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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qi778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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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4章:英雄迟暮(下)

    “王爷好厉害呀!”黑衣首领苦笑着说道。没想到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还那么难收拾。

    纪中云这时候也不好受,混身上下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毕竟年岁大了,已经有点强弩之末,尽管感觉混身都有些抽搐,但还是豪迈的笑道:“你也不简单呀,我还没感觉有谁和你一样的难缠!”

    “废话少说!”黑衣首领怒喝一声再次挥枪而上,尽管眼前的是声名远扬的开朝大将,但两人的修为相差那么远,久久无法将他拿下也是一种耻辱。

    “来吧!”纪中云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喝一声后竟然毫不畏惧的再次迎了上去。赤红色的关刀再次挥砍而去,凭借着久经沙场的经验竟然在这场悬殊的较量中不落半点下风。

    两人杀得是酣畅淋漓,血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尽显豪迈之情。黑衣首领也是暗自叫苦,从未想过面对一个修为差那么远的古稀老人还那么难缠,纵然天品之威的他也开始伤痕加身了。

    禁军总兵一看自己的人马越阶来越被动,立刻下令所有禁军集合在镇北王的周围。环形御敌,但奈何这时候落了下风,即使抱着玉石具焚的心也无力去救援纪中云,只能紧紧的拦截住其他的黑衣人。

    混战的规模越来越小,渐渐的集中在了两人的战圈周围。树林里遍地已经是战死的禁军将士和黑衣人,但这时候剩下的几乎全是身手高强的精锐,肃杀之声更是强得让人震惊。

    纪中云咬得牙龈都出血了,双臂也是疼得没有知觉,但还坚持和黑衣首领的缠斗。黑衣首领也是红了眼,一招一式更加的凌厉,招招直取要害让所看之人都觉得胆战心惊。

    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枪影舞出道道银光,刀光挥出阵阵血雾!两人的绝强让其他人望尘莫及,许多想上去帮忙的人却无法靠近分寸,根本无法这种可怕的打斗中去。

    天空微亮,鱼肚白的晨曦出现了天与地的交界中。渐渐的光明映照着被焚烧过的痕迹,也清晰了遍地的尸骸和横流的血水,却停止不了已经有些无力的厮杀。

    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双方还厮杀在一起,残酷的屠戮下双方的人马都剩不到一百人。有的混身血水但却在奋力拼杀,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纪中云与黑衣首领的大战更是惊天动地,两人都打得混身没有半点力气。几乎都是依仗兵器支地才能站立,但却战意未尽的继续拼杀着,血水早已经把他们浸泡成了血人,但依旧红着眼想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晨曦渐渐的照亮了大地,就在纪中云和黑衣首领怒目相视的再一次分开喘息时。突然脚下的大地似在摇晃一样,马蹄踩踏大地的声音似乎由远而近的传来,让所有人全都为之一惊。

    “哈哈……”纪中云嘴角还挂着鲜血,却是豪迈的仰天笑道:“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老子的饿狼营到了。”

    轰鸣的声音,如此剧烈的摇晃只有骑兵的前进才回有这样的效果。黑衣首领立刻面无血色,看着渐渐得意的禁军立刻咬起了牙,爆喝一声后天品的内力在抽空的情况下竟然再次蓬勃而出,舞着枪朝他冲去:“就算如此,你也得死。”

    其他的黑衣人已经心生怯意,有的趁乱丢下兵器跑了。而首领却是没半点的动摇,似乎不将纪中云诛于刀下死不冥目一样,俨然已经打算拼死一战了。

    “那就来吧!”纪中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已经累弯下的腰再次挺直,挥舞着残缺的关刀,咆哮着朝他冲了过去。

    两人缠在了一起,立刻杀得是难解难分。黑衣首领已经是满眼血丝,明显一副拼命的架势。疯狂的催动早已经拔空的内力,手里的双头枪越舞越快,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只想将纪中云杀之。

    在这种情况下早已经疲累不已的纪中云节节败退,本就年迈的他根本受不了这样疯狂的进攻。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几乎已经不能抵挡黑衣首领越来越凌厉的枪花了。

    禁军的人有些空出手来的想前去救援,但黑衣首领手里的双头枪这时候刺得密不透风,宛如一张大网一样的朝纪中云罩去。但凡虽然近身就会被波及,余波之下胆敢近身的十多人只觉银光一闪,眉头一红立刻就被一枪毙命!

    奔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禁军倒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就连坚持了一晚的总兵都是奄奄一息,如果不是强大的毅力恐怕站都站不起来,而纪中云也是强弩之末,眼看已经快挡不住了!

    几十禁军竟然奈何不了黑衣首领的疯狂之举,即使以死的决心也拖不住他。这时候纪中云只能护住自己的要害,但贪狼锁甲已经被他的枪花刺得如同残骸一般落地,再没护主的可能。

    “饿狼营在此,谁敢放肆。”就在众人临近绝望的时候,马蹄声终于伴随着爆喝之声传来。东北方的山坡上突然万马奔腾,一万饿狼营的将士带着滚滚的浓烟朝这冲了过来。

    昨晚已经有聪明的禁军将士先脱身去向最近的饿狼营求救,饿狼营的将士一听到自己的将军被围困立刻大惊失色。点了一万多的骑兵急切的赶了过来,这才能在天明的时候赶到。

    营内到处尸骸,这些半战余生的老兵并不奇怪。但一看到纪中云混身血水的与黑衣人缠斗时所有的人都红了眼,拼命的朝这冲了过来。

    黑衣首领一看更加的拼命了,几乎是没有防御的挥舞双头枪朝纪中云杀了过去。纪中云也被杀得连连而退,气喘吁吁的又挨了几下俨然没了还手之力。

    “贼子尔敢放肆!”饿狼营副将巫烈亲自引兵前来救援,一看纪中云即将遭到毒手,红着眼引开大弓,一支利箭立刻朝黑衣首领过去。

    “啊……”黑衣首领惨叫了一声,利箭穿肩而过让他口吐鲜血的大疼不已。趁着这个空挡,纪中云爆喝一声横刀斩去,刀锋立刻斩入了他的腹中,血水肠子顿时流了一地。

    “赢,赢了……”禁军总兵在砍翻了一个黑衣人后,身后也再中数刀,感觉眼前越来越黑再也无再站之力。倒下的一瞬间看着饿狼营的铁蹄越来越近,欣慰的笑了笑后死在了他们的乱刀之下。

