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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泄露天机将计就计

  这次行刑后蒲小曼带回牢房不久,高蓝萍交给刘福贵一个小竹筒让他交给蒲
小曼第二天发诱捕联络员的假情报。

  在这之前高蓝萍又故意找喳将小曼和与她关系最好的小莲关进禁闭室。

  明知道关入禁闭室的女囚三天内是不能去采石场上工的刘富贵紧接着就来到
牢房,他给蒲小曼那个小竹筒让她发送了情报,又说这份情报非常重要必须马上
发出,因为吞竹筒去采石场送情报的方法是行不通了,只有采用第二套方案明天
发出,当下刘富贵把第二套亘古奇闻的方案告诉了蒲小曼,所谓第二套方案就是
第一步先让小曼有意违反监规接受责打并表示不服,第二步刘富贵想办法借此将
蒲小曼押到城门口关进站笼赤身裸体的在烈日下示众作为有意违反监规不服的处
罚。

  更凄惨的是蒲小曼还必须要做两件惨不忍睹的事,第一件事是需自己在自己
袒露的左乳刺入三根铁钉,在右乳刺入三根竹签,以便向游击队来取情报的同志
发出暗号表明关在站笼中的女犯人就是那个发送情报的交通员。第二件事更加难
以启齿就是:由于示众时女犯人的双手是被铐在背后身体其他部位被夹在站笼中
动不了的,能动的只有口但是如果用口吐竹筒,只能吐到夹头的枷上很容易被发
现,另外在示众的时候女犯一般要戴口撑子,那种姿势你想吐都吐不出来。

  另一个能动的地方就是阴户了,所以小竹筒情报要放在阴户中才能不被发现,
并可以在接到暗号的同志* 近自己身体时,通过尿道和输卵管的蠕动将小竹筒挤
出。

  刘福贵还狠狠命令地说:「你的一切都必须服从我的指令,从现在起无论怎
么渴都不许喝水,明天在大太阳底下一晒,身体中的水分蒸发干净,就不会撒尿,
这样才能可以完全很好地控制发送时间将小竹筒挤出给来接头的同志,记住,这
份情报非常重要,一不能将情报丢失,二不能够挤早或挤晚,否则你要负完全责
任」。

  蒲小曼听了刘富贵的叙述简直懵了,如五雷轰顶这会是真的吗?组织上能用
让我用这难以置信方法送情报吗?自己在自己的乳房上刺铁针竹针道还可以包羞
忍耻,可我是女人呀还是姑娘呢,怎么可以用姑娘那地方送情报呢?鬼子汉奸折
磨那那是没有办法,怎么自己还要往里塞东西呢?

  并且当着同志的面含垢忍辱蠕动那地方。这不是将自己踞炉炭上吗?但是对
于必须按时传送的重要情报,站在站笼中无法动弹孤苦无援的女人即能够夹带又
能够传送,阴户似乎是唯一选择。

  想到此蒲小曼伤心地泪如泉涌许久没有作声,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不得
不让人情动,刘富贵看着她的样子也有点不忍了,这也是他们希望的,只要蒲小
曼不答应给游击队传递情报就达到了高蓝萍所要求的第一步,他催促着说:「快
点,到底行不行给个痛快话,这可是你们领导要求你这么做的,他们让你必须完
完全全的听从于我」。

  他反复强调这是你们组织命令你这么做的。

  这么进退两难困难的决定就摆在姑娘的面前,答应他的第二方案自己将面临
奇耻大辱,不答应又无法完成任务,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姑娘任凭大颗的
眼泪滚落在地也想不起擦。旁边的小莲一个劲的说:「不行不行,哪有这么对人
的,曼姐你可千万不可答应他。」

  此时小曼想起了李松涛在她入狱前的谆谆嘱托,狱中的情况复杂多变,但是
为了抗日斗争,无论有多少困难备尝辛苦,就是非常讨厌甚至厌恶面目可憎领导
你的人,也必须完完全全的听从于这个人,因这个人的情报对游击队非常重要。

