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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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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就是这句话,让我之前所有的抵触心理乃至于理性的思维彻底全都驱散了。
  她是母亲的「暗桩」也罢,始终在监视利用我也罢,在欺骗我也罢。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我的脑子里只想起了同她在一起的温馨与快乐。更多的则是欲望……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甩开了压贴在身体另一侧的夏姜,接着侧翻,整个人压到了周静宜的身上。周静宜随即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同时,我注意到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被我推开的夏姜,得意的态度溢于言表。她显然是在向夏姜示威。但此刻的我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周静宜之前的一系列挑逗令我体内的红莲之力似乎陡然间开始了汇聚,灼热的力量让我脑子一片空白,我的思维处于在了一种停滞的状态之中,想的,看到的,只有眼前的漂亮美女,潜意识则告诉我,美女能令我快乐,并让我得到发泄。
  我紧紧的抱住了周静宜,亲吻舔舐着她脸蛋和脖颈,而周静宜则轻车熟路般的开始脱解自己的服装。同居了大半个月,彼此间的这点默契对于我和她而言是早已有之了。此时的我完全忘记了所处的真正环境,在我的意识中,我和她此刻已经回到了两人之前近大半个月来恋恋不舍的床铺上。
  「嗯、嗯……哦……」
  周静宜在扭动身体,挣脱了全身的束缚之后,终于喘息着,对我的热切做出了回应。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脊背,上下抚摸着,另一只手则按在了我的头顶,用力将我下压。
  我顺着她的按压,沿着她脖颈一路向下,用力亲吻着经过的每一个位置每一寸肌肤。高耸坚挺的乳房,细腻柔顺的腰肢,平坦柔软的小腹……周静宜喘息着,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更进一步刺激着我的情欲。我不断蜷缩着身体,一路向下,舌尖最终扫荡到了她肢体最下端的芳草之地。
  手臂一抬,将周静宜的两条大腿分开抬起,直接把头埋了进去……
  严格的说,我过去并不是太喜欢给女人口交,仅仅只是兴之所至,在高度兴奋的情况下会尝试着来上那么一两次。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即便是保养的再好的女人,那下身的气味也都是腥骚的味道。那气味或许能刺激男性的情欲,但对我而言,偶尔品味一下可以,事毕之后却多多少少都会让我感觉到几分恶心。当然,男人的下身也一样,虽然有刺激作用,但很少有女人真的喜欢那种味道。所以我同几任前女友做爱也罢,一夜情也罢,都不大会同女性之间有太多彼此口交的过程。但这一切在同周静宜建立亲密关系之后发生了变化。
  在与她同居的这段时间里,但凡做爱,我几乎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嘴好好品尝一下她的密林溪谷。因为她好像和我之前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都不一样,下体不仅没有丝毫的异味,更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异香。
  男人女人在床上,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都敢讲。我曾经就此特别询问过她。她的解释倒也简单……重视卫生,多清洗,做爱前用点保健药液之类的。对于她的这种解释,我实际上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因为跟我上过床的女人中,像她这样重视卫生清洁的不是没有,记忆中张露,还有我那最后一任女友也都差不多。可真做的时候,那腥骚的气息照样是存在的。但除此之外,似乎又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加之我倆那时好的就跟蜜里调油一样,我当然也就没有在这所谓细枝末节的方面考虑太多,只是在不知不觉当中迷恋,甚至于习惯性的将这一过程添加进了我和她每日做爱的固定程序当中了。
  周静宜在我抱住她双腿的时候,「啊」的轻声尖叫了一下了。接着腰部习惯性的扭动了起来。此刻的我又怎么会让她轻易挣脱,双手用力卡住了她的大腿根部,任由她两团雪白的屁股在我的胸口来回挤压挣扎,张嘴就贴上了她此刻已经充分湿润和滑腻的两瓣略显肥厚的肉条之上。
  在我的舌尖接触到她穴肉上方粉红色凸起的瞬间,周静宜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背部贴在地面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原本扭动挣扎的两条大白腿反倒彻底的耷拉在了我的手臂上……
  在我嘴唇和舌头来回的摩擦刺激下,视线中白嫩闭合的肉蚌在颤抖中微微翕动着,一股股半透明的淫液从张合的粉红肉穴中挤压着缓缓涌出。我贪婪的用舌头翻卷品尝着这种同所有女人都不同的带着某种奇异香气的味道。
  ……每次同周静宜进行着一过程的时候,我都会莫名其妙的联想到奶奶以及我那个妖艳异常的母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之前也未曾对周静宜说起过这个事情。亲密爱人之间讨论性爱正常,但要牵扯上长辈那就显得极不和谐了。要说了,没准会让周静宜怀疑我真的有强烈的恋母或者恋奶情节。虽然在同她的性爱中,她和我也进行过此类「角色扮演」般的性爱体验,但那仅仅是为了调情,说白了是娱乐和增加快感。要男女爱人一方真的存在恋父或者恋母行为的话,那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就在此时,我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和幻觉。眼前赤裸的周静宜仿佛正在我的视线中逐渐变幻成了我那个「邪恶」的母亲!虽然我从来都不知道母亲最终的长相,但却毫不影响我对母亲的印象彻底的覆盖和依附在周静宜的身上……
  「婊子,欠操的婊子……为了达成自己的私欲,勾引了老爸!把我生下来后,觉得我没用,就把我像垃圾一样的抛弃!发现我是红莲之后,又觉得我有了用处!然后厚颜无耻的故技重施!又打算用美色来勾引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我就成全你!让你见识见识你自己儿子的厉害……让你尝尝你儿子这根肉棒的味道吧!我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吧?现在就让我的老二回去,去到曾经孕育过我的场所……再一次去占领哪里!把哪里给装的满满的……」
  这疯狂的念头令我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栗了起来。我重重的把周静宜的大腿朝下一放,周静宜应该是没有估计到我此刻粗暴的动作,在臀部撞击地面的瞬间,痛的叫唤了起来。却不曾想这痛苦的叫声,反倒更加刺激了我的野性。因为在我的眼中,发出痛苦叫声的就是母亲!我疯狂的扑到了周静宜的身上,接着腰部一耸。
  「噗嗤」一声,我粗大的肉棒几乎没有丝毫保留的整个刺进了眼前女人细嫩柔滑的蜜穴之中……
  周静宜早已被我当成了母亲的替身。我喘着粗气,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快速而有力的抽查当中。在我的冲击下,周静宜发出了痛苦却又带着某种满足的呻吟声。一开始,那声音还随着我的腰部运动而有节奏的响起,到后来,则彻底连接在了一起,如同催情的乐曲一般,在我的耳边旋转萦绕。
  伴随着女人叫床声响的还有男人女人下身交合所发出的摩擦声,在我和女人结合部位的缝隙中,粘稠而润滑的液体被一点点的挤压了出来,最终在地面汇集并朝四周扩散了开来。
  此时的夏姜就如同傻瓜一样,侧身跪坐在我和周静宜的身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睁的溜圆。恐怕此时,她才是真正第一次见到男人和女人做爱的场面,也才真正知道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了!
  她傻傻的注视着我和周静宜正在进行的激烈运动,脸上不知不觉的泛起了一片红潮……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后,她缓缓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最终全身赤裸的瘫坐在了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和周静宜身体紧密连接的部位!
  接着似乎是学习着周静宜此刻的动作姿态一般,岔开了双腿,一只手慢慢的按到了自己两腿之间的位置上下揉搓了起来……渐渐的,这丫头的脸越来越红,身体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并发出了和周静宜一样的娇喘声……
  「喔……宝贝儿……喔……我的心肝肉……」
  也不知道冲刺了多久,周静宜终于陷入了彻底的意乱情迷之中,在反复扭动着头部的同时再也没有任何保留的放肆浪叫了起来。
  而「宝贝儿、心肝肉」这样一种语带双关,既可以用在爱人身上,也可以用在心爱子女身上的用词更进一步刺激了我此刻脑海中对于母亲的幻想!
  在不断的冲刺中,我埋下了身子,把头贴在女人坚挺双峰之间,一边努力挺动着腰肢,一边控制不住的以细不可闻般的声音叫喊了起来。「……妈妈……妈妈!」对我而言,此时的我仿佛真的就是趴在母亲的身上,正在肆意妄为的侵犯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并拼命的从这种禁忌的乱伦性爱当中不断满足着自己的那种邪恶心理和变态的需要!
  我的叫喊声周静宜当然是听到了……但很明显,她并不知道我此刻真实的心理状态,或许认为我和过去一样,是想用这种称呼来增加彼此的性快感!她是聪明的女人,知道对于男人而言,性爱上的不合作是最伤害彼此感情的一种行为。所以当她听到我的轻声呼唤之后,再次改变了对我的称呼!
  「喔……用力……快……快……我的宝贝儿子!妈妈要来了……要来了……」
  周静宜轻声叫喊着,身体控制不住的紧绷了起来。在我更加疯狂的耸动和冲刺下,她全身剧烈痉挛了片刻,随即进入了微微颤抖的状态当中!
  我感觉到了这一切,知道她已经进入了彻底的兴奋和高潮之中。一种难以名状的征服感随即充斥了我的全身!这种感觉,或许没有射精时的那种直接的肉体快感来的强烈,但对于多数男性而言,其带来的心理满足感实际上远远超过直接的肉体快感。
  毕竟同居了一段时间,我和周静宜对于彼此的身体需要和性爱习惯也算是知根知底。她并不喜欢在高潮中持续承受我的冲击,而更愿意紧紧搂抱着我去感受亲密爱人之间的那种温存。所以确认她到点后,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暂时停止了抽插,而同她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彼此抚摸起来。一般情况下,等她享受完了这一波快感之后,我自然又会开始新一轮的动作。这样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和她再某一次合适的时机中共同达到高潮。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当我感觉她这趟高潮逐渐散去,正要和过去一样再次耸动腰部时,这女人忽然用力把我从身上推了开来。拽着我的胳膊,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推到了夏姜的身上。
  在一旁已经「自慰」了半天的夏姜估计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形,尖叫着被我压在了身下。而周静宜紧跟着就贴到了我的身后,一只手握住我肉棒的同时,另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屁股上,在将我肉棒对准夏姜分开的双腿正中位置的同时,用力一推……
  「死丫头……不是那么想跟我抢男人么?我成全你……让你知道知道我男人的厉害!」周静宜猖狂的笑着,脸上满是得意和疯狂的表情!一种施虐般的味道毫不掩饰的从她的脸上散发了出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和夏姜的第一次,居然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发生了。
  「紧凑……狭窄……严重的阻塞感!」
  当我的肉棒破开阻塞最终进入夏姜身体后,一种不久之前曾经类似的感受袭上心来……「处女」!此刻,我终于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慌慌张张的想要起身脱离同夏姜的接触。因为就在我进入这丫头体内的一瞬间,这丫头连白眼都翻出来了。
  却不曾想,我的老二还未全部抽出,周静宜又重重的在我屁股上用力推了一把。「吧唧」一声,我随即再一次的重重捅了进去……
  不仅如此,周静宜随后整个人贴上了我的后背,将我死死的固定在了此刻的位置之上,同时发出了难以想象般的邪恶笑声!
  「这丫头绝对是处女……这一下子够她受的!你可别只顾自己爽,开始的时候得温柔些……咦,这丫头落红了。这血色怎么是天蓝色的?」周静宜原本用力抵在我的背后调笑着,不过低头便注意到了我们三人身体下方流淌出来的液体颜色不对,诧异的嚷嚷了起来。
  「她可是神女啊……血液是蓝色的。你现在才知道么?」我终于恢复了大部分的神智,慌乱的扭头向周静宜解释着。
  「切,我管她是神女,仙女了!仙女就不能被男人上么?七仙女不是一样被董永给操了!」周静宜看到我此刻样子,当即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你害死我了……这是亵渎神灵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状况了,脑子里就冒出了「亵渎」这样的词汇。
  「我呸了……你不是说王烈那家伙连玄女都杀了!玄女不一样是神灵!他都不在乎,你在乎个什么劲啊!何况进都进去了,你后悔有个毛用啊!你看这丫头,缓过劲来了!赶紧动啊……你弄疼了她,要不能接着把她弄爽了。那你才等着神女降罪吧!」周静宜倒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一边在我背后扭动身体,用她的双乳刺激着我情欲的同时拼命的怂恿着。同时双手搂着我的腰,竟然开始引导起了我的抽查动作。我在彻底失神的状态下,被动的缓慢运动了起来,嘴里兀自同周静宜争辩道:「她可是第一次,女人有几个第一次就能体验到性快感的?」
  「那是女人,你不是说她是神女,仙女么?神女、仙女当然是和普通女人不同的!拿出你平日里对付我的那些个手段来……说不准她这第一次就能快活上天,销魂烁骨了!」周静宜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子,伸手撩拨起了夏姜奶头。
  她经验丰富,这随便捏弄了几下,原本已经双眼孔洞无神的夏姜随即发出了女人在受到性刺激后的轻微呻吟声。
  「看吧,看吧……她有感觉了!你个死鬼……老娘我帮你占了这么大个便宜,你还不感谢我!赶紧动了……注意节奏,别冲太猛!温柔的……」
  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周静宜了,活脱脱变了成一个逼良为娼的老鸨!但下身传来的那一阵阵未曾感受过的异常快感却又迅速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我在周静宜不断的怂恿和教唆下,竟然不由自主配合的开始了缓慢的运动。
  动着动着,我终于心里一横,甩掉了一切的胡思乱想,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夏姜这丫头的身上!周静宜说的没错,这做都已经做了,就算我现在临时终止,也改变不了我破了夏姜处女之身的现实。而且之前,老韩,王烈那几个家伙就曾经不断的怂恿我把夏姜拿下。说是对我和夏姜彼此都有好处。之前同王烈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即便夏姜这丫头经历化茧成仙的这么一个过程,但其不断释放阴气的状况并未发生任何的改变。王烈等人在守卫夏姜花茧的过程中,每隔三天同样都要施展一次法阵用以中和着丫头的散发的阴气。也就是到了这里之后,即便夏姜在这里制造出了转阳地,也不会对外面的普通人造成什么不良影响的情况下,王烈才停止了这一固定时间段要走的流程。想到这里,我的种种担心方才逐渐散去。并在不知不觉当中体味、感受起了此刻从夏姜身上感受到的未曾体验过的快感起来……
  「奶奶的,这几个月我肯定是疯了,上了路昭惠这样的大背景大来历的女强人,上了观雪、兰涧她们几个邪教的圣女,破了胥悦那美女的处女身……现在更直接上了所谓的神女……」
  当脑海里冒出这些念头的瞬间,我竟然产生了巨大的成就感!在这种成就感的推动下,我原本缓慢的动作逐渐加快了起来。而夏姜的下体也随着不断产生而分泌的淫水而变得润滑,唯一没有变化的依旧是紧凑的肉壁以及温暖的包裹……
  此刻我面前两个女人的各自的角色发生了变化。周静宜注视着我和夏姜不断碰撞和进出的交合部位,原本恶作剧般的表情变的饥渴淫荡了起来,漂亮的杏仁眼中仿佛泛起了一层水雾,在拨弄这夏姜乳房刺激着夏姜情欲的同时,另一只手同样摸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如同艺术品般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弄起了自己的那几片鲜红的肉片,并上下揉搓着。
  躺在地上的夏姜在经过了短暂的呆滞之后,终于出现了女人们正常的生理反应。我惊诧的意识到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性爱的快感……她不停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拼命摇晃起了脑袋,一只手勾住我腰部的同时,竟然模仿着周静宜挑逗她的样子抚摸起了自己的另一边乳房。更明显的是,她发出了跟周静宜之前一样的叫床声,咿咿呀呀,声音中几乎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了愉快的意味。
  「难、难不成神女、仙女都是天生的荡妇?」看到夏姜此刻的摸样,我不仅想起了夏禹城中的玄女,虽然玄女是借了何艳秋的身体以寄宿灵魂,但当她附身何艳秋之后那随意展示的妖媚表情于姿态,无不流露出一种对男性的诱惑,而她看学宗时的那样子,若非当时有他人敌对环伺,同学宗来上那么一炮好像一点也不会让人意外。
  略略的迟疑,令我的频率自然而然的减缓了下来。周静宜原本正在自摸,见我在这种时候居然都能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当即大腿一跨,直接跨坐在夏姜的头上,把自己湿滑泛滥的肉沟贴到了夏姜的脸上,同时更前后摩擦起来。而夏姜居然对于周静宜的这一举动没有丝毫抗拒或是反感。此时的她居然模仿起了我之前替周静宜口交时的样子,主动伸出舌头笨拙的配合起了周静宜此时疯狂的举动,批命刮擦起了周静宜的鲍鱼。周静宜当即啊啊啊的叫唤了起来。一边叫,一边批命摇晃着腰部。同时把头凑到了我的耳边放肆的低声呻吟。
  「插我啊……用力插我啊……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肉肉啊……」周静宜淫荡的浪叫声刺激的我心跳加速。而她的双手更贴上了我的胸口,揉搓,碾磨着我的乳头。
  电击般的快感,对欲望的渴求让我瞬间忘记了一些,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现在这让我难以相信的三人乱交之中。
  低垂的视线下,夏姜的双腿大大的张开,贴在地面的两瓣雪白的臀肉被压的扁平,股沟间鲜艳红嫩的蚌肉当中,一根粗大,壮硕的赤红色肉棍进进出出。激烈的摩擦和冲击令包夹着肉棍的两条肉片红肿,被肉棍强行撑开的缝隙中,被挤压出来的已经不是她蓝色的血液,而是泛着泡沫的透明汁水。那汁水沾满了我阴囊,顺着我的大腿,还有夏姜高高抬起的股沟一点点流淌到了地面,渐渐淡化了地面液体原有的颜色。
