薛姨妈做干娘,故而不用像
前几日那般只在后院藏着,如今又有了些精神,更坐不住了。

  宝钗脸上一红道:「只是谢谢宝兄弟去监里探视大哥,又带了大哥衣物书信
回来,好让娘放心。倒是你,不好好养着,又跑出来,当心人家看了去可不是闹
的。」

  湘云笑道:「哦,我知道,只怕是我来的不巧,扰了你们两个,也罢,我还
是回后头去吧。哎?宝姐姐,我记得今儿一早你还穿了那件白玉兰散花纱衣,凭
的好看,怎么一转眼功夫又换做这件了?」

  宝钗听了脸更红了:「那件方才不小心弄脏了,这才换了这件。你们且说话
,我去里面看看娘要不要吃茶。」说着转身去了。

  看宝钗出去了,宝玉笑道:「你呀,只知道拿宝姐姐寻开心。」

  湘云笑道:「怎么?爱哥哥莫非是心疼了?」

  宝玉笑着捏了捏湘云的翘臀道:「你这小嘴什么时候也这么不饶人了?编排
跑了宝姐姐又来编排我了。」

  湘云道:「和林姐姐学来的。」

  宝玉不知如何回答,转口道:「好妹妹,这几日看你倒是气色好了许多。」

  湘云道:「嗯,自打吃了妙玉姐姐给的药,果真是有效果。」

  宝玉一惊:「妙玉?她如何知道的?」

  湘云这才将妙玉给自己诊脉送药的事,并妙玉所说的那些话都说给了宝玉。
宝玉听了频频点头。湘云道:「我如今不方便进园子里,妙玉姐姐又是不出门的
,你倒要好好替我道个谢才是的。」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七十二回 秋风轻送绫纱帐暖 一双玉人共度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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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嗯,元旦送寡妇,元宵送尼姑。

  上回写宝钗因为衣服湿了走光了,有人提出来宝钗不穿肚兜,太豪放之类的
,嗯,你们够细心,谢了。不过这个问题我在写的时候就想过了,至于为什么不
穿肚兜呢?以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
  宝玉转出梨香院,回想方才湘云所说,心中对妙玉更是感激,又想几日不见
了妙玉,便绕进园子,朝栊翠庵去了。来至庵门,有老婆子回报了,便引宝玉进
去。妙玉见宝玉,心中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宝二爷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
了?」

  宝玉道:「前些日子看《法华经》有许多不懂之处,还要劳烦姐姐释疑点化
一二才好。」

  妙玉笑道:「少来,你哪里会有心思看那劳什子?且稍坐,我去给你倒茶吃
。」

  宝玉却一把拉住了妙玉的手道:「好姐姐快别忙,我可不是为了吃茶才来的
。」

  妙玉羞道:「不吃就不吃,何必又这么拉拉扯扯的?快放手,让人看了去笑
话。」

  宝玉非但不放手,更是稍稍一用力,就把妙玉拉在了自己怀里,双手环住了
妙玉柳腰,低头将鼻子抵在妙玉脖颈之间狠狠的嗅了一口,只觉自有一股香茗之
气萦绕,口中道:「好香好香!再好的茶也没有姐姐身上的香气好闻。」

  「说了不让你拉扯,你却更变本加厉起来了。」妙玉羞得脸都红了,小蛇一
般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宝玉的双臂。

  宝玉反而将怀中佳人抱得更紧了,轻轻在妙玉耳边道:「好姐姐,宝玉想你
了。」妙玉只觉得耳朵被一阵热热的气息扫过,连同那温柔的声音一同从耳朵眼
里钻了进去,身子都跟着酥了一般,挣扎也越发的无力了。

  宝玉索性张开了嘴,将妙玉一颗莹润的耳垂含在口中吸吮了起来,又将舌头
轻轻往妙玉耳朵眼里钻去。妙玉嘤得一声,身上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只将两只藕
臂也环住了宝玉的腰,一面徒劳的躲避着宝玉的唇舌:「好宝玉,痒……不闹了
……」宝玉却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吸吮得更厉害了起来。妙玉情急,只
得扭直了臻首,找准了宝玉的嘴,将自己的樱唇压了上去。一时四唇相接,只有
二人轻微的鼻音偶尔传出。