  想到此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觉得自己像皮影戏中被许多绳子拉动的皮人一
样任别人任意摆弄,自己却一点都无法控制。她对急不可待的刘福贵提出让他在
发送的情报中要求组织在自己完成完这件生不如死的任务后自杀。但是就是这个
小小的要求也被刘福贵一口回绝。刘福贵凶狠狠地说:「想死,哪有那么美的事,
你死了谁来做我的交通员,你希望其他同志来完成你这个推卸不掉的差事吗?」

  说的蒲小曼无言可答。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小曼无可奈何愁眉泪眼地同意
了那个小混混传递情报的方法。刘富贵看小曼同意了就将三根铁钉和三根竹签交
给了她,临走还没忘了嘱咐她铁钉和竹签要插牢,小竹筒要放的深一些,免得半
路脱落。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蒲小曼就准备要向自己的乳房扎钉子,小莲把住她的
手坚决不让。小莲是敌人特意按排的,这也是蒲志立阴险计划的一部分,有一个
跟小曼很好的朋友在场,她好意地劝慰更能增加小曼恨海难填忍尤含垢的冤屈程
度。

  小莲这个小丫头的经历是这样的。她的父亲为报杀妻之仇,将杀害妻子的大
地主的房子烧了,带着全家逃跑,小莲个子小,身体弱跑不动,地主的家丁追上
来,小莲就故意向相反的方向跑以吸引家丁,结果只有她被抓回来了,老地主为
了减少损失气急败坏地将惊恐万状的小莲二十块大洋卖给了炮楼的伪军中队长作
小妾,都拜了堂成了亲,等到圆房时小莲坚决不干,又咬又挠还咬掉了中队长的
一小块耳朵。

  这个伪军中队长恼羞成怒深仇重怨把小莲当地下党小交通员交给了鬼子,得
了二十五块赏钱,经鬼子一顿苦刑也没有问出个子午卯酉又把奄奄一息的小莲交
给高蓝萍审,他和蒲志立一审一分析就知道是那个中队长诬告骗钱,高蓝萍和那
个中队长是好朋友,碍于情面高蓝萍也没有追究让小莲成了女子受刑工具了事,
小莲在牢房中正好就住在蒲小曼旁边的床,小曼了解到小莲的身世,特别是为别
人被抓和坚决保持自己的贞操这两点和自己非常相像,因此很喜欢并处处无微不
至地照顾她,每次在采石场抬石头的时候小曼都在后面将筐拉向自己这面,打眼
的时候小曼不让小莲抡锤,自己一个人抡只让小莲扶仟子,小莲十分感谢小曼感
恩图报铭感五内拜她为了干姐姐。

  蒲志立知道小曼和小莲干姐妹这种特殊关系,而小莲年龄又小根本不懂抗日
等大道理,只知道小曼对她好她就要保护小曼姐,一定会阻拦小曼在自己的奶子
上插铁钉和竹签的,而干妹妹的话比自己的话要有用的多。

  正如蒲志立预料的小莲抢过小曼手中的铁钉紧紧地捏在手中不肯放开,她不
能让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受苦了,她骂骂咧咧地说:「什么狗屁组
织让我曼姐对自己这么狠,不听他的话,要小竹筒让他们自己来取。哪有让自己
刺自己乳房的,那种疼痛谁能受的了。」

  说完伤心地呜呜哭了起来。看见小莲伤心地流泪,小曼忘了自己将要面对伤
天害理的苦难劝起小莲来,她和蔼的说:「傻丫头,不许骂党组织,我们的组织
就是外面传说的中国共产党,是专门替老百姓办事的,他领导我们抗日,领导我
们翻身做主人,他是我心中的太阳,他是我们的大救星,他让姐姐做什么姐姐就
会毫不犹豫地无条件的去做,我对她的感情至死不渝,能为他的事业去死是虽死
犹生。春蚕到死丝方尽,你的姐姐现在还没有死就必须向蜡烛一样燃尽自己,你
想想姐姐连女人最宝贵的那地方都能够贡献,还怕刺乳的疼痛吗?」