    “死吧……”黑衣首领捂着腹部上的伤口混身抽搐着,眼前越来越黑。在临死的时候突然回光返照,在身形不稳的情况下猛的握着长枪朝前刺去!

    “啊……”纪中云顿时惨叫了一声,锋利的长枪立刻透心而过穿过了他的身体。年迈的身躯后退了几步,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水喷涌。

    纪中云感觉喉咙一甜,嘴里抑制不住的开始流下血水。双目圆瞪的倒了下去,黑衣首领这时候也是摇晃了几下,瞪着眼睛吐血而亡。

    待到饿狼营的人冲到近前的时候,早已经没了他们的用武之地。一晚上的拼杀之下双方竟然同归于尽,秋风吹过的树林里尽是尸骸和血河,可见昨晚的混战多么的壮烈。

    黑衣首领死得很是惨烈,而纪中云尚有一息的倚靠在了别人的身体上!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插在胸口的长枪也宣告了死亡的到来,但浴血奋战了一夜却难逃一死,他不甘心呀!

    “将军!”巫烈下马后一脸悲切的跑了过去,声泪具下的将奄奄一息的纪中云半抱起来,看着穿胸而过的长枪急得嘴都咬出血了。

    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巫烈从军以来几乎没人见他落泪。但这时候却是哭得悲惨无比,怀里的老将军混身伤痕让他手足无措,多年的沙场经验也知道穿心而过的伤势救无可救,现在除了哽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

    他自小就入军,无父无母只为混口饭吃让自己活命。南征北战间一直将纪中云敬为生父,虽然屡建奇功早也是名满天下,但这时候却像是个悲痛的孩子一样,流着泪满面的不知所措。

    “不许哭!”纪中云残喘着,面色悲痛的说:“将这些禁军好好葬了,他们都是忠勇之士!”话音刚落,他心口一疼又吐出了一口浓血!

    “将军!”巫烈顿时泣不成声,饿狼营将士全都跪了下来。既是在哀痛他们的大将军,也是在感谢无一活口的禁军!

    纪中云这时候已经上不来气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过死这一关!躺在巫烈的怀里一边喘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把他的面罩……揭下来!”

    “是!”将士们含怒带恨的将黑衣首领的面罩拉了下来,即使血迹斑斑但却能看出那是一张俊美的脸。

    “鬼夜叉……”纪中云面对死的时候十分坦然,但一看到这张脸却是气愤而又痛苦的吐了一口血,老泪横流的说:“逆子依旧想……让我死呀!!”

    伴随着剧烈的悲痛,他咳嗽着又吐出了好几口血。凌乱的白发在风中摇曳,浑浊的眼里没有对死的畏惧,却都是无法言语的悲哀。

    已经死去的黑衣首领竟然是皇城之乱中借死而逃的鬼夜叉,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带着人马前来刺杀。纪中云双目无神的流着泪,满面的痛苦。巫烈满面的愤恨,但却不敢再去刺激他。

    “巫烈呀!”纪中云又吐了一口血,声音嘶哑的叫了一下。

    “末将在!”巫烈咬得嘴唇都出血了,但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纪中云已经是奄奄一息,已经无神的双目两行泪水没停止过流淌,低沉而又嘶哑的说:“传令,饿狼营帅令送返京城交还圣上。”

    “将军!”巫烈泣而呐喊,以为怀里这个曾经高大无比的身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全军听命!”纪中云喊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无力,但所有的将士立刻全都听见了,跪地而泣静静的聆听着这最后的命令。

    “咳……”纪中云又是一口血水,咳嗽了几下后,有气无力的说:“饿狼营全体将士戎马二十载……咳,早该解甲还乡,此后愿归田者……朝廷自当安抚,无家可归者……自,自当受朝廷节制,不可有违。”

    “尊令!”众将士又是泪如雨下,此时的纪中云凄凉无比早就是风中残烛,哪还有他们眼中谈笑间威镇四方的强悍。

    “巫,巫烈!”纪中云再咳了一口鲜血,气喘吁吁的嘱咐说:“饿狼营,以后!交给你了,但,以后就是朝廷的军队了,明白……么??”

    “末将知道!”巫烈泣不成声,哽咽着说:“将军,饿狼营还有攻破津门的那一天的。末将一定要为您报仇血恨,保住您的一世英名!”

    纪中云的表情一时间复杂莫名,有不甘也有无奈,痛苦的皱了皱眉后,闭上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巫烈,把枪!”

    “不能呀将军!”巫烈凄声的呐喊,其他将士也是一般的跪地死求。这一拔等于亲手将追随了多年的老将军送上黄泉。

    “我,我该死在敌人的手上。”纪中云满面的惨烈,哽咽着说:“老夫戎马一生,我不想在你的怀里等死……”

    说完他似乎解脱了一样,静静的等着死亡的降临。所有人都明白镇北王爷是想用死来解脱心里的痛,而死在敌人的手上是这位开朝大将最好的归路,也不辱没他征战一生的英名!

