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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大海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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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温情不舍,第二天莳田拒绝了从运河出发直抵苏杭的建议,只带着家中侍卫数人,打马南下。

  一路风尘,过驿换骑不表,七天过去,这才远远看到南直隶的城墙。

  入城亮了符印,到了直隶府宣读了圣旨,大致了解了下各级官员,莳田又马不停蹄的奔赴杭州,一样是宣读了圣旨之后,这才往自己的最终目的地,倭患最严重的福建出发。

  从京城出发到泉州之时,整整过去了十六天,这还是不停的换骑良马,此番沿着海线南下,莳田也是从未这么累过,不是他喜欢被马颠,实在是一船直接到了目的地,根本看不到此时的形势是什么样子,威风凛凛是有了,但那也只是有个威风,与民情屁用没有。

  一路过来,各县州府都是严查严防,一些小县因为自己没有乡民的印信,甚至都不让自己进去,直到亮出印绶兵符,这才相信莳田几人不是倭寇的细作,千里河山不说烽烟四起,但绝对是人心惶惶。

  莳田也问过不少人,搞清了倭寇为什么难平,那些手持长刀的倭寇来去如风,平时登陆烧杀抢掠没有规律,劫掠一番之后登船就走,等官兵赶来了,倭人早就不见了,只能望浪干叹。

  各省前任总督想过各种法子,但收效甚微,有驶着巨帆追的,有设伏下套的,保守一点让百姓都进城的,各式招数层出不穷,但倭寇就是难缠,你开巨帆大船去追,别看倭寇的小船破破烂烂,甚至连船帆都烂的像没人要的蚊帐,但他们的船小头尖,破浪急速,大船根本追不上,放小船去追,往往又都成了倭寇的战利品。

  设伏下套也有好多,但倭寇吃过两次亏之后都学乖了,上岸之前先弄一些汉奸细作四处打探,只要有一点风声就蛰伏不动,但百姓得生活,官兵也不是铁打的,稍有松懈就着了道了。

  莳田此时坐在泉州府衙后堂,看着一堆的战报直嘬牙花,旁边站立的几个文武大臣看着莳田的面相,心中也忐忑,今年倭患严重,百姓死伤过千了,可官兵硬是一个倭人都没砍到,谁知道这位上官什么脾气,要是一怒之下行天子特权,自己几个乌纱难保。

  “这些战报想必几位大人比我熟悉,几位大人如今可有良策?”

  “总督谦虚了,我等几人策应也有些,但效果都不大,如今倭寇中肯定是有熟知我中原风土的智将。”

  “我一路过来也有耳闻,但仗还是要打的,不能因为倭人有了倚仗,我等就放任了事。”

  “总督英明,还请总督决断,我等必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们先退下,让我先静一静。”

  “是,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我等在聚涛楼摆下了宴席,还望大人晚些时候能赏光。”

  “我晚点去罢。”

  “谢大人,我等先告退了。”

  看着几人出去,莳田揉了揉眉头,陆战用血气之勇,纵横之策,步骑弓矢之阵。可这海战怎么打,莳田是一点头绪没有,两边都是用炮轰,不对,倭人还没有船炮,据说他们大型战舰极少,有也只有少数几门大炮,可对方不和你拼刚勇,不与你战纵横,只为了偷袭抢掠,你防难防,打追不上。

  莳田也是今天检阅才看到这般精良的大炮,以前在边关那城楼上的大炮,跟这个完全没法比,不过也不怪戍边没有好炮,胡人目的就跟这倭人差不多,但胡人骑马来去如风,比架船更快,再好的大炮都没用,你还在装填调校、瞄准点信,对方早就跑出你射距之外,除非是胡人咬了牙攻城了,否则更多的时候只能是放几空炮解解恨,所以戍边最好用的一直是长弓强弩。

  想了半天,莳田也没个头绪只好作罢,起身去赴宴。

  到了酒楼一众人杯来盏去,看着眼前的轻纱舞娘,听着耳边的丝竹之声,一度让莳田幻觉这是太平胜地,抿了杯中苦酒,莳田叹了口气,无财帛不觉人间天上,无权势不懂世间几重。

  吃罢了酒宴,莳田回到住所,就着烛台继续翻看战报,苦思破解之法,想的入神处,烛花一炸让他回了神,张口喊来侍卫说:“传令下去,让泉州周边驻军明天一早校场集合,本官要检阅三军。”

  等侍卫出门通禀去了,莳田思前想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路的辛劳涌上来,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莳田起床洗漱一番,早早就来到了校场,随着日头渐上,校场集结的人也越来越多,莳田看差不多了,起身站到校场高台前,咳了咳嗓子开口说:“本官是皇上钦定新三省总督东莳田,此番前来泉州,就为倭患而来,今年倭寇祸害百姓最甚,我想你们都深有体会,也不多说,我如今有一计谋,可彻底铲除倭患。”

