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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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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六零章 标新立意

    赵记从车下来时,先跟钟市长打招呼,跟他握手,然后,收了笑脸,很冷地对李向东说,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很忙吗?他说,开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质询会,是不是还要向全市县人民一封公开信啊?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也是被迫无奈!”

    赵记说:“你是不服气,要跟我对着干!”

    李向东很尴尬地笑不是,不笑也不是。

    钟长岔开话题,问:“赵记是先到市委听汇报,还是直接去灾区?”

    赵记说:“直接去灾区。”

    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李向东,叫钟市长坐他的车。钟市长了赵记的车,李向东便好一阵犹豫,不知是跟着他们去灾区,还是叫钟市长的司机把他送回市委大院?

    这一路,李向东都跟在赵记和钟市长身后,有好几次,钟市长有意要把位置让给李向东,当李向东跟去,走在赵记身边时,赵记却停下来等钟市长,或者说,钟市长,你走快一点。

    有一次,他们到一个灾区点与村民交谈,当村民们向政府提出重建家园的种种期望时,赵记却冲着钟市长说,市县你说了算,你给大家一个明确答复!钟市长犹豫地看了李向东一眼,不知回答好,还是不好。赵记便像是给他壮胆似地说,你不有什么顾虑?我要你说,你就大胆说。

    村民老百姓当然不知道官场的事,但陪同他们的干部,包括市直单位的、镇的、甚至村委会的,似乎都听出那弦外之音,目光齐刷刷投向李向东。

    那一刻,李向东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对自己说,这都是你自找苦受,你明知道赵记会给你难堪,你还跟着来。赵记根本不会跟你和解,不会支持你的工作,即使,他支持市县,那也只是支持钟市长。

    中午,吃午饭时,李向东便找了一个借口溜回市县了。他悄悄对钟市长说:“吃了午饭,我就不陪赵记了。”

    钟市长说:“你还是向他解释一下!”

    李向东问:“怎么解释?他听我解释吗?越解释他越给我难堪。”

    后来,钟市长告诉李向东,赵记临离开市县时,对市县的抢险救灾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要求他们再接再厉。他说,赵记希望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灾区再建设遇到的困难。

    这是在召开五人领导小组会议。五人领导小组成员都集中在李向东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

    老邝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别指望他能给予支持?别指望其他级部门给予我们支持?”

    老钱说:“我们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仅靠市县本身的能力,短时间内怎么恢复再生产?怎么

    重建家园?”

    钟市长说:“赵记认为,市县遇到的灾害,只是一个局部,放在全省,全国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说,我们不能跟汶川地震相比,更不能像汶川地震那样,惊动方方面面。”

    钟市长说,或许,他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说,我们总还算是珠??地区,我们要拿出富裕地区的姿态,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因此,希望我们不要跟汶川比,希望我们突出自己的特点,拿出一个有别于汶川重建家园的新模型。

    钟市长说,他要求我们尽快拿出一个重建方案。

    李向东问:“自力更生的重建方案吗?”

    钟市长说:“应该是这个意思。”

    黄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持没有错?能争取多方支持,为什么不争取?人家遇到自然灾害,可以八方支持,为什么我们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他不支持我

    们没关系,但总不该给我们定调?”

    老钱说:“这也太苛刻了!”

    老邝说:“他这种标新立异,根本就不是为灾区着想,更多的是在考虑他自己出政绩。”

    李向东说:“牢骚话少,大家还是谈谈情况!目前,都有哪些级部门或市县以外有企业答应给予灾区援助?”

    好一会大家都没有说话。

    其实,大家都意识到李向东也不同意赵记定的调。如果,他同意,不会了解都有哪些部门单位企业援助灾区的情况。

    老邝咳了两声说:“老钱谈谈!”

    这两天,他与老钱接触得比较多,在彼此的谈话中,也听老钱说了一些情况。老钱突然变得犹豫了,刚才牢骚,倒没什么,真要谈情况,就不得不认真考虑分寸了,今天赵记的视察,让他

    感觉到,钟市长渐渐强势起来。他要先知道钟市长是什么态度。

    黄见老钱犹豫着,便说:“我先谈谈。”

    他说,昨天召开质询会后,各大报纸都报道了我们市县山区七镇遭受自然灾害的消息,仅今天,我就接到了许多电话和传真,一些是我们熟悉的级部门单位,一些是平时并没有什么接触的外地公司企业。

    他说,省厅有关单位主动跟我们联系,询问灾区的情况,民政厅已经表示,组织考查团来灾区考查,并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支持!

    他说,有几家市县外的公司企业也纷纷表示,向灾区伸出援手。

    老邝说:“人家都把救援物质和经费送到我们手里了,难道我们不要?难道我们就那么傻乎乎地搞自力更生的新模式?”

    李向东问钟市长:“你的看法呢?”

    钟市长说:“赵记亲自布置的任务,我们不能不执行?”

    老邝笑了笑,说:“我们再跟他玩一回阴的。”

    钟市长摇摇头说:“这次恐怕不行,他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如果接受外地的援助,就是明目张胆跟他对着干了。”

    李向东说:“钟市长说的有道理。”

    老钱说出了一个很简单,却又是大家都没考虑的想法。他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据理力争,改变赵记的意见?”

    其余几个人便都看着老钱,似乎在看一个初涉官场,不懂得游戏规则的理想主义者。

    黄笑笑说:“老钱老奸巨猾,肯定找到了打开赵记那把锁的钥匙。”

    李向东很期待地看着老钱,他却摇摇头:“我哪有什么好办法?”

    老邝说:“你就别玩深沉了,把你肚子里的好东西倒出来。”

    老钱急了,说:“我真没什么好办法。赵记那么主观,很难说服他改变主意,但是,大家既然认为,非常需要说服他,所以,我们必须陈述我们的理由。”

    这有一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程序。何况,这争取面的支持,是李向东和钟市长的事。他补充道,这个时候,直话直说,反而是最好的,跟他玩心眼,就更别想能改变他!”

    钟市长点点头说:“我们确实只能走正常程序。”

    李向东知道,钟市长有他的难处,赵记把意见告诉了他,如果,市县不执行,他就再也逃脱不了干系了。这时候,他才不会当傻瓜招惹赵记!

    李向东想了想,说:“我们先按我们自己的思路,制定一个重建方案。”

    他说,我们要争取赵

    记的支持,先要拿出一个方案,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并不是纸谈兵。

    他说,我们要用事实证明,我们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是想当然,不是异想天开。开始,我还只是考虑怎么挥市县境内的企业力量、挥华侨乡亲热爱家乡的热情。显然,这个范围已经扩大了,远远出了市县的范围。

    他说,我们市县还不富裕,我们的市财政捉襟见肘,要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拿出一两个亿支持山区七镇重建家园,反倒有点异想天开了!

正文 第一一六一章 夜赴江边市

    五人领导小组会议结束前,李向东对黄说,你辛苦一下,加加班,把大家的意见形成面材料,明天,我就向赵记汇报,争取他的支持!他说,这事宜早不宜迟。他看了大家一眼,补充道,这个方案是大家制定的,可以说,也是大家的意见!

    钟市长很清楚,李向东这话是针对他的,在五人中,他是最有可能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方案的。他说:“这是大家的意见,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应该共同承担责任。”

    老邝说:“钟市长说得对,要共同承担责任。”

    老钱和黄都连连点头。

    李向东很宽慰地对大家笑了笑,说:“真有责任,也不用你们承担。”

    他担心的是,如果,这只是他个人的意见,责任就大得他承担不起了。最后,他宣布道:“除了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大家便6续离开李向东办公室,钟市长迟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老邝他们一起出去了。

    办公室只有李向东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便打电话给杨晓丽。

    他问:“还好?”

    杨晓丽说:“我能好吗?难道我良心都被狗吃了,死了亲弟弟心情还好得不得了?”

    李向东沉默了一会,问:“你现在在哪?”

    杨晓丽说:“你这是明知故问。”

    白天,她曾给过他电话,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市县。江边市的手工艺展不仅白天有活动,晚也热闹纷呈。她说,今晚,你要不想呆在办公室,可以回去过夜。然而,李向东想的不是回家,而是要证实她是不是真在江边市。他打她手机前,曾打过她办公室固定电话。那电话没人接。

    李向东说:“这时候,你怎么还呆在江边市呢?你妈和弟媳没事了吗?你应该回来陪她们。”

    杨晓丽说:“你别假好心,有没事与你无关,陪不陪是我的事。你要没其他事,我挂了。”

    李向东忙说:“你就那么忙吗?晚也走不开?”

    杨晓丽说:“你这是无理取闹,没话找话说。”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跟老江记说说,让他找个人替替你。晚应该没太多事?晚找人替替你总可以?这样,你可以回来陪陪你妈和弟媳,你表妹和虹虹毕竟是外人,总没那么贴心。”

    杨晓丽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知道吗?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

    说着,她便把电话挂了。

    李向东知道杨晓丽果真是在江边市,只是不在办公室

    。他打电话给司机,叫他载他去江边市。他已经谋划好了,如果,在江边市,在杨晓丽的办公室,她会有许多顾虑,决不会像在家里那样大吵大闹,更不会把他赶出门。他想,只要他还给她下跪,还死皮赖脸地胡搅蛮缠,她就是对他有再大的怨恨,也会被他消磨得干干净净。

    司机把李向东送到江边市府大院,他就叫司机回去了。他告诉司机,明天一早,先去黄那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再来接他,然后,载他去地级市委。这一刻,他对化解自己和杨晓丽之间的矛盾,是充满信心的。

    大约是晚十点了,江边市委大院很静,只有灯光在闪烁,树枝叶在摇曳。值班的保安是认识李向东的,从值班室里出来,见李向东下了车,便对他笑了笑。李向东客气地说,你好!他像是没话找话说,杨常委刚回来。李向东抬头看了一下宣传部那幢楼,从这里望过去,可以看到杨晓丽办公室的位置,果然见窗门亮着灯。李向东再次打电话给杨晓丽,电话响了好久,她才接。

    她问:“又有什么事?”

    李向东笑笑说:“你不在办公室,我总放心不下。”

    杨晓丽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李向东说:“这也是应该的吗?”

    杨晓丽说:“你不觉得太迟吗?你如果不是干了坏事,会这么关心我?”

    她说,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说,你别再枉费心机了。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关心灾区的事,多为灾区老百姓干点好事实事。

    她说,你别再不知羞耻给我电话,我不会被感动的。我对你李向东早就麻木了,心死了。

    李向东问:“你说我是你办公室,还是一直站在楼下等着?”

    杨晓丽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他的话,说:“你就站楼

    下等好了。”

    李向东说:“那好,我就一直站到天亮,等老江记班的时候,我叫他请我喝早茶。”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杨晓丽心儿一跳,想李向东不会真就在楼下?想这李向东不要脸起来,多猥琐的事都干得出来。这么想,她忙就拉开办公室的门,站在走廊往下张望,果然,就见楼下的树荫里站着一个人,尽管那里光线很暗,但那个死家伙的身影,只要在杨晓丽面前一晃,她也认得出来。

    当时,杨晓丽真是又气又恨,就打电话给他,说,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丢人?说你别以为,你跑到这来,我就会让你进门。她说,我告诉你,你怎么来的,还给我怎么回去。

    李向东说:“我怎么回去啊?你要我走回去吗?”

    杨晓丽问:“你的车呢?”

    李向东说:“我的司机已经开走了。”

    杨晓丽说:“打的回去!”

    她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然而,楼下的李向东看得真切,她虽然返身走进了办公室,也把门带了,但那门并没关严实,有一丝儿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他去轻轻一推,那门就开了。

    杨晓丽坐在大班椅看报纸,理都不理他。

    李向东知道她那只是做做样子,此时的心情,她能看清报纸的字吗?回身关门时,他很得意地笑,想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他问:“你刚才哪了?”

    杨晓丽说:“你管得着吗?”

    李向东笑着说:“手工艺展那么晚才结束啊!”

    杨晓丽说:“早结束了好不好?你

    以为,我留在江边市就只是为了工作?”

    她说,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她说,我坦白告诉你,在江边市,有很多男人围着我杨晓丽转,我招招手,他们就会扑来。以前不是有黄闲从吗?不是有澄副记吗?别以为就你李向东讨女人喜欢。

    她说,如果,不是明天一早要开常委会,我现在还没回来呢!说不定,我还会在外面过夜呢!

    李向东差点没笑出来,他能不知道她那说的是气话吗?他走近办公桌,伸手拨拉开她的报纸,说,这报纸好看吗?这报纸都说了什么?杨晓丽便随手把报纸甩到他身了。本来,她是想把报纸甩到他脸的,只是那报纸轻,不受力。

    杨晓丽站了起来,狠狠地说:“你离我远一点。”

    显然,她刚洗了澡,穿着松宽的睡裙,许是没有戴??罩,手里一使劲,那挺拔的??,便像两只大

    白兔很不安份地甩,清晰可见那尖尖儿在很诱人地画着圈圈。

    李向东看得双眼都直了,心里腾起一团火,很燥热地烧起来,要知道,他已经许久许久没近女色了。当时,真就想紧紧地攥着那一对不安份的大白兔。

    杨晓丽太了解李向东,他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她又羞又气,满脸涨红,却压低声音说:“你别以为,我让你进来,就原谅你了。别以为,你能进来,就可以乱来。”

   

正文 第一一六二章 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她说,我让你进来,是再丢不起那人。她说,你给我老实点,今天晚,我们以这办公桌为界,你在办公桌那边,我在办公桌这边。你可以睡在沙。如果,觉得睡沙不舒服,就马滚回市县。

    李向东怕她凶吗?他早就料到她会对他凶了,她要不对他凶,就不是杨晓丽。他才不听她叨叨,才不听她什么以办公桌为界,他要用实际行动征服她。他扑了去,一下子就感觉到那对大白兔很安份地被他挤得扁扁的。

    杨晓丽叫了起来:“你放手,你给我放手。”

    一边叫,还一边打他。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什么了,不敢叫了,虽然手还在不停地打,心里却知道,自己肯定打得轻了,他一点也不觉痛。这个无赖,竟变本加厉,腾出一只手,抓住她一只大白兔,另一只也不放过,头一低,就含在嘴里,隔着睡裙那尖尖儿。

    她喃喃着,又像

    是??,说:“你想死啊!你想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想大声叫,又怕声音传得太远。李向东像那晚在家里那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手已经移到她那厚实的臀。不同的是,他的脑袋钻进了她的睡裙里。因为刚洗了澡的缘故,睡裙里弥漫着迷人的香馥。于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太薄,他的舌头好厉害,人便像触电似的好一阵酥麻。

    她说,你除了会这样,还会什么?

    她说,你跑到江边市来,就是想这么对我吗?

    她说,你为什么总要欺负我?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

    李向东就是要欺负她。他不欺负她还欺负谁?

    她说,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就不能对我们杨家好一点吗?

    她说,李向东,你知道你有多对不起我吗?有多对不起我们杨家吗?你背叛了我,你没有照顾好晓明。

    她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杨晓丽不停地数落着,却一点也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任由他可劲地在她身放肆。当她意识到,他已经走起来的时候,才慌了,才想要推开他。她说,不行,你不能这样,你别这样!她并没有真要推开他,只是不想让他走得太深入。她抓住他,只允许他浅进浅出。

    她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凶吗?不知道自己有多狠吗?

    她说,你欺负我可以,别欺负我的孩子。

    其实,他并非一定要走进杨晓丽,他更想通过这个形式,化解杨晓丽和他之间的矛盾。虽然,杨晓丽嘴里还在骂,还在恨,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此,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疯狂,尽管,这种克制有一种很不解渴的感觉。

    杨晓丽把李向东推坐在大班椅,然后便也坐了下去。她坐下去前,是调好位置的,因此,他便很深地走了进去。他知道,他走的是旁门左道,那种紧凑,那种彻底,差点没让他飘起来。

    她说,得意了?开心了?爽死了?

    她说,枝子有我对你这么好吗?她像我给你的那么多吗?

    她说,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

    她一起一落。不仅一起一落,还前后左右地摇晃。

    她说,每一次想起枝子,想起你跟她有一脚,我的心就痛得难受。她把他的手移到她的心口处,然而,李向东觉得,她更像是要他别让抓住那大白兔,别让它跑起来。她说,我真想把你杀了。她说,你别以为我干不出来!我告诉你,你把我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说,有那么一阵,我真想随便找

    个男人报复你,你不是跟枝子乱七八糟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弄顶绿帽子给你戴。

    她说,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不信?我告诉你,你李向东有过那么多女人,我为什么就只能有你这一个男人?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再有别的男人?这样才公平,不是要男女平等吗?我也要平等!

    这时候,李向东扶她站起来,让她双手抓住办公桌,把那肥大的臀翘得高高的。当然,他不能太疯狂,只能慢慢推进,慢慢退出。

    她还在不停地说,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是不是只想通过她往爬?

    她说,你为什么不答我?难道你还舍不得她?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她说,李向东,你要喜欢她,真想跟她在一起,你大胆说出来,我成全你,成全你们。

    李向东不停地摇着头,但他背着她,所以,她根本看不见,便生气地说

    :“你走开,你别碰我。你喜欢她就去找她。”

    她反过手来推开他。

    李向东说:“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杨晓丽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李向东说:“我是被的。她一到市县,就一直在我。”

    杨晓丽说:“谁相信?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她还用你,只要她一点头,你还会跟我结婚?当了副省长的女婿,你还不青云直?现在就不只是地级市常委、市县的市委记了,大市长、大记都当了。”

    李向东说:“我承认,我很想当大官,但我还没猥琐得裸。我一直都不想跟她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躲她。”

    杨晓丽说:“你那都是装的。在我面前躲她,背着我,你们什么事都干了。”

    她说,这种事能吗?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她你就能得来吗?我要是不想给你,你能得到吗?”