  此时的石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仿佛带着某种催情效果,迷的我神魂颠倒。而周静宜却没有丝毫停歇依旧在我耳边死命叫着床。
  「宝贝儿好棒啊……喔……喔……插的好深深……」
  「啊……顶到人家花心了!讨厌……讨厌……」
  「啊……插到人家小肚里了……哦……」
  明知这女人是在装,但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全方位的刺激,还是轻易的将我一次次的推向了欲望的巅峰。
  我喘着粗气,腰部的频率越来越快,捅的愈来愈深,狠不得每一次的都插入到夏姜体内的最深处。而事实上,我轻易的坐到了……因为我之后的每次冲击,都成功探底。我甚至能通过我暴突的龟头感觉到夏姜体内那柔弱的花蕊在我一次又一次撞击中收缩,跳动。
  很快,骑在夏姜头上的周静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忽然从夏姜的身上直起了身子。躺在地上的夏姜全身都开始了剧烈的抽缩。周静宜一把将夏姜的上身拉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推到了我的面前,我条件反射般的将夏姜紧紧的搂抱在了怀中,而夏姜也哆嗦着勾住了我的脖颈,而周静宜此刻直接绕到了我的身后,双手环抱住了我的腰,前身贴在我的背后,如同男子做爱般耸动着腰肢,撞击着我的臀部。
  借着周静宜的撞击,我更是全力的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哦……哦……大鸡巴好猛哦……大鸡吧儿子好棒哦……」
  「喔……妈妈要来了……快……快……把儿子的精液都射进来……妈妈要……妈妈要宝贝儿黏稠的精液灌满妈妈的子宫!」
  周静宜在我耳旁肆无忌惮的挑逗着我的情欲,最可恶的居然是还用上了「角色替代」的手段。在她疯狂的刺激下,以及事实上已经陷入快感高潮的夏姜全身的痉挛摩擦下,我用尽全身力气进行了最后百余次冲击。接着我感觉到全身一震酥麻,一股明显的热流从龟头马眼出喷薄而出……那滚烫的液体冲击的夏姜全身剧烈的颤抖。
  两女一男在同时发出了一种极度满足的呻吟后,前后搂抱纠缠着,缓缓的软到在了地面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室内闪现出了一缕微弱的火光。我表情呆滞,双眼无神的凝视着不规则的石质顶部,将周静宜主动塞进我嘴里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烟气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枕着我的左臂,像只小猫般蜷缩成一团,紧贴着我已经陷入睡眠状态的夏姜。悠悠的开口说道。
  「你他妈是故意的,是不?」
  光着身体躺在我右边,支撑着下巴笑眯眯望着我的周静宜咯咯娇笑了起来。「怎么啦?不喜欢?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帮你借机会把这丫头给办了!你还不高兴了?你老实说上哪去找我这么知情识趣的老婆啊!」
  周静宜此刻的无赖嘴脸,令我无所适从。我蠕动了半天嘴唇,嘀咕道:「你这叫诱奸!懂不?这种事情怎么也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思了。」
  「嘿,你个死鬼!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丫头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没准早都期望着你把她给上了。我不过是顺其自然!这叫成人之美……只是便宜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周静宜支撑起了身子,随手从旁边拉过了一件也不知道是谁的外套,横着搭在了我和夏姜赤裸的身体上,接着身子一缩,钻进了外套的覆盖范围,趴上了我的身子,把头枕在了我的胸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么?」我吸着烟,沉默了一阵,轻声问道。
  「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我了解男人,想要男人不偷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看的出这丫头爱你爱的有些狠,我是女人,我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求之不得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我说过,不反对你和别的女人上床,只是不管怎样,最后你得回到我的床上。既然这样,与其严防死守,还不如干脆大度点遂了你俩的心愿。这样也能在你面前卖个好不是?」周静宜闭着眼睛,脸贴在我的胸口,聆听着我此刻清晰而有力的心跳。
  「切……我本来跟她没那关系的!这下好了……被你这一弄给坐实了!天知道你将来会怎么用这事情来找我的麻烦呢!」我叹了口气,无奈的嘀咕着。
  「小心眼的男人……我是那种人么?我惹的事,就敢作敢当!你以为我是那种鸡婆女人啊!」周静宜说着,伸手在我腰眼位置狠狠的扭了一把。在我因为吃痛,叫唤起来后,又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丫头白长了一副妖艳狐媚的脸盘子,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不知道有多骚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处。连叫个床都不会……弄得我还的在旁边帮着调节情趣。嘻嘻,真的好可爱哦!」
  「可爱?我的姑奶奶诶……她可是神女啊!我都不知道我把她上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呢!」我回味着之前周静宜在一旁的淫声浪语,一脸的无奈。
  「还能有什么后果哦……排在我后面当二房喽!我听王烈说她是什么什么幸运神女,你说有了她在家里,咱们是不是就等于多了只招财猫之类的幸运宝宝啊?要那样的话,咱们出去就赶紧去买彩票,嗯……股市上说不准也能大捞一把呢!」周静宜先一脸的不以为然,接着抬头双眼放光的朝我望了过来。
  「切,你个死贪心婆……什么事情都能联系到钱上头去。我说你干脆拜赵老头为师算了,你们俩都一样的财迷心窍,贪得无厌!要你真学会了他的本事,一笔委托接下来少说好几百万!还用得着买彩票,炒股票么?现在中国的彩票和股票咋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人家有心操纵的话,财神爷住家里都没鸟用!」
  和周静宜聊着私房话,仿佛回到了之前和她同居时的美好时刻!我的心情说不出放松和愉快。之前对她的怀疑,猜测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淡化到了一种难以察觉的程度。我发觉我是真的越来越难以离开她的温存了……
  正当我和周静宜有一句没一句的正在逐步恢复着彼此间原本的亲昵关系时。我忽然隐约听到在极远的某处地方传来了一声枪响。我当即眨了眨眼睛,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周静宜似乎没有听到,嘟着嘴,一脸疑惑的朝我望来。「怎么了?不陪我和这丫头在这睡会儿?」
  我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其噤声!随后,一连串的枪声响了起来……只是声音距离此地非常远罢了。
  周静宜也听到了随后的这些枪响,脸上当即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怎么回事?那些家伙发现我们这里了?」
  「应该不是……这枪声距离我们很远。恐怕是他们碰上什么麻烦了!」我估算着枪响的距离,起身穿戴起了衣物,倒并没有什么紧张的念头。
  「这里应该很安全,你和夏姜要不就在这里安心睡会儿觉。我出去看看情形……要有什么问题,我会立刻回来招呼你们两个的!」说完这话,我随即离开了石窟,沿着阶梯快步来到了平台这边。
  此时,王烈、萧素言等一批人也都聚集到了平台上,朝着远处张望,很显然,他们也都注意到了此时远处不时传来的枪响。
  「出什么事情了?」我赶到石墙边缘,朝之前一直坚持留在这里守望的春日询问道。
  「估计是对面派出的侦查队碰到脏东西了吧!他们的大队人马现在还驻留在祭坛那边,不过半个小时前好像出动了一支十多人的小队朝谷地深处进发。算算时间和距离,正在开枪射击的应该是那个小队的人员。」春日平静的解释着。
  枪声接着又持续了短暂的时间,最终消失。而远处祭坛那边驻守的武装分子们却骚动了起来。站在石墙后,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边的人员成群结队的开始了行动,朝着枪响的谷地深处依次进发……
  「嘿嘿,风水轮流转……现在该是他们吃瘪的时候了!看样子,先出发的那个小队倒霉了。他们有些坐不住了!」萧肃言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态度表露无遗。
  「既然他们出发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让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呢?」同样来到了石台上查看情况的马国富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并打算转身付诸实施。
  王烈却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神情淡漠的说道:「……让他们去,我们,不动!」
  更新说明:临近年底工作任务繁重。因为再次收到了出差通知,《纹面》只能又一次的临时停更。因为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估计会停更两周左右。正常情况下,再次恢复更新应该是在十二月八日!
  另外,借此次通知的机会也顺道明确一些我关于这小说后续的一些具体计划!
  《纹面》更新到现在,已经临近写作大纲的结尾部分了!不出意外,最终章节将限定在一百八十章到两百章之内。原写作计划是整一百八十章完结!但考虑到填坑和完善部分情节的逻辑严密性的需要,我给自己留了二十章的余地。在原写作计划的基础上,可能会增加若干章节,但最终必然会在两百章内完成全部故事情节!
  通知此事,也是为了方便部分读者的阅读计划。部分不适应追更的读者大可以安心等待小说彻底完结后,再行阅读了。
  此次更行说明完毕,希望众位坛友和读者能够体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听到王烈的话,马国富楞了一下,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后开口说道:「难道我们不追踪他们了?」
  「要追踪,但用不着现在走。」王烈望着远处森林中影影绰绰行动的人影道。「他们的目标是九鼎,要找九鼎的话,他们此刻的前进方向必然是南部山谷的尽头所在。既然知道了他们此刻的目的地是哪里的话,我们完全没必要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行动。因为那样的话,会增加我们被他们发现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他们已经引起了这山谷中那些脏东西的注意了。我们跟的太紧的话,极有可能会卷入他们同那些脏东西的战斗当中。这对我们而言完全没有必要了。」
  「可他们会用我们公司的人给他们当挡箭牌啊。你说过要尽可能救援我们被抓的那些公司同事的。」马国富当然理解王烈的谋划,但他始终记挂着百惠集团此刻被俘的那些公司职工。此刻再次提起了王烈的承诺。
  王烈平静的回应道。「我当然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过至少你担心的事情现在还并没有出现,他们探路打头阵的都是他们自己的武装人员了。」
  马国富皱着眉头又观察了一下远处的情况后,大致认可了王烈此时的说法。一旁的黄炎栋意识到对方已经接受了王烈的说法后,走到马国富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好了老马,知道你担心那些同事,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好了,趁这个时间,咱们这些老爷们儿也上去泡泡温泉,好好恢复恢复精力,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才是正理……」
  就这样,在黄炎栋的鼓动下,聚集到平台上原本正准备有所行动的人员们立刻被其泡温泉的建议给分散注意力。正好此刻关悦然也领着朱钰、张露等女性成员从三层哪里集体赶了过来,意识到温泉已经空了的众人随即簇拥着马国富和黄炎栋两人涌了上去,而之前因为情绪激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孙明此刻显然也平静了下来,同样被几名百惠集团的男性成员给裹挟着跟了上去。
  见到这种情况,我瞟了瞟王烈和萧肃言道:「你们两个不打算去泡个澡什么的吗?」
  王烈和萧肃言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王烈开口说道:「要泡,不过最后再去了。你和周静宜之间的问题搞定了?」
  见到王烈提及此事,我禁不住老脸一红。周静宜之前在里面吼的那一嗓子实在过于张扬了。此刻王烈问起,我只能弱弱的给予了勉强的回应。「算、算是吧……」
  「那就好……」王烈说着指了指峡谷对面那座金字塔状祭坛式样的建筑说道。「既然他们离开那里了,我打算过去探查一下那座建筑。你有没兴趣一块过去看看?」
  「现在?我们两个?」我顺着王烈手指的方向望着那座建筑,盘算着来回大致需要的时间。
  「怎么可能就你们两个,我肯定也是要过去瞅瞅的。」萧肃言将之前提在手上的背剑囊又挂到了背后。
  我随即点了点头。「那就我们三个一块去。」
  王烈朝春日以及宋奎等几个驻守在平台上的人员点头示意后,领着我和萧肃言沿着陡峭的阶梯一路下行,最终再次进入到了峡谷间的森林当中。
  有王烈这个「高手」负责领路开道,跟随在后的我和萧肃言两人显得颇为放松。离开隐蔽的阶梯入口后,我忽然想起了萧肃言在通过浓雾时私下的嘀咕,随即开口朝他询问起来。
  「老萧,之前通过浓雾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跟着大伙一块唱歌,而是在旁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我听见你好像在念诗来着?」
  萧肃言听到这话,楞了一下 .「啥,念诗?」
  意识到他可能没有反应过来,我随即凭着记忆重复起了他当时念诵的诗句提醒了起来。「……男歌女舞、酬以后土,鼓乐而行、为慰先灵!好像是这些来着。」
  「哦……是这首诗啊!原来你那个时候听到了,我还以为周围的人都在唱歌跳舞什么的没人注意到呢!」萧肃言不以为然的怒了努嘴道。「这诗是我们家祖上流传下来的一首无名诗篇了。我从小背的老熟的,发现我们通过浓雾的方式和那诗词内容里描写的场景非常的相似,所以当时不自觉的就嘀咕出来了。」
  走在前方的王烈听后,转头问道:「通过浓雾的方式和诗词内容相似?什么诗歌啊?能念出来我听听么?」
  「……逝将去汝……偕长幼迤,男歌女舞、酬以后土,鼓乐而行、为慰先灵……挟张急进、觅以途存,厌离秽域……誓将去汝,步坚涉难、欣求乐土……汝顾无我,逝将去汝,汝即弃我,逝将去汝……」
  萧肃言也没推诿,一边走,一边轻声的背诵了起来,而且连着背诵了两遍。
  听完了他的背诵,我和王烈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问道:「是全部么?这诗歌好像不完整啊,中间很多段落根本就不连续。」
  「你说对了!这首诗只流传于我们萧氏家族内部,不仅没名字,而且从来都没有完整过。而我背诵的这些,也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章节段落了。」萧肃言说着,对这诗歌的来历进行了进一步的说明。
  「这诗在我们家族内部流传了有上千年时间了。家族里的普通人或者会背,但未必知道这首诗的来历。而我因为继承了家族流传下来的道法和驱魔师的衣钵对这诗歌的来龙去脉倒是知道非常清楚。你们可能猜不到,这诗歌其实就出自我们现在所处的埋尸谷地了!」
  「你说什么,这诗歌是从埋尸谷地里流传出去的?」王烈听到这里禁不住眉毛一扬。
  「没错了……这首诗歌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我们萧家那位独自闯荡了一次埋尸谷地南谷尽头的哪位先辈从谷地南部一座残缺不全的古代石碑上拓印回来的。因为拓本文字本身就残缺不全,经翻译整理之后就是你们刚才听到的那些不完整的诗篇了。」萧肃言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这诗歌在我们萧家流传了千余年,我们家族历代的许多高手奇人都曾经试图破解这诗歌内隐藏的秘密。可现在看来,这秘密应该已经被破解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诗根本就是说的如何在浓雾之中进出埋尸谷地的方法罢了!只是现在我们都已经顺利进来了,即便知道这些也毫无意义了!」
  「原来如此……」王烈在前方点了点头。而我对这诗歌里的部分文字内容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原来只是在你们家族内部流传,难怪我都没听过呢。这诗听上去挺古老的,和诗经里的那些诗歌倒是有些相似……汝顾无我,逝将去汝,汝即弃我,逝将去汝!呵呵……这几句蛮有意思的,好像是写诗的人在跟什么人怄气!你既然不理睬我了,我发誓一定离开你啊,你既然抛弃我了,我发誓一定离开你啊!听起来跟失恋的小情人似得!」
  「你这看法很正常……当年考证翻译这诗篇的人在成功解读出这几句诗词的时候,跟你一样的看法呢!」难得有如此轻松的氛围,萧肃言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莞尔,凑趣般的应和着我的看法。
  「考证翻译?怎么回事?」王烈也不回头,只是谨慎的在森林中寻觅着前进的路径。
  「我哪位前辈带回拓本之后,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家族里居然没有人能认出拓本上的哪怕任意一个文字!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哪位前辈只能去找了他的一个至交好友。他的哪位至交好友可是一代大儒,精通金石文字。拿到拓本之后也足足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堪堪勉强解读出了拓本上部分的文字内容。在确定拓本是首诗歌后,又依据自己的理解和认识,补全了个别始终无法解读的文字,这才最终变成了我背诵出来的这篇无名诗歌……」
  「你是说,即便是你背诵的这些内容,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诗歌原文!其中部分文字是哪位翻译者根据前后文字的意思推敲而二次加工出来的?这也能行么?那翻译者还真够自信的!他就不怕他加工出来的文字有可能彻底改变了拓本的原有意思?」我在一旁回应着,对于这位翻译者的这种行为颇有微词。
  「嘿嘿,那家伙自然是自信的!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哪位先祖除了找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有可能破解拓本文字的人了!就因为这个原因,就算知道他其实也没有能够真正解读完全部拓本文字的情况下,我哪位先祖对于他解读出来的这些内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从我们通过浓雾的情况来看,那家伙应该没有在他破解的文字里夹杂什么私货!基本还是依照原文进行的翻译!」萧肃言说到这里抿了抿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泛起了几分笑意。
  「……除他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破解拓本文字的人了?这诗到底谁翻译的啊?这么牛?」我眨着眼睛愈发好奇起来。
  「嘿嘿,解读拓本并翻译这诗的人是韩愈了!」
  「什、什么?韩愈?你说的难道是唐宋八大家里的那个韩愈、韩昌黎?」不仅我瞪大了眼睛,连走在前头的王烈都因此而放缓了脚步!