    “将军……”巫烈突然疯了一样的仰天长啸,咆哮了好久以后突然眼睛一闭,一手抓住刺进纪中云胸膛的长枪,大哭着拔了出来。

    “咳……”纪中云剧烈的咳了一下,瞪着眼抽搐了几下停止了呼吸。胸膛热血立刻喷到了巫烈的身上,

    巫烈疯了一样的跪地大哭着,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将长枪丢到了一边去,抱起纪中云已经安静下来的身体跪地而泣,凄凉的哭声让人一听就觉得心痛难忍!

    “将军!”众将士无一不跪地而泣,一个个泪下而不成声,悲壮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巫烈抱着纪中云的遗体足足在原地跪了一天,早已经是面无血色双目无神,直到怀里的老将军渐渐冷却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呆滞的跪着,似乎在等怀里的老人醒过来,再带他们横扫天下一样。

    “巫将军!”其他将士看不下去了,难掩悲痛的说:“王爷已经西去了,您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巫烈泪水再一次无声的流下,转头看了看遍地的尸体,无力的说:“传,传令!这些禁军的兄弟都是为保护主子而牺牲,将他们的遗体运回京城,不许留下半片忠骨憾留他乡!”

    “遵命!”陆陆续续赶来的将士泪流满面的开始为忠烈的一千禁军收拾遗体,恭敬的准备送他们回到京城。

    尽管纪中云身陨,但禁军的壮烈也是不容忽视的。对这些忠心耿耿的老将来说,这些年轻的将士值得他们尊重,因为禁军的拼死相护他们才得以见纪中云最后一面,这份恩情很重,重得让他们肃然起敬!
TOP Posted: 08-10 12:33 #21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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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举国哀痛!

    巫烈默默无语的抱着纪中云布满血水的遗体上了马并骑而坐,有些发疯似的呢喃道:“将军,您戎马一生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末将要带您回京城,让您风风光光的走,让天下人不敢忘记您一身的丰功伟绩!”

    “将军??”其他士兵看着这一幕,有些须的惊恐。巫烈悲哀得疯了吗?竟然在喃喃自语!

    “按大将军的命令办!”巫烈一边凄然的策马前行,一边恨声的说:“先派人回营内将大将军的遗言公布。该回去的,别挽留。我要恭请圣意,请他恩准饿狼营南下攻打津门,为将军诛杀这禽兽不如的不孝之子!”

    另一位大将也是不禁流泪感慨,长叹一声说:“将军死在阵前,相信他死而无憾。但却被逆子所杀,一生之中的耻辱呀!”

    “攻破津门!”众将也是气得血脉爆涨,立刻齐声的呐喊起来,挥舞着兵器目送巫烈远去。

    谁都没有想到,这开朝的骁完勇大将竟然死在一个无名的小树林里。谁都叹息镇北王会死得如此的可怜,或许对他来说在疆场上战死才是最大的荣誉。血战二十载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任谁一提都不免唉声叹气。

    巫烈虽然心生悲痛,但还是将军务安排妥当,将纪中云的遗言带回了营内。这才带上两万军将与一千禁军的尸体,还有怀里的老将军带孝而行,手捧帅印朝京城行进。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秋风近时渐显荒凉的路上,一路上鸦雀无声很是宁静。但泪水和沉默中却有着让人无法轻视的杀气,本就是血腥满身的狼虎之师,这会更是让人惊骸。

    饿狼营上下悲愤不已,饶是一些已经被纪龙拉拢的武将也不敢在这时候提半个不字。所有别样的意见全淹没在了报仇的潮声之中,许多中年的将士都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咬牙切齿的等着攻打津门的命令。

    送葬的长队一路上压抑无语,路过破军营驻扎地时。发现原本是对峙的破军营上下全都挂满了白布,全体将士也为纪中云批麻戴孝!

    巫烈又一次感极泪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虽然前近日还在对峙,但曾经血水里一起拼杀的情谊还在。破军营的尊敬让人大为感动,也证明了老将军的声誉之高举世无双。

    “巫烈!”声音嘶哑而又痛苦,纪镇刚一身素服的站在了营外,面上有些憔悴,也有哭泣过的泪痕!

    “末将在!”巫烈一看是纪镇刚,赶紧恭敬的翻身下马,但怀里始终抱着已经没了体温的纪中云不肯放下。

    纪镇刚也不禁潸然泪下,突然上前狠狠的打了巫烈一巴掌,怒骂道:“你想这样让镇北王进京么,堂堂异姓王竟无一裹尸之棺,你会让他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的。”

    “不是,末将……”巫烈摸着脸上的肿疼刚想解释时,纪镇刚已经转身走入了营内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末将糊涂了!”巫烈满面的痛苦,凄厉的号啕道:“末将该死,竟忘了将军乃王爷之尊,万死不恕呀!”

    “巫将军!”这时候破军营中数十人缓缓的走了出来,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是一口沉重的柳木长棺!

    长棺漆黑而又厚重,古朴而又不失尊严,一看就知道起码是千年柳木所制!棺上镶嵌了名贵的玉器与宝石,纹满了瑞兽祥云。再不懂行的人一看都知道名贵之极,绝不是民间的凡物!

    “这,这是?”巫烈傻了眼的问道,惊讶之余也是有点错愕。

    人群中走出了一位副将,明显与他有数面之缘。恭敬的对纪中云的遗体一拜后,颤声说:“这是先皇御赐给我们将军的长棺,每次出征他就一直带在身边小心保管,总念叨说等他死了就可以躺进去。将军说了,王爷乃开朝大将之尊,后事也不能有半点寒碜,请王爷入棺吧!”