  好一会子,妙玉才将香舌从宝玉口中夺了回来,扭过头去,轻轻将脸颊贴在
宝玉胸口,微张着小嘴不住喘息。宝玉嘴上老实了,双手却不安分起来,隔着薄
薄的衲衣在妙玉身上来回游走不住。不一会儿便觉得怀中香嫩柔软的身子一点点
的热了起来。宝玉便着手去解妙玉的衣带,妙玉小声道:「宝玉……这里不可,
抱我到榻上吧……」

  宝玉却笑道:「有何不可?好姐姐,你这般高挑的身子,我们好了这么多次
,我都不能好好赏玩一番,如今只要在这里看个够的。」说着,已将衣带解开,
双手往两边一分,洁白而轻薄的衲衣便如一叶鸿毛一般轻轻坠地,只有一尺白绫
抹胸掩住了胸前无限春光。

  妙玉忙将双手护在胸前,扭过身去将光洁的后背对着宝玉。宝玉却正合了心
意,只单手拉住背后的系带轻轻一拽,那抹胸的结便被解开了,虽然妙玉双手护
着前胸,宝玉只稍稍用力,便将这一片丝滑的布片拽了出来,又伸手去解腰间的
裙带,不一会儿,妙玉便赤裸着站在那里了。

  只见妙玉一头乌黑的头发盘在头顶上,细长的脖颈下是略消的香肩,光滑的
脊背下面不盈一握的柳腰。再往下便是略略后翘的肉臀,两条修长圆润的玉腿上
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紧紧的并在一处却并不见一点缝隙。宝玉看着妙玉的背影
,不由得痴了,心道:「我只以为可卿的身段儿是最婀娜的,如今看只怕妙玉竟
和可卿不相上下呢。不然,可卿的是婀娜风流,妙玉这才叫袅袅婷婷。」

  却说妙玉,只感到身上衣物被一件件的除去,不由得一颗芳心突突跳个不住
,有些羞怯又有些期待,可偏偏等所有衣衫被除尽了,却没有了动静。等了一会
子终于挨不住,轻轻扭过头来看,只见宝玉正在三五步远处呆呆的看着自己。妙
玉忙转过头来,小声道:「难怪都说你是个呆子……这会子在那发什么呆呢?可
看够了?看够了我可要穿上了。」

  宝玉忙上前一步,抱住了赤裸的妙玉道:「好姐姐,莫说是我,只怕那天上
的神仙看了姐姐这般美的身子,也要呆了呢。不对,神仙也不让他们看,你只是
我一个人的,只我一个人才能看。」

  「好个霸道的人。」妙玉听了宝玉的赞叹,心里面甜甜的,将身子朝宝玉靠
了靠。

  宝玉轻轻搬过妙玉的身子,俯首又吻了上去。护在胸前的两只藕臂也被移开
了,两团丰嫩的玉乳被轻轻拿捏。妙玉一面被吸吮着香舌,一面感受胸前那温柔
的爱抚,不觉身子更是燥热了起来,悄悄的抬起手来,想要去解开宝玉的汗巾子
,哪知却没有经验,本来已经情迷意乱,又不能见,只胡乱摸索了半天也不着门
路。

  宝玉哪里会让佳人着急,笑着松开了抱着妙玉的手,三五下便除去了身上衣
物。妙玉却羞得低下了头,却正看见宝玉的阳物正直挺挺的对着自己,忙又嘤了
一声将脸扭到一旁。宝玉笑道:「好姐姐,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这般害羞?这小
模样可爱煞我了。」

  妙玉小声道:「好不害羞,谁和你是老夫老妻了,嗯?这话我怎么听着这般
耳熟,你上次可不就是这么说?」

  宝玉笑道:「上次就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如今岂不更是了?」说着,便一用
力将妙玉横抱了起来,朝香榻上走去。

  轻轻将妙玉方在榻上,妙玉却用手勾住了宝玉的脖子,连带他也一起倒了下
去。「宝玉,抱我。」宝玉哪里不依?便光光的将身子压了上去,四片热热的唇
便又粘在了一处。

  良久宝玉才将嘴移开,顺着妙玉纤细修长的脖颈往下,停留在了两座玉峰之
上,双腿也在那两条颀长的玉腿上来回游走。不一会儿,那两颗粉嫩的乳头便都
俏生生的立了起来。又吸吮了一会儿,便一路往下,滑过平坦的小腹,刚要触及
那芳草萋萋之处,妙玉却伸出了手,将自己私处掩住了:「宝玉不可。」

  「好姐姐,怎么的?」宝玉有些不解。原来妙玉突然想起方才小解并未洗涤
,只是擦拭了一下,恐有腌臜之处,那妙玉又是最好洁净的,哪里肯让宝玉去亲
那里?