  下面自有传令兵用本地方言往下传莳田的讲话,没法子,来当兵打仗的汉子,大多没上过学,除了本地方言,对于官话知之甚少。

  听着台上的大官大言不惭的话,台下嗡嗡作响,以前也来过不少大将大臣,可那个不是来时气宇轩昂,最后都是灰溜溜的走了,还有好些被砍了头,至今南门菜市场还有血迹未干。

  “众将士听令~!水师四营下午集结,巨帆战船一律驶出港口,负责沿岸巡视,其余三营随我驶快船出海。”

  下面一听又是议论纷纷,出海打仗开快船,这是要去送肉么。

  “住口~校场森严,岂是菜市口一般喧闹之地,听完命令即刻散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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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倭寇来去如风,抢掠仿佛成为了他们的习惯,但倭寇也有他们的短板,那就是行距,一艘快船再如何驾驶,也不可能从倭岛直达我朝疆域,所以他们必定要寻补给岛屿,而高丽与倭人你来我往打了无数仗,是断断不会容倭寇通行的,只有琉球诸岛星罗密布,一路延伸到台湾澎湖等地,所以要灭倭寇,莳田能想到的就是斩其退路。

  说起来容易,真的坐上了船,蜈蚣舰速度确实快,一浪接着一浪的连番颠簸,莳田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不过真的吐到腹中无物了,感觉倒好了不少。莳田灌了几口清水,起身看着左右尽是无边的浪潮,起初是很新奇的,可这样没有新意的风景连看了两天,就觉得无聊憋闷的紧。

  “赵将军,还有几日可以到达?”,莳田已经没心情看水了。

  “启禀大人,属下估计再过两日就能抵达琉球主岛。”

  莳田就是冲着主岛去的,据向导说琉球除了主岛有淡水和椰林,还有别的岛上少见的竹林,据说是先秦时期为秦皇寻永生的隐士带入岛的,其余岛礁皆是荒凉无比,有些上面就几棵椰树,有些还像暗礁,只是偶尔露出海面。而且琉球主岛以前是有岛民的,但自从倭寇横行,岛上居民逃的逃、死的死,最后被倭寇占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莳田望眼欲穿的海岛,终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莳田抓着船舷,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绿色小岛,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了,因为都是快船,所以补给是有限的,如果这两天还找不到,那只能是打道回府。

  随着船队靠近,速度也越来越慢,一艘艘舰艇都打横了转向,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岛上房屋。

  “大人,倭寇此番应该不在岛内,不然不会让我等如此靠近,是否派人去探查一番?”

  “嗯,万事小心,如发现不对,立刻返回。”

  一盏茶功夫过去,看到近岛小舟上打出的旗语,经过身边副将翻译,莳田松了口气,随即喊道:“传令下去,强攻登岛,随后将所有火炮、炮弹、火药,尽数搬上岛屿。”

  到了岛上,灭了那些留岛伤残的倭人,莳田越看越揪心,家家户户门庭之中,都是衣不蔽体,目光呆滞的汉人女子,随着搜索加深,金银宝器堆在居民楼中间的空地上像一座小山,莳田看着眼前景象,高声喊道:“如今我们占了此岛,恶战也要开始了,我们可能有些人回不去,但本官保证,绝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这些金银就做抚恤之用,能活着回去的,赏金百两,不能活着回去的,一户抚恤千两。”

  莳田看透人心,出外打仗为了什么,不说那些虚的,就只剩光耀门楣和赚些钱财了。

  “谢总督~!~!”,众将士齐声高呼,心里激荡,黄金百两,普通人家一辈子吃不完啊,而且就算不小心战死,也能抚恤千金,对于家中妻儿高堂来说,足可以一生无忧。

  “这些女子,你们可有认识相熟之人?”,莳田指的是众将士搜罗来的那些汉人女子。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惊呼相认,莳田心里难受得紧,这些女子最是可怜了,此番就算能活着回去,又能苟活多久,议论纷纷的唾沫,足可杀死她们所有人。这时莳田看到人群中有个女子不同,虽是黑发黑眼,但眉骨鼻梁很高,眼窝内陷,莳田一看就知道这是塞外胡人。

  再看这女子衣衫褴褛,上身罩着好几个破洞的纱衣,下身的宽筒裤更是如同布条,耻处阴毛都隐隐可见。虽是如此光景了,可该女子依然抬头挺胸,目光清明。

  “众将士听令,沿岛布置阵地,五营逐舰将岛上我朝女子及金银带走,回去之后令巡洋四大营远观琉球,只要倭寇前来攻打,即刻上前包围剿灭。”,既然倭寇不在岛上,那开始的计划就不能再用,此刻只能动用巨舰实施反包围。

  本来莳田的想法就是将自己人马做海盗用,倭寇就是凭着船快浪急,来去匆匆,那自己也可以学着用,用比倭寇更快更好的蜈蚣舰,轮番偷袭劫掠,碰之既走,让倭寇只能死守岛屿,此时再派巨舰来轮番轰炸,直至焦土为止。