    “末将……谢过金吾将军了!”巫烈泪如雨下,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心翼翼的将纪中云的遗体放到棺木中去。破军营的将士们帮忙清洗去纪中云身上的伤口,又恭敬的将一件件皇家御赐之物全放进棺内。

    看着主子安详的遗容,巫烈这时候他才明白纪镇刚怒的是什么,怒的是他痛苦得六神无主,亵渎了主子不世的威严,让他堂堂阵北王露骸风中,想起这些心里立刻悔恨交加。

    巫烈跑到纪镇刚的营外三跪九叩久久不起,他自然知道这祖皇所赐之物的贵重。即使骨肉至亲也没人会轻易让出,这等情谊使饿狼营上下感激得无以为报。

    走出营外时,却是突然发现送葬的队伍竟然对了一万身穿孝服的破军营将士。巫烈惊讶的看着他们:“这是……”

    “我们送的是昔日的饿狼营大将军,名满天下的镇北王爷!”破军营众将痛声的呐喊道:“王爷之威无人敢忘,即使逆子无道,但他还是开朝大将,是大明的王爷。”

    “谢过兄弟们了!”巫烈热泪盈眶,这时候什么话都是苍白的了。只能跪地一拜谢过,再次起身扶棺而行。

    送葬的队伍再次增加,约三万的兵将戴孝而行,声势之大,愤恨冲天。不管是谁见了都退壁三舍,如此压抑的杀气只是一见都让人胆寒,莫说胆敢冒犯。

    延路上的百姓得知了纪中云身陨的消息,许多人竟然自发的戴孝而来。跪在路上相送这位强者,连两营人马都来不及准备的纸钱都在他们的手里飘舞着,迎着萧瑟的秋风更显得悲壮。

    边线上的百姓年复一年的被草原部族抢掠屠杀,祖祖辈辈就习惯了这样的无奈。自从纪中云镇守东北以后,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日子可以过得那么安全,过冬的时候再也不用躲到深山老林里去。

    这的百姓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富足,对于守护了他们一生的纪中云自然是感激不已。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的聚集过来,长长的手孝队伍足有十余万人,铺天盖地飞舞的纸钱和百姓们的哭泣都让两营人马无不动容!

    纪中云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城,两营人马全都身披白麻!长长的白色如同云中饶龙一样,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重棺虽然奢华高贵。但却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怨气,饿狼营将士们除了悲哀的泪水,深切的仇怨也让人为之胆寒。

    纪中云离开京城的时候还生龙活虎,虽然精神上有点委靡但谁曾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归来。一路上白幡长扬,纸钱撒满了归来的路途十分的悲壮!

    对于纪中云的死朝廷上下哗然一片,这位开朝大将的离世可谓是震惊天下。好不容易才让这位手握雄兵的王爷坚定了效忠大明之心,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回到边线就遭此毒手西殡而归。

    更让人悲愤的是他竟然死在了逆子之手,一次皇城之乱刺杀不成,纪龙竟然在归途中再下毒手。这在崇尚百善孝为先的大明自然是引起了极大的民愤,一时间纪龙俨然成了禽兽的代名词。

    纪龙的声誉一下降到了极点,禽兽不如,畜生的骂名纷纷而起。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下毒手的人,谁会相信他坐拥天下后会善戴百姓,一些原本已经投靠他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权衡自己是不是真能得到那些空白的许诺。

    千夫所指之下的纪龙根本没半点狡辩的机会,事实上行刺的首领是鬼夜叉。单从这点上任何的解释也是苍白的,噬父的罪名可以说是铁板定钉不容狡辩。

    白色的长龙缓缓的抵达京城,一路上阴沉得让人不敢直视!朱允文为了表示对纪中云的尊敬,一早就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相迎。

    在京城三十里外就摆下了庞大的架势等待这位开朝大将的归来。百官纷纷戴孝而迎,用王爷之礼和最高的规格来迎接纪中云的遗体。毕竟之前他再怎么给朝廷造成困扰,南征北战的开朝之功也是没人敢否定的。

    许平一向大大咧咧的,但这时候也不敢有半分的轻怠,虽然不用身着孝服但也是一身最高规格的储君之礼,手持玉板表示自己的哀悼。尽管平时总诅咒他去死,但纪中云真的死了也不免为他感到几分唏嘘。

    开朝功臣却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任谁都会惋惜不已。横扫天下之时,流了多少的血,受了多少的伤就连纪中云本人都记不清了。但悲烈的百余大战他依旧傲笑天下,如今死得如此凄惨,这种结局对他来说真是一个耻辱。

    两营将士一见到朝廷的迎接队伍立刻停下,巫烈赶紧翻身下马走上前来。看着这规格之高的迎葬队伍,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家能这样的宽容,依旧用王爷之礼来对待纪中云,这种气度也着实让人钦佩。

    巫烈记不住自己流了多少的泪,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到了近前。跪地之时立刻声泪具下:“末将巫烈,参见圣上!”