    她看着他,仿佛说,你一个我看看!

    李向东抱着她说:“我们不说她了好不好?”

    她说:“你心虚了,理亏了。”

    李向东说:“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对任何女人都目不斜视,我只对你好,只跟你亲热。”

    她说:“你别嘴甜甜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枝子跑了,你不得不跑到我面前来卖乖。如果,枝子还在市县,你会来讨好我?会到江边市来找我?”

    李向东用嘴堵她的嘴,她摇晃着脑袋躲开了。

    她说,我还没说完。你等我把话说完。

    她说,刚才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你。如果,哪一天,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是再不会原谅你了。我要用我的办法对付你。她紧紧地握住他说,我会把它剪了,让它再不能到处惹祸。我自己不用,也不会留给别人。她握得太出劲,李向东不禁皱了皱眉。

    杨晓丽问:“怕了?”

    他摇摇头。

    她说:“你别装了。你看看自己,一点威力也没有了。”

    李向东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确有些儿垂头丧气了。他说:“如果,再有哪一天,也是罪有应得。”

    她说:“你知道就好。”

    说着,她那手变温柔了,便让他渐渐恢复了元气,再次摸索着调好位置,让他走了进去。这次走的是正门,她说,轻一点。她说,以后,想要的时候,你就给我电话,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你在什么地方

    ,我都会赶到你身边,都会让你满足。她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管不住这家伙,只要他有力气,就想干坏事,只要让你满足了,让他筋疲力尽了,你才像个人样。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你很能,别以为我满足不了你。我从来就不怕你,就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也能满足你。

    杨晓丽说,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制你的办法!

    杨晓丽说,今晚,我就让你全都试一遍。

    这么说了,她就让他把自己抱到床去。

    当使尽浑身解数,让李向东再也坚强不起来的时候,她却哭了起来。她抡着拳头捶他。她说,李向东,我恨死你了。她说,你欺负我,我就已经够恨你了,你竟然还没有照顾好晓明。她说,你是我们杨家的罪人!她说,你这辈子就是给杨家做牛做马,也无法补偿你欠我们杨家的债!

    李向东抱着她,

    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他说,看在我们孩子的份,请你原谅我!杨晓丽说,我就是看在我们孩子的份才原谅你的,否则,你别想还有那么好的事。她问,满足了?她问,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李向东说,知道,知道。这世,你对我是最最好的女人,也是我最最热爱的女人。杨晓丽沾满泪水的脸露出了舒心的笑。

    !

正文 第一一六三章 各有各的理

    第二天,赵记翻看着市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脸色很不好看。

    他问:“钟市长没有把我意见转告你吗?”

    李向东老老实实说:“钟市长已经转达了你的指示精神,不过,我们还是认为,‘八方支援’更有利于灾区恢复生产,更有利于灾区老百姓重建家园。”

    赵记说:“这就是说,你们要另搞一套?”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们希望,赵记能理解我们的困难,能同意我们市县这个方案。”

    赵记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说:“我听说,你在市县的威信很高,你的话在五人领导小组,在市委常委中,都能一锤定音。”

    说完,他便定定地看着李向东。

    李

    向东知道他那话里的意思,他是说,你李向东利用他在市县的威信,在市县搞一言堂,别人既使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的方案,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赵记说:“我非常佩服你。”

    他说,我非常佩服你,佩服你在市县的威信,佩服你竟有办法,让我的意见无法在市县落实。

    他说,先是搞了一个什么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质询会,接着又搞这个什么“八方支援”,以后,为了对付我,你还要搞什么?

    他说,既然,你们已经形成会议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照办就是了,不必多此一举,跑那么远来请示我!

    李向东不想藏着掖着,说:“我知道,你对我有许多看法,当然,我也有许多缺点,但是,请你相信,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

    他说,我们都非常尊重你的意见,也认真地进行了分析,就目前市

    县的经济能力而言,这个“八方支援”是切合市县实际的方案。

    他说,大家都认为,意见,只是,我们都觉得,既然有人乐于援助,我们也不该放弃别人的援助。

    他说,我们非常清楚,这个方案,如果得到你的支持,成效会更显著,因此,我们恳切希望你能从市县的实际出,支持我们这个方案!

    赵记说:“我也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对你们市县的一些作法是很有看法的。以前,在省里,我对你们的情况就略知一二。”

    他说,你们是侨乡,有百多万华侨乡亲,分布在世界各地。多年来,他们捐资建设家乡,为家乡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因此,一直以来,你们都大惭不愧地说,这是挥侨乡优势,激华侨乡亲热爱家乡的热情,建设家乡。但是,你们这是挥侨乡优势吗?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是挥优势,渐渐地,你们就形成了一种依赖,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依赖。

    他说,一建学校建医院,你们就想到了华侨乡亲,就组团到世界各地去要捐资。你们怎么就不多往展经济面想呢?怎么就不多想想怎么把经济搞去,自己手里有钱,华侨乡亲的捐资只是一种补充不好吗?

    他说,我就是希望通过这种重建灾区,改变你们这种“等、靠、要”的依赖思想,建立一种靠自己的创业精神!

    李向东哑口无言。

    许多事,只要转变一个角度,就能说出一大套道理。

    李向东站在“八方支援”的角度,也可以说出一大套道理,赵理,又有什么不对呢?你想驳倒他,至少要证明自己并没有“等、靠、要思想。你怎么证明吗?你要摆实事说道理!

    这种辩论的形式在学者专家中是常见的事,大家没有下级之分,谁都奢望据理力争说服对方。但这种说服的过程是漫长的,有时甚至是徒劳的。

    在政界,不需要也不允许这种浪费时间辩论。

    谁的职务高,谁就有道理。

    赵理,你李向东就只能哑口无言,就像你李向东让你的手下哑口无言一样。

    最后,李向东说:“希望赵记能考虑考虑我们的意见。”

    赵记说:“把方案留下,我再认真看看。”

    李向东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那会儿,他想,不管你赵记是什么意见,为了灾区老百姓,我李向东还是坚持这个“八方支援”的作法。然而,他不知道,他一离开赵记的办公室,钟市长就接到了赵记的电话。

    赵记问:“你们市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你也同意吗?”

    钟市长说:“我投了赞成票。”

    赵记很不满意他的回答,说:“我问你同不同意,没问你投赞成票,还是反对!”

    钟市长说:“在会,我提出要坚决执行你的指示精神,但是,但是,五人小组里,其他人都投赞成票,我这一票已经不重要了。”

    赵记说:“你认为,还有谁也像你一样,没有表达自己的真实意见呢?”

    钟市长支支吾吾了好一会。

    赵记说:“你大胆一点,跟我也不敢说实话吗?”

    钟市长说:“那里,那里。我担心会影响班子团结。”

    赵记说:“你就那么怕李向东?宁愿不跟我说实话,也不说他的坏话?”

    他说,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

    他说,你不说,我也知

    道你们市县都成什么样了?你们一个个有意见都不敢提了,一个个都心甘情愿当他的傀儡走狗了。

    他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那个方案。适当的时候,我会否定它。所以,我希望你要保持清楚,要知道自己更应该站在那一边。

    说句心里话,钟市长也不同意赵记的意见。然而,他也早就清楚,赵记不能改变自己。

    如果,还是大记当地级市记,李向东或许能改变大记的意见,能争取大记的支持,现在,赵记是地级市委记。他即使也认为“八方支援”是最好的办法,也不会改变自己。要知道,这里存在着一个谁改变谁的问题,赵记怎么能被你李向东改变呢?

    当初,钟市长曾想自告奋勇去争取赵记的支持。他想,如果,自己去争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犹豫间,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冒这个险,难道你钟市长只是代表个人去争取吗?你是代表市县,或者说,是代表李向东。

    他怎么能旗帜鲜明地跟李向东站在一起呢?

    钟市长对自己说,你可别忘了,你与李向东相比,一点也不差,但他为什么能当市县市委记,能当地级市委常委?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曾得到大记和大市长的器重。

    现在,这个机会貌似要降临到你头了,你不能让它擦肩而过。你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如果,赵记要做掉李向东,这市县市委记就有可能是你的了。看现在的形势,赵记要做掉李向东是完全可能的。

    想到这里,钟市长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有点儿卑鄙,怎么就希望李向东下台,自己取而代之呢?虽然,开始相处的时候,彼此有过争斗和不愉快,但这一年多的搭档,让他看清楚了,李向东是个能干事的人,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市委记。他为市县干了许多事,遇到麻烦事时,又勇于承担责任,比如,前些天搞的那个质询会,他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揽了。

    他告诉自己,你这不算卑鄙。

    他对自己说,赵记不喜欢李向东,与他钟市长一点干系也没有。他们和不来,甚至于互相仇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有朝一日,你钟市长在他们的争斗中得到什么好处,那也是一种渔人得利。

    最后,他给自己定了一条原则,他不害李向东,但也不劝说李向东。害人的事他不干,但他也不能傻到,劝李向东小心别得罪赵记。

    !

正文 第一一六四章 好事都让你占了

    李向东叫黄向地级市委秘长了解赵记有没答复市县那个方案。黄了解了几次,秘长总说,赵记忙,还没审阅呢!黄就对李向东说,要不你催催秘长!其实,他心里清楚,李向东直接催赵记效果会更好,只是李向东不想跟赵记通话才这么旁敲侧击。

    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这么拖,我倒觉得反对的意思更多一些。或许,他就一直这么拖下去。这样,在我们没有得到他的答复前,就只能按他的指示精神去办。”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就不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说,他这么拖到一定的时候,让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突然同意我们的方案,要我们马实施,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时候,时间紧,任务急,工作中就有可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错漏,他就能抓住我们的把柄,有话可说了。

    黄说:“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会同意我们的方案。”

    李向东说:“我并不认为,他会反对我们的方案。”

    他说,你不认为,我们的方案更符合市县的实际,更有利于重建灾区吗?

    他说,如果,我们仅依靠市县的力量重建灾区,不仅灾区恢复迟缓,就是整个市县的展也会被灾区这个沉重的包袱拖住后腿。

    黄说:“我觉得,你太乐观了?”

    他说,如果,他同意我们的方案,就说明你是正确的,说明他是错误的,或者说,他那个“自力更生重建灾区”是不切合实际的。

    他说,他会承认这一点吗?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松这个口。

    李向东点点头,说:“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不管他松不松这个口,我都要实施我们的方案,明明知道自己正确,为什么不坚持呢?”

    一直以来,黄在李向东面前扮演的总是参谋的角色。他只陈述自己的理由,并不想改变李向东,但这一次,他倒希望李向东听他的,不要跟赵记对着干。他说:“我希望,你还是再考虑一下。你跟赵记的关系已经够僵的了,你再坚持自己的作法,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向东笑笑说:“难道他还会把我给撤了?”

    他说,你放心好了,他暂时不会动我。

    他说,张志东的事没能把我怎么样?我还会栽在重建灾区?他还不敢那么大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如何,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黄说:“你又何必呢?为这事,让赵记对你耿耿于怀,怎么说也划不来。”

    李向东说:“你不用说了,按我们的方案办!”

    市县方案的主要形式是要搞一

    场大型的募捐晚会。

    他要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精心策划这台晚会。这台晚会的节目反映市县人民在灾区中所表现的勇于献身精神。他希望这台晚会能扩大“八方支援”的范围。他说,在这台晚会,我们要感谢那些支持灾区的级部门单位和公司企业,同时,也呼吁更多的部门单位、公司企业支持灾区建设。

    他要求老钱和黄再与那些主动援助市县的级部门单位和公司企业联系,落实具体的援助金额,即时,将在晚会举行一个赠送支票的仪式。

    他对钟市长说,晚会的事你就不用负责了。你跟老邝一起处理灾区面临的种种困难!那一大堆事,就够你们忙的了。

    表面看,李向东是在为钟市长着想,让他远离“八方支援”方案,其实,李向东是多了一个心眼,多少有点提防着他的意思。有了赵记的青睐,钟市长还会不会与他李向东精诚合作呢?谁能保证他不会见风使舵?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天,李向东接到了陈坚的电话。陈坚在电话里说,听说,你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嘛!李向东说,有什么不好过的?我过得非常好!如果,日子不好过,还不跟张志东一起进去了。陈坚说,我一直不担心你会在钱方面出问题。所以,也不担心你会进去。他说,现在,大记调走了,张志东进去了,听说,新来的赵记对你不怎么样?

    李向东说:“这就是你说的日子不好过?”

    他说,这只能说,这几年,我的日子过得太顺了,有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人的运程总是起伏的,顺了那么多年,也该跌了。

    他说,以前,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起跌,赵记对我有看法,算不了什么?我还是能承受的,根本影响不了我什么。

    陈坚说:“女人的问题也解决了?”

    李向东说:“基本解决了。”

    陈坚说:“你那大醋坛老婆没跟你闹?”

    李向东说:“小闹了几天。”

    陈坚说:“只是小闹?只闹了几天?”

    李向东说:“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希望她闹翻天,闹一辈子?”

    陈坚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这好事怎么都让你李向东给占了,后果却一点也不严重。

    他说,你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以前,你把绮红和小姨子弄到一起,竟能和平共处,现在,外面彩旗飘飘又相安无事。

    李向东说:“别跟我提什么彩旗飘飘了!如果,不是你把枝子弄到市县来,我会那么狼狈吗?”

    陈坚说:“我没怪你,你竟怪

    起我来了,我把她弄到你那去,是给你的吗?我那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想让她得点小恩小惠,然后,感谢我,然后,以身相许。妈的,你这家伙却抢先把她这条大鱼钓走了。”

    李向东说:“早知道她是那么一条害鱼,不如早让你来钓。”

    陈坚说:“你别得了便宜叫冤枉。你有什么损失了?你好像占的都是便宜?你把枝子睡了,把她老爸利用了,现在却什么事也没有,组织奈何不了你什么?老婆也没跟你大闹,好处都让你占尽了。”

    李向东不想跟他再这么胡乱闲扯下去,问:“你有什么事直说,别扯些没用的?”

    陈坚说:“我给你电话就一定有事吗?就是有事,对你来说也会是好事!”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枝子冒了?”

    陈坚说:“你这家伙,对她还念念不忘?”

    李向东问:“她现在在哪?怎么能找到她?”

    陈坚说:“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他说,是不是还想利用她老爸帮你扭转困境?

    他说,枝子一离开,跟你什么干系也没有了,她老爸就不认你这个假女婿了。

    李向东说:“我可没这么想。她走之前,弄走了许多工程预付款,我要让她把那些预付款都吐出来。”

    陈坚说:“你也太狠了?”

    李向东说:“你这什么话?狠的应该是她?”

    陈坚说:“你怎么就不用脑袋分析分析,如果,她欠着这么一大笔帐,她还会自投罗网?我和你的关系,她不是不知道,她会那么傻,让我知道她在哪?让我知道怎么能找到她?”

    李向东不相信陈坚的话,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他?难道就只是聊聊天?他说:“你说实话,你找我什么事?”

    陈坚“哈哈”笑,说:“我看你可怜,又遇到了自然灾害,所以啊,想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李向东说:“有这么好的事?”

    陈坚说:“怎么?不相信?”

    李向东说:“真有点不相信。”

    陈坚说:“别不相信了,真就是这么回事!”

    !

正文 第一一六五章 财神爷

    陈坚告诉李向东,经过他那企业董事会研究决定,他们企业要对市县灾区献出一片爱心。不过,前提是,只给予物资的援助。他说,原因很简单,因为市县的市委记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分子,我们担心,钱到了他手里,就直接进了他腰包。他说,我们决定,不管别人向你们援助多少,我们都要比别人一百万,我们要成为这次援助灾区资金最多的企业。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陈坚什么时候变成大慈善家了?”

    陈坚说:“我陈坚就是再坏,也不敢拿支援灾区开玩笑?”

    李向东说:“现在的企业家,什么坏事不敢干?有毒??粉都敢生产销售呢!一个个抓起来枪毙有冤枉的,两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你陈坚就是那漏网的!”

    陈坚大笑起来,说:“你这报复心也太重了!刚说你几句坏话,你就报复了。”

    李向东问:“你老实说,你那么大手笔援助灾区,不可能没有条件?企业没有利益的事,你这个总经理,你们那个董事会是不会干的。”

    陈坚说:“这也正常嘛,企业并不是慈善机构,企业就是以创造经济效益为最高宗旨的。”

    李向东说:“谈谈你们的条件,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坚说:“很简单,我们希望通过这次捐助,达到宣传企业的目的。”

    李向东笑着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是不是太抬举我们市县?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即使,使尽浑身解数大张旗鼓地宣传,你那省级大企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坚说:“在市县宣传我们企业,当然没有用。”

    他说,我们只是希望借助这个契机,在全省,甚至全国进行宣传。

    他

    说,我们计划在省电视台直播你们那个晚会,这样就可以打破地域局限,让全省甚至全国都认识我们这个企业。当然,也可以通过直播,让全省甚至全国都知道你们市县遭受了这么一场灾害,让更多的人为灾区募捐。

    他说,这可是一个双赢的大好事。

    李向东被陈坚说得心热热的,但还是有些儿担心。他问:“你陈坚那么肯定省电视台会直播那台募捐晚会?”

    陈坚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现在这世道,有两类人是什么事都能办到的。一类是当官的。当然,要动用省电视台,你一个地级市委常委还指挥不了。还有一类就是我这种有钱人的企业家。你别管这钱是不是我的,但只要董事会同意,我就能动用这笔钱,就能用钱买断电视台的某一个时间段。”

    李向东说:“你既然要化那个钱,干脆直接在电视台做广告就是了,何必还要跟我们合作?”