  可天不逐人愿,如今死守的换成了莳田自己,也幸好岛屿不大,能停泊之处也只有岛东南面,余下各处不是百丈悬崖就是浪急礁显。

  架好阵地炮弹,看着五营满载离开,莳田看了看远方的夕阳,感叹此次真的有点听天由命的架势了。

  “大人~!小的有事禀报。”,这时从后边跑过来一人,嘴里的官话要不细听,莳田真不知道他说的啥。

  “说。”

  “大人,您不是将那些异族女子赏赐给我们了吗,属下得到的女子中居然有一个会说汉话,她跟属下说,知道倭寇去了哪里,但要跟大人单独说。”,这也算是莳田的特色了,他带兵打仗,金银女子一概不取,全都给属下分了,丝毫有没我们是正规军,一切都要上交给国家的觉悟。

  “哦,那女子可是倭寇族人?”

  “不是,看样貌应该是胡人。”

  “那人现在何处?”

  “属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让她先去了大人房中等候。”

  “知道了,你下去吧。”

  莳田这时转头对那些值事的兵将喊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倭寇晚上归来,免不了是场恶战,招子都给我放亮点,要是被他们给灭了灯火,那我们就要抓瞎了。”

  看着这位满嘴黑话的上官,兵将憋笑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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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田来到房中,抬头看去,果然是下午注意到的那个女子,不由好奇的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懂我族语言。”

  “大人可是东莳田?”

  “你为何知道本官的名讳?”

  “下午听官兵喊你东大人,这姓本就少得可怜,加上你们朝廷里,好像只有个东莳田官位显赫。”

  “本官问你一概不答,到底所谓何事?”

  “你是不是东莳田?”

  “是,如果你再不做答,我只好让你出去。”

  “好~~好~~~我要杀了你~!~!”,这女子忽然暴起,手里抄着一把凳子就冲了过来。

  莳田躲都不躲,左手抬起抓住砸落的凳子,右手一把掐住女子的脖颈,将她高高举起,冷冷的说:“你就凭这样杀我?”

  “咳...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等到女子缓缓垂下了双臂,莳田这才将她扔在一边,喊来侍从将其绑了,莳田又让人端来一盆冷水,浇在女子头上,看她悠悠转醒,莳田挥手屏蔽了左右,这才开口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杀我。”

  “呸~要杀就杀,不用多问。”

  莳田砸了砸嘴,看来跟自己想的一样,伸手抽出腰间秋虹,剑尖直抵女子胸口,随后说道:“我就知道问了也白问,看你样貌绝色,死了也怪可惜。”

  “要杀快杀,要是等我找到机会,我一定杀了你。”

  “啧,你越这么说,我越想搞懂为什么,算了,总有方法能撬开你的嘴。”,莳田顿了顿说:“不知道你尝过酷刑没有,鞭抽杖打那都不算,比如截肠,抽髓,篦肉,嗯,想你也不懂,我来一个个告诉你,这些刑法该如何施为。”

  等莳田说到虫噬,女子实在受不了了,尖叫着喊道:“你这个恶魔,你是恶魔~!”

  “别怕啊,还有很多呢,等会我在你身上一个个的试,要不咱们先从篦肉试起?嗯,不行,那样一副骨架了,别的都试不了了。”

  “我说~~我说~~~”

  “就是嘛,早点说,大家都好。”,莳田发现吓唬人真的会上瘾:“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的汉名叫菲菲,是可汗帮我娶的,我是可汗的妃子。”

  “胡可汗?”

  “是。”

  “你为什么会流落至此?”

  “可汗死时我在京城,知道这个消息后我不敢再待在那里,就一路南下,谁知遇到一股盗匪,将我随从杀光,只留下我和几个婢女被他们抓来此处。”

  “嗯,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实话实说,两国交战必定有输赢,你们掳掠我朝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是爹娘所生下有妻儿?如今这场拉锯战被我们赢了,你觉得气愤,觉得要报仇,你不觉得可笑吗?”

  “有什么可笑?有仇报仇,天经地义,这不是你们汉人常说的吗。”

  “呵呵,是啊,那被你们杀害的那些百姓,他们去找谁报仇?被你们掳去做奴隶的汉人,他们该不该报仇?这仇恨有多大?在你们眼里我们汉人是奴隶是羔羊,没有奴隶来抢就是,没有粮食来夺就行了,此恨滔天几百年,我想就算此时将你们可汗的尸体拖出来再鞭尸,都无法让这仇恨平息。”

  “诡辩而已,如果不是你们设关设卡,不允许我们与你们交易,让我的族人连口好锅都没有,他们又怎么会去抢夺。”

  “我朝开始没有设市?结果呢?你们欺行霸市不说,稍有不顺举刀便砍,杀了人就跑回塞北无踪迹,久而久之谁还愿意与你们交易?说的好听是交易,说的不好听就是明抢。”

  “一锭银子只能换一斤盐巴,难道这就是你说的交易?”