  妙玉红着脸小声道:「那里腌臜,使不得的。」

  「好姐姐,你哪里都是干净的,怎么会腌臜?」却见妙玉只是不肯,宝玉也
不勉强,只又把头往下,细细端详起那两只腿来。只见两只玉腿光洁如玉,笔直
而圆润,没有丝毫的瑕疵在上头。「好美的腿,真真爱煞我了。」说着便低了头
吻了上去。直将两条腿里里外外都亲了个遍才作罢。妙玉只觉腿上被宝玉舔得痒
酥酥的,两只腿紧紧在一起磨蹭,索性转过身去,将背对着宝玉。

  宝玉见那两条腿紧紧并在一处,直到臀沟处都没有丝毫缝隙,不觉心中一动
便有了主意。却说妙玉吃痒,只将身子转了过去,却不见了宝玉的骚扰,正自纳
闷怎么这淫人这般老实起来了,去突然觉得两腿之间一热,一粗长之物便贴着私
处钻入了两腿之间,烫烫的似是要将自己的两片湿湿的肉唇都融化了一般,俏脸
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宝玉将阳物插入了妙玉双腿之间,只觉上下两条粉腿说不出的柔嫩,竟比那
小穴菊门又别有一番风情,索性也贴着妙玉侧躺下来,将阳物在妙玉双腿间进进
出出的抽送起来。不一会儿便将那玉蛤之中饱含着的蜜液尽数蹭了出来,顿时抽
送得便更光滑起来。便一手从妙玉颈下探了过去,把握住了一颗椒乳,一手按住
了妙玉的臀跨,抽插得也越发狠了起来。

  妙玉只觉得那肉棒热热的摩擦的越发快了起来,一下下顺着两片嫩唇的缝隙
滑动,磨蹭着那娇嫩的肉珠儿,那酥痒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又听见宝玉只在自己
耳边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不觉心中更是燥热,那花心中又突出一些清凉的蜜液
来。

  「好姐姐,你这一双腿就要迷煞我了。呼……紧紧的,又这般柔嫩,夹得宝
玉好生受用。」宝玉一面抽送,一面赞不绝口。

  「你……你总有法子来欺负人家……嗯……啊!」宝玉的阳物正在一进一出
的磨蹭,却不料太过湿滑,只一下子却歪打正着,将整根阳物尽数插入了妙玉的
玉门之中。妙玉只觉下身被热热的填满了,宝玉却是只感到一阵清凉的柔嫩瞬时
包裹了整根肉棒,二人不由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好姐姐,美死宝玉了。姐姐可也受用么?」

  「嗯……顶死我了……」

  宝玉嘿嘿一笑,便稍一用力,将妙玉侧卧着的身子压了过去趴在了床上,自
己也借力压了上去,任凭那阳物仍停留在妙玉玉蛤之中,双腿一分,已经坐在了
妙玉的腿上。「好姐姐,宝玉来了。」说着便坐着前后磨蹭了起来。

  不说妙玉,竟连宝玉也是头一遭用这个姿势,只觉肉棒在窄紧的肉穴中抽送
,虽不及别的姿势来得有力,却也有一番滋味,那龟头进进出出便蹭着穴中一处
簌簌的所在,只几下子,那处便渐渐硬了起来。

  「好姐姐,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呢?」

  「嗯……嗯……我……我哪里晓得……呼……再……再狠一些……好痒,要
……啊!」宝玉听了妙玉的话,便用手把握住了两片弹弹的肉臀,前后更快了些
。那龟头在里面磨蹭过那妙处,便又硬硬的抵在了花心之上,惹得佳人身子都跟
着一颤,那凉丝丝的蜜液更是不间断的流了出来。

  宝玉知道妙玉受用,便更卖力起来。那肉棒在凉凉的穴中进进出出在那痒处
并花心大力研磨,两只手也更用力,十指都深深陷入了两片美臀上的嫩肉之中,
随着身子的前后耸动,那两片粉臀也被一张一合的分开,那粉嫩的小菊门也随之
蠕动起了。宝玉看了不觉心痒,便腾出一只手来去剐蹭那细细地褶皱。