  「可不就是他了!他和我哪位先祖有私交。而他又几乎是那个时代里首屈一指的大文豪,大学问家!我那前辈除了他之外,当时哪里还找得到比他更有学问和能力解读那些拓本古代文字的人呢?」萧肃言说着随意摊了摊双手。
  「奶奶的……你家还真是家世显赫交友广泛呢!」在我略带酸意的话语声中,金字塔状建筑的顶层终于出现在了不远处树冠的环绕之中。
  王烈随即示意我俩噤声,同时伏低身体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当我和萧肃言同样猫着腰快步来到他的两侧后,他低声说明了起来。
  「虽然我跟睿宗那家伙就只交过一次手,但那家伙的行为习惯这些我却曾经花过不少时间研究的。他们进到谷地,却没有发现我们这些人的去向踪迹,这一点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惕。所以我猜测,他们就算离开了这里直接前进,恐怕也会在这建筑物周边布设后手……」
  我眯着眼睛很快注意到了不远的地方一处低矮灌木间的异常反光,回应道:「恐怕你猜对了,看那边……应该是截钢丝,是陷阱!」
  「不出所料了……他们布置这些不一定是对付我们,也有可能是预防可能出现的脏东西!嗯,这主意我们怎么没想到。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们三个最好也在阶梯入口周围布设几个陷阱之类的。这样守在阶梯口的人也能提前得到预警做好防范准备……嗯,老萧,有刀没?不要你背的那些长剑,短刀、匕首之类的就行。」
  萧肃言伸手探入披风内,从腰部位置像变魔术一般摸出了两把略带弧度的短刀,分别递给了我和王烈。「嘿嘿,找我要刀算是找对人了,我这人身上其他东西可能没有,可各种刀具你想要多少我就能拿出多少!」
  「……那可不是,大名鼎鼎的河北魔刃斋,要身上没刀,传出去不让人笑死!」王烈一边微笑着接过短刀,一边开口说着。萧肃言皱了皱眉头嘀咕道。「我操,感情你早知道老子的匪号。之前还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傻!」
  「见人且留三分真,不可全抛一片心!都在行当里混饭吃,大家心知肚明就成了!我可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嚷嚷着要南下跟我过招。要在其他时候,见面估计我就会满足你这愿望。不过现在,还是同舟共济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了!等这边事情了了,我去邯郸找你。了你这个心愿,如何?」
  面对王烈的建议,萧肃言淡淡一笑。「这时候说这些干屁了!这趟事情了了,彼此就都成了朋友,我他妈哪里还好意思拿刀子捅你丫!你个两仪也会说这种扯淡的话啊!」
  王烈面露笑容伸手朝我之前发现的陷阱位置指了一指。「老严,你发现的哪里,你负责处理了!我带老萧走左边。别只盯着地面,脚下也要注意!这些雇佣兵设置的军用陷阱咱俩应付起来不难。我担心的是睿宗那家伙也有可能在这里布置了机关。他们这些风水士设置的机关陷阱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王烈说完,带着萧肃言猫着腰一边用刀不时插着地面,一边沿着我左侧的位置开始了前进,我则拿着短刀,依照王烈的指示谨慎的接近了我所发现陷阱所在的位置。
  拨开灌木,我卡住钢丝联接着炸药的一头,小心的割断了钢丝,解除了陷阱的威胁后,接着继续前进。十多米外的另一边,王烈似乎也发现了某个陷阱,开始了适当的处理……
  之后的数分钟之内,我和王烈先后发现处理了六、七个类似的陷阱,并在不知不觉当中朝着建筑物所在的位置前进了数十米。搜索并拆除这些陷阱对我以及王烈而言似乎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我有些弄不明白达耶。仁波切他们怎么会在如此小的范围之内密集安置了这么多的这种对于我和王烈而言几乎没有任何隐蔽性乃至于欺骗性的简易陷阱。难道真像王烈推测的那样,仅仅只是为了防止那些智力低下的低等妖魔的袭击?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有些迟疑了起来,稍稍直起了身体朝王烈和萧肃言那边看了过去。
  不出我所料,王烈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甚至比我还早的停止了继续前进以及寻找排除陷阱的动作,并朝距离我们尚有两百米左右距离之外的金字塔观望了起来。
  就在我侧过脑袋观察王烈那边情况的同时,我不知怎地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在某种本能的驱使下,我猛的朝地面扑倒。而就在我扑倒的瞬间,耳边传来了清晰的枪响!
  起码三支以上的枪口瞄准了我此刻所在的位置并射出了子弹。但却都在我这本能的自救反应下被我幸运的躲开了弹道。在我做出动作的同时,王烈和萧肃言也都采取了几乎完全相同的举动。他们也都被数支以上的枪口所瞄准,但同样在快速反应的情况下得以逃脱了致命的狙击。
  当我趴在地上抬头朝金字塔望去时,金字塔的顶端一下子冒出了十多名武装分子的身影。在这些武装分子持枪朝着我们持续射击的同时,十多个人从金字塔西侧的后方位置转了出来,一边射击,一边兵分两路的朝着我们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包抄而来。
  确认了眼前的状况之后,我意识到我们三个被对方算计了……
  总算我们三人此刻所处的位置都还属于树木茂密枝叶繁盛的森林位置,尚未进入建筑物周边范围的空旷区域当中,抢手们的射击视界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在成功躲避了第一轮密集的集射之后,之后过来的弹道随即混乱起来!
  王烈四肢撑地朝侧面鱼跃而起,双脚落地的同时大吼了一声:「是圈套,我们走!」
  在他发出声音讯号的同时,我和萧肃言以及他不约而同的同时朝南转向,顺着谷地的延绵走势,往南一路狂奔!
  很显然,对方猜到我们的队伍必然隐蔽在了入口周围的某个地点,但具体在哪里,他们是不知道的!因为不知道,同时意识到自己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下后,方才设计我们三人此刻遭遇的这一圈套。他们推测出他们离开之后,我们极有可能会有人员过来查看这座金子塔,因此先是大队人马佯装开拔,然后在金字塔这里预留埋伏下了一群抢手,然后在周边森林中密布各种简易陷阱。这些陷阱如果能对我们造成杀伤自然最好,即便被我们发觉拆除,但拆除过程我们的行动必然会暴露我们在森林中的大致位置和方位,他们也因此可以集中火力对我们所在的位置进行集中射击。
  在奔逃中,我眼角的余光又观察到了左侧树林中出现的若干陷阱痕迹!很显然,他们原本是希望我们一直拆解陷阱继续前进,并最终进入距离金字塔更近的范围和区域。但当注意到我和王烈因为怀疑而行为迟缓后,他们不得不提前动了手!总算我们三人尚未进入他们预设的最佳射击点位,再加之反应迅速,他们这一轮齐射彻底做了无用功!
  而此刻朝南奔逃而不是向西视图返回隐秘石堡对于我们三人而言可谓是心有灵犀!达耶安排人在这里设伏除了打算给予接近者以杀伤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找到我们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小型团队。这样一来,若是逃回石堡,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暴露队伍此刻的藏身之地。虽然石堡地形险要,他们未必攻的上来。但若是他们直接把上下的唯一通道一堵,来个长期围困什么的!我们这些人势必会被他们活活困死在石堡之内。所以在决定逃跑的同时,我们三人不约而同来了个转身朝南!我们三人暴露了被围堵没什么,石堡内大多数人员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萧肃言一边跑,一边用力甩开了他那招牌似的宽大披风,左手手从披风内侧扯下了几张符咒,另一只手则又从腰部位置掏出了三枚小型飞刀。转身把符咒从空中一抛,右手飞刀顺手而出,嘴里叫骂道:「一帮狗日的,尝尝你们自己的炸药!」
  脱手的飞刀穿透了那些符咒,符纸在被穿透瞬间化为灰烬,刀刃同时变的火红灼热,接着便朝着身后十多米外树林中飞去……
  连续的爆炸声在树林中响起,我们刚刚逃离的位置很快升起了滚滚浓烟!
  虽然拆除那些陷阱的人是我和王烈,但萧肃言其实也没闲着,他居然暗中记住了好几处陷阱炸药包所在的准确位置,在转身逃亡的同时,运用飞刀配合着火焰类型的符咒强行烧爆了那些药包!连续的爆炸造成了两侧包抄抢手们的短暂混乱,四散的硝烟跟遮蔽了众多抢手的视线。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三人汇合到一块后,一口气朝沿着谷地密林朝南狂奔了近百米!
  「堡寨的那些家伙肯定看到这边的情况了!我担心他们忍不住过来救援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并阻止他们……要又出来几个让那些家伙撞上的话就麻烦了!」我一边跑,一边朝王烈提醒着。
  「你放心……老黄在那边坐镇呢!他可是人精,用不着我们提醒!别忘了,他可能是能定位我们的位置还有移动方向这些的,看见我们没回去,而是朝南走,还有这边的枪声和爆炸他就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和意图!肯定会阻止其他人员离开堡寨的。所以我们现在管好自己就行!」王烈回应道。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后,随即放下心来,一门心思跟着王烈和萧肃言一路狂奔!
  我和王烈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身体素质超过了常人,萧肃言也是刻苦锻炼的修行者,跑了一阵后便拉开了同身后追兵的距离。
  听到身后的叫骂声以及枪声越来越远,我禁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甩掉他们看来问题不大。然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个没人地方先躲上一阵子了。等这帮杂种真的继续朝南前进之后,再回去堡寨跟大伙汇合呗!」萧肃言此刻也稍稍放缓了脚步,语气轻松了起来。
  「恐怕事情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之前过去的大队人马好像回来了!」三人中,王烈依旧保持着紧张的精神状态。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和萧肃言脸色一变!接着便听到了正南前方隐约传来的摩托车轰鸣声响。
  「操他妈的……前堵后追!他们是铁了心要逮住我们啊!」萧肃言啐了一口唾沫之后,脸上凶相毕露。一边说,一边拔出了身后的刀剑……
  此刻我们依旧处于北谷入口的狭长区域,谷地两边峭壁之间的直线距离虽然因为山势突兀不定,但最窄处也就千多米的宽度。对方的武装人员接近三百人,除了在金字塔哪里伏击我们的那几十号人之外,剩余的两百来人只需要彼此间隔一定距离排成横排队列直线前进,我们三人不管怎样都难以避免同他们的正面接触了!
  伴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不远处峡谷东西两侧都传来了零星的枪响!我和王烈心里有数,那枪声属于恐吓性质的射击。一方面是告之他们自己人彼此所在的位置,另一方面就是对我们的警告。看的出,他们还真采用了我推测的方法,将近两百多人在山谷狭窄处摆出了一道横队用于拦截我们。
  「看来想要从缝隙中间穿过去很难了!只能强行突破……现在这处境怪我!一会我打头阵,冲击他们队列并设法缠住周围的人,你们两个别管我优先保命过去就好!」王烈表情严肃,且颇为自责!
  「你打头阵?就算你是两仪,也不是刀枪不入吧?对方既然摆了这个阵势,一旦确认我们试图反抗,绝对是乱枪扫射!我倒想看看,你这两仪被打的全身窟窿会是什么摸样!」
  听到萧肃言说的尖刻,我感到了些许不满,扭头朝他恨了一眼!这家伙对于我此刻的眼神毫不在乎,反倒是用力抖动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后开口说道:「冲阵这活得我来……」
  「你?」注意到萧肃言语气中的自信成份,王烈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但在凝视了一下萧肃言的那件披风之后,王烈立刻明白了什么。「你的这件披风?」
  「铜线编的……」萧肃言努了努嘴!
  「什么?你这披风是铜线编的?」对此,我颇感意外!从见到萧肃言起,他的这件披风就引起了我极大的注意!当然注意点主要集中在设计方面,披风内侧设计了众多内袋和挂钩用以存放纸符和除魔物品以及各类小型刀具,这让我觉得非常实用和新颖。我甚至一度想过,若是将来真的和王烈他们一样当个驱魔师的话,也可以有样学样的作件萧肃言这样的披风来装逼。但我还真没看出这披风内里居然夹有铜线编织层……
  「还是薄了点,恐怕起不到太大的防弹效果!步枪子弹的杀伤可不仅仅是穿透力,挨上一枪,子弹打不穿也能把你给撞飞出去……」虽然萧肃言此刻显得极为自信,可我还是在一边忍不住给他泼起了冷水!
  但王烈却没有拒绝萧肃言此刻的自告奋勇。在朝我摆手终止质疑的同时,做出了我们三人的行动安排!
  「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就算把人员排列开来,也不可能像正规部队一样做到精确计算每个人员的正面防御宽度!队列中必然有人员相对松散的区域。开枪威吓的是两侧边缘区域的人员!如果我判断没错,他们两边布置的人员必然是他们中间的强者!而一般排列中央位置也是需要重点防御的区域,所以我判断,我们要冲最好是从东、西两侧中间的位置突破!冲的时候老萧最先,老严你和我紧随其后!至于是东、还是西?老严,你可是被夏丫头喜欢的男人,在我们三个人里头肯定运气最好,所以你来决定!」
  「什么?我来决定?」面对王烈抛给我问题,我禁不住踌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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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22:15 #84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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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朝左……从东面正中位置冲过去!」
  仅仅迟疑了片刻,我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王烈和萧肃言没有任何的迟疑,当即调整了方向,跟着我朝着此刻峡谷左侧偏中的位置奔跑而去。
  为了节省体力以便在接下来的突破行动中加快通过速度。我们三人刻意的放慢各自的脚步,同时调整起了自己的呼吸。因为我们都很清楚我们接下来行为的危险性!
  冲击排成一列,且拥有枪支的人员队列,从某种意义上讲等同于找死!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选择这种方式。但我们三人都很清楚,同对方没有任何协商或者说妥协的余地!尤其是我,要被他们抓住了,然后撞上达耶。仁波切那疯婆子,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甚至于生不如死……与其被他们活捉后被他们拷问折磨,我倒宁可在冲阵的过程中乱枪打死!我是这样想的,萧肃言和王烈估计也都差不多。尤其是他们两个都是比我更为骄傲的家伙,当然更不可能考虑为了活命而向对方乞求了。我甚至于在心里升起了某种「悲壮」的念头……尽管实际上我们三人如今的处境跟这个词汇很难搭的上任何的关系!
  「……他们在金字塔上面点火了!什么意思?」萧肃言跑着,瞟了一眼身后远处的状况,发现了新的情况。
  「估计是向前面的人通知即将和我们接触的信息吧!除了我们藏身的石堡,那金字塔上头算是这片区域的最高所在了!他们后面应该留了人员在上面观察……然后通过释放烟火的方式向围堵人员传递约定好的信息!这跟古代烽火台之类是一样的概念。」我对此倒有些不以为然,并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没准真是这样了!上面的人应该能观察到我们三人大致的位置和行动轨迹……他们恐怕会立刻做出人员部署的变动了……怎么办?要不换个位置突破?」萧肃言对我的推测深以为然。
  「没必要换了,他们要是真能掌握我们此刻的位置,我们就算掉头朝西他们一样能发觉,跑过去跑过来还浪费体力!我们距离他们队列最多还有几百米……是死是活,一鼓作气冲过去了!」王烈此刻一脸的狰狞,显然不打算对已经决定的事情做出任何改变了!
  「嘿嘿,够爷们儿……一会冲阵可好好保住你的小命!别到时老子冲过去了,你他妈的反而挂了!」萧肃言面露笑容,加快步伐跑到了最前方,亡命之徒的本色暴露无遗!
  但没想到他刚刚冲到最前还没领跑几步,便普通一声扑倒在了地面!
  「这什么玩意?这地上怎么回事?」
  萧肃言是被地面的什么东西绊倒的!而且这东西显然是忽然间才毫无征兆的从地底下突然冒出。
  因为萧肃言的绊倒,我和王烈才猛然发觉了周边森林的地面不知何时发生的变化。在我们的视线当中,覆盖着漆黑土层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大片大片杂乱分布的红色斑块!红色斑块覆盖的区域同时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这倒还不算什么!关键是,红斑覆盖的地面下,似乎正在缓缓漂浮起了什么东西。而萧肃言正巧就是踩在了一块红斑地面上后,被斑块内突然升起的东西而阻拦才一不留神摔了一个嘴啃泥!
  萧肃言从地面爬起后同我和王烈都停止了行动,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四周地面发生的一切,而那个害他摔了一跤的东西也在我们三人共同的辨认下显出了原形……竟然是突然从地面冒出并弯曲着的某种类似于残缺肢体样的物体。看上去非常像是一截暴露在外处于半腐烂状态的人类手臂,残肢的四周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好重的尸气……是僵尸!不、不对,这是阴尸气……是阴兵!」王烈很快通过肉眼可视的那层黑气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而这一判断直接让我和萧肃言变的面如土色!
  也就在此时,远处正面我们预计即将与武装分子正面接触的所在区域传来了混乱的枪声以及人们在惊慌失措下的各种叫喊声。意识到我们周围那些红色斑块土地内正在逐渐冒出浮现的阴兵好像都还没有彻底显露出全部的身形,王烈猛的挥手,率先朝着我们三人原本预定突破的位置冲了出去!
  「好机会……那帮家伙对阴兵动手了!我们正好乘机冲过去……」
  听到王烈的提醒,我和萧肃言方才反应了过来!当即甩开了双脚跟着王烈不管不顾的朝前狂奔!
  一路上只见那种红色斑块在地面上随处可见,一个个缠绕着黑气如同腐烂尸体一般的阴兵正在从这些地面的红色斑块中缓慢升起。或者是因为其本体尚未全部显现的原因,所有出现的阴兵虽然彼此出现的动作姿态各异,但却没有一具有任何活动的迹象。这倒让在众多阴兵中飞快穿行奔跑的我们三人多少感觉到了几分安定!
  萧肃言我不知道,但阴兵的可怕我和王烈在夏禹城周围的山谷里可是见识过的。周昌的符兵虽然行动迟缓了些,但其拥有的搏击能力同一名使用冷兵器的正常人也差不多,为了阻拦阴兵,周昌当时一口气释放了上百符兵,结果上百符兵面对铺天盖地蜂拥而来的阴兵仅仅支撑了十多秒的时间就全被砍回了原形……
  而此刻在我们的四周,密密麻麻、不可胜数的阴兵正在逐次从地面上的红色区域内依次浮现,那数量已经可以以百千计数了!若是对我们三人一块动手,别说我了,我估计就算是王烈和萧肃言这俩狠人估计也得被它们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另外就是地面上的那些红色区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泛着红光,看上去像是科幻电影里的什么异次元空间的出入口!最初见到阴兵从里缓慢升起,我一度以为那红色区域此刻没准类似于流沙坑一般的状况,奔跑时进行了刻意规避。可因为地面出现的红色斑块越来越多,我们三人慌不择路的状况下,几乎都有踩踏红色区域的情况。结果发现,踩在红色范围内同踩在普通泥土地面上的感觉完全一样,而我们三人好像也没出现任何的异常。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我们狂奔三、四百米的距离,径直冲到了原先预计中应该同武装分子队列遭遇的所在位置,果然不出王烈的预料,这里原先排好了队列正在等待堵截我们的武装分子们面对突然出现阴兵,早都乱成了一团!视线之内,数十名武装分子正在四散奔逃。
  为了堵截我们,他们显然是进行了集体总动员的。因为在我们突破的这片区域之内,除了雇佣兵打扮的武装分子之外,我还看到了好几个身穿白衣手持武器的女性以及若干密宗喇嘛。这些人可是达耶。仁切的私人属下。在之前对百惠集团职员的围追堵截当中几乎都没有什么太多的行动,而此刻也都编排进了对我们拦截队列当中。
  胆子大的,镇定一些的聚集到了一起,就近玩了命的朝着四周不断从地下冒出的阴兵开枪射击。慌乱的,胆小的则大吼大叫在阴兵丛中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的到处乱窜!峡谷中的这整片区域就如同开了锅一般的喧嚣热闹!