  “那只是后来闭市之后,暗地里交易的价格而已,开市之时每天由朝廷议价定价,从没出过那些离谱的价格吧?算了,我与你争论这些作甚。”

  “哼,词穷而已。”

  “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让你委身于某位将士,余生过安稳日子,你自己选一个吧。”

  “你会放了我?”,菲菲不可置信,看不懂这男人心里想什么。

  “是,趁我还没改主意,决定吧。”,莳田说了这么多,发现菲菲同样是战争里活下来的可怜人,整日打来打去,几时罢休?可能唯一的方法就是打怕对方,才可能有一片安宁。

  “我要走。”,菲菲很想回到塞外去找自己的族人。

  “等这次战事结束,我会带你回中原,在这之前你先在这里住下。”,莳田说完解开粽子一样的菲菲,转身就要出门。

  “你为什么要救我?”

  “看到你眼中的绝望,让我想起那些死了的部将,觉得活下去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你根本就不是帅才,可汗败在你的手里,真是冤枉...”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功勋对我来说烫手,以前倒是不觉得,只想着建功立业。”

  “你真的会放我走?”

  “不用质疑。”,莳田说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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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文长,无事书短,眨眼三天过去,莳田此时躺在野草丛生的斜坡上,懒洋洋的看着海面波涛。

  “大人,那女子松口了,愿意说出倭寇去向。”,一个校尉兴冲冲的跑来报信。

  莳田吐掉嘴里的草茎,还以为菲菲死都不肯说,谁知道这会居然愿意开口了,自打那日从房里出来,莳田就再也没去过那里,搞懂了她的来历,莳田就很意外了,至于倭寇去哪,说不说意义都不大,自己横竖要在此死守,只是守的时日多寡心中没谱罢了。

  “怎么愿意开口了?”,莳田进了房门,看到菲菲着装稍微正常了些,应该是寻到了针线,将身上的破洞都补了补。

  “一报还一报而已,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到直爽,那行,你告诉我,倭寇人去那里了?”

  “南洋。”

  “南洋?他们去南洋做什么?”

  “勾结南洋巨盗。”

  “你能不能一次说完,我耐心有限。”

  “他们准备合伙成链,封锁你朝海域,往后无论你们是出还是进,都必须经过他们的手。”

  “这有可能吗?我朝船队出洋都有舰队护卫,等等...你是说走私?”

  “你们每年进出的船队能运回些什么?大部分都是些小国上供之物,而真正值钱的香料、胡椒、布匹、绸缎之类,九成九都是靠走私往来完成交易,甚至连你们的皇帝吃的胡椒,都是靠着私运才有的。”

  “啧...”,莳田一斟酌,头痛欲裂,本朝开始并不禁海,但政府基本没有商船,来往商船确实九成以上都是私船或进贡来使船只,政策也不管这一块,只要此地缴纳田赋地税足额,海上几乎就是听之任之的状态。

  后来朝廷宣布海禁,禁海了,那些靠这块肥肉裹腹的官员走了,可私船不但没少反而更加猖狂了,这也导致了海上的盗匪倭寇横生,而且这些海盗倭寇还都是以前的商贾或他国军士,因为你禁海了,他们没法做生意了,再加上许多走投无路的穷人或罪犯,一头扎进阔海,做了海上剪径的营生,海上更乱了。

  光靠走私,物品就金贵,加上富人搂紧库存,导致物品紧缺,最贵的时候三两胡椒一金,据说双方为了刻度准确,用的都是称药的一斤小称,这还不算什么,真的没了这些舶来品,不吃不用就是了,可那些富人受不了了,库存告紧没法补充怎么办?行贿。所以导致了另番光景,海上盗寇纵横,像是剪径的强盗。等私船登陆了,又往官府送一些好处,被这样两次盘剥的商品怎么可能便宜得了。

  这就像是因果轮回,私船越多海盗越多,海盗多了,那些百姓就遭殃,官府就得出来剿,剿完接着走私...

  “你们王朝刚愎自用,自以为上国,其实不过井底之蛙,世界无边,就是这大洋,只怕都大过中原巨万。”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倭寇语言你懂得?”

  “呵呵,我不懂,但他们的谋士是中原人,刚好又贪恋我的身子。”,菲菲笑中含泪,描不尽的苦楚。

  “...生死劫数都是命中注定,想开些吧,毕竟你还活着。”

  “你不是说活着才是可怜的人么?”

  “但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死了就真的连希望都没了,只是一把黄土。”

  “什么都是你说的。”

  “你这般聪慧,可有破解之法教我?”,莳田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出办法,远征南洋?疯了还差不多,徐国公跟自己下棋的时候还说,这夺回关外河山,自己是立功了,但国库空虚,百姓赋税都加了一成,如今国库只怕是拿不出多一分的军费。

  “死守此岛,倭人久攻不下,必定会喊来帮手,此时再聚而歼之,随后集所有舰船之力,扫荡南洋诸岛,万事平复开放禁海,以营为单位驻扎各岛屿做沿途补给站,既可以防止海盗再占岛为王,也可以防止走私出现,驻扎营部两年一换,以断异心。”

  “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报恩连带着报仇罢了。”,菲菲恨极了这些倭寇海盗,自己的身子被他们轮番糟蹋,想起那些画面,菲菲甚至连莳田都没那么恨了。

  “你如何肯定南洋盗匪会来臂助倭人?”