    陈坚说:“你真是土包子,与世隔

    绝了。”

    他说,现在,在电视播纯广告已经没人卖帐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有毒??粉化钱在电视播的广告还少吗?我们也跟着播,消费者还不把我们混为一谈?

    他说,我们要通过“资助灾区,向灾区人民献爱心”的形式宣传我们的企业,让消费者知道,我们的企业是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生产的产品能不让人放心吗?

    李向东说:“你这是要我跟你同流合污,一起坑害消费者。”

    陈坚说:“你个李向东,就你这句话,我可以起诉你诽谤我的企业。”

    他说,你哪只眼看到我的产品侵害了消费者的利益?

    他说,我的产品是绝对合格的。你不要以为,我用这种形式宣传,我的产品就有问题。再说了,你管得了那么多吗?我的产品自有鉴定部门检查审定,自有消费者自我认定,这与

    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他说,我可是有点听出你那话里的意思了,你是不相信我,以为我挖了一个陷阱让你往下掉!你也太多虑了。

    陈坚说:“你现在的心态很成问题,完全是一只惊弓之鸟,总担心别人在害你。我陈坚会害你吗?我陈坚害谁也不会害你?”

    他说,先,我们是真心要援助你们灾区,其次,才是希望通过这次援助提高企业的知名度,提高我们产品的信誉度。如果,你从这个角度去考虑我们的援助,应该就不会那么心惊胆战了他补充了一句,说,还有,你别忘了,陈坚是一片好心,见你遇到困难了,争取董事会的支持,帮助你脱离苦海。

    李向东说:“好,好,好。我接受你的诚意。”

    陈坚说:“这还像句人话!”

    李向东问:“你什么时候来市县谈细节?”

    陈坚却骂了起来,说:“好你个李向东,竟跟我摆臭架子!”

    他说,也只有你才敢说这样的话。我援助你们灾区,往你手里塞钱,你反倒要我你那去谈细节?你也真不知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了?

    他说,换了别人,早屁颠屁颠地跑到省城来见我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不是好久没到市县来了吗?”

    陈坚说:“市县有什么值得我去的?有个小情人在那等了还是什么的?即使有,也早被你李向东给挖走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别太抬举自己,你真有小情人,送给我也不要。”

    陈坚说:“你可别把我惹恼了!把我惹恼了,我随时可以取消与你的合作。”

    李向东“哈哈“笑,说:“你就逞强!我让你逞强,现

    在是有钱人大过天。”

    他说,约个时间,我你那去谈。

    陈坚说:“你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李向东心里一跳,问:“你已经在路了?”

    陈坚说:“我的车已经进你市委大院了。”

    李向东说:“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一定在办公室?”

    陈坚说:“你不在办公室又怎么样?黄可是在办公室,他是你的管家,你要不在,他还不乖乖呆在他的办公室里。”

    此时,李向东一边拿打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他要去迎接陈坚,仅凭他与陈坚的交情,也应该出门去迎接他,何况,他还是来援助山区七镇的财神爷。

    李向东走到市委大楼那宽大的台阶前,果然就见陈坚带着五

    、六个人台阶。李向东说,你真够快的。陈坚说,跟你李向东还用讲规举吗?他见站在李向东一旁的黄,便说,黄记,你不应该跟李向东到这里来,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都像要被熬干的油灯,一阵风也能把你吹起来了。黄说,你倒显富态了。陈坚说,是吗?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挺了挺肚子。

    他看了看李向东,说:“你还是老样子。我以为,你经过这次惊吓,怎么也得瘦个十斤八斤的,没想到,你还那么潇洒。”

    李向东说:“我那是站得正行得正,所以,一点也没担心。”

    陈坚说:“你那还叫站得正行得正?你那也叫站得正行得正,这世就没坏人了。”

    黄忙解围道:“你陈总经理的嘴还像以前那样,什么话都敢乱说。”

    陈坚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毕竟,他身后还有一群人,于是“嘿嘿”笑,把身后的人都一一介绍给李向东和黄,其中一位是他的副总经理,一看就

    知道是一个精干的生意人。

    副总经理说:“久仰李记和黄秘长的大名。”

    陈坚说:“我经常在他们面前提到你们两人,说你们是我在市县最好的朋,现在,很难能找到像你们这么讲朋义气的朋了。”

    李向东说:“这不像是你性格?你会在别人面前说我们的好话?我们可一个个都是贫雇农,专打你陈坚这种土豪劣绅。”

   

正文 第一一六六章 未必是募捐最多的

    陈坚说:“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我哪一次到你们市县来,不被你们扒层皮?今天,又心甘情愿送门来了。”

    黄并不知道陈坚这次来的目的,问:“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李向东说,到我办公室谈!又对黄说,你把老钱叫过来。他想,这事儿让老钱负责。开始已经有言在先,凡援助灾区的公司企业都由老钱出面洽谈。

    陈坚这边也安排那位副总经理与老钱商谈具体细节。因此,陈坚去灾区转了一圈,酒足饭饱后,就离开市县了。临走时,他对李向东说,这次,我只是带带队,等晚会圆满结束了,你李向东也没那么忙了,我再来好好呆几天。这一两年来得少了,市县让你李向东弄得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什么城区建设,什么展镇级经济,一下子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不好好玩玩,也说不过去,也辜负了你李向东建设市县的一片心意。他对黄说,下次来,一定要好好跟你喝场酒,我们再比一比,看谁喝倒谁。

    黄连连摆手说:“现在不行了,酒量退步了不少。”

    陈坚便关心地问:“身体没什么问题?”

    黄挺挺??,说:“你看能有什么问题?”

    陈坚说:“这个李向东,他只会把你当牛使唤,你可得要注意身体,你自己不照顾自己,他才不会关心你。”

    他说,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他说,有些事该推的还是要推,别太听李向东的,别给你个市委常委,你把命都搭了。

    李向东说:“你这陈坚,这辈子就没说过几句人话!不过,老实说,自从黄当了这个秘长后,就没好好休息过。忙过这一阵,你也放放假,好好休息一下,想去哪旅游或休假,你找个地方。我批你个十天半个月的。

    陈坚便笑了,对黄说:“

    你还不好好感谢我?不是我帮你说话,这家伙会准你假?”

    说说讲讲,李向东和黄把陈坚送了车。看着陈坚的车渐渐远去,黄对李向东说,看来,你这次是一定要跟赵记对着干了。李向东说,我总不能放着陈坚这块大肥肉不吃!黄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这晚会筹备到一半,赵记突然否定我们的方案。李向东说,他就是否定,也没有用,现在这种状况,换了谁都要搞下去。这么说了,他便把打电话给老钱,要老钱加快度,最好在这两三天内把事情谈妥,与陈坚他们把合作的合同签了。

    签了合同,赵记想要改变市县的“八方支援”也不可能了。

    然而,老钱与那副总经理商谈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老钱第一次向李向东汇报情况时,便不无担心地说:“我感觉,这其中会有什么圈套,这里面多少存在着欺诈行为。”

    李向东吓了一跳,想老钱这话肯定是有来由的,但

    是,他又觉得陈坚怎么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啊!虽然无商不奸,但陈坚再怎么奸,也不会跟他李向东玩这一手?

    他问:“会不会是误会呢?”

    老钱说:“但愿是误会。”

    李向东马又觉得,自己那话有点伤老钱,你这话显然是在责怪他。

    误会是什么?误会就是没有真正地弄懂对方的意思。

    老钱虽然话不多,却是一个精细的人,特别是安排他分管市财政后,他就像算盘的珠子一下,精准地下调拨着市县这个经济盘子。哪些钱是该化的,哪些钱是不该化的?哪些钱应该多化,哪些钱可以省着化,他都认真地盘算无数次,甚至于到了苛刻的地步。

    许多人都说,市财政的钱到了老钱手里,可以攥出水来,但李向东觉得,正是因为老钱这种苛刻,市县这个经济盘子才运作得有条不紊。因此,对于钱财来说,老钱

    是绝不含糊的。

    他有这种看法,不能不说,是看出了对方在某些表现。

    李向东说:“谈谈你的理由。”

    老钱说:“他们援助灾区,只给物不出钱,就显得不够诚意。”

    他说,既然他们要援助灾区,就应该相信我们,只是给予物资的援助,就是对我们不放心,担心我们没把援助都用在灾区建设。

    他说,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物资援助是一个很难说得清具体援助款项的东西。物资价格总有个下浮度,按市面零售价和批量价是一不样的,市面零售价和厂家直接进货价又是不一样的。

    他说,如果,我们只是公布他们资助灾区的是物资数量,这倒还没什么。他们要我们公布的是资金,这里面就可能会有水份。表面说,他们可能是援助灾区最多的企业,但由于价格存在的下浮度,实际的援助资金却未必是最多

    的。

    李向东说:“你是说,他们可以利用这种物资价格的下浮度,造成他们企业是资助灾区最多的假像,从而,成为募捐晚会重点宣传的资格?”

    老钱说:“是的。还有一点,他们把买断电视台直播时间的费用也算在援助我们的帐,就更不合理了。”

    李向东:“这个陈坚,跟我玩这一手。”

    老钱说:“还有一个条件,我们似乎是做不到的。”

    李向东问:“什么条件?”

    老钱说:“他们要求地级市领导也要参加这场晚会。”

    李向东说:“如果,不能满足这个条件会怎么样?”

    老钱说:“按合同提出的要求,他们至少要扣罚一百万的援助物资。”

    李向东笑了笑,心里想,这陈坚处处都在算计他。其实,他很清楚李向东与赵赵记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的作法,因此,市县邀请赵记参加这个晚会,是很有难度的。如果,市县无法邀请的话,陈坚却有可能通过他的关系邀请。陈坚的人脉关系,李向东是很清楚的。

    他说:“这么左除右扣,我们真正到手的援助物资有可能比实际金额数要少了三分之一?”

    老钱说:“这还应该是一个保守的估算。”

    李向东说:“这就是生意人的本色。”

    他打电话叫黄过来。在市县,与陈坚工作交往最多的应该是曾在城郊区担任记的黄了。因此,李向东希望黄能给老钱一些好建议。这是单位与单位之间的商晤,他暂还不想动用他与陈坚之间的私人关系解决这些问题。

    黄知道是怎么回事后,笑了笑,说:“这是他惯

    用的手法,总希望每一件事都能让他的企业得到最大的效益。”

    他说,给他来硬的!那家伙,欺软怕硬!直接告诉他,如果,他这么算计我们,我们就不跟他合作了。

    他说,直接告诉他,我们不是生意人,没有时间像谈生意一样跟他一样样谈这些具体细节。我们只要他答应能援助我们多少,援助的数额以到手数额为准,别跟我们搞那么多花肠肠。

    老钱问:“快刀斩乱麻?”

    黄说:“就是这个意思。必要的话,还可以告诉他,我们市县又不是一定就要跟他合作,又不是一定就要把那个晚会搞得那么声势浩大。”

    老钱担心地问:“这样行得通吗?”

    黄说:“你别对他们太客气。即使把那陈坚激怒了,还有李记在后面。以前,我就是这么对付他的。确实不行时,再叫李记出面。”