  见到是这种状况,我们三人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该如何行事!全都低着头一门心思的只管朝前狂奔!
  「……是他们!是他们!拦住他们……开枪……开枪……打死他们!」
  场面虽然混乱,但武装分子中终究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们三人的出现。当即鬼吼鬼叫的招呼起了四周的同伙!并率先调转枪口朝着我们三人开始了射击……
  在这种情况下,还记得自己的任务的人实在寥寥无几,尽管他声嘶力竭的拼命叫喊提醒着周围的同伙,但响应其号召试图开枪拦截射杀我们三人的却只有一两个人而已。多数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阴兵带给他们的恐惧和惊慌当中了!
  「什么都别管,冲过去就好!」此刻我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在密布阴兵的区域内一路狂奔。完全没有注意到十多米外,一名颇为镇定且老练的雇佣兵将枪口的准星对准了我的身体并扣动了扳机。
  当那种恶寒般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时,我的视线侧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原本应该命中我身体的子弹重重的打在了黑影身上发出了近乎于硬物碰撞般的低沉声响,黑影同时被弹道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剧烈抖动,并因为惯性栽倒在了地面。
  我凝神一看大吃一惊,因为这替我挡下一枪的黑影竟然是一具整个实体已经彻底完整了的阴兵!再一抬头,我才意识到我又欠下了一次王烈的救命之恩……
  此刻已经冲在我们三人最前方的王烈一边奔跑,一边挥动双手调动着身体四周的阴阳二气!在未同阴兵有任何实际接触的情况下,将处于我们三人行进路线正面上的一个个阴兵像转陀螺一般的拍击到了我和萧肃言的身体两侧。刚才针对我的那颗冷枪,竟然被王烈的这一举动所轻松化解……
  「哥们儿,跑路也看着点了……」
  「叮当」一声,萧肃言挥动披风,挡掉了另一枚向他射去的子弹后,朝我大吼着提醒到!同时反手朝着敢于向我和他射击的那名雇佣兵抛去一枚飞刀!
  那名雇佣兵经验颇为老到,想必早都预料到了我们可能的反击,在连开两枪射击完毕后,就迅速做出了规避动作,成功躲开了萧肃言的飞刀。不过等他安定心神再次想要瞄准时,我们三人已经进一步拉开了同他之间的距离,而四周密布的林木以及如木桩般不断冒出的阴兵遮蔽了最佳的射击线路,此人随即发出了懊恼的叫骂声。
  「这些阴兵是傻的……光挨打,都不会还手杀人!趁他们还没发现这点……我们赶紧跑的远远的……哎呦……」
  萧肃言刚刚还提醒让我跑路时注意周边情况,结果自己紧跟着便同一具实体已经完全从红斑内浮现出来的阴兵撞到了一起!
  阴兵的身体显然极为沉重和坚硬。在同萧肃言撞击后,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反倒是萧肃言因此而连着后退了两步。
  萧肃言在撞击后本能举起了右手的长剑,朝着眼前的阴兵径直挥舞了过去……
  正如之前萧肃言所言,在奔跑中我也发现了他说的情况!
  从地面红斑中冒出的阴兵虽然数量众多,漫山遍野!但不知为什么,即便是整个身体都完全显现的阴兵在遭到那些武装分子们开枪射击的情况下也全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木偶一般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承受。这一点,同我和王烈在夏禹城那边遭遇的阴兵完全不同!要知道哪里的阴兵可是所过之处,不留活物!若非路昭惠想到了跳傩舞乞求活命的法子让我们应付了过去,即便队伍中有王烈在,我们那些人当时恐怕也绝对不会有人生还!而现在这里冒出的阴兵则给了我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虽然同样周身环绕着阴森寒冷的黑色阴气,可却显的极为木讷!不仅如此,这些阴兵头部虽然同样因为那些黑气环绕的原因无法看清任何一个的面目,但其双眼位置散发的却并非我记忆中夏禹城那些阴兵如磷火般的绿色光芒,而是呈现出了某种看似柔和的蓝色火焰……
  「……呛!」
  出乎我和萧肃言的预料,原本以为如同木头人一般不会做出任何动作的阴兵在萧肃言朝他砍杀的瞬间竟然抬起了手臂,黑气缠绕的手掌挡开了萧肃言的利刃,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
  萧肃言这一剑仅仅只是为了发泄。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不是任性搏击的时刻,一击不中,身形一闪,便带着震惊的表情迅速从这名阴兵的身边冲了过去。我同样没有任何同这些阴兵近身接触的想法和念头,在萧肃言主动避让的同时紧跟在萧肃言身后拉开了同这名阴兵间的距离继续朝前狂奔!
  奔跑了十多步后我意识到,阴兵格挡萧肃言的攻击恐怕仅仅只是出于「自卫」的本能,因为在我们从它身边越过后,它还是站在原地未动,没有任何追击或者报复攻击我和萧肃言意图!
  在接下来的一段距离当中,我又注意到了这些阴兵们「异常」的一个行为!那就是,它们虽然面对武装分子的射击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但却并非真的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它们在动,但动的只是头部……所有的阴兵不管从地面红斑时冒出来的姿势和面向朝想哪里,但当整个身体实体全部完成出现后,都不约而同的将头部正面转向了我们身后正在冒出滚滚浓烟的金字塔所在的方向!
  发现了这个现象的我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接着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在王烈的开道下,我们三人事实上已经冲破了武装分子们预先设立的「拦截线」,并朝这峡谷的正南方一路深入。而身后大多数的武装分子们还未从阴兵带来的恐惧中摆脱出来,都还在「英勇」的同那些丝毫没有对抗意识的阴兵们做着「殊死」的战斗。那几个试图射击拦截我们的武装分子倒是想要追击我们,但见到自己的队伍依旧处于一片混乱之后,终于还是没有脱离大队而单独行动。
  地面的红斑越来越少,我们三人周围原本不断密集出现的阴兵也随之逐渐稀疏了起来!一马当先的王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些阴兵的「异常」之处,没有继续调用自身能力强行排除奔跑路线上的阴兵,而是逐渐放慢了脚步,在我和萧肃言跟上之后,领着我们开始在森林之中谨慎绕行……
  「……看样子我们基本安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隐藏。然后考虑如何同老黄他们再次汇合了。老萧,北侧峡谷中段区域有没有可供我们三人藏身的地点?」王烈一边行进,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依旧不时存在的那些站立不动的阴兵,向萧肃言询问着。
  「不知道了……整个北侧峡谷区域,我就知道温泉石堡那一个地方可以安全隐蔽。然后就是中央金子塔和西侧峡谷之间有个地方,我们家先祖曾经安全过夜的地点!整个埋尸谷地里,我就知道这两个地方可以让人松口气,休整一下。其他的地点,都不知道了。」萧肃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回答着王烈的问题。
  「……你们两个觉得那个金字塔真正的作用是什么?」我跟着王烈和萧肃言身后,在确认我们此刻的处境稍稍安全一些了之后,向他们两人提出了我刚刚思考到的问题。
  「嗯……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萧肃言对于我没头没脑的提出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金子塔上出现狼烟……然后阴兵出现。阴兵出现后,全都把视线集中到了金字塔所在的方向……你们看,那几个阴兵正在朝金字塔那边张望……」我一边说,一边指向了周围不远处站立不动的几个阴兵!我们三人注意到了这些阴兵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人后,便没有了将其视为威胁的念头,这一路过来看到的阴兵,无法彻底避开,我们也就只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很显然,我此刻提到的事情,王烈其实也已经想到了。他皱眉思考着回应道:「难不成那金子塔作为祭坛,真正的作用是为了召唤这些阴兵?那些家伙在上面烧火放烟,原本是为了通知同伙在前方拦截我们三个,但却无意中达成了召唤阴兵的条件。最终把这些阴兵给招出来了?」
  「应该是了……从他们的人面对阴兵手忙脚乱的情况来看,他们自己估计都没预计到在那上面放火会出现这种情况!否则的话,我们那里会如此轻松的就冲破了他们的拦截?」萧肃言肯定了王烈的推测,同时不无遗憾的摇头嘀咕道。「我祖上来过这里的那些个前辈,都认为那金字塔绝对有古怪!但凡有条件的,都尝试过不同的祭祀方式和方法!他们整了那么多花样,那金字塔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想到这启动金字塔的条件就是直接在上面堆柴放火啊?……这么简单的行为,估计他们想都没有去想过吧?这人啊,果然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总把事情想象的复杂,而有时候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才是最正确的……」
  不过还没等到他发表完最终的感慨,在我们侧面远处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声女性的尖叫声!而在女性尖叫的同时,几声清脆的枪声又接连响起……
  王烈一听,正要招呼着我们两人再次加速逃离这片区域时,我们却忽然发现,此刻稀稀落落分布在我们四周原本站立不动,只是朝着金字塔方向观望的那些个阴兵却陡然开始了反应!它们一个个迅速的把面向全都朝向了传出女性尖叫以及枪声的所在,在确定了什么事情之后,一个个如同接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集体转向,迈开步伐,朝着哪里开始了快速的行进。
  看到这一场面,我和王烈都是脸色一变……因此这一刻这些阴兵表现出来的姿态,终于同我们在夏禹城哪里遭遇的那些阴兵有些相似了!
  相似归相似,但很明显,这些阴兵此刻的目标并非我们三人,我在暗自庆幸并以为王烈会带着我们立刻离开这里时,王烈却出人意料的同样将视线投向了阴兵此刻所聚集,同时也是传来女性尖叫以及枪响的所在……
  我随即猜测到了王烈此刻的打算。「王烈,你、你难不成又想过去看看?」
  王烈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想弄清这些阴兵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被召唤出来,究竟会做些什么?」
  「拜托……我们这才刚从他们的封锁线中间冲过来。他们现在没准已经意识到阴兵不会主动攻击他们了,正在集合队伍打算继续追击我们呢!你能不能别这么多事?这可不是在外面,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出活着离开这鬼地方的办法!」
  「我知道,所以我一个人过去……你们两个只管朝前走。我去看个究竟马上过来追你们!」王烈说完,也不等我和萧肃言有所反应,便撒开双腿,随着四周众多阴兵的行进方向跑了过去。
  见到王烈离去,我一时间愣在了当场。因为萧肃言并未挪动脚步,这样搞的我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倒是萧肃言拉了我一下,对我说道:「他要去看,让他去就是了。我们两个犯不着陪着他又去冒什么险!别忘了他是两仪,一个人行动,想要逃命的话,反倒比跟我们两个在一起还来的方便。」
  想想萧肃言说的也对,我当即转过身来,随着萧肃言继续朝南开始了奔逃。一路上又零零星星的见到了若干阴兵,这些阴兵对我和萧肃言根本视而不见,步伐坚定的只是朝着王烈所在的那个位置不断前进。而我和萧肃言已经打定了主意尽量跑远,也就同样没有再去注意哪些阴兵的具体状况。
  这一跑就又跑了十多分钟。最终,我和萧肃言在贴紧峡谷西侧峭壁的某个地方找到了一处植被颇为茂密足以隐藏身型的所在方才停住了脚步决定临时喘口气。
  结果才休息了没几分钟,萧肃言便注意到了后方似乎有人追赶了过来。
  从观察到情形确认来者似乎只有一个人后,我和萧肃言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身体伏低,潜藏进了灌木当中!不出意外,来人极有可能就是王烈……他可以凭借两仪之力在一段时间内追踪我和萧肃言的残留气息。如果不是他而是试图追杀我们的武装分子的话,我和萧肃言并不介意打个埋伏,报复发泄此刻极度不快心情的同时再从对方手上打个秋风。
  很快我们便看清了来者的外貌……果然是王烈那个家伙!不过让我和萧肃言吃惊的是,王烈此刻并非孤身一人,在快速奔跑的同时,他肩膀上居然还扛了一个不停挣扎和扭动着身体的白衣女子。
  从白衣女子的穿着打扮上,我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竟然是达耶。仁波切手下的一个女性瑜伽教练。
  确认是王烈之后,我和萧肃言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随即从灌木从中探出了身子。
  王烈看到我俩,更是大步流星般的赶到了我俩的面前。抬手将一支自动步枪扔到我面前的同时,将白衣女子朝灌木从内一扔,开口说道:「知道你更喜欢用这个,给你拿着了!那边地下面冒出了一只大蜘蛛,阴兵过去一拥而上就把那蜘蛛给宰了!蜘蛛估计原本是想要吃掉这个女人的!蜘蛛被弄死后,阴兵又站在原地没了反应,我瞅着机会,就把这女人给扛过来了。正好从她嘴里掏些消息……」
  王烈这边跟我俩说话,白衣女子却趁机手脚并用的想要爬着逃走。
  我们三人其实都注意到了女人此刻自以为是的行为,但却因为她那哆哆嗦嗦,笨手笨脚的动作姿态,而未立刻加以阻止。直到她爬出了好几米的距离,正要起身撒腿奔跑时,萧肃言方才一扬手,将手中长剑直直的抛出,飞插在了女人的身体前方。
  望着眼前半截剑刃没入土中的利剑,女人背对着我们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动作早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后,跪在地上,颤抖着举起了双手,嘴里连连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跑,我不跑!」
  望着女人此刻的反应,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萧肃言则走到了女人的身侧,伸手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起,开口道:「我们也没兴趣杀女人,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要老实回答了,转身就可以回去找你的那些个同伙。不过要是不老实的话,结果你应该清楚的!」
  女人连连点头回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你们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此刻的她,害怕的连转身看我们的勇气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但具体要问些什么,萧肃言倒没了主意,扭头朝王烈和我望了过来。
  王烈见状开口问道:「你怎么没有跟着你们那些同伙待在一块,反而一个人跑到距离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本来是在一块的,可那些个妖怪突然就从地下冒了出来。我胆子小,吓的转身就跑,结果发现那些妖怪到处都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一个人就跑到那个地方去了!」女人一边回答,声音哽咽了起来。
  听到女人的回答,我意识到假如这女人没有撒谎的话,她应该是被众多从地下冒出的阴兵给吓破了胆,所以不管不顾的到处乱跑,结果最后一个人落了单,撞上了王烈提到的妖魔蜘蛛……
  女人吓的厉害,说话声音因为颤抖而有些含混不清,我觉得这样不太适合问话,因此刻意使用了相对温和的语气开口说道。「告诉你了,只要好好回答,不会杀你的!别跪哪哆嗦了……身子转过来吧。我想知道,你们抓的那些百惠集团的人现在都什么情况?你们拦截我们的时候,应该是把他们集中看押到了某个地方吧?」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善意,女人终于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抬头朝我和王烈这里望了过来。此时我才看见了这女人的长相,女人极为年轻,顶多二十岁出头,容貌颇为乖巧甜美,只是因为恐惧而显得有些惊恐木讷。不过当看清她的样子之后,我忽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而她在看到我的摸样之后,很快也露出了似曾相似般的疑惑表情……
  片刻之后,女人忽然张大嘴巴,伸手指着我结结巴巴的叫嚷了起来。
  「……你……是你,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马仲英么?」
  更新说明:
  因为临近收尾阶段!后期章节的情节设计以及写作构架我可能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去思考!
  只能尽量保持每周更新的频率,但更新章节能否还能维持两章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写多少,就更多少。
  本次更新,特别就此事预先告之众书友。以征得大伙的谅解……




  第一百七十章

  五分钟,整整五分钟,这个被王烈「俘虏」的倒霉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在我面前拽着我的衣服衬子痛哭也罢,控诉也罢的没停歇的叨叨了五分钟……
  这期间,萧肃言打着哈欠离开了灌木从,把自己的位置向西开始挪动,以观察达耶。仁波切团伙下一步的举动为名……
  王烈则把身子靠在灌木从边的一截树干旁,耷拉着眼皮,双眼无神的抽着香烟。离开石堡前,他也不知道从谁的手上弄到了一个一次性打火机,终于用不着再向我借火了!
  而我,则只能始终维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像白痴一样的站在原地,聆听着女人的诉苦加抱怨!
  从瑜伽培训机构的组织构成到具体人员分工再到薪酬绩效的构成分配……女人在五分钟内曝出了海量的信息内容!这并不是我和王烈真正需要了解的信息,尽管从女人说的情况来看,达耶。仁波切建立的这一「跨国瑜伽培训机构」从某种意义上讲,非常的正规化、系统化,绝对的与时俱进。但女人说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声讨因为我的出现而对她本人所造成的「毁灭性」或者说「难以想象的毁灭性」打击!
  因为我,她被扣发了全年的绩效工资,因为我,她被取消了教习资格,因为我,她在同一期接受培训的同事中成为了异类,因为我,她在跟随团队参与这此机构大规模行动中被「特殊照顾」,最重要的是,还因为我,她被组织中的部分人员挖苦和嘲笑,并被迫恶补了一段这个国家另一个宗教以及部分历史的相关知识!现在她知道历史上的马仲英是什么人了,但「白痴加文盲」的这顶帽子已经牢牢的扣在了她的脑袋上……而她对这顶「帽子」的恼怒从她此刻的言行当中可以轻易的看出。而据她自陈……曾经的她,可是整个团队对于密教历史以及密教教义领悟最为深刻的学员!并因此受到过达耶。仁波切大人多次的点名表扬!
  但在那个临时租用的农家乐培训基地,我……毁掉了她对未来一切的美好憧憬!
  所以……我需要为此负责!首先我欺骗了她,她是个非常善良而且单纯的年轻女孩!尽管这仅仅只是她的自称,但我必须因为我的欺骗对她进行道歉,同时补偿;其次,我利用了她,因为办理新学员入学的手续非常复杂以及繁琐,为了处理我的入学,当时临时培训点中有起码十多名工作人员为了我的那张入学申请表进行了忙碌的相关文案工作,而我却利用她们人手不足的机会破坏了达耶。仁波切的法会,并严重损害了她们机构在当地的学员发展和培训计划!我必须为此同样对她道歉并进行补偿。
  望着女人状如精神病似的疯狂劲头,我彻底无语了!我是很想立刻甩开她,并且也甩了一两次,可这女人被我推开后,就立刻又跟疯子一样扑到了我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同我发生暴力冲突的意思行为,就只不断死死的抱着我的大腿并进一步揪住我的衣衬向我抱怨,向我诉苦!看到她,我才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理解了鲁迅先生小说《祝福》里那个祥林嫂该是个什么样子!