    朱允文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饶过他来到了长棺之前。轻抚着棺木长叹道:“王爷一生为大明尽忠,戎马天下成就不世威名。更是功勋累累为我大明唯一异姓王,功劳之大任何赏赐都不足以表彰。晚年却是被逆子所害落了这么一个客死他乡的下场,相信圣祖泉下有知也会黯然泪下,为王爷深感不公。”

    “圣上!”饿狼营的众将感动得跪地而泣,朝廷不计纪中云的拥兵自重依旧以情待之。朱允文的一席话让他们感激泪涕,但也煽动起他们对纪龙更深的仇恨。

    一看这架势,百官也认趣的齐齐下跪。半真半家的哭泣起来,挖空心思口念什么国士无双,国之丧痛之类的词,哭得梨花带雨那么的高兴,似乎死的不是纪中云,而是他们的家的母老虎一样。

    许平沉着个脸,按照规矩为纪中云的棺木盖上了一层象征皇家之威的黄色大布!接着按礼部拟好的悼词念了好一通,大意上还是痛失贤良之类的废话,除了催眠外基本没什么作用。

    少许的繁礼后,礼部的人又唧唧喳喳的嚎叫了好一顿这才算是完成了接礼。破军营的人不敢多做逗留,行了一礼立刻返身回军营报道。

    巫烈很是识趣的将兵马驻扎在了京城三十里外,只身一人随着浩荡的送葬队伍回到了京城。一直扶着纪中云的棺木泣不成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官员们无不唏嘘感叹。

    许平走在前边,也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这位五大三粗的大将微微露出的皮肤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近五十岁的年纪看样子就知道是百战余生的开朝将领。

    朱允文也是神色一冷,难怪饿狼营会不遵从兵部令了。眼前的巫烈虽然号啕大哭着,但这种气魄也不是一般士兵比得了的。饿狼营上下如果都和他一样忠心,那简直就是不可摧破的铁石了!

    朱允文早已经下令全国戴孝,京城的大街小巷子上挂满了白布。到处都是凄凉的一片无人敢大声喧闹,许多的人都赶来跪拜纪中云,有百姓自发的在街边撒起了纸钱,俨然有点国之大殡的味道了。

    即使纪中云曾经摇摆不定给朝廷带来巨大的麻烦,但也可以看出这个开朝大将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何其之高。毕竟为了这个大明他功不可没,在面子问题上朝廷必须给他做足了。

    礼部的人空前的忙碌,大大办的为纪中云处理着后事。这时候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这种举国悲愤的情况下要是出了半点的差错。不说许平会趁机报复,恐怕想杀了他们的人也不在少数。

    京郊圣祖皇陵依山傍水,气势宏大的修缮却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显得很是美丽,九条盘龙附凤的定天柱更是大气蓬勃。在这大明禁地厚葬着大明的开朝圣祖朱元章,静静的安眠在这俯视着他一手打下的大好山河。

    圣祖皇陵一直是重兵把守,五步一兵十步一哨十分的警惕,胆敢靠近者先斩后奏绝不留情。守军的实力比起禁军也不差分毫,甚至隐隐还有凌驾之上的杀气。

    皇陵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修筑了四座均有王爷尊贵的小陵墓,虽然比起皇陵来说是规格了一些,不过也是气势非奋让人不敢十视。鬼斧神工的修缮和高高在上的气势更是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东方的墓前有一座金箔雕像,一位环头豹眼的大将怒目圆瞪,身着厚重的黑铠四平八稳的站着。身上的盔甲充满了威严,隐隐还可见血腥。手持双钩长矛显得是杀气腾腾,似乎要撕裂眼前所有敌人一般!身上有五蛇缠身,栩栩如生散发着阴寒之气,让人感觉如鬼神一般的杀威难挡。

    这一座陵墓是开朝大将,蟒蛇营大将军骁骑将军洛勇的生祠。所塑之像正是他早年纵横天下的英姿,五蛇盘踞合为蟒。也象征了王爷的权贵,虽未封名号,但功勋之高也当得起此容!

    早在开朝之时洛勇就解甲还乡享天乐去了,那时候他也是年过古稀,多年的伤病让他双腿再也不能行走。这会远在江南享受着天伦之乐,百年以后他的遗体也会葬在这有开朝之功的王陵里边。

    洛勇一生南征北战的丰功伟绩让人不敢忘却,先皇把最为尊贵的东陵赐给他一方面是肯定他的战功,一方面也是奖励他知道天下大定后将兵权送还的大智慧,毕竟能在功成名就时急流涌退,这种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北边的陵墓自然是属于纪中云的,他的雕像栩栩如生。手握大刀面朝东北而望,眼里有着坚定的强悍!炯炯有神的眼里全无半点的怯意,似乎随时要挥舞大刀杀入草原一般。

    身上的贪狼锁甲也做得一模一样,记录着他的累累功勋。脚下一头饿狼朝前咆哮,凶狠的目光似乎活物一样返着绿光,在表现饿狼营的强大之余也是表彰他镇守东北的功劳。

    西边的陵墓是纪镇刚将来所有的,他并没有其他人一样的猛兽护身,也没有盔甲与杀器在手。而是手持令旗朝前指去,宛如身后的千军万马即将奔腾而去一样。

    破军营的军字来源于此,一声令下千个人头落地。军令下压强敌皆破,破军营当年横扫西北的威风可见一般。潮水一般的连消打带是破军营所长之处,令行禁止的忠崇也是当年的致胜法宝!