  这悲天悯人的述说,小莲听得似懂非懂,但有一条她知道凡是曼姐说的就一
定没错,既然曼姐坚决不顾一切的这么做自己也不好坚持,她极不情愿地将铁钉
还给了小曼。

  夜深了,一切都更阑人静,小曼悄悄地叫醒小莲让她帮助自己,小莲说:「
曼姐你如果非要那么做的话也可以等天快亮时,这样可以减少痛苦的时间。」

  小曼说:「不行,万一在刺乳时我痛昏迷怎么办?原本怕你伤心本不想打扰
你,可是没办法一旦我昏过去,你必须马上将我弄醒,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不理
你了。」

  说完她怕押解时竹签脱落又将竹签的一头掰弯,这个善良的姑娘就是这样把
一切都考虑得细致周到,唯独没有考虑自己。

  蒲小曼让小莲背过身去以免害怕,她从监狱的墙上抠出一块小砖头塞到嘴里,
为了防止脚镣出声惊动相邻狱室的女犯,她让小莲帮忙将二十多斤的脚镣缠在脚
踝上,然后用脚死命地蹬住牢房中捆犯人用的木桩,后背紧紧抵在墙上开始做那
闻所未闻惨不忍睹的事情。

  她抽出铁钉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原来这些铁钉居然都没有尖,像三根
铁棍一样,乳房钉刑小曼不止一次地受过。

  她知道就是这么粗有尖的铁钉,鬼子汉奸也是需要用锤子才能钉入她奶子的,
她现在赤手空拳怎么办呢?时间不等人,她也顾不了许多了,拿起一根没尖的钉
子狠命地对着自己的乳房从上向下戳去,丰满的乳房凹了下去一个坑,剧烈的疼
痛使她的手情不自禁抬了起来,乳房的表皮都没弄破。她暗骂自己是懦夫,用更
大的力气戳乳房还是没办法刺入。她手足无措连痛带急出了一头的汗。

  秀外慧中的蒲小曼急中生智灵机一动,想出用竹签钻孔的方法,她看竹签也
不尖就招呼小莲一起把竹签在墙上磨尖,她真庆幸自己动手的早,不然的话时间
真来不及,竹签很快就磨好了,此时小曼也顾不上怕小莲担心让她帮助自己,找
准乳房上原有的钉孔先用竹签刺透拔除后再将那没有尖的钉子钉入,并反复叮嘱
小莲自己一旦昏迷要赶紧弄醒她,因为一来时间已经比较紧了,二来他怕自己在
昏迷时因痛疼而叫出声惊动了鬼子看守,她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了。好心的姑娘
哪里知道此时就是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干涉的。

  小莲极不情愿地答应帮助小曼,她用竹签扎破了小曼乳房血流了出来就说什
么都不肯再向里刺了,小曼没法只好按照小莲刺的方向把竹签刺透乳房一狠心又
拔了出来,大量的血从她的乳房里喷了出来,小曼也不管不顾拿起没尖的钉子就
顺着血喷的方向戳进去,戳了一半就昏死过去。

  小莲根据小曼的要求,赶紧想摇醒她,可是无论怎么摇甚至拍她的脸小曼就
是不醒,急得小莲四处找水,终于在牢房的墙角找到一桶,这是那个可恶的蒲志
立准备的一桶尿,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就在这么小的小事情上也想侮辱迫害可爱的
蒲小曼。

  小莲用手捧了一捧尿急不情愿地泼到了小曼的头上,小曼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醒了过来,马上就想接着刺。