  我陷入了彻底的尴尬和无奈之中。一个女人,此刻手无寸铁,又没对我施以暴力,就只是拽着我不停的哭诉和语言轰炸……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在农家乐临时培训点的事情,早在这次出发前,就已经通过电话给王烈进行了详细的说明,整个过程也就隐瞒了我和严静之间的关系而已,那也并非涉及达耶。仁波切团伙的具体信息。所以当女人喊出我曾经冒用的假名并开始絮絮叨叨之后,王烈便知道了眼前女人的来历以及同我之间的所谓「纠葛」原因。偏偏这家伙似乎对于我被这女人纠缠的情况压根的视而不见,单单就只在旁边听着抽烟,仿佛看热闹的旁观者一般。
  我表情麻木的转过头朝他望去,开口说道:「她是你弄来的,也是你打算从她嘴里问信息。你现在靠哪啥意思?难不成她现在嘀咕的这些,就是你想知道的信息?」
  五分钟的时间,王烈手中的烟头也烧到了滤嘴边缘,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烟头朝地上一扔,接着用脚踩灭回应道:「差不多吧,这女人嘴碎了点,不过说的那些个内容我还真用的上。另外,我刚才在感觉……在感受!这地方的整个气息流动有些开始不太正常了……你没发觉气温开始有些下降了么?」
  「……你知道得到教习资格多不容易么?我们机构教习资格的含金量哪里是政府培训机构颁发的什么瑜伽教练证书能比的?那些个普通教练,在我们机构连上课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我今年一年来有多努力么?拼命的发展学员,加班加点的工作上课……就指望着年底能够争取先进……」
  女人完全没注意到我和王烈之间的互动,依旧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襟不放,唠叨个不停。同样没注意到王烈在踩灭了烟头同我说话的同时绕到了她的身后,并重重在她的后颈位置砍了一掌。接着缓缓的软到在了地面!
  过了好半天,我的两只耳朵才终于从那如同苍蝇飞舞般的嗡嗡声中解放了出来,接着一边摇头,一边朝着王烈抱怨道:「就像她说的,我好像确实有那么点对不住她,所以不好意思动手了。你要动手的话,早点不行么?我都快被她吧嗒吧嗒的快疯了!上次见这女人,我真没料到她居然是一话痨加花痴呢!早知道何苦从她身上套消息啊……」
  王烈却眯着眼睛否定了我此刻的说法。「你错了……这女人很聪明,而且精明!」
  「你说什么?」我楞了楞,觉得自己怎么没看出来。
  「她就是想我们烦她,然后把她赶走!至于原因……」王烈说着,忽然弯腰伸手按在了已经昏迷女人的头顶之上!片刻之后,手掌和女人头部的接触缝隙中冒出了丝丝粉红色蒸汽。
  我当即睁大了眼睛,我不知道王烈在干些什么,但仅仅片刻之后,谜底被揭开了。
  王烈的手就像拖拽着什么一样,缓缓的从女人的头顶抬起……紧接着,一道血色虚影竟然被王烈硬生生的从女人的身体内给抓了出来!
  当我看清那血色虚影具体的摸样和形状后,立刻在脑海中想起了之前在胥乐堂兄家中以及在临时培训机构的那间「教练室」内见到的那两个正常人根本无法看见的血红色鬼魅。
  王烈的手仿佛拥有着强大的吸力,如同活人般大小的红色鬼影在他手掌的掌控之中疯狂的扭动和挣扎着,甚至于发出了某种让人难以置信的的微笑嘶鸣声,但却怎么也无法逃脱王烈的束缚!
  王烈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缓缓的探入到了虚影的体内。片刻之后,那虚影在剧烈的挣扎中散发出了阵阵的白烟,当白烟消失时,虚影彻底没有了踪影……
  萧肃言差不多同时回到了灌木丛边,但却并未出声说话,直到王烈将手中的红色虚影彻底灭杀之后,方才开口说明了情况。
  「阴兵好像把周围区域大大小小的脏东西全给梳理干净了,现在也没了影子!那些家伙好像已经整队出发了,我刚才在那边树顶观望了一下。他们大致分了三队朝这边来了,正好左中右,三队中间安排了搜索小队!没之前封锁线那么严密,但要想不被发觉的溜回北边石堡恐怕不可能!依照他们的行进速度,距离我们这里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
  王烈弯腰探了探白衣女人的鼻息,确认对方呼吸正常后回应道:「那我们只能继续朝南前进了!」说完抬头朝依旧一头雾水的我望了过来。
  「呼,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这女人在你面前哭哭啼啼了半天,你都没低下头去看一下她真正的表情,就知道左顾右盼的嫌她啰嗦嫌她烦!」
  我眨了眨眼睛,没明白王烈现在这话什么意思。
  王烈见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把昏迷了的女人抱起,又一次抗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后,示意我和萧肃言立刻出发。接着一边走,一边向我说明了起来……
  「那女人揪着你哭闹的时候,一直在朝你打眼色呢!可你那么长时间都没真正去看一眼的她真实的表情。又是挤眉毛又是弄眼睛的!也是我迟钝了些,以为你应该注意到了,又因为她是在朝你示意,所以我也没打算插手,结果刚才才意识到你压根就没瞅过这女人的脸,我只能替你动手了……」
  「有这回事?」面对王烈的说明,我傻眼了!说实话,这女人揪着我哭闹的时候,我是真没敢朝她脸上看上一眼!原因很简单,这女人那时候的举动太容易引起他人的胡思乱想了。要是旁观的不是王烈和萧肃言,十有八九会认为我和这女人之间有一腿,而我必然充当了狗血情节当中的「负心汉、陈世美」之类的角色!这让我极为尴尬,接着便习惯性的进行了无视的「冷处理」,要不是王烈现在说,我还真不知道女人在哭闹的同时,居然还在向我使眼色!我随即向王烈问到:「我真没注意到了,不过她朝我使眼色什么意思啊?」
  王烈再次摇了摇头,似乎对于我的迟钝颇感不满。
  「估计应该就是刚才我动手灭掉的那只血魅了。魅字是鬼魅的魅……」
  「鬼魅的魅?那个红色的虚影?那东西我已经是第三次见着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我一脸的茫然,我甚至同那东西搏斗过一次,但那玩意儿究竟怎么回事,我是真不知道了。
  「血魅是一种修炼秘法!相当偏门……你不知道很正常,别说你了,老韩那家伙知道这玩意儿,但也都没真正接触过!怎么解释呢,这东西跟苗家养蛊还有民间邪道养小鬼之类的东西有些类似……」
  萧肃言可能觉得王烈的这种解释不妥当,在旁边开了口。「也不算偏门了,其他地方整那玩意的少,可密教那边,一度却是极为流行!算是密教的秘法之一。道理上老王说的没错,跟苗家的蛊术和我们民间养小鬼有些接近,但其中真实的差别是非常大的……」
  说道这里,萧肃言注意到了我好奇和认真的表情,又发觉王烈见他开口便闭上了嘴后,干脆一边走,一边对我进行了详细的说明。通过他的说明我才算弄清楚了所谓的「血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血魅顾名思义,算是鬼魅魍魉的一种。但同一般意义上的鬼魅不同,这东西是人创造并培养出来的,与阴妖接近,但却又具有自身的特殊属性。一是能够被培养者所控制,二是需要培养者以自身的精血长期加以喂食和培育才会逐渐成长。一般情况下寄宿隐藏在宿主的体内无影无形,宿主需要的时候,可以短时间的脱离宿主身体形成类似于灵魂一般的状态,依照宿主的指令执行某些任务。而脱离时间的长短则由宿主对于血魅的掌控能力以及血魅自身的成长状况来决定。因为它是能够被人控制同时能够吞噬比它弱小的妖魔,因此王烈他们这个行当里正常情况下将其排除在了妖魔的范畴之外,而被视为了一种比较偏门的除魔工具或者说手段法门!
  血魅的创造和培养方法是密教的秘法之一,萧肃言和王烈不是密教中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仅仅只是听说过这东西的一些邪门之处。一般的血魅是无形的,只有修炼了天眼术或者具备了红莲一样破幻探真能力的人可以看见,一些符咒或者法器也能令其现行。但普通人是绝对无法察觉它的存在。此外,强大的血魅可以凝结出实体,以实体对目标实施攻击,当然,同样的,也会被实体物品所伤害。我在胥悦堂兄家老宅遭遇的那只血魅,被萧肃言确认为了这种情况。
  「养血魅在密教中一度曾经非常流行……不过后来培练的人就逐渐少了!那东西培养出来了,在驱魔除鬼方面虽然确实有用,但却存在很大的风险。因为一旦血魅自身能力超过了宿主本身,有可能反噬宿主!一旦反噬成功,就能产生自我意识,并像阴妖一样彻底掌控宿主的身体和思维,变成嗜血类型的妖魔。现如今的密教弟子中已经很少有人修炼培养血魅了,知道血魅秘法的也越来越少。这女人居然会修炼,倒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萧肃言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被抗王烈扛在肩头的女人,显得颇为意外。
  「这女人是那个达耶上师的徒弟,那个达耶既然是正牌的密教活佛,懂这法子应该也不奇怪。不过这和她朝我们递眼色有什么关系啊?」我弄清了血魅的由来之后,终于把话题给绕了回来。
  「有关系了,就因为她修炼的血魅,所以她的一言一行极有可能会被那个达耶。仁波切所察觉!她装疯卖傻给我们递眼色,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她有难言之隐,因为这个难言之隐,她不敢配合我们交代她所知道的一切,怕之后被那个达耶追究责任。现在想想,你没注意到也不奇怪,因为我也是在旁边观察了半天才真正弄明白了她的这个意思!」王烈见萧肃言向我解释清楚了血魅的具体情况后,正式回答了我的疑问。
  「达耶。仁波切能察觉她的言行?这是为什么?」我从一个疑问里走出来,接着又陷入了新的疑问。
  「还是因为血魅了……」萧肃言确认我真的一点都不懂后摇了摇头,继续向我解释了起来。「我们之所以将血魅法门视为偏门除了它有可能吞噬宿主自成妖魔之外,还因为那玩意儿的一些特性格外的邪门!血魅法门一个人是无法修炼的,密教历史上但凡修炼这个法门都是一群人。一般是一个师傅带一群徒弟一块修炼!因为血魅这东西是有性别的……」
  「什么、什么?这鬼魂一样的玩意儿还有性别?」听到这里我真觉得开了眼了!神仙妖怪有性别,我还能理解,鬼魂这种无影无形飘来荡去的玩意居然也能有性别之分?
  「嘿嘿,孤陋寡闻了吧?密教中,一般只有女性弟子才能修炼血魅之法,因为创造血魅据说需要宿主自身的阴气。虽然阴气男女都有,但男性阳气旺盛,一般情况下无法创造出滋生血魅的条件,所以正常情况下,只有密教的女性修行者能够修炼血魅之法。第一个修炼血魅法门的人会培养出一只雌性血魅,以这只血魅为母体,接下来的修炼者通过某种秘法与这第一只雌性血魅接触后,才能培养出第二只属于她自己的血魅!不过除了第一只之外,后面以这只雌性血魅为母体培养出来的血魅都是雄性!通俗的说,第一只血魅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后面这些血魅的老妈,后面这些血魅都是儿子!它们之间存在从属和感应关系。这一点倒和自然界里的蚂蚁以及蜜蜂之类的昆虫类似……独一无二的雌性血魅就是蜂后、蚁后,其余的血魅是它的孩子也是奴隶兼打手!所以,密宗修炼血魅法门的,都是师傅带徒弟,师傅练出一只血魅女王,弟子们跟着练出一堆子孙后代。同出一源的血魅存在彼此的感应和联系,通过各自寄宿的血魅,师傅就能够随时掌握到弟子的一些具体动向。那女人装疯卖傻递眼色,就是在提醒我们这点,她在我们面前的言行,她师傅是能够察觉的!所以我们要真想从她身上弄出消息,就得设法灭杀掉她修炼的这只血魅,否则,她当了叛徒的情况,那个达什么波切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然后她要在落到她师傅手上,她师傅绝对不会放过她。而现在她的这只血魅被两仪干掉了,她师傅也就无法确认她究竟有没有背叛的行为,就算回到了她师傅身边,她也能死不认账。嘿嘿,两仪说的没错,这女人真的很聪明了……」
  听到这里,我才搞清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接着把视线转移到了被王烈扛着的女人身上,心里嘀咕着。「……这女人之前的行为居然都是在表演,上次在那个培训基地,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有这么聪明呢?」
  扛着女人一路南下,中途经过高大树木时,萧肃言便会攀爬上去,观察周围环境的同时,确认身后达耶团伙的具体动向。数次观察后,他的表情有些难看起来。
  我们三人走的并不快,我们后方的武装分子团伙同样走的也不快。至始至终,保持着同我们十多分钟的路程而已。一开始萧肃言和我还为此颇为庆幸,因为他们走的慢,我们三人也用不着赶着逃跑。可随着眼前峡谷逐渐开阔,我们开始绕路并试图脱离他们的前进路线时才发现,我们变道,跟在我们后面的那队武装分子也随之变道,与其平行的另外两队人马以及在三队中来回游弋的游动小队也跟着一块在调整前进路线。
  确认了这种情况之后,我们三人何尝不清楚我们绝对已经被对方通过某种方式锁定了行踪。而锁定我们行踪之后,他们反倒不在急着追杀我们了!
  「日他姥姥……把我们当诱饵,吊着我们三个,就不愁找不到其他人员!」萧肃言一边嘀咕着,一边对王烈说道:「他们能够锁定我们,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娘们儿了!有必要还带着她走么?依我看,找个地方赶紧把她给扔了。然后我们仨快马加鞭,设法摆脱那帮子杂碎,找机会回去跟大队汇合才是正理!」
  王烈摇了摇头道:「被锁定是肯定了!但他们锁定我们的方式未必就是通过这个女人了。单单就我知道的其他侦测方法就有四、五种之多。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
  萧肃言抿了抿嘴,算是认可了王烈的说法。我则低头检查手中枪械的同时询问起了王烈接下来的打算。「丢掉这女人也不一定能摆脱对方的追踪,但我们难道就给他们当排头兵一直这样朝南走下去不成?」
  王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忽然用手重重拍了一下反向扛在自己肩膀上女人的屁股道:「……已经替你处理了血魅了。你还想我扛着你到什么时候?」
  「哎呦!」随着女人疼痛的叫喊声,我和萧肃言的脑门上禁不住冒出了几根黑线!感情这女人已经在我们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早都苏醒了过来,但却一直佯装昏迷。
  王烈拍醒了女人之后也并未松手,而是继续扛着女人又前进了小段距离。只是行走时故意加大了迈步的幅度和频率,并让自己的动作颠簸。这样一来,趴在他肩膀上的女人自然感觉到了难受,终于哼哼唧唧的嚷嚷了起来。「好啦……好啦……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自己走还不成么?」
  女人双脚着地后,嬉皮笑脸的正打算开口同我们说话,却没曾想王烈放下了她这个包袱之后,反而加快了脚步快速前进,我和萧肃言也是紧随其后的从她身边一闪而过,随即显出了惊慌的表情,忙不迭的跟在了我们的屁股后面,连连道歉起来。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啊!我就是想趁机省点力气而已,真没有戏弄你们的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向你们道歉……道歉还不成么?」
  我因为感觉遭到了戏弄,没有任何搭理她的想法,王烈似乎也没同她交谈的性质。最后只有萧肃言在她连续的致歉后冷冷的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道歉有他娘的屁用!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看你这样子,什么胆小跑岔了路应该只是借口吧?说话前,先自个透个底了再说!」
  见到我们三人中总算有人愿意搭理她并同她交流之后,女人连忙按照萧肃言的要求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袁芳芳了……我其实并不是达耶。仁波切的手下了!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其实是什么?难不成是卧底?」在这个自称袁芳芳的女人稍稍迟疑的当儿,萧肃言趁机开始了挖苦。
  「……嗯……嗯,你说对了!我是卧底!」出乎我们三人的意料,这女人居然来了个打蛇随杆上,承认了萧肃言对她的这一「定义」!
  「哇哈哈……卧底?你别告诉我你是警察啊?我可跟你说,哥们我公安系统的朋友可不少,公安那边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你这样的娘们儿也能当什么卧底?你扯鸡巴蛋去吧!」萧肃言估计是因为心情有些压抑,借着机会放声狂笑了起来!
  面对萧肃言的此刻极度夸张的表情和笑声,袁芳芳居然没有生气,望着萧肃言的双眼中反而泛出了几分异样的光彩。我虽然在旁边一言不发,但始终在私下里观察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除了出于本能的一种防范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颇有特色,而我在记忆中隐约记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样,但具体的出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过更让我此刻在意的是袁芳芳望着萧肃言的那种眼神……
  「不会吧……这娘们儿现在瞅老萧那摸样,感觉都快要留口水了……嗯,这好像也正常!老萧是美男子,女人一见钟情不奇怪。之前朱钰那几个女人望着他的时候也都流露出过这种表情,只是没现在这个袁芳芳这样赤裸裸而已!嘶……袁芳芳这名字我确实是曾经听过的,具体在哪里?什么情况?我咋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是卧底,但我不是警察了……谁说的只有警察才能卧底了!」这个叫袁芳芳的女人居然真的在我的视线之中咽了一口口水,跟着笑嘻嘻的进行了坦白。「……我真正的职业是记者!」
  当袁芳芳说出了她记者身份的同时,我的瞳孔禁不住扩大了几分!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度荒唐且不现实的感觉!因为我终于想起了我是在什么情况下听到过她的名字了……
  也就在此时,袁芳芳扭头朝我望了过来。微笑的向我眨了眨眼睛道:「你的真名应该是叫严平吧!我几年前见过你的照片……我们是同行了!算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前辈或者师兄才是。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调查的过程中会碰上你!毕竟你和媛媛已经分手三年了,理论上她出了什么事都应该和你没有关系才是了……」
  听到「媛媛」这两个字的瞬间,我的瞳孔又瞬间收缩了一下!
  秦媛……我第三任女友的名字!而袁芳芳这个名字的出处也终于被我从脑海当中给扒拉了出来!