    四方陵墓里唯一已经落用的是南方的将陵,墓前所塑的却不是人们想象中威武无比的猛将,而是一个左手拿着兵书,右山持帅印的翩翩美男。

    不像其他三人般的气定山河,有屠戮杀场的凶狠之气。像上之人面色温润无比,眼含温和的微笑,给人感觉有成竹在胸的淡定,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满了指点江山的霸气,可谓是文武相融的不世奇才。

    这里安眠的正是曾经咆哮天下的猛虎营的大将军:哮定将军庄炼英!也是四大王墓里最早陪伴在圣祖身边的人,他的名号虽然没纪中云镇北之威那么响亮,但论起用兵之道其他三将皆甘败下风。

    早在开朝之初所有的陵墓就已经开始建设,选的地点更是依山环水的风水佳地。朱元章为自己选帝陵时特意为他们四人各修一座王墓,也是为了安抚一下当时死伤惨重的各营人马,让他们留芳百世。

    哮定将军在南征北战那么多年后已经是重伤不治,定都京城时别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唯有他重病在身是被抬进城门的,这位一世枭雄没等到亲眼看见开朝大典就不幸辞世西去,成了大明的一大憾事。

    在那动乱的年间,大多都是能上阵上敌的强悍武将,庄炼英是少有的儒将。虽然在冲锋陷阵上不及其他三位将军那般的威猛,但在排兵布阵上却是一等一的强者。

    于用兵之道更是诡异得让人震惊,有时候不拘常理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常常出奇不意的利用地形和兵阵的排布以少胜多,是元兵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当年的猛虎营凌驾于四大军团之首,在他的指挥下战斗力一直是大明所有军队最强的。庄炼英温和的笑容下却是有万军不及的智慧,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的话,恐怕猛虎营有不会落寞到今日这副田地。

    这块禁地除了祖皇陨天外,又一次的人声鼎沸起来。北陵全是忙活的身影,陪葬之物极尽奢华的被搬进了墓中。礼部的官员有条不紊的安稳着事宜,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当面如死灰的太监们将重棺抬进地洞的那一刻,重愈千斤的石门缓缓的关上。将这些人也全部陪葬进去,意在让他们的亡魂继续伺候这位开朝大将。

    墓里似乎隐隐的传来了哭喊之声,不过众人也是习以为常了。继续为纪中云办着宏大的丧事,祭祀的活动似乎永远没有完结的意思

    整个大葬规格高得让人感慨,许平也没有半点怨言的忙前忙后,老实得让人很是吃惊。许平再怎么疯也知道眼下的局势,不过装模作样的痛喊几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允文也表现得很是悲痛,让饿狼营上下无不感恩戴德。皇家的态度一方面是为了拉拢饿狼营和其他的军将,另一方面也是要演戏给天下人看,博一个明君圣君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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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qi778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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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6章:朝堂势力!

    纪中云的后事继续在不停办着,三天的孝期过后朝廷开始正常的早朝,百官也脱去了孝服开始处理起积压的事务。

    朱允文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无比,九五之尊看起来似乎隐有怒火让人不安。海子依旧喊着众臣早朝,他一脸波澜不惊,没人能从他脸上猜出点什么端倪。

    “圣上!”巫烈依旧身穿孝服,跪在金殿之上满面痛苦的说:“将军之死让饿狼营全军上下悲痛无比,纪龙禽兽不如屠毒生父。求圣上给我们个机会为王爷雪恨,剑指津门为王爷报仇!”

    朱允文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呈上来的奏折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说:“告老还乡的那么多,还有不少早已经是无力再战。饿狼营只剩下不到五万的兵马了!镇北王一死人心就这么散了,似乎一些借遣散之名的还投靠了津门,这让朕如何相信你们。”

    纪中云临死前的遗令一下,许多人也是心灰意冷,加上年事已高就毅然的选择了还乡。一些纪龙的党徒害怕呆下去对自己不力,也是借着还乡之名跑到了津门去,曾经聚哮天下的饿狼营一下就人心惶惶了。

    巫烈满面的恨色,一脸决绝怕的说:“,巫烈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余下的全是忠勇之士!饿狼营若能南下定当将叛逆荡平,不破津门誓不罢休,求圣上恩准!”

    饿狼营一下变成了不足五万,不少聪明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这战斗力减少的可不只一半,先不说打不打津门了。面对气氛越来越紧张的草原,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坚守都不一定。

    朱允文沉默,似乎也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好一会后才徐徐开口,似是悲痛的说:“传令,三品总将巫烈领饿狼营大将军帅印。着升一品,与破军营交接东北防务,全军休整之后举营南下,待命而动。”

    “谢主隆恩!”巫烈感动得泪流满面,不仅是因为有了报仇的机会。更是因为朱允文在这种敏感时候选择了信任他!

    朝堂之上立刻小声的议论起来,饿狼营终于要挪地方了。南下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纪龙吸纳了那么多的饿狼营旧将后会有什么影响,不少人想想都觉得忐忑不安。

    “巫烈!”朱允文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攻破津门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不可贸然而行。更不可强行攻打,朕命你兵分几路先攻打周围的驻军,围令者斩!”

    “末将遵旨!”巫烈不敢疑义,能有亲手报仇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领过圣旨之后立刻满面严肃的退了出去!

    他的身影刚一消失,百官就发挥了议论的特长,交头接耳的大声议论起来。朱允文等到他们明目张胆的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了一声说:“列位臣工,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启奏圣上!”兵部立刻有人站了出来,满面担忧的说:“饿狼营一直是朝廷不稳定的因素,这会虽然镇北王归天而去。但难免还有异心尚存,让巫烈率兵去津门,会不会是抱薪救火???”

    此话一出,朝堂立刻哗然的一片。大家立刻觉得问题严重了,巫烈要是抱着二心带着五万人马投靠纪龙。这时候破军营已经镇守东北了,到时候朝廷想拿下津门可就难上加难。

    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从大家讨论的结果来看。似乎不少人觉得皇帝的举动有些轻率了,不该让巫烈带兵的,就算饿狼营要打津门的话那起码得让信任的将领带兵才对。

    郭敬浩一看朱允文的面色不好,立刻站了出来,冷笑一声说:“那怎么办??继续放任饿狼营不管么,派其他人谁能降得住这群虎狼之师。我看这巫烈也是个忠勇之士,断不会与纪龙同流合污!”