  “仗义每多屠狗辈,既然已经结盟,盗匪必定会来帮忙。”

  “可我朝如今根本没有多余的军费去南洋远征。”,莳田顺着话头说出口就后悔了。

  “军费何必要你们朝廷出?海盗倭寇盘踞的岛屿上,金银如同宝山,给你的将士们分下去,他们以后只怕都不愿意打仗了。”,菲菲为了报仇也是拼了,又加了句:“别担心有人会检举,士兵将士也是人,他们只会更坚定的跟随你,你想你在关外不就是那么做的吗。”

  莳田拱了拱手说道:“今日得你妙计,铭感宇内,待功成之日,我一定亲自送你回你的部族,只要他们不再歧视攻击我汉人,我可以让他们继续在草原上驰骋生息,苗瑶侗白壮都可以与我汉族一体,我想汉胡也尽可一家。”

  “那都是只是后话了,如今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死守,倭人老巢被占,他们肯定不死不休。”

  “尽全力听天命。”,莳田说完对门外喊道:“来人。”

  “传令李都统,挑选几人驱快舟回泉州传令,倭人首轮攻岛不用理会,倭人久攻不下自会去南洋求救,泉州大营所有十六炮以上巨舰,驻扎此岛半日距离,只派便服小舟远观巡视,等海盗支援近岛,再行围拢聚歼。”

  “不知大人对守住此岛有几分把握?”,菲菲看到传令官出去了,这才开口询问。

  “你的主意,你说呢?”,说实话,莳田一分把握没有。

  “死守至多两成。”

  “那不是必死无疑?”

  “我话还未完,大人可想过,为什么要死守?让倭人上岛不好吗?”

  “此话怎讲?”

  “倭人虽然舰少但舟多,你们在沿岸架设大炮又能炸沉几艘?待到倭人上岸,你们的兵刃又耐不住倭人长刀劈砍,劣势更甚。唯一的胜算就在设计,大人既不是帅才又非名将,何苦要去和倭人面对面拼命?”

  “愿闻赐教。”

  “让倭人上岸便是了,陷阱、落石、毒药、流矢此番种种尽可用其极。”

  “辛亏你那时在京城...”,菲菲满腹计谋,这要是当时在草原上,后果真是两说。

  “大人过谦了,我如果当时在,不过多了具尸体而已,据闻大人身边有两位刺客,往来无踪,在此人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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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紧点炸起来威力才大~”,第二天,除了驱舟巡视之人,余下全被莳田集结,当下挖坑的挖坑,削刺的削刺。

  为了一次让倭人破胆,莳田命人将所有船只搬上海岛林中藏好,也亏得都是破浪舟和蜈蚣舰不然只能拆了。再将村落所有房屋地下都埋上足数的火炮炸弹,岛上气候潮湿,又不知倭寇几时才能回来,为了保证火药引线不会受潮哑火,听取了一个兵卒的建议,取竹做管,白蜡封缝,既可以做引线还能起到一定的爆炸伤害,做完这些,带过来的火药炸弹几乎耗尽。

  莳田又命众人将村落周围深挖陷坑,里面埋上尖桩竹刺,做完这些,莳田巡视了一番,觉得还不够,看了看入岛的唯一通道,喊过随从说:“命人在那条道上布上活板陷坑,等倭人退却的时候用的上。”

  “报~~~前方五十里海域发现倭人踪迹。”,莳田话还没说完,就听斥候传报,立马转身喊道:“所有人听令,带上俘虏,拿武器随我进林。”所谓俘虏就是一群分派赏给属下的倭人女子。

  “所有人安静,敢有发出声响者,杀无赦!”,莳田此番孤注一掷,头一回铁血。

  众人皆静,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就听阵阵喧闹从林外传来,莳田抬头看了看居山坡上的观察哨,只见绿旗晃了晃,莳田喊了声点火,一时间爆竹炸药之声,将莳田的耳朵都轰聋了。

  “诸将士听令,射~!”,莳田首先拿下背上长弓,也亏得开始说了计划,不然此时谁知道主将说的什么,纷纷解下长弓,跟着往林子外面射。

  哀嚎与惨叫,从爆炸开始,直到莳田众人射完壶中箭矢依然没有停止,莳田这时喊道:“众将士,随我冲~!”