  在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内,秦媛端坐在我的面前摇晃着手中的冰镇可乐神态慵懒的嘀咕道:「我也奇怪我怎么会找你当了男朋友!嗯,或者是因为认识你的时候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和她一样的某种味道吧?」
  「味道?什么意思?她是谁?」我吸了一口面前的饮料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还有谁了,我大学时候的室友兼死党袁芳芳呗!嗯,不止是大学了……我和她家是邻居,从幼儿园开始,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我们两一直没分开过,跟亲姐妹也没啥区别了!也就大学毕业后才各奔东西的……至于味道,应该是职业吧!死八婆本来有机会继续出国深造的,结果却跑去当了跟你一样的记者。跟你一样是个犟牛脾气。」
  我记得我当时笑了……热恋中的我眼中只有自己的女友,对于其他什么女人自然是不在乎的。袁芳芳这个名字被我定格在了那一段记忆场景当中。直到现在她在我面前正式自报家门……
  「她出什么事了?」我本能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袁芳芳随即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难、难道你不知道?你跑去培训中心难道不是为了调查她的死亡真相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秦媛死了?」此刻的我终于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的朝袁芳芳望了过去。
  我停步的同时,另外三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袁芳芳斜着眼睛看着我,最后咬着嘴唇向我确认了一个事实。
  「……死了,去年死的!死的不明不白!我之所以隐藏了自己记者的身份混进达耶仁波切的瑜伽培训机构卧底,就是为了想调查清楚她的死亡真相。」
  ……十多秒钟过去后,王烈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现在这时候,恐怕没时间给你们两位缅怀死者了!彼此要联络感情,加深了解,一边走一边也可以进行的!」
  王烈的话在这种时候听起来格外的刺耳,但我和袁芳芳终究还是再次迈开了脚步,跟着一步步继续向着埋尸谷地的南方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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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22:15 #8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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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烈在前,萧肃言断后。袁芳芳走在我的侧面,絮絮叨叨的讲述起了我们此刻迫切需要掌握的关于达耶团伙的适时信息……
  「……直到一个月前,达耶。仁波切才下决心雇佣并组织人员同柳惠茹合作,共同寻找九鼎!具体原因应该同上层如今的某些政治风向变化有关。好像政治局里某位姓李的中央委员在上个月某次会议上提出了对现在部分党员干部信仰宗教行为有所担忧,同时建议加大对邪教组织的打击力度。哪位不是常委,可发言却引起了常委班子的重视。原先同达耶有着密切联系的一些官员通过不同渠道把这情况反馈给了达耶,同时也终止了和机构的往来。达耶因为这,才最终接受了柳惠茹的委托,带着包括我在内的手下同她一块赶到了这边。」
  「为什么?中央的政治风向有变化跟她寻找九鼎难不成还有关系?」我一边问,一边朝王烈看去。王烈虽然位于我的侧前方,但还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回头朝我点了点头。从他的这一动作上,我确认了我的推测,哪位在会议上发言的李委员看来就是路昭惠的丈夫以及李老板的父亲了。路昭惠在同王烈这些人见面后,明确表示了对王烈等人行为的支持。看来会议上的发言便是源自于此了。
  「怎么没有关系?你不知道那女人可是野心勃勃呢!你知道她所做一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她要在这个国家建立所谓的极乐净土,陆上佛国!要知道这国家党员不过八千多万,可佛教信众却数以亿计……她可是坚持认为她的梦想指日可待呢!这些年来,她广收信徒,聚敛财富,目地就是为了这个。而且在我看来,她很成功!这些年,许多地方高官以及基层党员干部拜倒在她脚下,昄依成为她的信徒。假以时日,她的图谋没准真有实现的一天!」袁芳芳语气显得有些轻佻,但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她个人对达耶。仁波切的某种赞赏。「不过现在中央开始重视党员干部的个人信仰问题了,她要想和之前一样无声无息的挖墙角,向政权内部渗透她自己的势力将会越来越难。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又打起了九鼎的主意。因为据说九鼎乃是整个华夏民族的镇国神器,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整体运势和走向。」
  「……噗嗤」
  走在最后的萧肃言似乎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摇头一边嘀咕道:「痴心妄想了!这国家信佛的人是多,可分属于不同的宗派和教派。同组织严密的正规政治党派相比,根本就是一团散沙。这女人连这都分不清楚么?看来智商有限呢……」
  「那可不一定了!小看她,最终吃亏的是你!你提的这些,以为她自己不清楚么?她这两年一直在私下同各个宗门教派暗中联络,目的就是想达成各宗各派的统一整合。我明告诉你吧,除了诸如律宗、唯识宗这几个书呆子一样的宗派之外的其他宗派寺庙,许多都和她建立了不同程度的联系。而且她的联合对象可不仅仅单是国内。国外的更多,比如常驻印度的哪位,可是非常看好她哦……这次她能雇佣到那些廓尔喀雇佣兵,就是哪位的人出面在帮忙牵线搭桥了……」
  王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原来如此,这样我们也算弄清楚这位达耶。仁波切跑到这里来的具体原因了!那位柳惠茹女士呢?她又为了什么掺合到了这个事情里头?而且听你刚才的说法,还是她先主动联系的达耶。仁波切!她难道也野心勃勃,想要建立什么陆上佛国?这方面,你了解多少?」
  「柳惠茹么?她为什么寻找九鼎这点,我也不清楚了,从这几天同她和她手下那些人的接触,加上我个人的分析判断。我倒是理出了一些头绪,但究竟是不是这些原因,我也不敢肯定了。」袁芳芳在谈及柳惠茹时,显得谨慎了起来。
  「只是你个人的分析判断么?嗯,那也说来听听。」我自己就是记者出身,对于记者这个行当以及从事记者这个职业的人非常了解。在我印象中,但凡一个合格的记者必然都具备清晰的逻辑分析和判断能力,对事物的认识和看法不一定正确,但却往往异常敏锐。
  「在我看来,她很可能仅仅只是个傀儡而已!在她身后,有人在暗中对她进行操纵。而操纵她的人看上的是她同孙家父子的关系以及她在百惠集团的影响力,当然,还因为她有钱!说穿了,她就是个被人利用的木偶罢了!」
  听到袁芳芳侃侃而谈,王烈主动回头瞟了她一眼,并同我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女人是达耶团伙的成员,就算她自称卧底,但她跟随参与了之前达耶团伙所有行动的现实是肯定的。所以事实上,我们三人压根就不信任她!甚至于她主动交代了她与我第三任女友秦媛是闺蜜这点,也同样无法改变这一现实。毕竟,秦媛过去虽然在我面前提过袁芳芳的名字,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袁芳芳这个人。不认识,不了解,不清楚……她此刻出现,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我们三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这种三无人员的所言所语!
  但此刻她说出她对柳惠茹的看法之后,我和王烈终于对她提供的种种信息开始了有了几分确认。因为,我和王烈对于柳惠茹在整个事情当中扮演角色的推测,与她的看法接近。她的这种说法应证了我和王烈之前的部分推测,那就是柳惠茹这个女人很可能一直在睿宗的指使和教唆下行事。而眼前的这个袁芳芳也因为这一判断终于获得了我和王烈有限度的信任。
  「……她是木偶,那背后操纵她的人是谁?」我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并不打算让袁芳芳察觉到我内心真实的情绪变化。
  「这我不知道了!那女人这两天经常玩失踪,一失踪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连负责保护她的那些个雇佣兵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我认为她这样做,应该就是为了偷偷同操纵她的人接头见面,接受指示。」说到这里袁芳芳的语气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让人感觉到了某种八卦般的意味。「虽然不知道操纵她的人具体是个什么身份来历,但我怀疑,很可能就是她现在情夫……因为她每次失踪再出现的时候,总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就跟刚刚跟男人约会完了一样……拜托,别这样看着我好不?这些东西,你们男人不懂的,我是女人,我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细微之处。」
  袁芳芳此时显得有些兴奋,并不需要我们提问便自顾自的唠叨了下去。看来她之前的那些行为也不单单只是表演,至少在我看来,她或许本身就是一个话痨……
  「柳惠茹背后的操纵者目标当然也是九鼎了!不过具体想要九鼎做什么?我不清楚,但应该同达耶是不一样的。而且我觉得,相对于九鼎,柳惠茹似乎更在意的是另一样东西!对了,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存在么?切,瞧我着问题问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了,因为你们队伍里面现在应该就有一位现人神存在吧……」
  王烈皱了皱眉,对于袁芳芳此刻说的话感觉到了意外。袁芳芳注意到了我们三人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嘿嘿,看来这个消息应该没错了!你们果然得到了神明的指引和眷顾。能告诉我哪位神明具体什么情况么?要知道,那可是神诶,我做梦都想知道,现实中存在的神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呵呵……袁小姐,你不觉你现在说的这话有些匪夷所思了么?什么神明?我们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从哪里听说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现人神的?又凭什么说这个什么现人神会跟我们在一起呢?」王烈和萧素言保持了沉默,我则技巧性予以否认的同时反过来打算从她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我知道你们对我不信任,但也用不着妆模作样的否定啊。好吧……反正我已经从那边逃过来了,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就我更主动一些吧。」
  这女人倒是清楚我们三人此刻态度上不冷不热的原因,当即滔滔不绝的再一次向我们爆出了猛料。
  「昨天百惠集团那个叫孙聪的富二代被逮住了!达耶亲自对他进行询问,那家伙别看是个公子哥,可真有几分骨气。咬死不松口,不过再有骨气,达耶也有办法从他身上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召集了包括我在内的二十多名弟子布法阵对他使用了问心术!然后套出来的消息连达耶都吃了一惊!」
  「你们知道孙聪说了些什么?他说他老爹这些年寻找九鼎下落其实是受人所托……而委托他老爹寻找九鼎的,其实是一位隐藏在民间的现人神!」这句话袁芳芳是用极为夸张的语气说出的,但见到我们三人并未出现她预料的那种惊讶表情后,原本膨胀的卖弄心理似乎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现人神诶……你们三个是木头么?果然,你们肯定已经接触过那位现人神了,否则怎么会如此淡定?接触过,自然也就不稀奇了……好吧,我接着说。你们不稀奇,可当时包括达耶在内,现场的人几乎全都震惊了!」
  「按照孙聪的说法,他老爹孙成章过去虽然一直都在从事调查九鼎下落方面的研究。但基本只能算兴趣爱好……线索、资料什么的,极度缺乏。孙成章也从来没有对找到九鼎抱有什么希望。但是在几年他应几位同样的民间考古爱好者邀约,前去湖南考察某处位于深山老林里的古代庙宇遗迹时,有了一个意外的惊人发现。那就是他居然在哪里找到了一位疑似神明的下落线索。通过对那座古代庙宇的考古发掘,他确认那座被当地人称为「娘娘庙」的小庙遗址曾经是一位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现人神的神庙道场。而且那位现人神在长达千多年的历史中曾多次出现,并在当地地方志以及其他一些文史古籍中留下了明确的行为记录。孙成章自然是大感兴趣,在一段时间内将研究的重点转移到了这位据说能够使人永葆青春活力的青春女神的身上……」
  「应该是神女才对吧……女神,在古代那是操皮肉生意的巫女的称呼!」萧肃言此刻冷不丁的在旁边纠正了一句。
  「……这方面我不是太懂了,反正是那个意思不就成了!」袁芳芳虽然并不打算变更自己的说法,但却借着机会朝萧肃言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顺道还眨了眨眼睛。萧肃言浑身颤抖了一下,当即闭上了嘴巴,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没事找事。
  而袁芳芳则像占了便宜一样,再次亢奋了起来。
  「……就在孙成章确认这位青春女神应该依旧存留与世,并决定调查其行踪的时候!这个青春女神竟然主动现身,并通过某种渠道直接跟孙成章建立了联系!孙聪说,这位女神在同孙成章交流的过程中承认了自己拥有的神力,也承认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千年以上的现实。并要求与孙成章进行一场交易!」
  「交易?」王烈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在说话的同时,他同我还有萧肃言彼此进行了眼神上的交流。青春神女的存在,之前我们三人已经从关悦然哪里得到了相关信息。但很显然,关悦然掌握的信息并不完整和全面。因为她压根就没提到过孙成章居然同这位青春神女之间有过直接的联系,更没提到孙成章居然同神女之间还有什么交易。具体原因应该不是她刻意隐瞒,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情况,她和孙明也不知道了。毕竟当时面临着被武装分子围捕的状态,孙聪也来不及告诉她们更多的具体细节。
  「是的,一个让孙成章无法拒绝的交易!」袁芳芳觉得终于把我们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得意。「……交易的具体内容就是青春女神将会向孙成章提供各种与九鼎有关的相关线索情报和资料。然后由孙成章出面,组织人员负责寻找九鼎。事成之后,女神将使用自己的神力为孙成章恢复青春活力!不过按照孙聪的说法,孙成章对于恢复青春这点似乎并不是太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九鼎的下落,毕竟,寻找九鼎是他一生的夙愿。此刻居然有一位存活了千年,且拥有强大神力的现人神愿意提供线索和资料,并在幕后帮助他实现这一愿望。他怎么可能会拒绝这一交易。所以,孙成章很快就同这位青春女神之间达成了协议。并在收到女神递送过来的资料和线索后,立刻投入到了寻找九鼎下落的工作当中。也就是说,孙成章寻找九鼎,其实根本就是在替这位青春女神打工了!孙聪自己也说,他之所以在孙成章失踪后,依旧坚持带人深入这里寻找孙成章的下落,根本的原因就是为了达成他们父子对这位女神的承诺!当然,孙聪坚持履行同女神之间交易的原因跟他老爹不同……当时我记得孙聪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嘀咕着,说他疯狂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但却怎么都无法打动那个女人的心,他决心得到九鼎,并用九鼎从女神哪里换取一次永葆青春的机会,希望以此为代价,打动他心爱的女人……也不知道是那个女人这么厉害,居然能把孙聪这样的富二代给勾的神魂颠倒!不过应该不是他那个未婚妻陈小薇了……孙聪都跟她订婚了,用得着这么执着么?而且陈小薇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她和那个宣传部的什么马培静的事情,我们机构里是个人都清楚……」
  袁芳芳在一旁说明讲解,同时毫无顾忌的发表着自己的分析和看法。王烈和萧肃言听的极为认真。而我此刻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这怎么可能?难、难道说……和孙成章交易的那个什么青春神女,就是老妈?」
  我在脑海中不断梳理着一条条的线索,同时回忆着同母亲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如果那个什么青春神女是母亲的话,许多事情就全都可以有着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并串联到一起了!比如在在溪边考察队营地,母亲出现,火化并收敛了孙成章等考察队员的遗骸……那是因为,包括孙成章在内,这些不幸的死难者都是在为她工作为她办事。这些人不幸遇难,陈尸荒野,母亲过去处理他们的后事,应该是为了尽基本的人事,减少良心上的不安!」
  「……她提供给孙成章的那些线索、资料。极有可能就是从清源镇老宅哪里找到的我家祖上秘密保存的古籍、资料。毕竟她说她之所以做了我们严家的媳妇,就是为了得到曾祖父当年搜集的各种古代秘宝秘境的线索和资料。而那些资料,最终也落到了她的手上。她接近我们严家,得到了那些资料,接着她作为青春神女的痕迹被孙成章所发觉,她知道孙成章也在寻找九鼎之后,干脆顺水推舟,以交易的方式,将获得的那些资料提供给孙成章,让孙成章负担起了实际的寻找工作。而她本人则可以抽出身来,去完成在凤凰山囚笼以及夏禹城那边的种种计划和图谋!」
  想着想着,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冷颤……我第一次对老妈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这是何等的心机和算计啊?之前我对她更多的是厌恶、排斥或者说憎恨,但当意识到我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几乎都出自母亲的安排和设计之后,我有了一种整个人空荡荡飘浮在寒冷虚无世界中的感觉。我觉得我一切的一切根本完全都操纵在了母亲的手上……我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已经沦为了母亲计划中的一个工具。我曾经自以为是的想要同她对抗,但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同她对抗的能力!不仅如此,王烈、萧肃言,恐怕连那个达耶。仁波切那些人,也早都落在了母亲的算计之中……所有的人,都只是她的棋子,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孙聪找九鼎居然是为了打动自己心爱的女人?这倒真有点让我出乎意料了……他这种公子哥,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居然还需要他这么玩命的争取?嗯,也说不准了,比如老严那口子就真是绝色!萧某自认修行多年,对待女色这些方面早已经超然物外,可今儿早上见着那女人的时候,都有些失神!能让孙聪这么玩命的,想必应该是那种层次的美人了吧!」萧肃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精神状态,袁芳芳此刻提及的这些信息彻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以至于他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同袁芳芳之间的自然交流。
  见到萧肃言有把话题转移的可能,王烈随即出声制止了这一状况。「这不是关键,袁小姐,我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你们的这位达耶上师如今究竟要做些什么?既然孙聪已经开口了,想必她们已经得到了九鼎的具体下落。她们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
  「……达耶原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九鼎。可当昨天从孙聪哪里知道了这个青春女神的情况之后,达耶她好像又稍稍改变了原有的预定计划!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除了得到九鼎之外,恐怕还增加了一个目的,就是要抓捕这位青春女神。至于柳惠茹和她背后的那个操纵者,她们的第一目标恐怕就是青春女神了,而九鼎只怕还排在青春女神之后。因为昨天在询问孙聪的时候,孙聪说,柳惠茹同样从他父亲孙成章哪里获悉了青春女神的存在。而迄今为止,柳惠茹在同达耶的合作过程中,从来都没有提及这位女神。今天清晨我们通过谷口迷雾的时候,达耶曾经找到柳惠茹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关于女神的事情,柳惠茹却推了个一干二净。两边的人还因此闹了一些不愉快……不过进入峡谷之后,达耶和柳惠茹却不约而同的决定要优先设法将你们这些逃脱了追捕的人都给找出来,并一网打尽。」
  「优先找我们?不是优先找九鼎?为什么?」王烈问道。
  「因为达耶判断,这位委托了孙成章寻找九鼎的青春女神,极有可能就混迹在你们这些逃亡者当中!」袁芳芳说到这里,表情和态度终于开始有了几分严肃。「至于为什么这么判断,很简单……这位女神既然愿意主动现身联系孙成章去替她寻找九鼎,想必对九鼎也是势在必得。要她一直在关注孙成章这边寻找九鼎的具体进展的话必然会清楚眼下的情况:她要不能利用如今的这次机会去获取九鼎,那么九鼎就极有可能会落到达耶仁波切以及其他此刻进入到这片秘境的人手中。基于这种判断,达耶认为,青春女神此刻应该就在这秘境当中。这位女神既然之前委托了孙成章来寻找九鼎,那么从立场角度来说,她多半会暗中跟随孙聪组织的百惠集团队伍一道行动。毕竟孙聪是她和孙成章交易的知情人,即便孙成章失踪,她都还可以和孙聪继续完成预定的交易。此外,达耶从今天凌晨开始,就已经暗中对队伍进行了摸排,之前通过迷雾的时候,更直接下令让手下的雇佣兵还有她自己寺庙里的那些喇嘛强奸了被抓获的全部百惠集团女性俘虏,一则,是为了献祭先祖通过迷雾,二则也为了查验那些女性俘虏当中是否有人系青春女神所假扮。毕竟,要真是女神的话,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被那些喇嘛还有雇佣兵强奸?经过这些之后,她确认,青春女神只可能跟你们这些逃亡者混在一块了!所以进来之后,她才决定优先寻找抓捕你们这些漏网之鱼,从中找出青春女神……」
  「……噗通」
  我在心神恍惚中一脚踩歪,扑倒在了地面。我也不清楚我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理状态!就在刚才,我还沉浸在对母亲种种算计的恐惧当中。但当知道达耶。仁波切那些人此刻居然开始计划抓捕母亲之后,我竟然又没由来的开始对母亲此刻的处境极度的担忧了起来……
  萧肃言伸手将我拉扯起来,关切的询问道:「老严,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冒虚汗?难道身体不舒服了?」
  我掩饰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惶恐,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没什么了……听的有些失神了而已。嗯,对了……老黄他们好像离开石堡开始朝南行进了!」
  在掩饰内心真实状态的时候,我不经意的开启了脑海中的红莲图谱。结果意外的发现,之前植入张露、宋奎等那几个人体内的红莲火苗此刻居然开始了朝南移动的迹象。我当即借着向王烈和萧肃言通知此事,将自己此刻的心理异常给遮掩了过去。
  「是么?嗯……现在这种情况也未必是坏事!我们几个被达耶锁定追踪,但却可以确保他们在后面的行动可以相对安全。」王烈点了点头道:「他们既然也出发了,那我们现在最好加快前进的速度。争取拖着后面这些尾巴走的更快更远一些。那样,他们才安全。」
  说完,王烈迈开了大步,提升了前进的速度。
  因为我的这次摔跤,袁芳芳的这一时段「信息汇报」也随之暂时告一段落。也因为我的摔倒,令其很自然的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默默跟随着我们快步行进了一段距离后,袁芳芳叹了一口气,悠悠然在我身旁开口说道:「……媛媛当初要没跟你分手的话,说不准就不会遭遇到后面的不幸了!」
  对于袁芳芳此刻的搭讪,我默不作声,为了排遣此刻内心的混乱掏出了一根香烟,接着用手指打火点燃。袁芳芳在一旁观察着我的举动,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嘿,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还是怎么着?」
  「她幸或者不幸,跟我有关系么?你之前也说了,我和她分手已经三年了……」为了清理混乱的大脑以及思维,我强迫自己将精力转移到了同袁芳芳的交流中来。
  「……她毕竟曾经是你的女朋友……你跟她上过床,睡过觉!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才不信你因为和她分手了,就对她彻底没有了感情。」袁芳芳见我终于开始就秦媛同她开始交谈,表情上有所舒缓。
  「哼哼……」我干笑了两声。「我这人就是个渣男!嫖娼、群交、一夜情还有强奸,什么刺激我玩什么……睡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了!要真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这辈子估计所有的时间都得花在这恩字上头去了。你觉得我有那么多精力去关注跟我上过床的某个女人的事情么?」
  「嘻嘻……装,接着装……一听就是死鸭子嘴硬!」
  普通女人听到我这段颇为无耻而且绝情的言论时,估计都会生气。但没想到袁芳芳反倒噗嗤一笑,和我杠上了。
  我吐了口烟圈很自然的将思维转移到了对秦媛的回忆当中,这一回忆,心情反倒更加低落了起来。
  现在的我非常清楚自己在恋爱和感情方面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白痴!因为我是白痴,所以张露才能轻松的视我为备胎;廖晓倩也才会将我视为改变其人生命运的踏脚石兼提款机。但这两位前任女友的行为,在我看来,并不奇怪。因为她们的这些想法和行为尚处于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而要说对我伤害最深,几乎彻底毁灭了我对爱情憧憬的,则就是我的第三任女友秦媛了……
  结束了同张露还有廖晓倩之间的恋情,我尚能自我调整和恢复。并继续去寻找新的情感寄托……而秦媛则彻头彻尾的给予了我致命一击!同她分手后,我丧失了恋爱的自信,再也没有胆量去主动追求爱情!并因此而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独居生活……直到周静宜这个极有可能是母亲刻意安排的「奸细」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同秦媛分手对我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但偏偏在三位前女友之中,我最无法指责也恨不起来的,却也是她了!