    当朝一品的冷哼让所有人不敢再提反对的意见。不过还是有不协调的声音响起,户部尚书刘尚礼突然站了出来,试探着说:“圣上,眼下各地频繁的调动驻地兵马。饿狼营五万大军在这时候大举南下,恐户部之银不够调度粮草之用了。”

    这家伙肥头大耳的很是显眼,不过说的话倒是比较有牵制性。别人在议论兵权问题的时候,他却一下就掐住了粮草的要脉,没吃没喝的拿什么打津门,饿狼营又拿什么大举南下。

    朱允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光直直的带着一丝的阴冷,这种无言的威压让刘尚礼很不自在,渐渐的有些冒汗了。

    “调动总共需要多少银两?”朱允文久久才开口一问,语气里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刘尚礼心算了一下,恭敬的说:“五万大军的粮草,药!驻扎之物包括给养和调度所用阴凉,即使一月也需二十万两。眼下各地赈灾稍稍安抚好,户部的银两却有些短缺了,除去各项开支余银已经不足支撑这次的调动。”

    “是么!”朱允文冷笑了一下,突然朝郭敬浩使了一个眼色。

    郭敬浩心领神会的站了起来,突然怒喝道:“带上来!”

    百官诧异的转头看去,但见大内侍卫正押着四十多个披头散发的人犯上金殿。正在闹不明白情况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这四十多人竟然都是“国舅”或者是“国丈”之尊,只好时候一个个衣裳不整的,都成了阶下之囚!

    一行人刚被押上来,立刻山呼一样的大喊冤枉,有的更是直接喊着圣上开恩,我姐姐是谁谁之类的话。海子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放肆,金殿之上岂容尔等大呼小叫。”

    众人吓得跪地不敢再言语,这时候已经有刑部的官员站了出来。将这些人是如何贪污户部与内务府的银两,如何借着皇家之威巧取豪夺他人家产,欺行霸市的累累罪行列出。

    证据确凿不容有半分的狡辩,四十余人竟然在短短的几年间搜罗了六十多万两的白银。更是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耀武扬威,渔肉百姓,草荐人命的恶行更是数不胜数!

    朱允文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等刑部之人念完就大手一挥,勃然大怒的拍案而起:“全推出去斩了,斩立决!”

    “皇上,饶命呀皇上!”

    他们凄厉的哭喊着,大内侍卫直接将他们全拖了下去。这些昔日的皇亲国戚没一会就安静了下来,没出金殿几步直接就被斩首而死。

    四十多个皇亲国戚呀,朝廷行刑一般都在午门之外。这会却在宫内就举起屠刀,百官们摸着脖子都觉得有凉意,这可不只是杀给百姓看,更是杀给他们看的。

    “可恶!”朱允文怒极的拍着桌子咆哮道:“借着家中女眷在宫内受宠就鱼肉百姓,甚至还贪污朝廷的银两。这等害群之马不杀不足以慑天下,即使朕所宠之人,犯我大明律法照斩不误。”

    “吾皇圣明!”百官下跪,高呼呐喊。一个个却都暗自咋舌,枕边之人的亲属说砍就砍,还一下就砍了那么多人,这圣上也不是什么温和的主呀。

    郭敬浩态度异样的恭敬,不过却是在暗自的窃笑。皇上这是怕别人忘了他也是心狠手辣之色才出此狠招,不过要肃清法典的话太子爷那才是最大的反面典型吧!

    “六十万两百银,足够了吧!”朱允文说话的口气很是淡薄,突然之间怒气全无。

    坐下龙椅轻品细茶,看都不看殿外的无首之尸!仿佛刚才他怒极之下所杀的并不是人,更不是和他有关系的人,而是他养肥的猪一般。

    “够,够了!”刘尚礼一个劲的擦着冷汗,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触这个眉头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不祥的预感。

    朱允文冷笑了一声,轻轻的说:“京城南边的一个小胡同里,有个所谓的清静小院。看似书香门第但实则是一些人金屋藏娇,掩埋金银之地,主屋的地下共藏有金银四十余万两,好大的手笔呀。”

    “确实!”郭敬浩赞同的说:“我朝官员俸禄有可查之数,倘若是我大明官员,那可算开朝第一大贪了!”

    “是么!”朱允文冷哼了一声,问:“如果是官员贪腐如此巨资,该当何罪呀!”

    “当车裂而死,并抄没所有的家产!”刑部尚书张伯君立刻站了出来,面色阴沉的看着刘尚礼!

    刘尚礼听完混身一软,眼前一黑的晕厥过去了。

    这个清静小院正是他私藏贪污银两的地方,表面上看似普通的明宅实则纳金银无数。他这时候已经明白自己完了,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是在哪露出的马脚连圣上都惊动了!