  小莲看出自己刺自己不但更痛苦而且也不容易刺准方向,所以她含着眼泪,
帮着小曼将剩下的半截铁钉全部刺了进去。就这样拔刺再拔再刺她们手忙脚乱地
总算把三根铁钉和三根竹签刺完了,就连在一旁帮忙的小莲都满头大汗,小曼在
这短短地三个多小时昏死过去四次终于将三根竹签和铁钉刺入了自己的乳房。

  当天色发白的时候,小曼又极其羞涩地将小竹筒深深地插入自己的阴户,这
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喘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更加耻辱时刻的到来。此时的蒲小曼
真是忍辱含羞、心力交瘁、身心俱残、苦不堪言,可悲可怜之极。

  一大早狱卒送来牢饭,蒲小曼按照刘富贵的交待故意和送饭的狱卒吵了起来,
高蓝萍赶了过来顺理成章的判小曼鞭打五十押解城门口裸体示众,她被背着双手
倒吊在牢门口的一棵专门用来吊打违规女犯的歪脖树上受刑,五十鞭子对小曼来
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但此时的小曼要努力不让鞭子打到乳房怕插在上面的东西
被打落,她知道钉子不要紧上部有头掉不下来,庆幸自己把竹签子* 上的一头弄
弯了否则后果难想。她还要阴户用力夹紧不让小竹筒掉下来,我们可爱的姑娘真
难呀!

  尽管蒲小曼全力控制外阴处的肌肉,但小竹筒还是慢慢一点点地向下滑落,
第四十六鞭又正打到小曼的阴户细小的鞭梢深入了内阴上,小竹筒被打落下来,
小曼全身一紧心想完了,我对不起组织,辜负了领导对我的信任,她脸都急得变
了色。这些细微的变化一旁观刑的高蓝萍早已看在眼中,他有意不露声色放下小
曼后支开狱卒,让他们去取大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小曼偷眼看着狱卒离开,
迅速捡起小竹筒,再一次深深地插入自己的阴户。

  受完鞭刑后的蒲小曼被押往城门口示众,七月中旬烈日当照毒辣如火,空中
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是在喋喋不休地叙述着人间的不平,百年柏树上
的知了也好像不断地重复着可怜姑娘,可怜姑娘……。

  蒲小曼带着四十多斤的铁枷,拖着二十多斤的脚镣,光着身子赤着脚在晒得
滚烫的碎石路上汗流浃背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地向城门口走去,押解她的狱卒为
了催她快走不时地在她身上留下条条鞭痕。路边不时有一些坐着洋车打着遮阳旱
伞的小姐太太用奇异的眼光注视着她迈步时诡谲怪诞的奇怪走法。

  小曼的脚趾被钉丁、刺竹签、上夹子夹、拔指甲等刑法弄得已经血肉模糊,
本应迈大步用脚根拖着脚镣走才能稍微减轻痛苦,可她却大腿根紧夹只是用脚尖
着地,这样每步只迈三十公分不到,为了加快速度只能提高迈步的频率。完全不
顾脖子上的大铁枷扭动把脖子和肩膀磨的血迹斑斑,铐着的双手不是扶着大铁枷,
而是紧紧地捂住阴户,在她过后顺着身体和脚趾上会合的血在她的身后留下一条
滴滴血路。她面色阴暗、精神不振、四肢无力、摇摇欲坠。神情麻木,毫无羞耻
之态。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小竹筒不能掉下来,千万不能掉下来。这种给自己
增加无限痛苦万箭攒心的走路姿势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就这样蒲小曼一瘸一拐好容易挨到了城门口示众用的站笼前,按照高蓝萍的
指示狱卒挑了一个较高的站笼把蒲小曼关了进去,然后又拿了一个拔牙用的嘴撑
子放入她的口中调好,使她口只能大张着,最后将一块上写着谋杀亲夫的木牌放
在站笼前,就到街对面的小酒馆去喝酒,他们才不愿意在这大太阳底下晒着呢。