  她从未玩弄过我的感情,而是一度非常认真的经营着我和她之间的「爱情」!我的钱财以及职业身份这些,她也并不看重!因为她的职业是模特,在我们当地名气还不小,一次大型商业活动的出场费用就抵得上我数月,乃至于一、两年的收入。我和她恋爱中支出的金钱,反倒是她占了大头。
  当我肯定的认为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时,她却突然对我提出了分手的要求!而她分手的理由对我打击和伤害之大,是张露以及廖晓倩都无法比拟的……
  「……严平,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跟你开口!但是,我觉得我不能再继续欺骗你了……所以,我们两个分手好么?」秦媛低着头,转动着咖啡杯里的小勺。
  「至于原因……我有些难以启齿……怎么说呢!我曾经以为我能适应,能改变……但最后我发现我已经改不过来了!」面对我惊讶的表情,秦媛缓缓的抬起了头,向我展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最后确定,我喜欢的是女人!」
  这一句话,摧毁了我身为男性的自尊,更摧毁了我对爱情和家庭的憧憬……
  「……那为什么还和我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我用着仅存的一丝理性问出了这个问题。
  「……爸妈不停逼着我找男朋友,我不想他们难过!我自己也以为通过一场正常的男女间的恋爱或者能够改变这一切……但现在我确定,我失败了……」
  我记得我当时始终保持着微笑,再预祝她找到她自己需要的幸福后,平静的转身离去……接着就来到了一处风月场所,掏光了自己当时身上全部的现金,招来了金额上限所能招来的全部小姐!如果不算夏禹城地下洞窟里同观雪她们几个圣女的那次荒唐,同秦媛分手那天的经历,基本就是我一生中最疯狂的一次放纵了!
  那一次的放纵仿佛榨干了我之后两、三年间对女性的全部欲望,之后,我几乎陷入了清教徒一般的生活状态之中!
  被张露当备胎,我可以接受。她就是个绿茶婊,在男人之间周旋是她的兴趣爱好,而且有这种兴趣爱好的女人似乎很多。相比于她哪位如今绿帽子戴了一顶接一顶的刘姓老公,我是幸运的。何况恋爱期间,我也没少睡过张露,如今的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吃亏……
  廖晓倩我也可以理解……一个出身贫困的女人,一门心思的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甚至不惜于以情感为筹码!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同她的心理预期差距太大。要是我真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富豪,能够满足她在物质上的一切要求,她未必会做出图谋财产最后离家出走的举动……虽然她肯定不是我理想中的配偶类型,但同样的,她的行为在我看来,也属于正常的范畴之内!
  唯独只有秦媛……在她面前,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失败的绝望……我彻底的失败了!不是败给条件比我更好的男性,不是败给了经济条件!竟然是败给了性别……
  而我这个白痴,在同她交往的那么长时间之内,竟然都没有看出她真正的性别取向!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能找到比这更狗血同时更能打击一个男人的自信以及尊严的事情么?我因此彻底崩溃了……集团公司将我调离新闻部,我走了……让我参与筹备新杂志的建立,我去了……编辑部建立后让我留在编辑部,我留下了……因为我丧失了自信,我已经决定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我觉得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而对于秦媛,我偏偏还找不到任何指责她的借口或者说理由!她努力过,想要改变自己的异常生理取向;对待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也是真诚的;而且当她意识到她的努力都是无用功时,向我进行了坦白……而这一切,也不是她所希望发生的……
  我失败了,她同样也是失败者!我和她的那一场恋情根本就是无厘头的闹剧!可最终的结局却是毁灭性的……我一度因此失去了生存的意义。而她,在同我分手后也没有再传出过任何恋爱的消息,反倒是听说同父母彻底闹翻,后来似乎成了佛祖的信徒。
  关于秦媛的回忆至此告一段落,我眯着眼睛抬起头,摩擦嘴唇搅弄着叼着的香烟。
  「……就算我死鸭子嘴硬又怎么样了?至少我在心理上和生理上是正常的,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同性恋念念不忘么?」
  听到我这句话,自以为在谈话中占据了上风的女人的脸僵硬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了。也就是说,我就是那个造成你和她分手的直接肇事人。而我是正常的女人,我到底还是喜欢男人的!」
  我摇了摇头,嗤笑道:「原来如此,感情我当时的情敌就是你了!但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么?」
  袁芳芳低下了脑袋……就这样,我和她这对与同一个人发生了感情纠葛的异性男女陷入了彼此的沉默当中。也不知又走了多久的时间,她才再次开口向我询问了起来。
  「你知道她和你分手后的情况么?」
  「啊……毕竟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都有相互认识的朋友。从几个朋友那里倒是了解到了一点!听说她跟她父母发生了矛盾,一气之下从家里搬出去一个人住了。还听说离开家后没多久也辞了公司那边的工作。最后究竟有没有当尼姑不清楚,不过好像确实拜在了一位佛门高僧的门下学习佛法……嗯,难不成她拜的那个佛门高僧就是达耶。仁波切?」此时,我好像反应过来了。
  「算你聪明,没错了……她拜的那个师父就是达耶了!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要我那个时候换种方式又或者和她见面认真耐心的同她多交流,她恐怕也不会……」袁芳芳或者因为痛苦的回忆,连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了起来。她因此停顿了一阵,直到觉得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后,方才接着向我继续讲述了下去。
  「……她跟你摊牌后接着就给我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和她现在的男朋友,也就是你分了。跟着就直接向我坦白,说她真正喜欢的是我!我当时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情况:一个和我青梅竹马十多年的好姐妹,忽然告诉我她是个同性恋,而且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时,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哪里会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我还当她是因为失恋难受而拿我寻开心!所以当时我就拒绝了她,不仅拒绝,我还故意妆模作样的告诉她,我是正常的女人,我喜欢酷酷的帅哥,喜欢棱角分明的美男,喜欢被强壮的男人压在身子下面……所以我没有任何的兴趣跟她搞什么百合了!我不知道我当时的那些话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只记得她在电话那头好长好长的时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接着就挂掉了。事后,我也没在意……然后就听说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知道那些事情后我依旧没当回事。想着因为失恋,信仰宗教以寻求心灵上的安定对于普通人而言在正常也不过了。我甚至于认为她去学佛是件好事。没准能让她从失恋的痛苦当中摆脱出来。」
  「可后来没多久她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彻底看破红尘,打算正式出家修行。我听到这个消息方才慌了神,但因为采访任务在身,直到半个多月之后才赶去了她当时居住的城市。可当我赶到的时候,却只在殡仪馆的停尸房里见到了她冰冷的尸体……」
  尽管我嘴上说不在乎,但当袁芳芳讲述到这里时,我还是禁不住内心一阵酸楚,随即开口问道:「具体死亡原因是什么?你既然混进了达耶的那个瑜伽培训机构那么长时间,现在想必已经调查清楚了吧?」
  「……轮奸以及性虐致死!不过遗体被人做了手脚,伪装成了割脉自杀。」袁芳芳此刻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我身边僵硬的行走着。「她可是小有名气的模特美女,所以达耶最初也想像培养我和其他那些瑜伽教习一样对她进行培养。可没想到她对男性极度排斥,只想真正出家修习佛法当个真正的尼姑,又怎么可能愿意接受达耶的这种安排?所以同达耶之间发生了冲突。她不听话,达耶也就在她面前撕下了彻底的伪装,把她扔给了手下的那些弟子门徒。接下来什么情况我也就不多说了。她太可怜了……因为忍受不了男人所以离开了你。但最后却是因为那种情况而屈辱的死去。」袁芳芳的眼角湿润了。
  「警察没有深入调查?」
  「调查了……可又能调查出什么?因为失恋,看破红尘想要遁入空门,但最终还是无法摆脱内心的压抑和痛苦,因此而割脉自杀……一切都顺理成章,合乎情理!那么多的案件需要办理,需要侦破。警察又怎么会把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到她的死亡事件中去呢。」
  「你就没想过利用媒体曝光揭露事件的真相?」
  「想过……不敢!弄清媛媛死因的时候,我已经跟着达耶修炼了血魅秘法。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另外,她的势力比你们想象的要庞大的多。这些年,试图揭露曝光她种种不法行径的人多了去了。结果都是刚刚冒出来,就被她和她背后的关系网给立刻扑灭。我要那样做,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也就是现在在这里碰上了你们,我才有机会摆脱她的控制,投靠到你们这边来。」
  此时,我们四人已经深入到了峡谷接近中心的区域地带,地势变得开阔,两侧的绝壁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开始朝着东西两侧延伸。
  王烈抬头望了望逐渐西沉的落日,放慢了行进的脚步。萧肃言从后面赶上,同他商讨起了接下来的行进路线。
  「这里已经接近谷地的十字中心区域了,有什么打算?继续朝南直接进入南部峡谷尽头去寻找进入核心区域的秘密通道么?」
  王烈摇了摇头。「直接去南谷尽头不合适。要找不到秘密通道,我们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而且堵住我们之后,老黄那边只怕也无法回避同那些家伙直接发生冲突。眼下最好是由我们把后面的那些尾巴引向东西两侧的峡谷,老黄他们因此说不定能抢先一步抵达南谷尽头,有夏丫头在的情况下,只要秘密通道确实存在,那么他们应该能很快找到秘密通道并进入昆仑仙境核心区域。」
  「他们顺利进入核心区域,那我们三个……」
  王烈神情泰然道。「眼下恐怕容不得我们考虑太多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完,扭头朝我和袁芳芳望了过来。
  我没想太多,只是朝王烈默默点头。萧肃言见状,无奈耸了耸肩膀。见到我们三人达成了一致意见,袁芳芳明白她就算有不同意见也无济于事,所以干脆没有表态。我们这个四人小队随即转道向西,朝着谷地的西侧峡谷开始前行。




  第一百七十二章

  走了十多米后,萧肃言忽然停下了脚步开口向王烈问道:「你猜测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定位追踪我们的?」
  王烈对于萧肃言问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回应到:「十方追索;七星探北;四境问谛……如今道上流行的无非就是这几种术法了!当然,要是他们队伍中有类似老严这样的红莲,或者老黄那种触物感应能力的人存在则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王烈的回答,萧肃言先是瞪大了眼睛一愣,紧跟着朝我望了过来,用极为震惊的语气确认道:「你说什么,这家伙是红莲?」
  见到萧肃言此刻的摸样,我才想起,到现在为止,我居然都还未曾把我是红莲这一情况对萧肃言真正提起过。之前不提是因为我对萧肃言还存着几分提防的心理,但在经历了这几天相互配合彼此扶持的经历之后,我对他已经有了充分的信任,想到这里连忙解释道:「抱歉之前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个事情了,一则你从来没问过,二则我这个红莲还是半吊子……」
  萧肃言盯着我看了几秒,跟着又转身扭头瞅了瞅王烈……看的出来,他对于到现在才知道我是红莲一事颇为的意外和不满。不过最终还是看着王烈转移回了之前的话题。
  「那几种方法一般都只能追踪单一目标吧?我们这里有四个人,难道每一个都被定位了?」
  王烈眉毛一扬,明白了萧肃言的意思。瞟了一眼袁芳芳后说道:「你说的不错,这里四个人也未必就全部都被锁定了。」
  萧肃言点了点头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理!所以我建议我们现在分开跑路!那样的话,他们就只会追击被他们锁定了的目标。而没有被锁定的人,就有机会摆脱他们的追击,然后同老黄他们汇合了。这样,至少老黄他们那队人也能清楚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要分开吗?别啊……你们三个没良心的,难道要把我一个弱女子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自生自灭?」袁芳芳立刻叫唤了起来。
  「可要是不分开的话,我们四个恐怕一个都别想从他们手中溜掉啊!」萧肃言此刻倒是少了几分对袁芳芳的警惕和怀疑,至少从语气上基本认可了对方是同伴。
  袁芳芳瞪大了眼睛,她既然当过记者,自然也具备了清晰的思维能力。当然明白萧肃言此刻建议的合理性,一时间呆在了当场。
  王烈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后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两两分开……一边朝东,一边朝西!老严,老萧,你们俩一组,继续朝西。我带这个女人调头朝东。就算我们四个真的全都被他们锁定了,也能迫使他们分成两边追击,然后把朝南的路线给空出来,方便老黄他们行动。」
  「什么?我跟你走,可我更想和萧先生一块行动……」袁芳芳反应过来后,提出了不同意见。
  「这里没你选择的余地!因为现在这里四个人,最有可能被锁定追踪的就是你。」王烈当即否决了袁芳芳的要求,伸手强行拉着她掉头向东。我和萧肃言也没迟疑,当即依照王烈的安排继续朝西开始了行进……
  「那女人好像瞧上你了……可惜,她被定位了!老王这么做算棒打鸳鸯么?」同箫肃言闷声不响的奔跑了一阵后,我有些受不了此刻心理上的压抑,开始了没话找话。
  「少跟我扯淡……你是红莲,居然一直瞒着我,这笔帐我迟早找你算的!水坑营地哪里,弄死那些个魔虫妖兽的人是你吧?害的我几天来一直老神在在,疑神疑鬼的,以为有个高手在暗中窥伺老子……」此时正好经过一株高大树木旁边,萧肃言回应后也不等我回答,敏捷的自顾自攀爬上去观察后方情形,观察了片刻后又一跃而下。
  「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你自己没问,我干嘛要主动跟你坦白我是红莲?还有……什么水坑营地?什么魔虫妖兽?你什么意思啊?」见到他下来,我再次向他重申其了之前我的理由。却没想到萧肃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语,神情严肃的开口说道:「那帮家伙没有一个人朝东走,全都跟着我们两个过来了!」
  「你说什么?」我楞了一下,对于出现这种情况颇有些意外。
  「看来被他们锁定的不是那个叫袁芳芳的女人!应该是你和我之中的一个……奶奶的,我知道了……被锁定的没准是我了!他们应该是拿到了我扔出去的飞刀……使用了十方追索阵……」萧肃言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你确定?」我对于驱魔师这个行当里的各种情况毕竟不熟,对于萧肃言此刻的推测也无从判断。
  「否则的话就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没有去追王烈跟那个女人,单单跟在了我倆的后面。不过他们究竟锁定的是谁?我现在也无法肯定!要不我们两个在这里再分一次,我继续靠着北边的峭壁进入西部峡谷,你绕点路,朝南一些,然后沿南边的峭壁向西。要他们锁定的目标只是一个人的话,另一个没准也有机会避开他们的追击,然后溜出去跟大队汇合。」萧肃言话是这样说,但我从他此刻的表情上却察觉到了他某种极度肯定的态度。他应该已经认定了他就是被锁定的目标了。此刻说这话,其实是给了我一个离开他的借口而已。我明白,他是打算一个人引开全部的尾巴了。
  我意识到这点后,略微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他再次分散的建议,提着步枪向西南方向前进……
  在森林中独自一人慢跑了十多分钟后,我学着萧肃言之前的方法,找了一颗高大的树木,攀爬了上去,然后躲藏在树冠之后朝着北、东两个方向张望,不出萧肃言所料……对方的大队人马此刻果然都沿着北部绝壁的边缘向西前进,只有一队人员同我此刻所在的位置较为接近。但很显然,他们追踪的目标并非是我。之所以深入到西侧峡谷偏中的区域,很可能只是为了防止已经被他们锁定了位置的萧肃言可能突然改变行进方向的一种预防而已。
  我见状,暗自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觉得就这样同箫肃言分开跑路颇有一些不讲义气。但理智告诉我,对于被达耶追踪的我们而言,如此行事,才是真正合理的选择了。