    他是小看了刘紫衣监视京城的能力,不仅是这个清静小院。他其他的家产和暗地里的买卖早就被朱允文知晓一清,但碍于朝堂上前段时间一直是人心惶惶才没办他,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不客气的将这个一直蚕食银两的户部尚书拿下。

    说到底,拿了他还是有银两进帐。尽管心里微微窃喜,但朱允文面上还是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刘尚礼呀,堂堂户部尚书却坐拥如此多的不义之财,你太辜负朕对你的信任了。”

    这时候已经进入顺天府的洪顺聪明的站了出来,冷眼看着在地上只知道颤抖的刘尚礼,展开奏折缓缓的念道:

    “天都府,顺天府,刑部三司合查户部尚书怀有巨资一案。现查明礼部尚书刘尚礼之罪如下:一:贪污礼部的支出银两,会知各地供品的献地与内务府,借赈灾与各种修缮之名共贪污银两八十万有余。二:欺行霸市,勾搭刚才定罪的人犯,强买强卖,坑害百姓与正常商家,更是在各地大灾时哄抬粮价获取暴利,导致朝廷赈灾银两无法落实到位,被他们鱼肉而分……”

    一行行的念,几乎念了足有半柱香的时候才算是停了下来。刘尚礼这时候已经是面无人色了,这些事被揭露出来他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不管哪一项罪名只要朝廷有证据在手,那他就是难逃一死。

    一个户部尚书竟然能敛得百万家财,朱允文一想起自己多少个挑灯难眠的夜晚为银两而发愁的事,怒气就难掩的泄出,阴声的问:“刘尚礼,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罪该万死!”刘尚礼嘴唇发白,哭天抢地的说:“罪臣知道死罪难免,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滔天大错的。明知道这些钱我一辈子都花不完,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臣罪该万死呀!”

    “张伯君!”朱允文也不再多说话了,面沉如水的下令:“将他收押起来审讯,家产一律充公。”

    “是!”张伯君一向梗直不阿,一听到这旨意心里难免疑惑,难道其他的同案犯就不深查了么?

    他刚想开口一问的时候,郭敬浩立刻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洪顺也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张伯君虽然梗直但也不是迂腐之人,脑子稍微一转立刻明白圣上这是不想把事情闹大造成大面积的不安,立刻识趣的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刘尚礼被拖了下去后,朱允文难免窃笑了一下。前段时间闹出国舅贪银的传言让他很是不快,但碍于朝堂不稳一直没有办他们,但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样子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夜里都难以入寝了。

    恰巧那时候父子两人已经开始密谋贩运兵器给契丹的事。当时朱允文手上已经有不少的证据,但就是碍于形势不能动手,九五之尊却如此的憋屈,自然是难免抱怨几句。

    许平当时刚和美女小姨调情了一番,心情特别不错。细想了一下随口安慰了一句:“这有什么,你就当他们是你家圈养的猪。养肥了再杀,不先养着的话这钱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不是么,只有养肥了才是自己的。”

    很恶俗的观念,极腹黑的想法。却是让一向聪明绝世的朱允文豁然开朗,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动声色的开始收集证据,就等着一有机会就把这些家养的肥猪宰了,将这些个不义之财名正言顺的赚到手。

    “圣上!”郭敬浩一看其他人都沉默了,毕竟上朝没多久就斩了四十多颗人头确实让这些臣子害怕,这时候他这个一人之下不出来说几句也说不过去,只能站出来恭声的说:“现在刘尚礼已经伏法,但户部事关大明钱粮不可一日无主。新的尚书人选还需定夺,请圣上早下裁决!”

    “各位爱卿!”朱允文现在心情不错,仿佛已经看见了近两百万的巨银进了口袋,一脸高兴的问:“郭爱卿所言极是,不知道各位可有心仪的人选推荐。”

    洪顺眼睛稍微的转了转,立刻站出来一面严色的说:“启秉圣上,微臣以为户部尚书的人选应当是有才之能。既能克守银两又是德高之辈,为人更需清廉节俭才能管好我大明的钱粮!”

    洪顺虽然是八品的衔位,在百官之列是低得不能再低的官位。几乎连上朝议事都没那个资格,但任谁都不敢小看他。只是简单的上了几次朝,这些老狐狸都看出这家伙简直就是太子爷的代表,俨然已经将太子门生集合在一起成了朝堂上新的势力,打狗也得看主人嘛。

    百官们交口称是,郭敬浩也马上站上前来,赞同的说:“确是,此人需清廉自好才行。”

    “那众位爱卿可有推举之人!”朱允文的语气轻描淡写的,淡得让人心里一惊。所有的人立刻闭上了议论人选的嘴,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万岁爷心里早有了人选,没他们发表意见的余地。

    郭敬浩眯眯的一笑,突然走上前来满面推崇的说:“臣举荐一人,此人乃现任沧洲知县张道年。三起三落光知洲的职务就撤了两次,为人清廉且刚正在百姓中声誉极佳。正是户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张道年,不是吧!那头张驴子,就他那铁疙瘩一样的脑袋。”

    “那家伙现在还只是八品吧,老是犯事被拿下。这会突然做户部尚书有些不妥呀,现在还当一个小知县,他能行么。”

    郭敬浩的话让朝堂之上立刻哗然的一片,众人立刻惊讶的议论了起来。张道年为官确实清廉爱民,但不懂得官场的权谋迎合也得罪了不少人才会一直被贬官外放!虽然官声极佳,不过人缘可不太好。

    论资历,张道年可从没进过四品的序列。户部尚书如此大的责任他能否担当惹得争论不断,可是却是有三帮人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一直冷眼的看着其他人。

    一方是郭敬浩和他的门生手下,推荐张道年这话从他嘴里出来的,其他人都是无条件支持。

    另一方则是成有竹为主的,绝对支持皇权的死忠派,他们当然看得清楚眼下的情况。郭敬浩提名的人那么的特殊,没有圣上的授意他绝不会做这种出头鸟,所以也就无可争议之地。

    最后的一方当然是洪顺为首的太子门生,他们大多出自许平主考的恩科选举。以太子门生自荣,尊师为父将许平贡为长父主君。落魄的张道年是主子爷一手提拔的这事人尽皆知,他们根本是没半点意见的支持,是那种狂热的支持,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朝堂之上的其他势力和散兵游勇一看这架势立刻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三派意见已经空前的一致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意见,只能赶紧闭上嘴,再说上几句赞成之类的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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