    他说笑着说,但每一次还没等李记出面,他就变乖了。

    他说,这叫一物降一物,别看那陈坚很专横跋扈,在李记面前,他总神气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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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六七章 情景再现
    李向东认真想想,也确是那么回事。以前,念大学的时候,陈坚就一直跟在李向东??后面转,后来,他的企业到市县来投资,还挺神气了一阵,渐渐地,却在李向东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也不知为什么就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再后来,把他从派出所领出来,绮红再为他和黄顶罪,他对李向东就更是唯唯诺诺了。
    然而,李向东觉得还是要给陈坚点面子,应该亲自去省城见见陈坚。
    朋归朋,工作归工作。毕竟,陈坚还是总经理,不看憎面看佛面!
    李向东和老钱一起去的省城。陈坚不在他那企业大厦的办公室,副总经理的车在前面带路,把李向东和老钱带到了老城区,在一个有些残旧的院子前停了车,就见陈坚站在院子门前等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打扮得很文艺,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打扮得很鲜艳,还在头扎一条红丝带,风儿吹来,那红丝带就轻轻
    地飘。李向东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想她年青时,一定很漂亮。他心里不禁想,这陈坚搞什么鬼?怎么会把他们带到这地方?他到底想要让他看什么?想要让他知道点什么?
    下了车,陈坚和那中年妇女迎了来。像每次见了李向东一样,陈坚还是很随意地不跟李向东握手,只是向他介绍跟那中年妇女,他说,这位是某剧团的知名导演。女导演很大方地跟李向东握手,笑着说:“谢谢李记对我们剧团的支持。”
    李向东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客气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陈坚忙就在一边解释,说:“我们即将举办的那场募捐晚会,就是由她策划的。
    李向东忙说:“辛苦了。辛苦了。”
    此时,他还是莫明其妙。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那场晚会主要还是由他们市县组织策划。即使陈坚加入进来,要省电视台直播,那也只是邀请几个省里知名的歌手客串客串
    。如今听陈坚这口气,好像是要由这位女导演组织策划。
    女导演笑起来,面颊有两只很深的酒窝。她说:“我们的演员正在排练,请各位领导审查指导。”
    李向东想问陈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女导演一直跟在他身边,一直不停地向他介绍着他们这个剧团的情况。
    她说,他们这个剧团原是省某专业剧团的一部分,年初剧团精减,他们这些人就另起炉灶,成立了这么一个剧团。
    她说,现在的演出团体也融入了市场经济体制,都属自主经营性质。
    她说,他们这个剧团新成立,经济基础还很一般,多亏陈坚总经理的支持,他们才能在这里租赁了这么一个办公排练的地方。
    女导演一边说,一边带李向东他们进了一个旧楼屋,顺着那木楼梯往走,就听见脚下出咚咚的响声。有那么一刻,李向东真担心那楼梯一下
    子是否能承受那么多人的踩踏。推开二楼的门,是一个排练大厅,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对着?的大镜子,在音乐声中进行排练。
    女导演拍了拍手,大声说:“大家停一停,停一停!”
    大家便都停了下来,目光齐齐地望着进来这几个人。
    女导演指着李向东对大家说:“这位就是我们这次要去演出的市县的市委记。”
    大家便都鼓起掌来。
    李向东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向大家示意。
    女导演对李向东说:“他们正在排练晚会的舞蹈。”
    陈坚说:“这是一个新舞蹈,是专门为晚会排练的。”
    女导演说:“这个舞蹈反映的是灾区人民抢险救灾的感人事迹。”
    她说,整个舞蹈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反映的是自然灾害的无情,灾区人民遭受生与死的苦难。第二部分反映的是市县人民勇于牺牲的精神,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市县人民团结一致,战斗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第三部分反映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全国各地人民纷纷向灾区献爱心,为重建灾区贡献一份力量。
    李向东点点头,说:“主题不错。”
    女导演笑了笑,说:“可惜的是时间太仓促,我们没能去灾区好好体验生活,可能在表现方面,会有些不足,希望李记和各位领导多提宝贵意见。”
    这么说了,她就拍了拍手,对演员们说,大家注意了。她说,我们从头到尾排练一次。她说,这也是向领导们进行一次汇报演出。大家认真一点。于是,随意站着的演员们都纷纷移到了?两边,把排练大厅中央让了出来。
    女导演不无歉意地对李向东说:“我们这里的设备简陋,劳烦李
    记只能站着审查我们的节目了。”
    李向东说:“没什么?站着很好,站着很好!”
    女导演便脸对着音乐的方向,手一挥,说:“开始。”
    排练大厅沉静了一会儿,音乐便缓缓响起。先是一位女演员踏着舞步舞到场中央,随后便有一位男演员跟了进来,两人在一阵抒情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突然,音乐变得急骤起来,似是电闪雷鸣,山崩地裂,站在两旁那二十多位演员便扮演着风暴山石,席卷而……
    女导演说:“如果,配灯光,场面会更加震撼。”
    李向东连连点头。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个男主角很像杨晓明,他的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似乎是杨晓明的翻版。当他向那位女主角告别,冲进狂风暴雨中,李向东想,当初,杨晓明奔赴抢险救灾第一线,也应该是这般矫健。当那男主角在灾区救出一个个遇
    难的村民时,李向东想,杨晓明那么孱弱的身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是把他所有的潜能都迸出来了,他是把对灾区人民的爱都激出来了。当那男主角轰然倒在废墟里,李向东不禁惊叫了一声,差点扑了去。
    他的失态让左右的人都感到意外,即使舞蹈再真,你一个市委记也不会那么不够稳重?
    李向东很艰难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老钱却对女导演说:“李记的内弟就是在这场灾难中,为抢救灾区的老百姓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女导演便很近距离地看着李向东。说老实话,她那双眼睛很漂亮,也很年青,闪着晶莹的光。李向东心里不禁跳了一下,便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似乎这时候,他才现,身边这个女导演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虽然,她已不再年青。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猥琐得不能原谅,因为他的眼光竟停在她那很丰盈的??,看着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这让他很细腻看到她那??罩似乎小了一个尺码。他忙
    把目光又再移回到“舞台”。
    演出结束后,观看的领导不停地鼓着掌,演员们也礼貌地向领导们点头致谢。李向东再次握住女导演的手说,很好,很好!
    陈坚笑着说:“你的节目感动了李记。”
    女导演说:“非常荣幸!”
    她说,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李记的内弟是抢险救灾的英雄。
    她说,在这里,让我代表我们剧团,向李记至于崇高的敬意,并希望通过你,向你的家人至于崇高的敬意!
    李向东说:“谢谢,谢谢!”
    他说,那位男演员表演得非常出色。这么说了,女导演便示意男女主角过来和李向东摄影留念。演员们似乎没有太多禁锢,当男女演员一左一右跟李向东摄影留念时,他明显感觉手臂紧贴着一团柔软,想定是贴着那女演
    员很挺拔的地方?他想要挪开,又不敢挪开,担心这一挪动,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别有用心了。
    !
正文 第一一六八章 个中奥秘
    离开剧团的时候,陈坚叫李向东坐他的车。关车门,李向东便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跟那个女导演有什么关系?你要在电视台直播我们那场晚会就是为了她?陈坚笑了笑,说,真让你说对了。我跟她是有一种特殊的关系。李向东太了解陈坚,见他表现出一副坦荡的神情,便知道他们根本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
    他说:“说说你的原因?为什么对她大献殷勤,让她策划那场晚会?”
    陈坚问:“你真以为我跟她有那种男女关系吗?”
    李向东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肮脏,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陈坚说:“算你还有点了解我。”
    李向东说:“我不是了解你,我是非常了解你。如果,你对某一个女人心怀鬼胎,脸的笑一定非常奸诈,非常猥琐。”
    陈坚“哈哈”笑起来,说:“我对所有的女人心怀鬼胎,也不会对她存有一丝儿杂念。”
    李向东笑着说:“这个女人在你心目的位置那么神圣?”
    陈坚说:“这么跟你说!她是我的师母。我刚出道的时候,就跟着她丈夫。可以说,一直跟着她丈夫。我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除了我自己的努力,除了老丈人的扶持,也离不开她丈夫的帮助。她丈夫一直把我扶到现在这个位置。
    李向东笑着说:“这么说,她丈夫的官比你还大,手里掌管的钱比你还多?”
    陈坚摇头说:“他已经退休好多年了。她丈夫是我的前任,他不仅把我扶到副总经理的位置,退休前,还集力举荐我接替他的位置。可以说,他待我比他的儿子还亲。”
    李向东说:“她年龄似乎没那么大?”
    陈坚问:“你认为,她多大?”
    李向东说:“应该跟我们差不多。”
    陈坚笑着说:“她已经五十多了。”
    他说,她丈夫过七十了,比她大了近二十岁。
    他说,她丈夫是二婚。她跟她丈夫结婚时,是一个她非常漂亮的年青演员。”
    他说,妈的,二婚的男人,娶的老婆都很漂亮。我怎么就没那运气?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还说对她没有一丝杂念!你看看你那副嘴脸?说起她青年漂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陈坚说:“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说她年青漂亮并不等于就有什么邪念!你在街看到漂亮的女人,在电视电影里看到那些年青漂亮的女人,心里有那种邪念吗?你的那些女人,绮红啦,小姨子啦,还有现在的杨晓丽,哪一个我没说她们年青漂亮?难道我对她们也有邪念?真有那邪
    念,可是天打雷劈的!”
    李向东说:“怎么就扯到我身了。”
    陈坚说:“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帮她,是因为她丈夫对我有恩。”
    他说,那天,她找到我,说她们那个剧团刚成立,什么都没有,问我能不能帮帮她?你说,我能不出手想助吗?
    他说,现在,许多企业不是都在化大力气搞企业文化吗?我就想,是不是也找这么个借口帮帮她,赞助她那个剧团,把她那个剧团当成我们企业文化的一部分。当然,我们毕竟是企业,不能白白养活一群只玩艺术的文化人。所以,我也要求他们排练一些有质量的节目走出去,融入市场经济,创造经济效益。
    他说,在他们还处于起步阶段,我必须大力扶持他们,借用一些机会,让他们挥自己,让社会认识他们。这次,援助你们市县,我就希望借用这个机会,让他们电视,让他们好好表现自己。
    李向东说:“我原还以为,你这家伙还有那么点爱心,对灾区人民还有那么点感情,没想到,你办的一件件事,都是在为你自己,至少,是为你的那个企业。”
    陈坚说:“你怎么能这么理解呢?我支持你们灾区,这不假?”
    李向东说:“心不诚。”
    陈坚说:“怎么叫心诚呢?”
    他说,别以为,我无条件地支持你们灾区才叫心诚。只要我确实支持了你们灾区,那就是心诚。
    他说,但是,你也应该允许我们在这个支持中得到一点利益才是。比如宣传我的企业,提高企业的知名度,顺带着,让他们那个剧团露露脸。这种形式,就好像你们市县的华侨乡亲捐资建学校一样,他们把钱捐回来了,把学校建起来了,这就是对家乡做出了贡献,但是,你总得允许人家以自己的名字或是先人的名字命名那所学校?
    李向东说:“道理我不是不懂,但是,我总觉得你有点得寸进尺,更注重你自己的利益。”
    他说,你支持我们的是什么?是物资,这是不是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你要给我五百万的物资,真的就有五百万吗?说不定,只有四百万,三百万。
    他说,今天搭了一个剧团进来,明天,不知又会有什么附带条件?
    陈坚苦着脸说:“你就不能理解我的难处吗?我也有我的难处!”
    他说,实话告诉你?就像那剧团一样,我为什么要搭进去?我以前欠了人家的债,不搭进去说得过去吗?
    他说,你们搞恢复再建设,需要钢筋?需要水泥?当别人知道我要支持你们灾区的时候,这些企业都来找我,而且,一个个都是很有些交情的,我以前欠了人情债的。人家给我出这么个主意,叫我用他们的钢筋,用他们的水泥,我能推辞吗?
    他说,正是因为你李向东在市县当那个市委记,说话还有点份量,我才硬着头皮答应他们,我觉得,我和你有事好商量。从公来说,我援助了你们灾区,从私来说,你就当帮帮我还了这些人情债。
    李向东真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这支持灾区还隐藏着这么深奥的学问。他说:“你怎么不早说,不开诚布公地说清楚?你这么藏着掖着,让老钱现了,你叫我怎么解释?”
    陈坚说:“这个不用你说,我直接跟他说清楚就是了。”
    他说,你放心,我保证那些援助的物资价格不会比别人的高,保证援助的金额不会有水份。
    他说,这个晚会是一定要交给那个剧团的。你刚才也看了,他们毕竟是省剧团出身的,艺术水平怎么也比你们市县的高。
    李向东说:“你总不能把买断电视直播的费用也算到援助灾区的帐?”
    陈坚说:“举办那么个募捐晚会,怎么就不能算是援助灾区呢?”
    李向东笑着说:“你是援助那个剧团。”
    陈坚“哇哇”叫起来,说:“你李向东怎么就跟我算得那么清呢?”
    李向东说:“亲兄弟也得明算帐,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兄弟呢!”
    最后,陈坚说,这样好不好?这笔开支不占用我答应援助你们灾区的资金,但是,结算时,也还要算在你们的帐。他像是牙痛似地说,如果,不算在你们的帐,我不好向董事会交代。李向东说,这样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援助我的资金不少,我可以接受。陈坚说,你这像是我援助你吗?倒让我感觉到,你是在援助我了。李向东哈哈笑着说,你可别不承认,你的确要援助你,在帮你偿还你的人情债。
    他们还谈到邀请地级市领导的问题。这一点陈坚说什么也不让步了。他说,你们市县搞那么大的一场募捐晚会,地级市领导都
    不到场,有点说不过去?李向东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觉得,我能把赵记请来吗?他根本就不同意我搞这么一场募捐晚会。陈坚说,这就是你的事了。这个问题,没得商量!
    !
正文 第一一六九章 庆功宴
    看正版,是尊重和支持作者的辛勤劳动。请各位读者来逐浪看正版!
    江边市的手工艺展圆满结束后,市委市政府举行了一个庆功宴。老江记举着杯酒,一定要跟杨晓丽碰杯。他说,杨常委是今天的最大功臣。说杨常委来我们江边市不到一年,却干了许多实事好事。为我们江边市的宣传文化事业展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杨晓丽谦虚地说,我算不了什么?如果没有老江记的支持,没有在座各位的大力配合,我杨晓丽什么事都办不成。她看着老江记举到面前的酒杯,皱着眉说,老江记就放我一马?就不要我喝酒?
    老江记说:“不行,不行。这酒你得喝。我老江在江边市还很少敬过谁的酒,你杨常委总不能不给我面子?总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叫我难堪?”
    其他人都说:“应该喝,杨常委应该喝!”
    老江记就笑着说:“我大度一点,拿出点男人的气概,先把酒
    喝了。你杨常委喝不喝就随便?如果大家能放过你,允许你不喝,那你就不用喝。”
    说着,他就要把酒杯移到嘴边,杨晓丽伸出手制止,匆忙间,一手拍在老江记手,便把杯里的酒拍洒了。
    老江记没想到杨晓丽会拍洒他的酒,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
    宴会的气氛立时变得紧张起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老江记脸,想这杨晓丽也太那个了,老江记这才肯定你的工作,你却不把老江记当回事。想你杨晓丽凭什么?还不就是自恃丈夫是地级市委常委吗?
    杨晓丽脸却依然挂着笑,说:“老江记不能太欺负人。”
    老江记问:“这也算欺负你吗?”
    杨晓丽说:“明知我不能喝酒,还我,这不是欺负我吗?”
    老江记说:“你
    杨晓丽不是不能喝酒?你杨晓丽只是不太能喝酒,这一杯酒总不能把你灌醉?”
    杨晓丽便红着脸说:“你是忙人多忘事。一杯酒灌不醉我,却会把下一代灌醉了。”
    老江记这才醒过神来,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说:“你看我这记性?你看我这记性?我应该罚酒,应该受罚。”
    好些人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想这明明是杨晓丽的不是,怎么老江记就自认受罚呢?
    老江记倒满酒,举着杯对大家说:“我现在宣布一条纪律,从今天开始,为了下一代的身心健康,至少十个月内,谁也不许硬杨常委喝酒。”
    此话一说,大家恍然大悟,便哄堂大笑起来。
    杨晓丽急得直跺脚,仿佛被人窥探到某种,哪还敢呆在这众目睽睽的场合让人窃笑?她匆匆跑了出去,身后的笑声似乎更放肆,更热烈了。
    一个女人怎么会怀孕?
    还不是跟男人那个了。虽然,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们那个是法律允许的,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还是觉得这是一件很让人羞涩的事。
    杨晓丽跑出宴会的房间,躲在一棵树的阴影里,脸还热热地烫,心还扑扑地跳,然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她在心里对李向东说,这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是你在我这播了种,才让大家窥探到这个秘密,才让我在大家面前出丑的。她问自己,这能怪他吗?你如果不愿意,他能在你身撒野,能在你这播种吗?她说,这有什么不好呢?你就要做母亲了,就要成为一个真正意义的女人了。你喜欢的男人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这么想,她便有些儿心痛,想你李向东太不知足了,想你李向东怎么就不珍惜我杨晓丽,还会跟枝子有那么一脚?
    一开始,杨晓丽就意识到,李向东充满一种吸引女人的魅力。渐渐地,她现,这个男人还有一种孜孜不倦的战斗力,每次让她醉生梦死之余,还不得不鼓足仅存的一点力气,跟他进行一场消耗的撕杀。她想,枝子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想枝子跟他在一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她杨晓丽却一点也没感觉到他那战斗力的削弱。于是,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不得不为自己对他的忽视而有些许歉疚。
    她想,这个男人不能离得太远!她要天天都跟他呆在一起,天天让他知道女人是什么?否则,他还就有可能管不住自己。
    李向东可是一个不能省心的牵挂。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出息,却又不得不为他的出息牵肠挂肚。
    他们出息后,面对的诱惑太多了!
    杨晓丽一点不担心钱财对李向东的诱惑。这个男人,对钱财看得一点都不重,然而,这个男人,却似乎难
    于经受女色的诱惑。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表妹打来的。
    她问:“回来了吗?”
    杨晓丽说:“还没有。”
    她问:“今晚还回不回来?”
    杨晓丽犹豫了一下,说:“不回了。”
    她不知道这宴会要闹到什么时候?今晚,她似乎是主角,怎么好意思提前退场。再说了,李向东去省城了。他说过,可能要在省城那边过夜。
    她对表妹说:“我和你表姐夫都不回去,你今晚,就住在我们那!”
    虽然,老妈子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还是不能掉于轻心。
    表妹说:“也只能这样了。”
    这些天,她和虹虹每天晚都呆在表姐家里。她们知道,江边市正在搞手工艺展,杨晓丽难于脱身,因此,只能代替杨晓丽陪着她妈妈。听说,今天那手工艺展结束了,就以为杨晓丽会回来,虹虹便提前回家了。哪知,手工艺展结束了,杨晓丽还是不能回来。
    表妹陪姨妈姨父说了一会儿话,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劝他们早点休息,自己便了二楼。这些天,虽然李向东和杨晓丽都不在家,但她和虹虹还是躺在一楼的沙过夜。李向东离得那么近,谁知他会不会回来呢?他若回来,看到她们躺在他二楼的床,那多尴尬?现在,确切地知道李向东也不回来了,她便想,这晚在二楼的床好好睡一觉。睡沙总不是件舒坦的事!
    二楼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陌生的。虽然,也曾过二楼,但多是坐在沙聊天。一个人呆在这二楼,她便好奇地想把二楼看个究竟,看看表姐和姐夫的浴室里都有些什么?怎么就那么宽敞?拿一楼和二楼的面积推算,他们的浴室几乎占了二楼的四分之一,那么宽敞的地方应该有些什么设置?
    她推开虚掩的门,眼前不由得一亮,这浴室里竟摆放着那么大的一个按摩浴缸,完全可以供两个人同时享用。这浴室里竟还有一个密封的蒸气室,想表姐和表姐夫真会享受,这么好的东西都进入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她想,这些天,自己呆在这里,真有点消费了,竟让这些设置安静地摆放在这里,竟不懂得好好地蒸蒸气,澡。
    这么想,仿佛就觉得这些天,睡那沙睡得腰酸背痛了,就想好好享受这蒸气,好好享受水浴按摩的滋味。
    她一点戒心也没有,想姨妈和姨父都已经睡了,想这二楼就只有她一个人,因此,她把自己脱得??时,也没想到要把门关严实。她先打开蒸气,再调好浴缸里的水,就让那水“哗哗”地流,裹着一块浴巾进了蒸气室。
    蒸气室里早已蒸气腾腾,她把浴巾垫在椅子,坐下去,就闭眼睛,很写意地享受着蒸气的蒸烤。
    !
正文 第一一七零章 剪刀的“咔嚓”声
    李向东与陈坚谈妥后,看时间还早,就想赶回市县,陈坚说,你要走就走,我不会留你。不过,老钱市长不能走,说什么我也得尽地主之谊。他说,以后,我还有许多要老钱市长帮忙的事,我不能让老钱市长觉得我这人不懂规举,到了省城,我陈坚也不请人家吃顿饭。
    老钱说:“下一次!家里很忙。忙过这一阵,一定特意出来趟省城,专门要你请我吃饭。”
    陈坚说:“这次是这次,下次是下次。”
    他说,你别管李记,我经常互相不给对方面子。他要回去就让他回去好了。
    李向东就对老钱说,你就留下来!他对陈坚说,吃了饭,你得负责把老钱送回去。李向东和老钱只开了一辆车来省城。陈坚摇头说,我不负责送老钱市长,我只负责送你。你们那车是一定要留下的,你既然要先走,我就叫我的司机送你。他说,你别以为我会叫他把你送回市县,最多把你送到省汽车站,交代他帮你
    买张公交车票。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说老实话,我很久没坐省城的公交车了。”
    陈坚说:“那就再体验体验?好好考察考察民情?”
    李向东说:“去你的,考察民情也不一定就要去挤公交车?”
    陈坚说:“你只能这么选择,要么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要么坐公交车回去。”
    老钱便对李向东说:“既然陈总经理那么热情,我们就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陈坚说:“我一点不勉强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老钱吃了饭,坐专车回市县,说不定比你先坐公交车回去还早到市县。”
    李向东说:“你用这个理由留我,似乎没什么诚意?”
    陈坚说:“我要留你吗?我一点也没
    想要留你。”
    李向东说:“看来我不留下来是不行了,不把你陈坚喝醉是不行了。”
    说着,他很夸张地捋了捋衣袖。
    陈坚也学着李向东的样子,捋了捋衣袖说:“你别忘了,你这是在我的地头。我想要喝倒你,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李向东“哈哈”笑了起来,真要喝酒,李向东才不会那么傻,他要把陈坚喝醉,才不会跟他蓄意找来的那些手下碰杯。他要喝,就跟陈坚单挑。
    其实,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李向东意识到,随着年纪的增长,喝酒已经没以前那么强势了,一场大喝,即使不醉,也有一两天的不舒服。市县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他不想在一种恍惚的精神状态下忙碌。陈坚呢,明天一早也有个会,也不想把自己弄得神智不清。因此,这顿晚饭并没有大战一番。
    不过,这饭桌的酒还是没少喝。
    那位女导演也过来陪他们吃饭。李向东很尊敬地让她坐席。她说,还是李记坐席!陈坚说,有我在,别看他只是个副厅,就是当了省长,也不敢坐席。李向东说,你是陈坚的师母,也就是我的师母,这席是非你莫属的。
    女导演还带来了那两位男女主角,陈坚安排那女主角坐李向东身边。这样,女导演和女主角就分别坐在李向东左右。喝了酒,陈坚话多起来,就对李向东,我这个安排不错?把女同志都安排在你身边了。李向东心里能不清楚陈坚那点花肠肠?他是想要那女导演和漂亮的女演员把他灌醉。