  等众人冲出林子,几乎是齐刷刷停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村落的房屋几乎全平了,到处是残臂断躯,村落外的陷坑里有些还没死透的倭人,依然在歇斯底里的痛嚎。

  “这些倭人屠我百姓,掳我妻儿,劫我牛羊,万死不足惜,绝对不可存有怜悯之心,巡视过去,不留活口!”,莳田几番生死,对战场上的残酷已经是习惯了。

  “大人,未下船的那些倭人逃跑了。”,高出瞭望的哨兵看到几艘倭人的舟船离开了港口。

  “跑了才好,不然咱们就钓不来大鱼。”,莳田探出长枪又戳死一个半残的倭人,这时转头喊道:“所有倭人尸体扔进海中,不可留下半点。”

  岛上本就不大,刨坑得刨多久才能埋进这千余倭人,何况这世上还没有为敌人刨坟树碑的说法,但让尸体放这也不行,气候炎热潮湿,万一出个瘟疫,那就倒了血霉了。

  战场打扫很快,莳田此时集结众人说道:“搭帐搭灶移至高地竹林,四周高筑砖瓦土围,限两日完成。”,莳田知道,再来的盗寇,他们不狂轰滥炸一番,绝不会登岛,面对火炮轰炸,任何陷阱都没用处,只能死守。

  包括莳田在内,所有人都开始堆筑土围,光是泥土是不可能挡得住大炮的,所以就将那些被轰成渣的房屋砖瓦全抬上高地,砖瓦混合湿泥再掺杂竹子,等烈阳晒干土围,就是一道极好的屏障,将这些都做完了,这才得以暂时歇口气。

  这天莳田和副将几人在喝茶聊天,就听一副将说:“大人,这些倭人女子依属下愚见,是否先将其送回内陆。”

  “吃食不够?”,莳田好奇副将这么说,枯守如果有个女人,不会那么压抑。

  “茫茫大海,鱼虾皆巨,食物当然无忧,只是属下以为行伍之中夹杂女子,实在不妥。”

  “如果女子不够众人分属,那自然不妥,但如今女子众多,那里来的不妥,行伍枯燥本官了解,若是没有这些女子,我才怕炸了营。”

  “可我中华礼仪之邦,如此行径与倭人何异?”,副将虽是武将,但腹中经纶。

  “送回内陆她们又是何去处?不外乎卖与青楼或是给人做外室玩物,等容貌渐老又会被扔之长街乞讨为生,那样就算尽了人道?你再看看如今,她们虽然衣不蔽体,但精神十足,脸上尽是笑颜,为何?因为每个人分属到的倭人女子,他们都尽力在呵护,哪怕是一口行军白饭,都会让其先食,人非禽兽,怎么会不懂得什么才是好。我想就算回到中原,她们依然会受到将士的爱护,这就是我华夏儿郎与倭人的区别。”

  “可这事万一传回朝廷,对大人声誉有损啊。”

  “匹夫之向,为何要去向那些卫道士辩解?而且往往越清高之人,后宫妻妾越多,妻妾地位甚至还不如猪狗,这般行僵一般的人,我为何怕他诋毁?”

  “大人高义,属下愿一生追随。”,几位副将几乎是同时表明心迹。

  “呵呵,我只是暂代此职罢了。”,莳田在树下看那些在清理残砖断瓦的将士,转头又看了看菲菲对副将说:“再次的恶战,也不知几人能回,如果我战死,你要记得,带此女回中原,随她去就是了。”

  “大人多虑了,属下一定誓死保卫大人安全。”

  ‘唉...’,莳田叹了口气对菲菲说:“你知道么,我真不想打仗,我家中妻妾都在等我回去,而且还有一个怀着身孕。”

  “没人愿意这样死掉...”,菲菲此时百感交集,她一直认为莳田是仇人,可此时有点看不懂他。

  “是啊,都想活着,活的更好,所以我们有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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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大人,倭人三日前过了澎湖列岛。”,这天莳田躺在崖边晒太阳,一个传令兵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莳田坐了起来,心里细算之后说:“让外围巡视加强,分成一个时辰一次,距百里。”,说完这些,莳田起身走回营地,看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临时家庭’,大声喊道:“集合。”

  “倭人距此地最多还有两天路程,此番必定是场恶战,但等倭人海寇包围之日,就是他们寿尽之时,众将士可有信心~!”

  “有~有~有~!”,众人齐声的大吼,显出他们的决心,这也是他们心里的写照,跟着这样的大人打仗,死了都不亏。

  这时莳田转过头对身后一员副将说:“你速去大军集结海域,令他们务必隐好身型,静待海寇。”

  “此番大战,胜是英雄,死是英烈,无论生死,青史必定有载,人活百年谓何?不外乎功名利禄,如今有这一战,尔等都需竭尽全力,无论生死,本总督都与你们一起。”,莳田说完顿了顿,看着军心高涨的部众说道:“检查所有武器,务求战时不怠,散了。”

  鼓舞完军心,莳田一人走到海崖边,听涛耳边,雨未至,风先行。

  安静的日子只过去了一天,第二天二更时分,一传令兵冲入营地,大声喊道:“盗寇来了,起身迎敌~!”

  这次集合是最安静迅速的了,莳田问传令兵:“敌人距离多远?”