  烈日炎炎似火烧,连日里受尽酷刑昨天又折腾了一夜,一大早又受了一顿鞭
打,现在再加上拖着残脚走了近十里地,蒲小曼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虚弱万分,狠
毒的高蓝萍让人把高站笼下面垫脚的砖撤掉,使她只能踮脚用残缺的脚趾支撑着
全身的重量勉强地站立着,极累难以忍受的极累,使她身体微微地抖动;疼痛难
以忍受的疼痛使她的肌肉不停地痉挛;干渴难以忍受的干渴使她用的舌尖不停地
舔已经干枯嘴唇,她大汗淋漓大张的口将她仅有的口水流失殆尽;奇痒难以忍受
的奇痒,高站笼前一滩臭水引来的数以百计的蚊虫无情地叮咬着她;羞辱难以忍
受的羞辱,一群无知的孩子用泥土、烂菜帮子、臭鸡子、坏瓜果甚至小石头坎她,
在这极其封建的小县城,不守妇道谋杀亲夫是最不得人心的,因此这群孩子对这
个「坏女人」肆无忌惮地骂,肆无忌惮地打,他们几年来受尽了鬼子汉奸得欺压,
现在可以通过毒打侮辱这个「坏女人」以此释放发泄他们长期郁闷在心头的仇恨。

  这年正好是大旱之年田野龟裂蝗虫蔽日,无数饥饿的蝗虫无情地叮咬着赤身
裸体站笼中的女人,小虫呀小虫你下口轻一点咬,姑娘已经太可怜了。孩子呀孩
子你不要打,你们那里知道姑娘是冤枉的,她冤比天高,仇比海深。太阳呀太阳
你为何不快一点走,难道你也不知道姑娘的心有多苦,身体有多累,皮肉有多痛。

  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煎熬着她,使她真想干脆脚一离地吊死算了,这是最简
单的事情,一切痛苦都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终结。可理智告诉她不行,她的任务还
没有完成,她备尝艰苦不堪回首的生命就不可以结束,她还必须忍辱偷生顽强地
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地爬行,可恨的太阳迟迟不愿离去,蒲小曼在坚持着时
不时地抬起脚想减轻一些大脚趾的疼痛,但马上脖子就勒的受不了,她一阵阵地
觉得脑袋迷糊,朦胧中她看见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从她身边走过,还对她指指点
点。蒲小曼睹景伤情想起了李松涛,不知他现在这么样?在做什么?是不是他来
跟我接头?她真的好想他。她心里非常矛盾七上八下,即想利用这可是千载难逢
的机会见到他,他知道她心爱的姑娘在赤身裸体的示众吗?如果他来看望我一定
会把那谋杀亲夫的牌子扔掉,他会保护我不让那些孩子向我身上丢东西。又怕在
这种伤心惨目的场合见到他。哎,他还是不要来的好,见我这副样子他一定会伤
心难过,我不要我的涛哥不好受,你还是不要来吧,想到此小曼努力地挪动了一
下头让披下来的长发更好地挡住自己眉清目秀的脸。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那个高蓝萍安排的所谓交通员才来,那个满口黄牙嘴
里喷着臭气一脸麻子的大汉听说这次安排他的任务是从临城第一美人阴户中拿毫
无用途的假情报高兴得手舞足蹈,他急不可待的* 近蒲小曼用那只脏手分别点了
点三根铁钉,又飞快地全都拔去,小曼没有准备好差点疼昏过去,但很快清醒过
来,她清楚地知道这是联络暗号,努力羞愧难当地将小竹筒排挤出来,此时小曼
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人捡起小竹筒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呲着牙不怀好意地
对小曼笑了笑,漫不经心显然是有意地在她的阴户上捏了一把,二话不说头也不
回地走了,小曼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个尽的嘀咕,这个交通员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他太毛躁了对同志一点都不爱惜。