    这期间,李向东已经意识到,左右这一老一少的女同志都能喝酒,左一个敬一杯,右一个敬一杯,且杯杯都不好拒绝。女导演说,你总师母前师母后地叫我,我敬你一杯,你总不能不喝?两人喝了,陈坚却在一边起哄,说李向东,你不能总师母前师母后的,这让人听了,以为她比我们都大一辈。他说,你这是假错尊敬之名,实说她已经老了。他说,你应该罚酒三杯!女导演说,罚酒就不用了,我陪李记一起喝
    !女导演站起来,又把杯里的酒喝了,陈坚便拦住她,说,你陪他喝一杯就行了。李向东哪敢欠酒,把三杯都喝了。
    漂亮的女主角说,李记,平时,我很少喝酒,你总不能不给我点面子?她喝了酒脸红得透亮,像熟透的红蕃茄。李向东本不想跟她多喝,陈坚却说,你们应该喝交杯酒。李向东忙说,不行,不行。他不是没跟女人戏喝过交杯酒,但那些都是三陪小姐,只是把喝交杯酒当成一种喝酒的形式。如今,跟那女演员喝交杯酒,心里觉得是一件很认真很神圣的事。
    他说:“我可担待不起!”
    陈坚说:“你就别在这装圣人了,人家女孩子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
    女演员的脸早就红透了,便看不清她那是羞涩,还是喝了酒的原因。
    女导演对她说:“陈总经理叫你喝,你就喝!为我们剧团,为我们剧团能与李记好好合作,你就跟李记喝一杯交杯酒。”
    女演员喝交杯酒的动作很生硬,又让李向东感觉到自己似乎碰到了不应该碰的地方,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女演员还是没有觉察似的,脸的笑容还是那般楚楚动人。这让陈坚好一阵不悦,想这好事又让你李向东给占了。
    送李向东车前,陈坚咬着他耳朵说,这女演员不错?李向东问,你这是什么话?陈坚说,你紧张什么?李向东说,你可别又像枝子那样,把她推倒我们市县来。陈坚说,你李向东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枝子是我推给你的吗?你把枝子推倒了,我这心不知痛了多久。他说,老实告诉你,我再不会做对不起你老婆的事,再不会把好事都让你占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家伙!我终于明白了,你帮那剧团,并不是什么感恩还人情债,原来是看中这个女演员了。”
    陈坚说:“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女人缘,我看中了也白搭,我只是暗恋,只是苦恋。不过,我可不会重蹈覆辙,再不会把这女演员送到你手里了。”
    李向东说:“你放心好了,我可是痛定思痛,再不会干那些让杨晓丽伤心的事了。”
    虽然,杨晓丽已经原谅了他和枝子的事,但他很清楚,杨晓丽并没有完全从那阴影里走出来。她每次打电话给他,总像是审讯地问,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你有没有跟哪个狐狸精在一起?李向东听得心里很不高兴,然而,他能怪她吗?如果,你李向东没有前科,杨晓丽会这么问吗?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怪你曾经对不起她。她这么疑神疑鬼,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当他告诉杨晓丽,要去省城,要跟陈坚谈援助灾区的事时,杨晓丽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没有离开那个范围。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不会留在省城过夜?”
    他说:“很难说,如果谈得不顺,可能要在省城过晚夜。”
    杨晓丽说:“那就肯定要过夜了。”
    李向东说:“也不一定。”
    杨晓丽说:“你在省城老实点,别干出对不起我的事。”
    她说,如果,让我现你还死性不改,我再不会对你客气!
    她说,你记住我的话,我不用,也不会留给别人用!
    这么说,她就把电话挂了,他就听到很响亮的“咔嚓”声,好一会,恍惚间,总觉得那是剪刀绞断了什么的声音。
    一开始,李向东不想留下来吃晚饭,多少也有这个原因。他怕喝醉了,不得不留在省城过夜,毫无意义地让杨晓丽担心。
    !
正文 第一一七一章 两种类型
    回市县的路,李向东几乎都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况。虽然没喝多少酒,但这些天都没休息好,添了那么些酒意,人就有些儿困乏。何况,他们喝的是李向东最不擅长喝的洋酒,就觉得那后劲有点猛。
    也不知车到了哪里,就被手机惊醒了。
    杨晓丽问:“你在干什么?”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在车呢!”
    杨晓丽说:“应该在睡觉?这才几点,这么早就睡了?”
    李向东说:“喝了点酒,眯了一觉。”
    杨晓丽说:“那你为什么说谎?”
    李向东说:“没有啊!”
    杨晓丽说:“你不是说你在车吗?怎么又
    说你眯了一觉?”
    李向东说:“在车眯了一觉。”
    杨晓丽问:“你不是在酒店?不是跟哪个狐狸精睡在一起?”
    李向东“哈哈”笑了起来,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正在回市县的路。”
    杨晓丽问:“你不在省城过夜吗?”
    李向东说:“事情谈妥了,吃了晚饭,我们就赶回来了,”
    这是一个很让杨晓丽满意的结果。她说,回来就好,在哪过夜都没在家里睡得舒服。她问,要不要回家陪你?他说,你还在江边市吗?她说,我要回来还不容易?你说,你要在省城过夜,我才没打算回去的。李向东说,路小心点。杨晓丽不无撒娇地说,你还会关心我啊!
    那个庆功宴刚结束,杨晓丽正坐在车犹豫不决。她打电话给李向东,其实是想
    问他住在省城的那个酒店,想她是不是应该给李向东一个突然袭击,跑到省城去。她对他太不放心了,她知道,他跟陈坚在一起,肯定会喝酒,喝了酒,这个好色的男人,准不定会干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现在的酒店,似乎越高级越容易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这时候,李向东说,他已经在回家的路了,她便拐了一个弯,驾车回市县了。
    李向东放下手机,便有一种莫明的兴奋,想杨晓丽这么晚还从江边市赶回来,很显然是想回去跟他那个什么的。那天晚,他们在杨晓丽的办公室里和解后,李向东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虽然,杨晓丽很努力了,他也筋疲力尽了。
    这会儿,他迷糊着双眼,想女人真是千变万化。
    他想,自己那么对不起杨晓丽,杨晓丽纵使气他恼他恨他,非但没有显出半点冷淡,相反地,还变得越热烈,仿佛他的出轨,正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好,因此,她更要表现得比以前都要好。
    他想,怀了孕的女人似乎更有韵味了,那些本就很吸引他的地方,变得更迷人,??更挺拔,更圆润,更炽热得能把他融化。那硕大的臀更膨胀,更柔软,更让他恨不得要狠狠地咬几口。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更是让他迷离,想要给予更多的爱,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劲用得少了,心痒痒的词不达意,劲用得大了,却担心会滥杀无辜,便有一种诚恐诚惶的感觉。
    他只能被她慢慢融化,尽管,他很不愿意被她慢慢融化。
    男人到了一定的程度,总不能还是那么不紧不慢,但目前的状况下,又不能不解恨地只能被她慢慢融化。正是这种让他无法力的融化,却总折磨他,让他回味无穷。
    李向东便是这么心猿意马地回到市县。车把他载到楼下时,抬头看那二楼,灯火通明,便想,杨晓丽竟比他早一步到了,想杨晓丽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一定是在半路了,只是谎说她还在江边市。
    更让李向东兴奋的是,杨晓丽却在浴室里等他。
    他现,他们已经有好些时间没有一起浴了。浴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当他们还精力充沛的时候,他会帮她一点点地洗搓身每一寸肌肤,先还是用手帮她搓洗,后就用嘴了用舌了。开始,她会痒痒得“咯咯”笑,洗到她的敏感部位时,那舌尖不停地画圈圈,她就再也笑不起来,只能有气无力的??。后来,她觉得那舌尖太温存,太不解渴,就恨不得他真刀实枪地闯进来,且越狠越好,越让她无法承受越好。
    当他让她醉生梦死了一回,她就像他那样,也一寸寸地洗搓他身的每一寸肌肤,也是先用手,再就用嘴用舌。他没有她那么麻烦,一开始就闭着眼睛慢慢地享受她的给予,只是后来,安静不了了,就不停地吸冷气,又有了再次侵犯她的冲动。
    她说,不急?还没洗干净呢!
    她说,你不会那么没用?不会这么就结束了?
    她一点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那嘴闲不住
    的时候,就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知道,她是很愿意在这个时候看他的,他不知道,她看到他的焦虑不安是不是很受用?但却知道,她那大大的眼睛先是很晶莹的,满满的柔情,渐渐就迷离了,就有些儿让他觉得荡了,于是,他再次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勇往直前。
    每一次,他们都筋疲力尽地不想动了,才安静地躺在温水里,才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开始说的是一些亲昵后的话,她说,你一点不懂得心痛人,说你把我弄痛了。他便说,都是你自己找自己的麻烦,自己给自己惹的祸。后来,他们就谈一些工作的事。因此,他们每一次澡,化费的时间都很长。
    李向东回到二楼时,没有看见杨晓丽,却见浴室的门虚掩着,近前便听见“哗哗”的撩水声。于是,升腾起弓在弦的冲动,也不声响,就手忙脚乱地脱衣服。他脱得很慌张,内裤还没完全脱下来,就想进浴室,就被内裤绊了一下,差点没狼狈地摔个狗扒屎。
    他趄趔到浴室的门前,才像是站稳了脚步,手一推,人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腾腾。然而,那雾气并没能完全遮住视线,一脸坏笑的李向东猛然现,被惊吓得从浴缸里站起来的人竟不是杨晓丽。
    表妹听到李向东被内裤绊得趄趔几步的声音,心儿不禁一跳,还没能做出第二个反应,却见李向东赤??地扑了进来,也不知为什么,她的第二个反应便是从浴缸里站起来,马她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不应该的举动,忙就伸出双手,拦住自己的??,这时候,她现,她的手根本不够用,还有更重要地方不能让人看。于是,忙就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李向东。
    这一边串的动作,都是非常错误的选择。她的正面不仅让李向东一览无余,又像是还不满足似地,又把背面转过来让李向东看个够。即使,李向东要刻意窥探,也不可能看得那么全面。
    表妹与杨晓丽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女人,杨晓丽饱满丰盈,表妹却苗条纤细。平时,穿着衣服还看得没那么真切,这会儿,却觉得她苗条得有些儿单薄,那小巧的臀夹得紧紧的翘翘的呈半圆状。
    李向东就算是神仙,这会儿也不可能没有反应,本来,那个地方就不听指挥,看着雾气里??的表妹,哪有不张狂得怒气冲天?
    他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你表姐。”
    李向东不敢太大声。他想,表妹没有大喊大叫,或许,也是担心会惊动楼下的姨妈和姨父。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不知是真想离开,还是根本就不想离开,所以,不得不选择这么个离开的动作,让自己看得尽量久一点。
    他没能退出浴室,那一刻,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正文 第一一七二章 现场直播
    李向东太熟悉那脚步声了,杨晓丽竟踩着他的脚后跟回来了。其实,杨晓丽比李向东早一步回到小区,只是她是驾车回来的,便要把车开进小区的地下车库。因此,李向东进门后,她才从地下车库出来。
    李向东被堵在浴室里,且是赤??的,且还怒气冲天。这要被杨晓丽逮个正着,即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对表妹说:“你快躲起来。”
    表妹却说:“你出去,你快出去。”
    她刚才脑子一片模糊,根本没听见楼梯传来的脚步声。
    李向东说:“我出得去吗?你表姐回来了。”
    表妹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他,不禁满脸涨红,又是一阵方寸大乱。她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李
    向东知道她看到了他的丑态,很是哭笑不得,想,我希望这样吗?它要听我指挥,我能这样吗?他忙把表妹刚才用的浴巾拿过来遮拦自己,那知,表妹觉得那浴巾对自己用处更大,便跟他抢了起来。
    他说:“你放手!”
    她说:“你放手!”
    她很用劲,她一用劲,??脯那两坨肉就在李向东眼前颤,那两点殷红的山尖尖就不停地划圈圈。李向东下面又很争气地一阵摇头晃脑。表妹忙把浴巾让给他,抱着??就要往外跑。他也顾不那浴巾了,伸手就拉住了她。
    他问,你哪?你怎么可以怎么跑出去?
    他说,你表姐就在外面。
    他情急之下,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劲,一把把表妹拉进怀里。表妹还来不及羞恼,就听见杨晓丽在外面叫:“李向东,你躲在什么地方?”
    表妹吓得身子一软,就倒在李向东怀里,好一会没有动弹。
    李向东还算是一个很有定性的男人,压低声音对表妹说:“快点。让你表姐看见,我们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表妹说:“有什么说不清的?我们并没有什么瓜葛,怎么会说不清?如果,躲起来,被她现,才更说不清了。”
    李向东说:“你不了解你表姐,她现在对这个事特别敏感,你就是有一万个理由,她也不会相信。”
    表妹有点明白李向东为什么那么紧张了,表姐还记着他一本帐呢!她想,自己真是倒霉透了,竟遇这种事,遇到这么一个表姐夫。自己偷偷在这洗澡,被他窥探就已经够倒霉的了,却还碰到这么个没人相信的表姐夫。
    她问:“我往哪躲啊?这里有躲得地方吗?”
    李向东四处张望,浴室空荡荡的,别说把一个
    人藏起来,就是小猫小狗也藏不了。突然,他眼前一亮,说:“你躲进蒸气室里。”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两人还粘在一起,他那很不安分的家伙不知顶着她的什么地方,她像被烫了一下,脸又红得透亮,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低了头定定地看着他的张狂。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把她往蒸气室里推。
    他说:“快点,你快点!”
    表妹说:“你就不能把那浴巾给我吗?”
    李向东说:“不行,你表姐要看不见这浴巾,还不四处找?”
    表妹说:“里面很热。”
    李向东忙跑去关蒸气的开关。
    好不容易把表妹安顿好,还没松一口气,杨晓丽便推门进来了。她看着李向东很不安份的样子,狠狠地说,瞧你那点出息!李向东“嘿嘿”地笑,心
    里想,如果,我还能安份,还不怒气冲天,就不是男人了。
    躺在浴缸里,看着杨晓丽一件件脱了衣服,一步步走近浴缸,李向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难怪刚才总觉得表妹有什么不对劲?总觉得她缺少点什么?原来她缺少那么一片黑森林。
    李向东当然不相信什么??克夫这类的鬼话,反倒因为,这一现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几乎没有什么前奏,就进入了杨晓丽。
    她忙说:“你轻一点。”
    他苦笑了笑,这才想起蒸气室里的表妹。
    他说:“我们去床!”
    杨晓丽的虚张声势让他很不自在,想表妹肯定是听得一清二楚了,想再不停地更换姿势,那还不等于在表妹面前现场直播?杨晓丽哪知他的用意,说,你别太放肆。她还是只让他浅进浅出。后来,摆了一个让他走旁门左道的姿势,李向东难堪得真有点无
    地看容了。
    她问:“你怎么了?好像一点也不专心。”
    他说:“还是回到床去,我担心在这里把握不了力度。”
    她说,你不是在这里等着我吗?不是放满了水等我和你一起澡吗?她说,要回床,也等洗干净再说?她躺在浴缸里,让李向东感觉到,她是想要他像以前那样帮她搓洗。
    她说:“你认真点!你让我觉得你没用心。”
    他说:“我不是担心劲用大了吗?”
    她说:“你不用手不行吗?你不用手,多大的劲也没事。”
    李向东哪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他说,随便洗洗就行了。他说,我有点等不及了。杨晓丽说,又没不让你来,是不自己太多规举。她说,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一会儿,猴急得想把人吃了,一会儿,又
    那么多麻烦事。这么说了,她就主动起来,时而趴在他身,时而坐在他身,时而让他很深入地走旁门左道,时而又让他浅入浅出地走正路。
    他说:“这可是你我的,这可是你我的。”
    他很清楚,这话是说给表妹听的,他李向东并不想在她面前现场直播,但是,他被??得不能控制自己,他要疯狂了,要让杨晓丽知道他蓄存了多少能量。好一阵翻江倒海。杨晓丽却没能完全满足。
    她说:“你狠的不是地方,我想要你狠的不是那个地方。”
    她让他走正道,要他对她真正的狠,狠得能让她满足。
    他说,可以吗?
    他说,还是不要太放肆?
    她说,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不得不限制他的深入,不得不握住他。她便感觉他烫得炙手,感
    觉他膨胀得厉害,感觉他在她手里跳跃。她叫了起来,配合着他的爆,感觉他不再那么坚强了,才彻底吞噬了他。
    她说:“一点不好,这样一点也不好。”
    李向东以为,总算结束了,然而,杨晓丽还不罢休,还要他再爆一次。以前,李向东是乐此不疲的,何况这些天,她又冷落了他。
    她说,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够了。
    她说,我知道,你还能再来一次。
    这么说,她便帮他搓洗,先是用手,后就用嘴用舌。这时候,李向东已经完全放松了,想反正表妹什么都听见了,或许,什么都看见了,于是就静静地躺在浴缸里,让她再次点起他的火。
    这次,他持续的时间很长,他们几乎玩遍了所有的姿势,最后,他不得不野兽般低吼起来。那时候,她正用两座巨大的山峦夹击他,他便很不客气地喷了她一脸。
    她有气无力地问:“还要不要?还想不想?”
    李向东也有气无力地说:“你今天怎么了?似乎不把我弄得筋疲力尽,就不会放过我。”
    她说:“都怪你自己好不好?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好不好?人家还没到家呢,你就等不及了。”
    他在浴缸里不想动,眼睛的余光却看见蒸气室的门微微敞开一条缝,不知是刚才没关严实,还是后来被推开的?
正文 第一一七三章 装不知道不参与
    正好黄预料的那样,赵记一直没有明确回复市县。自从,陈坚提出援助灾区后,李向东也没再催黄追问这事。他担心,赵记会否定那个方案。就这么悬而不决,似乎更好,至少,他李向东要与赵记对着干,也不必撕破脸。
    然而,陈坚始终坚持,在募捐晚会,必须由地级市领导接受他们企业募捐的特制支票。他告诉李向东,这次代表企业向灾区赠送支票的是他们的董事长。他说,他以前就是正厅了。
    李向东拍着??口说:“一定,到时一定由地级市领导台接受他的捐赠。”
    陈坚问:“你就那么有把握?”
    李向东说:“当然有把握!这么大的事,地级市领导不出场也说不过去。”
    陈坚还是不相信,说:“你如果有困难,早提出,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李向东说:“一点困难也没有。”
    募捐晚会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舞台搭起来了,入场券颁下去了,晚会的演出单位到场了,电视直播车调试好了,那些要台向灾区赠送特制支票的单位和企业代表也6续来到市县。陈坚把董事长介绍给李向东的时候,李向东说,欢迎欢迎!说我代表市县,代表灾区人民感谢董事长的关心和支持!
    陈坚把李向东拉到一边,悄悄地问:“地级市领导呢?赵记不来,大市长也得到场?”
    李向东说:“张志东进去后,大市长还空缺呢!”
    他说,要不,你回去争取一下,来当这大市长。
    陈坚说:“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给我一个准信,有没有地级市领导参加你们这个晚会?董事长向灾区人民赠送支票时,由谁接受?”
    李向东说:“你撑大眼睛看看,我是地级市常委
    ,这不是地级市领导吗?我完全可以代表地级市委接受支票!”
    陈坚愣了一下,说:“好你个李向东,跟我玩阴的。”
    李向东“嘿嘿”笑,说:“总也还说得过去!”
    陈坚说:“不行。这支票一定要由赵记接受。”
    李向东说:“你也太苛刻了?”
    陈坚说:“我也没一定就叫你邀请。当初,你邀请不来,我可以想办法嘛!”
    他急得团团转,晚会眼看就要开始了,这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他陈坚人际关系网再宽大,也似乎鞭长莫及了。他说,被你害死了。他说,你还誓言旦旦,一定把地级市领导请到呢!他说,你这个挂名常委,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董事长见陈坚跟李向东站在一边嘀咕个没完,便问,生什么事了?陈坚再不好隐瞒了
    ,只好说,赵记有其他事,忙得脱不开身,不能来参加今天的募捐晚会了。董事长问,他不知道我来吗?陈坚不好回答,便看看李向东。
    李向东只能继续编假话,说:“我们已经向他汇报了,本来,他也答应来的,暂时接到一个通知,才改变主意了。”
    董事长对李向东说:“你拨打他的电话,让我问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我到他这来了,他有什么理由不见我?”
    李向东意识到,这董事长与赵记很有些交情,因此,忙拨打赵记的手机,心里却七八下,想自己刚才编的那番假话很快就要露馅了。
    赵记见是李向东的手机号码,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问:“什么事?”
    董事长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记愣了一下,觉得那声音很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董事长说:“你的架子不小嘛!我跑到你这来了,你也不赶来看看老级。”
    赵记这才想起跟他通电话的人是谁了。当初,他还在基层的时候,董事长曾是他的领导,他被提拔当副处长时,他曾找他谈过话。后来,赵记调到省委机关,董事长也调离了那单位。听说,是去一家很有展潜力的公司当一把手,再又听说,机构改革,省政府把那些省直属公司企业收编成立了一个集团公司,他便当了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别看这董事长不挂行政级别,却财大气粗得惊人。
    现在,什么人最可怕?
    那些当过官,又变得很有钱的人最可怕。官场的人本就很给他们面子,手里有了钱,又精通官场的门门道道,多难进的门都进得去,多大的官都有交情。
    赵记忙换了一副嘴脸,说:“老级啊!老级什么时候到我这来了?你怎么也不早给我透透风?”
    董事长说:“我
    在市县,是来参加他们的募捐晚会的。晚会不是安排由你接受我援助灾区的支票吗?你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
    赵记说:“有这么一回事吗?”
    董事长说:“你这记是怎么当的?下面生了那么严重的灾情,那么多单位企业都援助灾区,你好像一点也不知道?”
    赵,只是说,自己并不知市县要搞这么个募捐晚会。他说,如果,我知道,还会不参加吗?如果,我知道老级亲自向灾区人民赠送支票,我会不台接受吗?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赞成市县搞那个“八方支援”的,只是李向东不听他指挥,我行我素,且轰轰烈烈搞起来,他就有点想反对也反对不了了。
    有些事,控制不好,让它形成气候,是很难制止的。
    何况,这种“八方支援”似乎已成了一种定式,一旦形成规模,他要制
    止,面对的就不只是李向东,不只是他自己的手下了。比如,他能对董事长说,市县不需要他那集团公司的援助吗?人家好心不得好报,一气之下,说不定就把这事捅到省长省委记那去了,你赵记想要干什么?是为灾区人民着想,还是想凸现自己?
    赵记本是拿定主意,装不知道不参与,他不能让李向东觉得,他能改变他。然而,这会儿,他不得不参加那个募捐晚会,他可以得罪李向东,却不能得罪董事长,就算李向东没有通知你,但董事长亲自给你电话,你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他心里又狠狠地记了李向东一笔帐,这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家伙,有机会,你别想能逃出我赵记的手心!
    他要整治手下,还怕找不到机会?还怕找不到理由?
    赵记是吃了晚饭才赶到市县的,还是只打电话给钟市长。他说,李向东太不像话了!他说,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向我汇报?他说,你难道就那么怕李向东吗?我
    说过,我会给你撑腰,你竟也还不敢跟他翻脸吗?我听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曾经跟他真刀真枪地干过。那时候,你不是总想把他赶出市县吗?你就没感觉到这个日子已经不远了?
    钟市长还是在高公路的出入口等他。
    这次,他没有通知李向东。一见赵记,他便显现出一副很歉疚的样子。他说,我承认,这完全是我的失职,没能坚决执行你的指示精神。他说,请你理解我的难处。我没有参与进去,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他说,他连你的话都不听,就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
    赵记拍拍钟市长的肩说:“理解,我完全理解!”
    他想,他要把李向东挪到某一个不重要的位置,必须依靠钟市长支撑市县的大局。他想,他如果把钟市长提到市委记的位置,他一定会听从他的指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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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七四章 梅竹相间