  “启禀大人,按照估算,大约小半个时辰就到。”

  “所有人拿好武器弓矢,墙后待命,切不可离开土墙遮掩,以免无谓伤亡。”

  这边莳田众人刚躲到墙后,就听一声遥远的炮声响起,一声巨响在岛上炸开,随后无数的炮弹轰击过来,莳田被震的头都发晕了,心中不免骂娘,不是说还要一会么,怎么就来了。

  传令兵没有说错,盗匪的巨舰确实还要一会,可他们也有成群的小舟,这些小舟上也架着火炮,此番轰炸已经让莳田等人抬不起头,等到盏茶之后,敌人巨舰到来打横船身,真正的暴雨来临了。

  大炮的火光,一次次的划破黑夜,几乎没有间隙的轰炸,将低洼平地处的树木花草尽数扫平,有些树木刚起火苗又被随后而至的炮弹轰灭,莳田等人呆在土墙之后,被爆破气浪掀起的泥土碎渣轮番掩盖,只好不停的抖动身子来颠落泥土,免得被活埋。

  这样的轰炸,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放缓,莳田拍了拍脸,爬上土坡往下瞧,只见低洼处像是被人夯过一般平展,往日的草木溪流都不见了。

  “众将士弓箭准备,听我号令。”,莳田借着月光看着远处缓缓靠拢的巨舰,拔出腰中宝剑。

  “射~!”,荒岛平坦,登陆很快,只待一部分盗匪登陆靠近,莳田看准距离,喊出号令。

  莳田这边弓矢巨弩挺多,因为闲时莳田就令人伐竹做弩做矢,也做了些颇具威力的巨弩,随着号令,密密麻麻的弓弩强矢破空而出,众将士也习惯了主将的打仗方法,个个都窝在坡后也不露头,只管对着主将指的方向射便是了。

  高地对低洼,弓矢有着强大的优势,何况莳田部将不缺弹药,箭镞像是无尽一样轮番射出,倭盗几次冲锋不成,转身准备撤退,莳田看准高呼:“谢副将部众持盾随我冲杀~!注意听我号令,随时准备撤退~!”

  倭盗正憋屈的紧,看到对方冲了出来,大喜之下转身准备肉搏,两边刚要碰上了,莳田高喊:“撤~撤退~!!!”

  一时间,莳田方转身就跑,倭盗跟在后面哇哇叫着追杀,莳田看距离差不多,对着土坡上嚎叫:“众人听令~持盾~弓箭手~速速射击~!”

  也是夜晚视线不好,跟在莳田身后的倭人追杀得正起劲,忽然身子一震,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多了根箭镞,随即自己身边一片哀嚎。

  等到莳田众人顶着盾跑回土坡后面,倭人也死了个七七八八,只有些听得懂汉语的盗匪落荒而去,莳田喘着粗气传令:“周将军,你领人前去将未死敌人斩杀,记得带回那些大刀,分给将士使用是一柄利器。”

  这边战场刚打扫完,盗匪那边的大炮再次响起了轰鸣,这次可就没有那么短暂了,莳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营地、竹林统统变成了碎末,身后的土坡都有些烫人。土坡好几处被轰破,一些将士被掩埋在浅沟里,可也没有人去救援,因为此时都被震麻了爪,脑壳里个个都是嗡嗡作响。

  直到东方微微泛白,越来越稀落的炮声才彻底停止,炮声忽然止住,莳田‘哇’的一声,随后狂吐不止,许多将士也几乎是同样的反应,没法子,这种近在咫尺的不停颤抖,让他们的肠胃极度不适。

  周将军擦了擦嘴凑过来说:“大人,为何我方驰援迟迟未到,再这么下去,属下担心防不胜防。”

  “别急,百里海路过来要些时日,此番前来正好,敌人已经弹尽,随意斩杀便可。”,莳田这时揉了揉眉心,抬头呼道:“国家养兵三五十载,一朝报国就在今日。敌人已然弹尽,他们必定亡命夺岛,众将士听令,弓弩准备迎敌~!此战苦处来了,你们可有退却者?”

  “誓死追随大人~!”

  “好~!不愧我是华夏儿郎,今天尔等铁骨为国,此举必定福荫子孙。”,莳田说完探头往外看了看,不出所料,敌人巨舰纷纷靠拢,下饺子一样的下人。

  “弓弩准备~!射~!”,莳田看到敌人举着木板、木桶等等船上器具,心就冷了一半,可事以至此,不正是自己所料么。

  近万人的倭盗大军,密密麻麻的往高地持续冲击,一方在等待驰援,心急如焚的急速射击,一方怒火中烧,誓要斩尽杀绝坡后之人。

  待到敌人快要近前,莳田大喊:“众将士听令,随我冲~!”