  「啊……宝玉,不要……不要摸……嗯……」妙玉只觉得菊门处也传来一阵
酥痒,只和身子里那两处并在一起,直直的钻进了心里,小穴也不由得一阵痉挛
,只夹得宝玉几欲泄身。宝玉一面咬紧牙关继续抽插,一面将手中沾满了滑腻的
蜜液,便直直的捅进了妙玉的菊门之中。

  妙玉只觉那处腌臜,哪里被人玩弄过,如今竟被宝玉这般用手指捅了进去,
不觉心中大羞,却又有一番滋味在心中涌起,只觉菊门都跟着一缩,将那侵袭进
来的手指紧紧咬住,却不知是要将其拒之门外还是吸入深处。随着那菊门的紧缩
,花心却被研磨得再不堪忍受,直将花门洞开,将那至阴蜜液喷洒出来。

  宝玉早已忍得辛苦,如今又被那一袭清凉一激,只觉顺着阳物一屡凉意吸入
,整个身子都跟着一抖,再也把持不住,只将那热热的阳精稀疏喷洒出来,与之
交汇在一处。顿时二人共赴巫山之巅,身在云端一般。

  宝玉只将身子轻轻压在妙玉身上,二人喘息了好一会子,妙玉方羞羞的道:
「宝玉……你……你且将手指拿出来罢。」宝玉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仍插在妙玉
后庭之中。那菊门仍是一阵阵的紧缩。宝玉虽是不舍,却有些怕妙玉恼了,只得
将手又轻轻扣弄了几下,惹得佳人又是一颤,才将手指缓缓拔了出来,心中却到
:「好紧凑的菊门,却不知将我这阳物插入其中又会是何等的销魂?来日方长,
此时还是不可造次唐突了佳人。」

  妙玉虽然菊门又被挑弄了几下,终于还是得了自在,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昏
昏的半晌不说话。终于等到那股子热热的阳精早已传至四肢五骸,才轻轻道:「
宝玉,抱我……」宝玉便缓缓将阳物拔出,从妙玉的身子上下来,妙玉轻轻一转
身,猫儿一般的钻入了宝玉怀里。

  宝玉将那软软的身子抱紧了,香了一口那红扑扑的面颊道:「好些日子不曾
这么好好抱着你了。如今可要让我抱个够了。」

  妙玉哧哧笑道:「抱够了就可以放在一边了吧?」

  宝玉忙道:「抱不够的。直到海枯石烂也抱不够的。」

  妙玉笑道:「好了,只把你这些话留给你那些妹妹们听去罢。」

  宝玉笑道:「不止是妹妹,你这做姐姐的也是一样的。」

  妙玉道:「谁知道你外头还有几个姐姐妹妹的呢?」宝玉听了这话,身子不
由得一僵。妙玉察觉了,抬起头来看宝玉呆住了,便轻抚着宝玉的脸道:「又呆
了。你这呆呆的样子最好玩了。」

  宝玉这才讪讪笑道:「姐姐又笑话我了,哦对了,湘云还说要谢谢姐姐的仙
方呢,说是吃了身子清爽了许多。」

  妙玉听了道:「有用便好,上回我送去的药她应该还够吃上几日,等吃完了
最好再让我看看脉象,好再换个方子。都是你这股子阳气太霸道……」

  宝玉笑道:「若是别人使不得,只怕你这至阴的体质怕是能受得住吧?好姐
姐,何时你也给我生养一个胖小子可好?」

  妙玉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酸。口中却笑道:「如今只湘云这一个还不够你
闹么?你可想过颦儿知道了会是怎样?」宝玉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紧,一时答
不上话来。妙玉知道宝玉心事,便道:「好了,都和湘云说过了,颦儿那里自有
我去找机会劝慰,你且只管好好照顾好湘云才是正经。」

  宝玉紧紧抱了妙玉道:「好姐姐,我只担心颦儿……如今你这般,可真是替
我除了一块心病了。」

  妙玉羞道:「还没除呢……宝玉,夜了,你也该回去了,我这里终究不方便
,你那边这么长时间不见人,估计也该到处寻你了。」

  宝玉却笑道:「闹了这么一会子,我也饿了,不让我吃了饭再去么?」

  妙玉笑道:「哪有你这般死皮赖脸的,人家不留你,你却不走。我这里无非
是青菜豆腐,哪里有你吃的东西?」

  宝玉笑道:「姐姐这样神仙一般的人品都吃得,偏偏我这赖猪泥狗吃了却是
糟蹋了不成?」

  妙玉道:「罢了罢了,横竖说不过你就是了,快快起来吧,胡乱吃一口就快
回去吧,免得那边找。」说着才有些不舍的从宝玉怀里钻了出来,就要穿衣出去


  宝玉道:「好姐姐,只管让他们做了送来就是了,你这下去做什么?」

  妙玉道:「她们都是些粗苯的,做的饭菜哪里能给你吃,你既是赖着不走,
免不了我辛苦一回罢了。你且躺着吧,看你这一头的汗还没落呢。」说着一面给
宝玉擦了擦额头,一面将被子盖上了,才款款的去了。宝玉看着妙玉的背影,心
中竟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表达。