    李向东很清楚,赵记不会给他好脸色,甚至会借题挥,指桑骂槐批评他,因此,他总避免与他单独呆在一起。必须与赵记沟通时,他便通过钟市长转告他的意思。晚会还没有开始前,李向东没敢坐在自己的位置,装模作样地跑到后台去询问大家的准备情况。

    他握着女导演的手说:“拜托了,今晚就拜托你了。”

    女导演说:“放心,我们会争取做到最好!”

    他对省电视台负责直播的人说:“辛苦了,灾区人民忘不了你们,灾区人民会感谢你们的!”

    省电视台负责直播的人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主持人宣布晚会开始,李向东才急急回到自己的座位。

    晚会安排李向东和赵记坐在董事长的左右,因为是直播,晚会一开始,大家也就不再

    聊与晚会无关的话题了。

    晚会演出以陈坚指定的那个剧团为主,同时,还穿插了一些本地的节目。李向东没想到表妹也参加了一个节目演出。那是一个独唱,表妹和一群年青男女伴舞。

    虽然,表妹在那些伴舞的人群里并不是最突出的,但李向东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看着她披着轻纱在舞台翩翩起舞,他脑子里却总闪现出她的??。好几次,他都像洗脸那样,狠搓自己的脸,想驱赶那幻觉,然而,总又驱赶不散。当表妹跳跃时,他就像看见她??前那两坨肉不停地颤,那山尖尖儿不停地画圈圈。当她一转身,他就像看见她那雪白的背脊,那不是很大却挺翘的臀。这时候,她做了一个后仰的动作,他的心好一阵哆嗦,想谁又看得出来呢?这个女人竟特别得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是那种没有黑森林的女人。

    他不让自己再想下去,把目光从表妹的身移开了。

    他问自己,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尽在这胡思乱想?

    他对自己说,表妹长得漂亮不假,但她并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小倩不漂亮吗?小倩不也是那种苗条纤细的类型吗?你要喜欢,早就跟小倩在一起了。

    这么一比较,李向东不禁吓了一跳,想你李向东真是不可救药了,想你跟枝子的事才刚平息,就又心猿意马了?杨晓丽可是有言在先的,她可是说到做到的,你李向东再干出对不起她的事,她绝对会兑现承诺,“咔嚓”一声,把你废了。

    他对自己说,赵记也不会放过你!这会儿,他已经恨不得把你吞了,如果,你有个什么闪失,犯点什么错,他定会大做文章。

    他对自己说,你李向东不能犯错,那怕是一点点小错,赵记都容不得你。

    他告诫自己,你跟枝子在一起,他就想至你于死地了,如果,再跟表妹有那么一腿,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节目结束了,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就听见主持人邀请某

    某单位代表台向灾区赠送支票。代表市县台接受领取支票的是钟市长。整个晚会就是这么梅竹相间,表演一个节目,举行一次捐赠,而越往后,捐赠的单位和企业的份额就越多,代表市县灾区台接受领取支票的官就越大。

    钟市长台后,接下来就该是李向东、赵记了。

    坐在一边的董事长问:“捐赠单位和企业的代表都来了吗?”

    李向东说:“都邀请来了,凡是佩戴??花的都是捐赠单位和企业的代表。”

    他们坐在第一排,董事长便回头张望了一下。

    李向东说:“前面五排坐的都是。”

    他又补充道,不是每一个代表都台捐赠支票,五百万以的单位和企业代表才台。

    董事长说:“还不少嘛!”

    他对坐在他另一侧的赵记说,这充分体会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充分体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他说,有了大家的关心和支持,我相信,灾区人民在地级市委、市县市委的正确领导下,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生产,重建家园。

    赵记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

    李向东见他那么一副心情,心里暗暗好笑,想你赵记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想如果,我李向东执行你的指示精神,依靠自力更生的方法重建灾区,对灾区人民,对市县人民,将会是一种不负责任。

    他心里很清楚,赵记不会就那么咽下这口气,他是不会让你李向东得意的。谁不希望自己的手下不听自己的指挥。然而,李向东想,只要自己不出差错,就没人能把你整倒。有朝一日,你被赵记整下去了,哪只是你自己把自己整下去的。杨晓丽说得对,你李向东不会在钱财出问题,不会在工作出问题,却有可能会在生活让人揪住小

    辫子。

    试想想,你李向东哪一次不是在女人的问题出事被人抓住把柄的?你还是市长助理的时候,就差点栽在绮红和小姨子的事,现在,又差点栽在枝子身,如果,你还不收心养性,不用多久,你就会栽在表妹身。你不可能运气总那么好!常言道,事不过三,你如果还执迷不悟,再跟表妹有什么瓜葛,就一定会葬送自己的前程!

    李向东想得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走到他身边,仔细一看,是一个很漂亮的礼仪小姐,她笑容可掬地说,李记,就该你台了。他这才醒过神来,点点头,站起身随那礼仪小姐向舞台走去。

    这时候,离赠送支票还有一段时间,为了晚会的紧凑,每一次赠送和接受支票的嘉宾都提前半个节目来到后台准备。李向东在后台碰到了表妹。本来,李向东大可不必跟她打招呼,然而,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向她点点头,说:“你演得不错!”

    表妹的脸“刷”一下红了。

    这是那天现场直播后,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以后,他就再没见表妹来看他岳父岳母了。他曾问过不知情的杨晓丽,杨晓丽说,她白天来过。她说,表妹说,下了班,有我和你陪着,她就不过来了,所以,她班的时间才过来。当老师的,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课,没课的时候,时间可以由自己掌握。

    李向东知道她这是有意躲避他。

    他想对她说,那天的事就当什么也没生,就让它过去!他想说,杨晓丽是个粗线条的女人,他岳父岳母更需要她照顾。他想说,他也希望她能经常跟他谈谈小军的事。

    终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听到主持人念他的名字时,他正了正领带,挺了挺??,便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走了舞台。他非常清楚,这是一场真正的现场直播,或许,省领导也在观看这个节目,他要表现出精神饱满。他要让灾区人民对他放心,让捐赠灾区的单位和企业对他放心,更要让省领导对他放心,他李向东一定能带领市县人民战

    胜这场灾难!

    接下来表演的节目便是李向东在省城观看的那个舞蹈。

    刹那间,全场灯光熄灭,大家先是一片哗然,意识到这是表演需要时,便又一片静寂,仅仅只是几秒钟,山崩地裂的音乐便响了起来,于是灯光像闪电般在舞台跳跃,一场惊心动魄的抢险救灾以艺术的形式,再一次浮现在灾区人民,市县人民,甚至于全省全国人民的眼前。

    虽然,李向东已经看过一次,但强烈的舞台效果还是让他再次震撼。

    !

正文 第一一七五章 波浪理论

    李向东仿佛又看到了杨晓明,看到了许许多多冲锋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的英雄们。他对自己说,与他们相比,你李向东做的那点事算得了什么?你不就只是没听赵记的话吗?不就只是顶住压力,选择了一种更利于重建灾区的作法吗?你没必要患得患失。

    如果,不把灾区建设好,你就对不起那些为抢险救灾献出生命的英雄!

    那个舞蹈节目结束时,灯光才再次亮起来,所有的观众站了起来,长时间地鼓掌致意。赵记和董事长没等主持人宣布他们台,他们已主动地走了去,与男女主角握手。

    董事长说:“太好了,太感人了!”

    赵记说:“你们的节目展现了一种精神面貌,充分展现了灾区人民战天斗地的大无畏精神。”

    他说,我代表地级市委市政府,代表灾区人民,向你们致于崇高的敬意,并通过你们,向关心和支

    持灾区的团体和个人,表示衷心的感谢!

    赵记这番话通过电视直播,传遍每一个角落。

    他那张神情激昂的脸也在电视出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大特定。

    后来,黄说,这家伙,便宜事都让他占了。如果,他支持市县,支持李向东,这便宜占也就占了,问题是,他对市县漠不关心,对李向东耿耿于怀,他占了这便宜就显得太不值了!

    晚会出奇的成功让李向东兴奋不已。他本想在夜宵席,好好感谢一番参加这次晚会演出单位,然而,和董事长告别后,赵记却叫住了他。这是这个晚,赵记直接跟他对话。

    他说:“你先别走。”

    很想逃之夭夭的李向东不得停住了脚步。

    赵记说:“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是不是自己觉得自己也干了对不起

    我的事,不脸见我啊?”

    李向东说:“那里,那里。有钟市长陪我,我想,我还是忙点其他事。这晚会刚结束,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他意识到,他无法逃避赵记的训导了。

    赵记说:“这晚会的事要你忙吗?你是宣传部长,还是市委秘长?你觉得,只是由钟市长陪我合适吗?你是不是想让钟市长当市县的市委记?”

    他说,我承认,今晚的晚会非常成功。我想,你李向东一定也沾沾自喜。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晚会开始前,你还七八下,还担心会出什么错漏,担心我因为你的错漏,全盘否定你。现在,你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可以安枕无忧了。

    他说,你大错特错!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

    他说,我这个人不玩阴的,不会在你背后打冷枪。有什么事,有什么话,都会明明白白说清楚。现在,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不喜欢每一个不听指挥的下属,谁要不听我的,不服从指挥,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说完,赵记掉头便走,根本给李向东任何解释的机会。

    细想想,他那些话本来也没给你李向东留下解释的余地,现在的问题不是对与错,而是你是否听指挥,你这是目无组织,目无领导。你这是瞎猫撞死耗子,运气好才把事情办好了。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难道就能总遇到那么好的运气?革命不是靠运气,工作不是靠运气。它靠的是一种铁的纪律!

    李向东看着赵记的背影,憋屈了好一阵。

    后来,他觉得,赵记太有点虚张声势了。他想,赵记看不得晚会的成功,看不得“八方支援”取得如此大的成效。他是不想让你李向东心情愉快,他不训导你,不泄心里的不快,还不把自己郁闷死了?

    老钱问:“不会那么简单?”

    老邝说:“我觉得没那么严重。”

    他说,这晚会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这“八方支援”的作法也是大家认可的,如果,我们不搞“八方支援”,能筹集到那么多建设灾区的资金吗?

    他说,我认为,赵记嘴虽然没有认可我们的“八方支援”,心底里却应该是给予肯定的,只是不想认错,不想丢这个脸。

    他说,他都站在舞台了,还那么神采奕奕地接过捐赠单位的支票,这就是一种无言的肯定。这可是全省人民,甚至全国人民都看见的,应该还不仅仅是人民看见那么简单,领导们也看见了,省领导,甚至中央领导都看见了。

    钟市长一直没有说话。

    黄便说:“钟市长是不是找个机会,探探赵记的口风?”

    钟市长苦笑了笑,问:“怎么探?”