  莳田手持长矛,腰别宝剑,从土坡后面身先士卒冲杀了出去,两千余人紧跟莳田身后,组成一个锥形阵,一头扎进倭盗人海,莳田此时心都在滴血,每看到身边有部众倒下,他的恨就加深一寸,每杀一个敌人,他的戾气更加一分。

  步阵随着莳田缓缓前进,每前进一步,脚下就要多上数人尸体,有倭盗,有官兵,人在杀红眼的时候,是不知道痛的,好些将士看着已经是身负重伤,但仿若不觉,依然用着余力在厮杀。

  都说北军多悍勇,南军多计谋,可在莳田心里,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勇敢无畏,一样的英雄好汉,说大是为了子孙后代,为了一方安宁,说私是想高官厚禄,可谁不想?而且敢舍身赴死报国之人,难道不应该得到嘉许么...

  随着人潮的挤压,死尸越来越多,莳田很欣慰,自己将士死的还算少,盗寇多年海上闯荡,早已习惯海战,对陆战步阵一无所知,只知道乱哄哄的往前冲杀,希望能杀进战阵,砍杀中间那些放箭的兵士,可哪里有那么容易。

  莳田此时杀了多少人,他自己记不得了,一杆亮银枪上布满血迹,倭人虽狠,但面对莳田压根没有一合之敌,久了倭人也看出此人厉害,纷纷绕过莳田往他身后方阵砍杀,莳田看不得将士惨死,随后也不再头阵,喊过李将军顶替,自己拿着长枪四处游走。

  浴血不足以书此战,亡命难解说步战惨,贴身的肉搏,刀剑纷飞,残臂断肢就在自己眼前分解开来,莳田方知道,此时松一口气,倭人就会冲进战争屠戮弓手,只要战阵中间弓矢断了更,人潮挤压都能将剩余的人挤死。

  莳田游走的同时也在看,计算双方的人数,自己带来的泉州精锐,此时还余一千五左右,而倭人至少伤亡两千余人,五百对两千,虽然战绩可逆天,但自己的部下不像自己,他们的体能是有限度的,可能只是一个松懈,那就是兵败如山倒。

  莳田这时杀回李将军处,对李将军喊道:“李将军,继续前进,本官去去就来。”

  “属下得令~!”

  莳田一个纵身跃起丈余,亮银枪横扫过后空出一片空地,紧跟着长枪飞舞,生生扫出一条道来,有些在后面上不得前的倭盗,根本没想到还有人能冲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长枪洞穿。

  莳田冲出人海,只有一个目的,找出敌人主将诛杀,不负他所愿,当他冲出包围,就在十余丈外,一伙穿着精美的倭盗正在摇着扇子、举着旗子说笑。

  看到莳田天神一般杀出人群,这伙人着实吓了一跳,紧跟着转身就跑,真应了那句,越是权贵越怕死。莳田那里会让他们给跑了,只是几纵便追了上前,如同虎入羊群,一杆长枪无人能敌。

  待到斩杀最后一人,莳田转身欲走,背后就听一声轰鸣,莳田就感觉身体震了下,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腹被暗器洞穿了,莳田转身一看,一个并未死绝的头领,手里拿着一柄铁器,想来暗器就是从那里发射出来。莳田举起长枪一掷过去,银枪洞穿首领头目,这次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莳田扯了自己衣摆,在自己腰上用力一系,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种隔世的错觉,死...死就死罢...

  莳田咬着牙,一抖长枪势如猛虎一般再度进入包围,这次莳田学乖了,看来敌人还是保留了海上的指挥方式,用的是旗语。莳田找准了套路,专门找那些举旗之人砍杀过去。

  看着倭盗的指挥越来越少,莳田愈加没有人敢靠近,对倭盗来说,莳田简直就是杀神,一枪出手至少死一个,一剑掠过更是一片倒下。

  随着倭人胆寒,只余千人不到的官兵,看到平时和善的总督,打起仗来如此神勇,个个身受感染一时士气如虹,挡着睥睨。

  当第一个倭盗开始逃跑,然后第二个、第三个....后面就像是潮水一样,莳田这时沙哑着嗓子喊道:“众将士听令,追~!夺船~!”

  一场罕见的追逐战开始了,千余人追着至少七千人的场面,亘古罕见。

  看着一艘艘的巨舰轻舟起锚离岸,莳田心急如焚,对身侧李将军说:“李将军暂领部众,堵住路口即可,本官去夺艘船来。”

  “总督大人小心~”

  李将军还没说完,莳田已经杀进人堆,所到之处如同巨石碾压,在本就拥挤的路上生生劈出一条道。看准了一艘巨舰,莳田一纵而上,将正准备转舵逃跑的倭盗砍杀,重新扔下铁锚,舞着长枪杀进了船仓,这艘船被最早逃跑的几个倭盗占了,倭盗着急逃跑,并没有等其他人来,就关了舱门准备逃跑,也乐的莳田轻松。

  待杀完舱内倭寇,莳田回身去了甲板,也不下船,就看着倭盗纷纷寻着舟船跑路,李将军领着部众在上面路口处往下不停的抛射箭矢,上了船的庆幸不死,没上船的哭爹喊娘。

  舟船之巨多,这几千人上的极快,差不多有三四千人驾船而去,余下的皆被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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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6-15 21:09 #11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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