  对方边缘的这队人员逐渐接近了我所在的位置,我连忙从树上爬了下来,继续朝南前进,又步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夜幕降临前望见了西侧峡谷的南面绝壁。西方天空的太阳只剩下最后的一抹昏黄,峡谷的森林中则提前进陷入了黑暗之中。
  位于我东北方向的那一队追兵肆无忌惮的点起了火把照明。这样一来,使得我可以轻易的掌握到了他们的具体的方位和动向。他们同样见到了南侧的高大石壁,也许是坚持固定的行进路线,也许是为了彻底封堵已经确认进入了西侧峡谷的锁定目标,他们的前进方向与我基本相同,但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比我更为偏西的位置。
  意识到这点我随即停止向西移动,而将方向调整为正南。当我赶到南侧绝壁下方时,打着火把的追兵从距离我一两百米外的西北位置经过,看到这一幕,我知道,我确实已经摆脱他们的围堵和追击了……
  从午后遭遇伏击到现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几乎都在奔跑,行走。当确认危机过去后,我因为心情的放松而忽然感觉到了极度的疲惫,双脚更是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我因此在峭壁边缘摸索着找了一片相对松软的草垫区域,坐下休息。同时开启了脑海中的红莲谱图以确定黄炎栋那些人此刻的具体位置。
  图谱中的那些火苗此刻的行动极为缓慢,估计是因为入夜,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走的非常谨慎。以他们此刻的行动速度和同我之间的距离来看,我估计他们最起码还需要四、五个小时才有可能进入峡谷中心的位置。队伍中有人有我埋下的红莲火苗,而黄炎栋能确定我的大致地点和位置,所以我并不担心会同他们彼此错过。王烈是两仪,善于侦测和追踪各类气息,加之他和黄炎栋相识多年,想必彼此之间也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联络联系方法,所以我也不认为带着袁芳芳逃脱了围堵的王烈会同老黄他们失之交臂。理顺了这些的我安下了心来。至于孤身一人引走追兵的萧肃言,我不知怎地,对他也充满了信心。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萧肃言同我和王烈等人不同,他和达耶那些人之间其实并无什么不可消除的厉害冲突!就算他被抓住了,只要他聪明一些,不逞英雄跟对方死扛到底,懂的服软或者暂时屈服,对方极有可能为了追捕老黄这批「大鱼」而暂时不会对他动手。这样一番考虑下来,我才发觉,这次被伏击围堵,看似凶险,但此刻每个人似乎都已安全或者尚存一线生机。
  想清楚了这些,我随即朝后一倒,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草垫之上,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恢复其了精神和体力。要知道出来探查金子塔的三个人里,要说谁最累,那只可能是我了。毕竟出发前,我才刚刚同周静宜和夏姜玩了一出「两凰一凤」的荒唐戏码,紧跟着就开始了急速的逃亡。王烈和萧肃言之前则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甚至还吃了一些饮食……
  一想到吃,我很快便产生了饥饿的感觉。要知道我上次进食还是在今天的凌晨,大伙凑东西安抚夏姜的时候。夏姜当时吃的狼吞虎咽,又因为找出的食品种类有些多,那丫头一种还没吃完就急忙又去吃另一种,没有像平时吃的那么干净,罐头和包装里多少剩下了一些残羹。周静宜对我趁机压迫,把我当成了餐厨垃圾筒,以禁止浪费为名,逼迫我吃掉了夏姜的剩饭。现在看来,周静宜当时的强迫还是好事……要没那点东西垫底,我此刻天知道会饿成什么样子。
  虽然饿,但我却因为疲倦而不想起身。为了消除饥饿感,我在不知不觉中又将思维转移到了秦媛和袁芳芳两人的事情上。从袁芳芳哪里得知了秦媛的死讯,我居然并没什么剧烈的心理波动。她的死亡信息对于我而言甚至于还不如廖晓倩死亡时对我的心理触动更大!
  尽管和秦媛分手是我之前三次失恋中最为痛苦和难受的经历,但我却并不怨恨秦媛!为什么会这样,或者是因为她与我分手的原因并未涉及感情,而存粹只是基于她异常的生理取向而已……
  望着夜空中逐渐清晰的满天星斗,我似乎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知道秦媛死亡,我会那么平静?……应该是我自己在潜意识中早都感觉到了秦媛同其他女性的不同之处了吧!在恋爱的时候!」
  「应该是这样了……其实我在和秦媛交往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她有可能是同性恋!但我自己却不想,也不愿意去正视这一现实!至始至终都强迫自己认为她就是一个正常的女性……因为经历了两次恋爱失败的我对于爱情和家庭的渴望已经到了一种饥不择食的地步了!觉得既然有机会和一个女人恋爱下去并建立家庭的情况下就义无返顾的坚持了下去!」
  「恋爱过程中,秦媛从未遮掩过她的本质,反倒是我对自己进行着不断的催眠和欺骗!因为在潜意识中明白这点,所以分手后,我自然不会对秦媛有着丝毫的怨恨!而另一方面,我事实上可能压根就没有真正的爱过秦媛吧?我和她的那一场恋爱,其实根本就是我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出对爱情、家庭的幻想而已!当幻想破灭之后……秦媛对于我而言,也就成了如同过路行人一般的存在了!她幸福也罢,不幸福也罢乃至于生死,我也就都无所谓了!」
  「相反倒是袁芳芳……她和秦媛之间存在的才是真正的情感!不管那情感是所谓的姐妹亲情还是扭曲了的同性之爱。但很显然,她对秦媛的感情比我要深千百倍!也因为这个原因,她冒死潜入达耶。仁波切的组织暗中调查秦媛的死亡真相并试图为其伸张昭雪也就可以理解了。」
  「秦媛啊秦媛……恐怕你当初主动跟我分手也是因为发觉了我其实并不是真正爱你而做出的某种正确选择吧……」
  当我领悟到了这些的时候,饥饿感随即再次开始侵蚀我的身体。又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休息,我的疲倦感有所恢复,我随即翻身支撑着从草垫上爬了起来。开始考虑想办法找些吃的东西。
  根据老韩的笔记以及萧肃言的说法,埋尸谷地之内食物和饮水都不缺乏。事实上在遭遇伏击后一路的逃命过程中,在森林里我们也见到了大量结满了累累果实的各种树木……虽然那些不同种类的树木聚集出现在谷地之中违反了我认为的自然常识。有些树木果实我不认识,不敢吃,但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桃树、苹果树上结的桃子和苹果应该绝对是可以食用的!
  我一边回忆着距离我最近的距离的果树所在的大致位置,一边在森林中摸索着前进。走了没几步,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被眼前近乎于奇幻般的景象所震撼……
  此时,我才真正看清了黑夜中埋尸谷地内的景象!
  两侧的绝壁上散布着大片大片的白色光斑;不止如此,整座峡谷的地面上也处处可以看到散发着黯淡光芒的土层;甚至于一些树木的表层也都覆盖着一层洁白的光环。在这些光线的映照下,整片埋尸谷令人感觉到了某种难以形容的瑰丽或者说圣洁,仿佛一切都笼罩在了乳白色的光晕之中。
  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忽然产生了想要跪倒膜拜般的冲动……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了微微的颤抖。眼前的景象对我而言是陌生的,但却又令我极度的熟悉!仿佛在很久久以前,我曾生活在这里,而那种感觉并非于来自我的大脑,而是来自于我身体中流淌着的血液!因为此刻的我竟然能够感受到血管中的热血在流动的同时似乎沸腾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危险……站在原地,不断转动着脖颈,只是不断的欣赏和观望着四周的景致。很快的,我发现,出了之前我发现的那些光源之外,在空地上,在树梢间,还有无数的光点在四散飞舞!
  一开始我以为是萤火虫,可观察了一阵之后,我才发现,那绝对不是萤火虫。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团中隐隐约约的存在着某种影像或者物体。
  一枚光团毫无规律的飘到了我的身前,我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了一下……
  当我的手掌接触到光团的瞬间,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便从光团之中传递到了我的手上,同时瞬间扩散到了全身,令我精神一震,疲惫感与饥饿感也随之得到了缓解。也就是在我接触光团的同时,那光团居然抖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女性歌唱时发出的轻微颤音。
  光团在抖动中快速脱离了与我的手掌的接触,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围绕着在我的身边盘旋了数圈,接着又一次悬浮在了我眼前极近的位置上,如同跃动的火苗般轻轻的上下漂浮着。我睁大了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在不经意间开启了红莲之眼……
  在红莲之眼的注视下,光团正中竟然显现出了一个微小的人形身影,我从那身影的轮廓之中推测出了身影的性别……光团内居然存在一个如同赤裸女性一般的小人!
  「这、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西方神话传说中的小精灵?」我一时间惊讶的目瞪口呆。
  光团中的小人仿佛察觉到我看穿了它的本体真相,更进一步直接漂浮到了我的双眼之间,在这个距离上,我更进一步看清了这小人的面部五官……果然是一个漂亮的美丽小女人。而且我注意到她在望着我嬉笑,因为嬉笑,她的身体在颤抖,而周身的光晕也随之上下晃动。但当我刻意的消除了红莲之眼的效果之后,我的眼前就只是一团光亮闪耀的光团而已。
  再次开启红莲之眼,我轻轻的探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眼前的光团,手指上并没有任何实体的感觉,但那漂亮的小女人却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手指一般,显出了害羞的神情。那表情跟普通的漂亮女孩几乎没有分别。如此,我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是在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耍流氓一样,我因此连忙又将手指缩了回来。
  在我观察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漂浮在四周的那些光团缓缓的集中到了我的周围,红莲之眼中,每个光团内都环绕着一个飞舞的小精灵。我一时间竟然有了一种身处于童话世界般的感觉。
  不过就在我对自己的「发现」莫名兴奋的时候,峡谷远处的西方大煞风景的传来了几声连续的枪响……这枪声在寂静的深夜当中异常清晰刺耳。原本环绕在身边的光团似乎受到了惊吓,在枪声传来的同时从我的身边一哄而散。我也随之反应了过来,朝枪声响起的方向望了过去。
  「老萧终于被他们追上了么?不对……以老萧的性格,搞不好是他主动转身袭击那些家伙也说不定了!现在我该怎么办?不理会发生的一切,先去同老黄他们汇合还是冒险跟过去,利用黑夜从后面对他们实施搔扰以分担老萧面临的压力?」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诡异的沙沙声响忽然有远而近的在我的耳膜当中产生了共鸣,我心头一惊,提着步枪快步跑到了一棵树旁,将身体隐蔽到了树干之后。
  在萧肃言的描述中,这埋尸谷地里面遍地妖魔!可进入谷地至今,我还尚未真正见到一只。袁芳芳和王烈倒是碰上了一只魔蜘蛛。不过王烈没出手,魔蜘蛛便被当时出现的阴兵给消灭了。除此之外,传说中无处不在的妖魔鬼怪便如同消失了一般。不过我并未就真的放松过对此类东西的警惕与防范……
  此时传来的奇特响声以及四周空气中忽然出现的那种令人恶心的腥臭气味说明,有脏东西正在接近。
  虽然在黑夜中,但森林中无处不在的黯淡光源保证了我的基本视线。但当注意到接近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后,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连续抽缩了起来,跟着把枪往脖子上一挂,转身就朝着西侧峡谷的深处开始了奔逃,完全顾不上那些武装分子们此刻也正在里面!
  没法不逃……
  因此此刻出现在我视线当中的并非我之间遭遇过的诸如变异了的狼尸或者尸魈,也不是有过接触的魔蜘蛛……而是令我毛骨悚然,且不计其数的蛇!
  各种大小、各种颜色,各种类型,密密麻麻,覆盖了我能看见的全部地面!它们快速蠕动着身体,在地面蜿蜒游动着向西移动。同时发出了之前令我牙齿打颤的沙沙声响。因为数量多,甚至于有蛇在移动中同其他的蛇搅成了一个个的圆球,在地面滚动了起来……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我第一时间放弃了对抗的念头和打算,选择了扭头就跑!而我的身后,铺天盖地如同潮水般跟随涌来的难以想象的巨大蛇群。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看见了前方零星散布的若干火把……不知不觉当中,我居然追上了之前同我擦身而过的那队武装分子。
  峡谷深处,不时传来时断时续的零星枪声,萧肃言明显尚未被抓,而依旧在同追兵周旋,我前方的这批武装分子为了防止萧肃言从这个方位突破,特意将队伍散开搜索前进。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从后方突然赶来的「漏网之鱼」!直到我冲到了距离几名武装分子身后的十多米时,才有人听到了我快速奔跑的脚步声响,回头张望……
  我身上穿的野外工作装恍惚一看与军队作训服类似。而对方队伍中的许多雇佣兵要么穿的迷彩服,要么就是单色调的军队作训服。回头观望者似乎将我误认为了意外掉队的同伙,所以并未向我举枪,反倒开口招呼了起来。
  「你是谁啊?怎么从后面过来了?」
  虽然是敌人,但我还是出于基本的人道精神冲着对方大吼了起来。「跑、快跑……后面是蛇……都是蛇!」
  我一边叫嚷着,一边穿过了武装分子之间的空隙,头也不回继续朝前狂奔!
  因为我过来并未作出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危险动作,几名武装分子也就没有对我采取敌对姿态,只是对我提醒他们的事项觉得莫名其妙而彼此面面相觑。我接着跑出了数十米,跟着便听到了某个武装分子的惊声尖叫,紧接着是一连串混乱的枪声和绝望般的叫骂声。
  很快,我便从孤独的奔跑者变成了逃亡队伍中的领跑者!不过我领跑的地位并没有保持多久,一两分钟后,便有人超越了我并冲到了更前的位置……
  对于这些武装分子而言,认不认识我或者我是谁都不重要了。所有人此刻都只能一门心思的逃命。
  蛇群的推进速度相当惊人,反应迟钝或者跑的慢了的人很快都在惨叫声中被蛇群吞噬。
  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一个的逃亡者超越之后,我禁不住一阵苦笑!连续的逃亡已经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体力,不出意外,我很快就会被甩到队伍的最后……
  我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跟着转过身子,面对汹涌而来的蛇潮挺起了胸膛!
  「跑不动了……估计这里应该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反正要死,与其背对着逃跑被这些个畜生咬死,还不如面对它们,这样死的至少有尊严一点!虽然尊严这玩意儿在这种地方好像一文不值……」
  绝望中的我此刻居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我也不明白自己这种时候为什么会笑。但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笑!
  我随手取下了挂在胸前的步枪,接着朝地上一抛,面对不计其数的蛇,这东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处,继续挂在身上还影响了我的动作。当步枪落地的同时,两团火焰在我双手冉冉升起……
  「老子可没兴趣让你们这些爬虫白白把我吃掉!就算要死……我至少也得垂死挣扎一翻不是?」我一边喘息,一边冲着向我急速推进的蛇群嘀咕着。至于它们听不听得懂我的话,我也不在乎了。
  「滋啦」一声,我手上散发的火焰无意中点燃了手边的一束灌木,灌木迅速剧烈的燃烧了起来,短短一两秒钟的时间内就形成了一处熊熊篝火……移动到我面前只有数米距离的蛇群猛然停顿了下来。它们似乎对于我双手和身旁的火焰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畏惧!
  我楞了一下,接着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怕火啊……嘿嘿!爷们儿我没别的本事……放火就是我如今唯一的能耐!你们怕火是么?爷爷我今天就好好陪你玩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红莲之炎吧!」
  当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似乎丧失了自我!如同疯子一般挥舞着双手的火焰,点燃了身边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一边放火,同时一步步的朝着蛇群走了过去。
  满地的野草,低矮的灌木,高大的树木,一株一株,一棵一棵的开始了燃烧!风从西北刮来……借助着风力,火点如同墨迹一般从西侧谷地的中部位置开始向外扩散,并沿着埋尸谷地的地形走势不断蔓延……
  若干小时后,整片埋尸谷地彻底陷入了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空中映照出了一个巨大的血色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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