    他说,你别以为,看似赵记跟我很谈得来,事事都找我,他会把我当成自己人。其实,他那是别有用心,只是做做样子给李记看,让李记担心,他会重用我,从而,达到牵制李记不跟他作对的目的。

    他说,我同意老邝的分析,他不会把李记怎么样,很明显,“八方支援”是有利于灾区的,有利于市县的,他只是放不下架子承认自己的错。

    钟市长得让李向东放宽心,不管赵记是否真要挪开李向东,是否真让他当市县市委记,目前他要做的是,不能让李向东有危机感。李向东在省里不是没有人,虽然,枝子跑得无影无踪,但谁能保证副省长不帮他呢?谁又知道他在省城的那些同学有多大的能力呢?如果,他有危机感,他找副省长帮他说好话,找那些同学帮他周旋,赵记想要动他也未必敢动了。

    李向东说:“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怎么用好那些捐赠,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灾区建设好。”

    他说,老邝,你还不能撤出灾区,灾区的建设由你负责到底,什么时候把建设方案拿出来,市委常委会同意了,你的工作才能告一段落。

    他说,老钱,你要挥你一贯的工作作风,把那些捐赠款看好用好,决不允许浪费和出现的豆腐渣工程。或许,这次电视直接后,还会6续有一些捐赠,你要把好关。

    他说,钟市长是不是着手调查那所被掩埋的学校存在的问题?我认为,现在是时候调查这事了。不管涉及到什么人,都要一查到底。现在,我们需要杀一儆百,让那些想打捐赠款主意的人知道,这条路走不通!

    事后,黄提醒李向东,还是不要太乐观。

    他说,我总觉得,赵记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即使他觉得“八方支援”是正确的,他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李向东说:“不要再谈这事了。既然,

    认为这事是正确的,我们就没必有那么多的顾虑,何况,我们市县在抢险救灾工作取得如此大的成功,他就是想动我,也不得不考虑考虑,不得不暂时放一放。”

    他的乐观,让自己吃了苦头。

    然而,他不乐观又能怎么样?他居安思危能找谁帮他的忙?他再不是以前那个李向东了!地级市里根本没有谁会帮他说好话。副省长还会帮他说好话吗?李向东和枝子的事通天后,已经搞得副省长很没面子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副省长会帮他,李向东也没脸去见副省长。李向东的那些同学,一个个比鬼都精,你李向东前些日子还是调查对象呢?人家才不愿跟你套亲热,无缘无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似乎就是命!

    李向东又想起了他那个波浪理论,一个人的运程总是呈波浪式的,当你到了某一个顶峰,就会逐渐跌入谷底。不同的是,有的人在顶峰的时间会长一些,得到的好处会多一些,有的人跌入谷底却会惨烈得多!

    !

正文 第一一七六章 加强管理

    这天,李向东参加了地级市常委会议。会议主要议题是总结半年的工作,部署下半年的任务。在总结工作时,赵记从三方面充分肯定了市县所取得的成绩。

    一是镇级经济向纵深展,随着夏季旅游旺季的到来,海边镇和古兜镇呈现出兴旺景象,旅游业带了人气,带动了第三产业的繁荣。万亩良地也随着夏季播种,呈现出勃勃生机。

    二是城区展方兴未艾,由于商贸中心的兴建,老板光企业的大兴土木,城西呈现一派繁忙。加快城区建设,更促进了各项经济指标的提高,尤其是税收和财政收入,这些实打实的指标,分别比去年同期增长百分之三十和五十。

    三是在抢险救灾工作中,争取“八方支援”取得骄人的成绩,为重建灾区筹集了大量资金,为加快灾区建设,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李向东越听越不是滋味,想这说得都是成绩,是自己在市县推出的一个个展构思。这不是表扬市县肯

    定自己吗?想赵记没有吃错药?竟表扬他李向东,肯定“八方支援”,换言之,赵记不是在否定自己吗?

    李向东觉得这太不可能,赵记的转变也太不靠谱了。

    他问自己,赵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他在玩什么花样?不会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征兆?

    当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突然对你表现出一种兄弟加朋的亲热时,你就要提防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要天真地以为,他改变了对你态度和看法。特别是在官场,不要迷信自己的人格魅力可以征服别人,相反地,你越有人格魅力,越有可能成为别人敌视的对象。

    李向东开始忐忑不安,想他可能要出招了。虽然,这时候,他怎么还想不明白,赵记要把他怎么样?

    世没有不透风的墙,许多事情,事先总会听到点风吹草动,但是,会议前,李向东一点这方面的预感也没有。

    常委会最后一个议题,是研究讨论通过近期参加中央党校培训的人员名单。这是一个处级干部的短期培训,时间三个月。李向东虽在市县担任市委记,却挂着地级市常委,应该不在这个培训范围。后来,李向东想,把他列入这个范围,也不是说不过去。

    赵记说,为了加强参加培训人员的领导,他建议,这次培训由向东同志带队。他说,参加培训的都是处级领导干部,谁领导谁都不合适。这里有一个组织协调的问题。他说,由向东同志带队,就解决这个问题了,毕竟,向东同志比他们的职务都高嘛!他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仅供大家参考。

    赵记不说这句话尚可,这话一说,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下面的人就不得不考虑了,记一把手有这么个看法,自然也希望大家能赞同他的意见。

    有人说,加强那些培训人员的管理是应该的,一批培训,就有那么一两个人一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就像松了缰绳的野马,不遵守培训纪律,影响非常不好。至于让向东同志带队,我看赵记是经过深

    思熟虑的。我本人完全赞成!

    有人说,我本人也投赞成票,道理就不多说了。

    有人说,我还是多说两句!向东同志参加这次培训,本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地级市常委嘛,一个副厅领导干部,参加处级培训班合不合适?何况,市县刚遭受自然灾害,不敢说百废待举,却也百孔千疮,重建灾区的工作千头万绪,在这个时候,让向东同志离开市县,是否对工作有利?他说,刚才,有的同志也提到了,有个别参加培训的同志,人在培训,心思却不在培训,倒把培训当休假当旅游,这也太丢人现眼了,不好好管一管确实不行。他说,权衡之下,我还是觉得赵记的意见是中肯的,去中央党校培训这块也重要,对向东同志来说,也是一项并不轻松的工作。

    这场面,让李向东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管表态的人怎么说,表现得多少同情他李向东,圈子兜来兜去,到后来,还是投赵记的赞成票。他很清楚,这是预先就准备好的,会前,赵记早跟那些抢先表态的人通过气,有过某种默契,他们这一带头,其他人即使觉

    得不妥,也不会不投赞成票了。

    这种伎俩,李向东也曾玩得出神入化。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赵记比他还技高一筹,他在玩这伎俩前,一直都在肯定他李向东,不仅肯定,还表现出一种大度,表现出承认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你们不是说我赵记对李向东有偏见吗?在今天的讲话里,我有偏见吗?由此可见,我做出这个决定,让李向东带队参加中央党校的培训,完全是从有利于工作的角度考虑。

    承认自己的错,有时候并不影响自己的威信。相反地,这种以退为进,更体现了自己的威慑力。你李向东取得种种成绩又怎么样?你还是我手下的一颗棋子,我一个不高兴,还是能把你拿掉!

    在拿掉你的过程中,我是堂而皇之的,让你有口难言!

    最后,赵记说:“向东同志表个态!”

    李向东说:“我希望,大家

    能多关心市县的展,多从有利于市县展的实际出,做出有利于市县展的决定。”

    他说得很随和,却他憋足了劲等赵记回他的话,他希望能从他的回话里抓住某一个疏漏,给予狠狠的回击。虽然,他知道,他已无法改变常委会的决定,但是,他不能那么窝囊。事情已经展到这种程度,彻底放开来跟你赵记面对面干一仗又什么样?

    赵记等了好一会,不见李向东说下去,便看似明白地点点头,说:“向东同志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市县现在面临的情况比较复杂。临阵易帅是兵家大忌啊!”

    他说,考虑到市县的实际,考虑到更有利于市县的展,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本人除了主管地级市委全面工作外,还亲自分管市县的工作,让向东同志能够安心去参加中央党校的培训,当然,更重要的是管理好那些离开工作岗位就肆无忌惮的家伙。

    他说,从今天起,在座各位常委都要多关心和支持市县,促成你们分管的部门单位对市县的支持都

    要给予足够的倾斜力度!

    他拍着??口把责任承担下来了,你李向东不在家期间,他赵记直接分管市县的工作,这是削弱了市县领导,还是加强了?这有利于市县的展,还是不利于市县的展?

    至于是不是真的加强?是不是真的有利于市县的展?各常委是不是多关心支持市县,地级市各部门单位能不能对市县给予足够的倾斜力度?那都是后话了。

    目前,你李向东根本就不能证明人家只是拍??口说大话。你李向东要以这个为突破口,反戈一击,只能是无理取闹。

    大势已去的李向东一枪未放就败下阵来。

    黄说:“三个月后,你还能不能回到市县都成问题。”

    李向东笑了笑说:“肯定是回不来了。”

    他不得不考虑,三个月后,赵记

    会把他放在哪个位置?他有一种很无助的感觉,这种无助感,是因为他曾拥有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辉煌。试想想,半年前,副省长、大记和大市长撑腰,谁动得了他李向东?谁又想到他李向东如今会这般无助?

    !

正文 第一一七七章 面目全非

    杨晓丽叫他别想太多。她说,这样也好!她说,我那边正闲着没事,就等一心一意给你生孩子,你李向东也好趁这阵闲工夫做个称职的好丈夫好爸爸!她说,你应该高兴才是,这些年,你也够劳累的,难得有这么个休整的机会。

    李向东说:“不高兴又能怎么样?我倒担心一休整就休整个没完。”

    杨晓丽说:“问题不会那么糟糕?”

    她说,赵记能在地级市几年啊?呆个三两年,他还不离开?你还有十多年的时间,还会被他困了你?他一走,你还会东山再起。

    她说,那时候,我倒担心你会忙得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李向东摇头说:“没那么简单。三两年后,换了赵记,我未必还能东山再起。”

    他说,一旦离开这个环境,没有机会挥自己,你

    就会渐渐淡出,人家就会把你渐渐淡忘。这个世道,总是后浪推前浪,你没有机会挥自己,就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

    杨晓丽说:“就算一直休整下去又怎么样?别人一辈子也未必能有你这几年的成就,你这几年干了那么多事,就是不干了,也应该满足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当然满足,我怎么会不满足呢?”

    他抱住杨晓丽,感觉到她的柔软,就有些儿心猿意马了。他说,我只要拥有你,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这辈子就满足了。他的手不规举起来。他现,她那??又胀大了圈,且温度热热的烫手。想怀了孕的女人真是一天一变样,一天比一天性感。

    杨晓丽推开他的手说,你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吗?你要是那种容易满足,会跟枝子有一脚吗?她说,有时候,我倒喜欢你一直休整下去,给你个没权没势的闲职,这样,就没人瞧得起你,没人巴结你,你也就没有机会在外面寻花问柳,也不用我成天为你提心吊胆了。

    李向东说:“你怎么又提这事呢?这种时候,你不好好安慰我,还故意戳我的痛处。”

    杨晓丽说:“心里不好受了?是不是觉得跟枝子在一起,有她老爸罩着你,赵记就不敢动你,你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李向东说:“你还真说到点子了,我还真这么想了。”

    杨晓丽叫了起来,说:“李向东,你不要这么不要脸好不好?不要把我杨晓丽不当回事好不好?当着我的面,竟敢说枝子的好话,竟敢后悔没跟那枝子在一起。”

    她说,我告诉你,你就是想也没用,现在不是你要枝子,是枝子不要你,是枝子把你甩了。

    她说,你知足李向东?我杨晓丽念你还像个人样才可怜你,才不计较你干的那些破事,你再要胡思乱想,会有你好看!

    李向东“嘿嘿”笑,说:“是吗

    ?是吗?你想要把我怎么样?”

    杨晓丽愣了一下,见李向东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他那是在逗她,是在寻她开心。她想,这时候,他还有这闲情,可见他还是能调整好自己心态的。于是,就说:“我要把你‘咔嚓’了。”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时候,同是一句话,不同的心景说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生气的时候,杨晓丽说这句话,恨不得手里就拿着一把剪刀,就那么“咔嚓”一下。现在这种心情,说这话,却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意思了。

    李向东说:“我不信,我不信你下得了手。”

    杨晓丽说:“那你试试,拿出来试一试。”

    这么说,她就动手动脚起来。

    李向东现,这阵,杨晓丽好像变了许多,变得主动了,没那么多

    羞涩了,好像每天总要缠着他要他亲热,有时候,他想,不会是因为怀了孕,那方面的需要更强烈了?然而,这好像不合情理,反倒应该是越来越冷淡才是。

    她说,我不是为了你吗?不是怕你不能满足吗?

    她说,你这个人,我还不清楚,一天不知女人是什么滋味还可以,两天就心怀鬼胎了,三天就什么坏事都敢干了。

    她说,你去中央党校学习,离得那么远,我还真有点担心,你又管不住自己。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去中央党校学习期间,能犯这种错吗?真要犯这种错,那就太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了!”

    杨晓丽“咯咯”笑起来。她说,如果,你确实想得不行了,你飞回来,我让你要个够。这时候,他们已经缠在一起了。她满脸涨红,说,机票我给报销。李向东说,你倒舍得下血本。她说,不下血本不行,这老公不舍得下血本,让人不放心。她调好位置,让他慢慢走

    了进去。

    他坐在沙,她坐在他腿。本来,这是一个很深入的姿势,但她还是控制着只让他浅进浅出。她说,我想把你都吞下去。他说,可以吗?她说,不是不可以,就是吞进去你还不安份,会放出那魔鬼,会让我万箭穿心。他说,也不一定的。他想起枝子曾经锁住那魔鬼。只要锁住那魔鬼,就不会伤害她。当然,他不能直接告诉她。他兜了一个很大的圈,才让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摇头说:“不行。”

    他问:“为什么?”

    她说:“去哪找那东西?去街买吗?这时候,你舍得离开,我还舍不得你离开呢!”

    杨晓丽不再控制自己,让他深深地走了进去。她已经不管不顾了,紧紧地抱住他,等他放出那魔鬼。李向东想推开她,却不知是她太有劲,还是他并不是真要推开她。她说,你别动。她说,你别担心。她说,我不相信,它会伤害我,伤害我们的孩子。

    有些事就是这么不能理解,他们等了好久,也没见那魔鬼现形。

    杨晓丽还很不服气似地咬了李向东一口,奇迹还是没有出现。她笑了起来,说,我说了!它不会伤害我,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她说,李向东别想再欺负我了。

    李向东却很有些悲哀,想怎么会这样呢?想自己已经这么不得志了,怎么连那方面也退化了?一个男人,最值得骄傲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两样东西,事业的蒸蒸日,很雄性地??,如今,他李向东这两样都退化了。

    她说,这有什么不好?你不能张牙舞爪,我们就能打个平手。她说,你不能欺负我,就说明,以后,我就不用太担心了。你也不用怕我把你“咔嚓”了。她很是得意,不再控制自己,虽然还不敢太强烈,却是放心地让他走得更深入。她说,你知道吗?我自己知道怀孕后,总担心这,担心那,使尽浑身解数只是让你满足,现在,我也可以随心所欲了。

    好多天以后,李

    向东似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那个岩洞。想当初,就是因为经过那个岩洞的磨砺,他才变得那么不可思议。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杨晓丽。他要杨晓丽陪他一起去。他说,如果,没有那种男女??,进了那岩洞,也不会有那种效果。

    她问:“这对你很重要吗?”

    他说:“还不仅仅是这些。”

    他说,那岩洞是他的幸运地。每一次,从那里出来,总有一个意外惊喜等着他。他所希望的当然是那份意外惊喜。

    杨晓丽便陪他去了。那是一个下午,阳光很灿烂。他们像以前每一次去那岩洞一样,备足了必用品,甚至还想在那岩洞里住一个晚。然而,他们找到进入岩洞那条河时,才现,地陷已让这里面目全非.,他们再也找不到出入口,或许,那个岩洞也不存在了。

正文 第一一七八章 生命更重要

    前两年,地级市曾经生过这样的事,一位自以为肯定能进党政领导班子的人,先是在党代会选举市委常委中落选,又在人代会选举副市长中落选,后只得在政协混了个副主席的职务。他很觉得没面子,终日郁郁不欢,有一天,就选择了悬梁自尽。

    当时,李向东很不理解,觉得人怎么能做出这种选择?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然而,当他看见那幸运地面目全非时,真就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那一刻,他有点理解那人为什么会做出结束生命的决定了。

    一个人,觉得生存再没意义时,就失去了生存的勇气!

    他告诫自己,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要尽快找到生存意义。他想,他要为杨晓丽活着,为小军活着,为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活着。他想,他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到自己解脱,却让他们承受莫大的悲伤。

    他对自己说,这一点挫败算什么?如果,连这点挫败都

    承受不了,赵记也会看不起你。他为什么要用那种伎俩对付你?就是因为,他不敢小看你。如果,他不把你当回事,他完全不必化费那么多心思。他只要一句话,稍稍动一动手指,就能像掐死一只蚂蚁那样掐死你。

    他对自己说,你不能当市县市委记,不能在一线工作,并不能说明你就没有用武之地,想当年,你从市县市长助理的位置被贬呆在政协,不也一样干得有声有色?人重要的不是在什么地方才能光热,更重要的是,不管在哪里都能光热。

    他对自己说,现在,你不就是去中央党校培训吗?不就只是离开三个月吗?三个月后,赵记能把你怎么样?你一个地级市委常委,他能把你放在什么地方?让你当专职常委,不管放在哪个位置,都大为作为,退到二线位置,或人大或政协,那也得有空缺有位置,不是他想把你塞到那,就能把你??的。

    这么想,李向东又信心满满的。他很有些得意地想,这幸运地就是幸运地,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他李向东到此走一走,还是沾了仙气,眼前一亮,把一些本是

    想不通的事想通了。

    人遭受打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豁然开朗,海阔天空。

    谁没个挫折和失败,只要豁然开朗,海阔天空,便什么坎都能迈过去了。他想,那位悬梁自尽的人,就是没能得到这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海阔天空。

    这会儿,李向东没想到表妹却把他的挫败揽身,说是她害了他。

    赴中央党校培训前一天,李向东接到一个短信息,内容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李向东看了看短信息的人,竟是表妹,思前想后,觉得她怎么害他了?她害得了他吗?难道她叫赵记把他弄去中央学校培训不成?