  须臾,见那门又被轻轻推开,却是妙玉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摆在桌上,
果然是一叠青菜豆腐一叠烧笋。那香气飘飘渺渺,直直的钻入了宝玉口鼻之中。
「好香!」宝玉腾的坐了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就下地要用手去拈那笋来吃。

  妙玉笑着轻轻拍了一下宝玉的手:「还不去洗洗手,果然是个公子哥,这还
要人伺候不成?」宝玉这才笑着去洗了手,接过了筷子朵颐了起来,一面吃一面
含糊道:「好吃好吃,想不到这再普通不过的笋子在姐姐手里却是这般味道。如
今可想那些厨子都是暴殄天物了。这豆腐也太入口了。」

  妙玉看着宝玉狼吞虎咽,完全没有了公子哥的模样,心中也是一甜,笑道:
「慢些吃,又不用抢的。」

  宝玉脸上不由一红,笑道:「我只知道姐姐的茶道是极好的,可万万没想到
,这厨艺竟也如此精湛,我可是头一遭知道这竹笋豆腐也能烹出这般味道。」又
见妙玉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吃,便夹起一节嫩笋来送至妙玉口边:「好姐姐,
我只顾得自己吃,都忘了你了,来陪我一起吃。」

  妙玉脸上一红,又见宝玉真切,只得轻轻张了嘴,将笋含住,一点点的吸了
进去。那淫人只见一节白嫩的竹笋一点点被纳入了妙玉的檀口之中,不由得心中
又想起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来,忙也夹了一块豆腐送入自己口中。

  不一时,二人卿卿我我的吃过了饭,妙玉便催到:「这会子也吃过了,总该
回去了吧?」

  宝玉却笑道:「如今吃过了身子竟是乏了,越发的懒怠动弹了,好姐姐,今
儿就让我抱着你睡吧。咱们这么长时间了,我只有那一次是抱着你睡的。」

  妙玉羞道:「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子又赖皮,也不脸红的,你不回去哪
里行?若要让你那一屋子人着急,再寻到我这里来,可成了什么了?」

  宝玉笑道:「姐姐,你又要赶我走了,难不成是腻烦了我了?你却只管腻烦
,我是打定了主意要抱着你睡的。」

  妙玉羞道:「使不得,你进来外头那些婆子们都是知道的,如今只见进却不
见出,你不怕他们嚼舌根子,我还要脸面呢。好宝玉,算我求你,快快回去吧。
」宝玉这才无话可说,只得又缠绵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妙玉将宝玉送至门外,见宝玉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不见了才转身掩了门回来
,见桌上的杯盘仍在,又想起方才二人温存的景象,心中虽甜,却又不能让宝玉
如那夜一般抱着自己好生体贴,不禁心下又有几分失落,只朝着窗外轻声叹息。

  待到回转过来,正要着手收拾桌上的杯盘,却听窗子被人推开了。妙玉唬了
一跳,轻呼道:「是谁?」却见一个人影从窗子跳了进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又
轻声在耳边道:「好姐姐莫喊,是我。」

  「你……你这小冤家,都走了,怎么这会子又从窗子跳进来了?」

  「好姐姐,你就发发慈悲,让我这一夜陪着你吧。如今我从正门走出去,又
从后墙翻进来,再也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了,我屋里也都知道我这么晚只怕不回去
了。姐姐可莫要再赶我走了。」

  「你……怎么这般无赖,也不脸红的。」妙玉虽是口上说,心中却是甜甜的


  「妙儿,你好美。」借着烛光,宝玉已瞧见了妙玉脸上一抹绯红,哪里还不
解风情,便轻轻抱了妙玉至榻上。秋风轻送銮帐暖,一双玉人在巫山。二人又是
怎样一番缠绵,不在话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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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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