    李向东觉得莫明其妙,觉得太荒唐。

    后来,他想,表妹是不是错人了,是不是本要给某个人,按错了手机健,到他这来了?他忍了好久,终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他想,如果,表妹不知

    道自己错了信息,没能及时向人家道歉,恐怕会误了事。

    他说:“你是不是错信息了?那信息应该不是给我的?”

    表妹却说:“就是给你的。”

    他问:“你有害过我吗?”

    他说,应该没有!

    他说,你倒是帮我不少。如果没有你,或许,杨晓丽的父母还未能度过那一关呢!

    表妹沉默了好一会,像是难于启齿,终还是含糊地说:“我说的是,那天晚的事。”

    李向东搞不懂,如果,那也叫“害”的话,倒应该是自己害了她,他窥探了她不说,明知她在蒸气室里,还现场直播,这对一个失去丈夫的年青女人该是多大的刺激?不知她呆在蒸气室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景?那么煸情刺激的场景,她受得了吗?或许,她还会认为他是故意

    那么做给她看的。

    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好奇,在你们那洗澡,就不会生那样的事了,就不会弄得你那么晦气了。”

    李向东还是不明白,问:“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表妹那边又沉默了。

    李向东说:“如果,电话里说不清,我们约个地方见见?”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她约他在图馆见面,他们在图馆的凉亭下谈小军暗恋她的事情。

    表妹说:“不了。不用了。”

    她觉得很难为情,她还好意思见他吗?电话里说不清,见了面就更说不清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真以为李向东是故意的,想他不是背叛表姐跟枝子鬼混吗?想他一定也对她图谋不轨

    ,否则,为什么那么刺激她?这分明是在??她啊!她一边在心里骂他,想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当市委记呢?一边却又竖着耳朵听,后来,她又骂自己不争气,说你还骂人家呢?你自己不也吗?你不怎么把门推开了,怎么就透过门缝看了?

    那时候,她心急火燎,心慌慌地想,表姐怎么一点也不羞涩呢?表姐怎么会做那么些事呢?真看不出来,表姐是这样的人!后来,她想,人家不是夫妻吗?人家夫妻之间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乐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关你什么事啊!

    后来,趁李向东把表姐骗去吃宵夜,她逃似地溜了出来,却一点也没有责怪李向东的意思了,想那都是表姐让他干的,他在她面前干的,如果他不愿意,表姐一定会起疑心。表姐不是说了吗?她不回来过夜的,她突然回来,他要不依她,她不起疑心才怪呢!她不搜查浴室才怪呢!

    再后来,听表姐说,李向东就要去中央党校培训了,说他这一去可以不会回市县,可能就要退到某一个不重要的位子了。她的心就“咚”地一跳,想起那个

    晚,李向东曾双眼定定地盯着她那不长毛之地。

    她一直都认为,她是一个??克夫的女人。

    从现自己是那种传说中克夫的女人开始,她就不敢与男孩子接触,她拒绝了许许多多追求她的男孩子,终于,她还是被她丈夫的真心打动了。她曾告诉他,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他却说他不怕,他说,他是天派专门来克她的。起初,她也认为,他说的是真心话。结婚那个晚,她才知道,他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他以为,她那些话是编出来考验他对她真不真心。

    当他很??地把手放在她那个地方的时候,突然,从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如果换了别人,在这种时刻,或会不管不顾,但作为海员的他,却有许多忌讳,其中,最最忌讳的就是与??克夫的女人??。

    她很悲伤地说:“我没有骗你。”

    他说:“你是没有骗我。”

    她说:“你还是不能接受。”

    他老实地说:“请你相信我,我能够慢慢接受。”

    虽然,她很伤心,她还是给他时间,希望他像他说的那样,慢慢接受自己。她不给他时间又能怎样呢?他们已经是名义的夫妻了。如果,他们还不是夫妻,她想,或许,她会选择离开。

    新婚的日子并不好过,新婚的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当他不得不离开回到船远洋时,他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那一刻,她对自己说,他们再见面时,即使他不向她提出,她也会提出跟他分开。

    然而,他没有等到这一天。这次出海远洋,却成了他的不归路。

正文 第一一七九章 好好学习

    表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们不是还没有真正意义的结合吗?难道只是那么一瞥,只是那么一次抚摸,就能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或许,是巧遇,或许,他们没有那个婚宴,他也命该如此。

    然而,她的内心,还是为这个结果感到深深的歉疚。

    没有人知道她与他之间生的事,她却像一个称职的儿媳那样,侍候他多病的母亲。她想,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解脱自己,补偿那看似因为她带给这位老母亲的灾难。

    听说,好端端的表姐夫突然恶运降临,她又自做多情地认为,他是那个晚沾了她的晦气。这世,除了她自己,只有两个人知道她是那么一种女人,而这两个男人似乎一知道,就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本来,她可以不理李向东的事,又不是我叫你看的,你那么不声不响地闯进来,能怨我吗?但是,她又想,不怨你怨

    谁?谁叫你跑到人家的浴室里澡了?谁叫你从浴缸里站起来了?当初,你不站起来,就那么在浴缸里,他能看见吗?他能沾你的晦气吗?

    在与李向东的接触中,她总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她也想,如果不是优秀的男人,表姐会选择他吗?她尊重李向东,敬重李向东,后来,听说他与枝子有那么层关系时,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责怪他,反倒觉得表姐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像表姐这样的女人,太事业了,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工作了。她想,李向东需要的不是那种太事业的女人,他更需要体贴的妻子。她想,枝子能趁虚而入,很大的原因是表姐忽视了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妻子。

    然而,她却没想到,自己竟会害了这个优秀的男人。

    好些天,她都被一种歉疚折磨着,总犹犹豫豫地想,是不是应该向他道歉?终于,知道他就要启程去中央党校,她想,再不能犹豫了,要再犹豫,她的道歉就失去了意义,或许,这一辈子她也就无法摆脱对他的歉疚了。对丈夫的歉疚可以通过照顾他的母亲,渐渐弥补,对李

    向东的歉疚,失去了机会,就无法弥补了。

    她不想有欠于任何人。她觉得,她的罪孽该深重了,再不能有所拖欠。虽然,这些罪孽别人未必知道。

    表妹又了一条短信息给李向东。

    她说,知道??克夫吗?我就是那??,虽然,我们并没有生过什么?但我还是觉得,是我害了你。

    李向东并不知道她与她丈夫的事。别说他不相信什么??克夫,就是相信,他觉得也不可能,他不就只看了那么几眼吗?她就克他了?就害他?

    他打电话给她,既然,她不想见他,他就只能跟她在电话里谈了。

    他说,这跟你没半点关系。

    他说,我今天这个结果是必然的,早就危机四伏,由来已久。那天晚,都是我的错,应该是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他说,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为那晚的事产生隔阂。希望你还是杨晓丽的好表妹,还是小军的好老师好表姨。

    李向东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段小插曲,想这表妹真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你窥探了她,她反倒向你认错了?他很猥琐地笑,想天地下竟有种好事,竟还让他李向东遇了!

    好长一段时间,想起这事,他总禁不住偷偷地笑,有好几次还很懊恼地想,这种事怎么就不能跟人说呢?怎么就不能跟人好好分享呢?闷在心里真难受!

    江边市的老江记问:“你笑什么?偷偷一个人躲在屋里笑什么?”

    李向东不承认,说:“我有笑吗?我白痴不成?这种时候,我还笑得出来吗?”

    老江记说:“我就是觉得奇怪,觉得你怎么还能笑。”

    老江记也是

    参加中央党校培训的一员。这次,培训的人员里,只有他们两人是区市县的一把手,因此住在一个宿舍。老江记来参加这个培训,心情比李向东恶劣,谈起赵记,他也一把火,只是李向东没他那么外露,不像他那么无所顾忌什么话都往外倒。

    他说,我可不像你,对自己还存有侥幸,什么话都藏在心里,还怕得罪他。我可是一点奢望也没有了!那个家伙,你要对他还有一点点奢望,那就是白痴!

    他说,那家伙,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他哪一次来我们江边市,不是一副笑脸,不是肯定这表扬那的?任你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竟在暗算你,把你吹天,让你轻飘飘地不着地,突然就给你来那么一下,让你重重地摔个不知天南地北。

    他说,这次培训回去,我们是肯定再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了。其他人能不能回去?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次培训对我和你来说只是个借口,是做掉我们的借口。这培训不就三个月的时间吗?眨下眼就过去了,有必要人一离开,就宣布由市长主持全面工作吗?这不是摆明,这三个月时

    间,我没权过问江边市的事,你没权过问市县的事?好些人来这呆了一年多,还不是占着原来的位置,还不是依然过问家里的事?

    他说,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一年的叫进修,这三个月的叫培训。这两种形式简直是天壤之别。进修是培养领导干部,回去后,慢慢都升去了,不升去的,算是最倒霉的,但保住原来的位置一点不成问题。培训就有点洗脑的意思了,就是觉得你们这些人没水平,应该来洗洗脑,回去后,运气好的,还能呆在原来的位置,运气不好的,滚蛋,去某一个闲职呆着,把原来的位子腾出来。

    李向东笑笑,说:“没那么严重?”

    老江记说:“对你和我来说,就有那么严重!”

    李向东很理解老江的心情,毕竟,他们级别不一样。

    老江是正处级,在江边市凤毛麟角,但弄到地级市,那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的,看现在这情形,当局长一把手似乎是不可能

    的,但让你去当某局党委记却也说得通,甚至于,让你当正处级副局长你也没话可说。

    李向东已经想通想透了,赵记却怎么也不会把他放在正处级单位,除非让他当一把手。地级市有几个厅级单位?最差也得让他当政协副主席。你李向东把赵记得罪成那样了,他再怎么对你也不得不让你进地级市四套班子领导班子。

    因此,李向东来参加培训,还是相对轻松的,只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存在着老江记说的那个进修与培训的区别。

    好多人都笼统地认为,进了中央党校,是仕途展的一个好机会。第一,能来这里学习的都是各地的精英,第二,在这些精英荟萃的地方,你有机会结识更多的人。这些人,日后或许会对你的仕途有所帮助。

    然而,却不知道,中央党校里的进修和培训五花八门,有一年以期的,有半年期的,有三个月期的,甚至于,还有一个星期期的。有厅级以的,处级以的,甚至于还有一些不论职务的。

    李向东参加的这个培训就让他有点不尽如意。在这期培训里,级别最高的竟是他,至于正处也廖廖无几,且这些人又都是一些小地方小单位的,不用想也知道,一旦这个培训结束后,大家分布全国各地,见面的机会都难。不用想也知道,尽是想与他拉关系套近乎的,他想拉关系套亲乎的人几乎一个也没有。

    他只好再次安慰自己,既然有这么个学习的机会,就好好学习!

    !

正文 第一一八零章 事情更糟糕

    这期间,李向东回过两次市县,杨晓丽也来过一次北京。她的肚子已经大得很显眼了,老江记对杨晓丽说,是不是孩子想见他爸爸了?杨晓丽说,孩子想,孩子的妈妈也想!老江记便大笑起来,说,杨常委进步了。以前跟你开工方面的玩笑,你总是脸红,总是答不来。现在倒口齿伶俐了。李向东陪她逛了一逛王府井,去了一趟,长城自然是不能去了。

    吃烤鸭的时候,李向东见她胄口很好,吃得狼吞虎咽,便笑着说,你看看你这吃相,像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他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便一边擦着嘴角的油,一边说,我吃的是两个人的量。她说,我不吃,你的孩子哪来的营养?这两个月,她不再呕吐,却食欲大增,特别能吃也特别能睡。

    杨晓丽在中央党校的宾馆住了三天。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北京吗?这时候,他只能从后面抱着她,感觉她那硕大的臀又大了一圈。他说,只是她那股沟就刺激得他快受不了了。

    她说,瞧你这德性,你真是本性

    难改。

    她说,你白来党校培训了,一点也没长进。

    李向东“嘿嘿”地笑,一手轻轻抚摸她那隆起的肚子,一手横着放在那两座柔软的山峦。怀了孕的杨晓丽越显得性感,尤其是在屋里,只穿松宽的睡裙,让他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心动。他就那么爱抚她,不想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很享受他的爱抚,靠在他的身,说,你每天都这么对我多好!他问,你怎么不带了任务来北京?应该安排其他人来?你行动多不方便。她说,这任务,别人完成不了。他似乎知道她说的任务是什么了。

    他问:“你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

    她说:“我对自己一直都很有信心,只是对你没信心。”

    她说,你太馋了,要时不时地让你吃个够。

    她说,再有一个星期就不准你动我了。医生说,分娩前三个月,尽量不要过夫妻生活

    。

    她说,你是来掏空你的!

    他说:“没这个必要?不一定就要那样才叫过夫妻生活?你那么有本事,有那么许多方法,这山啊这嘴啊!哪一样不能让我??。”

    杨晓丽被他说得满脸涨得通红。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的。她说:“你再说,你再说小心我咬断你。”

    他就不说了,就只想行动了。

    她问:“知道回去后,会安排你去哪吗?”

    他喘着气说:“肯定是回不了市县了。”

    她也喘着气说:“是不是肯定要去地级市?”

    他示意她双腿不要并得太拢,有些儿顾不地来,不知是先让自己走进去,还是先回答她的问题。他说:“你说,你说一个副厅,不让在下面区市县

    呆,还能呆在哪?”

    这么说,他已经顺利地呆在她下面了。

    她说:“我也不想呆在江边市了,也申请去地级市,我们别再分开两地。”

    他就那么静静地让自己呆在那里,手还那么轻轻爱抚她。他问,你去地级市干什么?她说,干什么都行,平调也好,降一级也好,反正副处的待遇是保留的。最好也给我安排个闲职,让我有更多时间当个好母亲好妻子。她说,以后,你下班回来,可以吃我做的热菜热饭。她说,我们就那么清清淡淡地过日子,像普通老百姓那么过日子。

    李向东笑着说:“没那么容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可能像普通老百姓人家?赵记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能不让我进四套领导班子。所以,再怎么样,我还是四套班子领导成员,你还是四套领导班子成员的夫人。”

    她说,你变了,像个好男人,像个好丈夫了!他问,我以前就不好吗?她说,你以前太狠太

    凶。你现在变得温柔了绅士了。他在她耳边吹着气,想,我倒想狠倒想凶,但你现在这种状况,我敢不对你温柔不对你绅士吗?

    事情比李向东想像的还要糟糕。

    地级市除了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还有两个省属厅级单位,一个是地级市大学,一个是地级市技工学校。前者属正厅,后者属副厅。传闻说,李向东有可能去那大学任党委副记,或去那技工学校当党委记。这都属不升不降的平调。

    可想而知,在那种地方任行政职务能有多大作为?都是些搞学术的专家学者,人家会把你一个搞行政官员放眼里?校长才是一把手。校长也是行政官,且是专家学者型的行政官。

    把这消息告诉李向东的人,显然对这种安排也很不满。他说,你跑跑关系!他说,你再不能那么听话地呆北京接受培训。他说,赵记可是要把你一踩到底的。你如果听之任之,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呆在那种搞学问的地方出不来了。

    李向东想,这赵记也真绝,竟能想到把他塞到这么个地方。

    这就是官场!

    这就是再奸诈阴险不过的政客!他知道,你不听他的话。他知道,你不是不能干事。他不让你干事,不让你有冒头的机会。李向东这辈子还没真正遇到这么没有人性的家伙!

    那一刻,如果赵记就在面前,他李向东定会扑去给他两拳,他要照他的脸面打,打个他狗血喷头!

    李向东应该再没有顾忌了,人家都得你穷途末路了,你顾忌什么?如果,你不用自己的方式,也是最简便的报复他,你李向东就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老江记在一旁泼火,说:“这种人应该狠狠教训教训,这种人应该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他说,他一到地级市,就天下老子第一,把地级市当他的天下了!

    他说,他一到地级市,就不把我们这些功臣放眼里了!

    他说,我保证,你就是把他打趴了,打断几根肋骨,支持你的人还占大多数。他们一定拍手赞好,为你加油助威!

    李向东毕竟是李向东,他不是那种别人叫冲就盲目往前冲的人,仔细想想,你用这种粗暴的方法对付赵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他有错吗?他把你李向东安排到那么一个位置看似过分,你却不能说他有什么错。相反地,人家会说你李向东不听指挥在先。

    不听指挥的人,领导们都不喜欢。即使,你不听指挥是为了市县为了灾区。

    他想,你老江记也那么仇视赵记,怎么就不往前冲,怎么就不打他个狗血喷头?我李向东怎么可以一时义气,自己毁了自己?他赵记即使再怎么错,你也不能拳脚相向,一旦动了拳脚,本是同情你的人都不会同情你。

    就目前可言,李向

    东不真没办法对付赵记!

    他只能寻找借助别人的力量帮助自己。

    他走在空旷的大街,想还有谁能帮自己?他想到了省城的那帮同学,想到了班长,然而,他自己也觉得他们的力量微乎其微,赵记原是省委的副秘长,本就比他那些同学高一级,那些同学哪压得住赵记的强势!

    最后,他还是想到了陈坚。虽然,陈坚低一个层次,但他那特别的职务,手里拥有的钱财,决定他有可能潜藏着某种不可预知的力量。

    李向东不由双眼一亮,或许,那个董事长能帮他。他不是曾经是赵记的级吗?董事长肯帮他李向东,赵记总不能不有所顾忌。

    陈坚接到李向东的电话,好一会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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