  那个所谓交通员离开后天很快黑了,蒲小曼被蹒跚地一步一颤地带回了监狱。

  刚走进监狱的门里,蒲小曼就听见「啊,啊啊啊……啊!」的一联串声令人
耳不忍闻女人的惨叫,这声音实是使人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曼
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这个女同志受了很重的刑罚,不然这叫声不会如此凄惨,
小曼知道这是从第二刑讯室传出的,第二刑讯室是这所监狱用于刑讯最顽固不化
的女犯的,里面的刑具最多最全也最厉害,她正想仔细听听就被狱卒连推带搡地
推回了牢房。

  小莲看见蒲小曼被带回来,赶紧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扶她在草铺上躺好,含
着眼泪轻轻地抚摸着小曼红肿的乳房,她真心痛她这位比亲姐姐还亲的曼姐,想
到曼姐所受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想到曼姐对自己的千好万好伤心地抽泣起来泣
下沾襟。本来已经躺好的小曼又不得不勉强坐起来安慰小莲,为了转移小莲的注
意,更是对受刑女同志的关心,她向小莲打听第二刑讯室受刑女同志的情况。她
急切的问小莲:「我路过第二刑讯室听见里面受刑女犯的惨叫都* 了声了,是谁
呀我认识吗?」小莲收住了哭泣介绍到:「我的好曼姐啊,你的心太好了,自己
都这样了还在关心别人。这个女人是新抓进来的,看来是个要犯,没有关进监牢
就直接押往刑讯室了,路过我这间牢房时我见到了,二十多岁挺漂亮的长的有些
像你,从你一大早离开监狱不一会拷打就开始了,快十个小时了一直没停过,松
尾、高蓝萍、蒲志立换着班的进去,刚开始那叫声比现在还响,一直都没断过,
让人听了都害怕,现在叫声小多了,这个女人可遭老罪了。」蒲小曼听着听着眼
圈有些发红,怕小莲担心她强忍泪水默不作声。

  当天晚上蒲小曼被高蓝萍和蒲志立派人将她四肢铐在刑架上一动都不能动,
在她刚被小机灵扎了无数次和自己钉入钢针和竹签的乳房和其他伤口内用注射器
一个一个地注入外伤灵药水,痛得小曼拼命地挣扎手腕和脚踝都磨出了血,发出
一声接一声的嚎叫,汗水湿透了全身,敌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只是想让小曼的刑
伤赶紧好,这也是蒲志立罪恶计划的一部分。

  钢针竹签把乳扎,站笼镣铐戴木枷,可怜弱女啼血泪,蝎蛇毒计该天杀。

第十五章 设计陷害姐妹反目

  正在小莲滔滔不绝的讲述第二刑讯室拷打女犯情况时,一个狱卒进来将她带
走,同时另一个狱卒用铳子和锤子很费力地打开了已经在小曼脚踝上带了半年多
特大号的死镣并拿来一套崭新的衣裤,紧接着又送来许多好吃的饭菜,并向她狡
诈的一笑什么都没说就很快的离开了,蒲小曼满腹狐疑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
了?又送好吃的又送好穿的,难道就像戏文那样临砍头时给一顿送行酒,难道鬼
子也兴这一套?

  对于死亡她并不害怕,不是有任务在身,生不如死的痛苦使她真想早些离开
这个与李松涛近在咫尺而永无见面机会的世界。哀,不想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就是明天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她穿上了新衣大口大口地吃起美味佳肴,吃完倒
头就睡,她真的太累了。

  让我们可爱主人公小曼姑娘好好地睡一觉吧,明天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她呢。

  我们再来说一说第二刑讯室发生了什么?

  蒲小曼的四姐蒲小梅也是我党的地下交通员,她从采石场取得小曼送出的假
情报让区小队去县城的小路接枪,结果区小队中了敌人的埋伏全部牺牲了,而她
在半路就被一条黑影一棍打昏稀里糊涂地五花大绑的抓到这来了。

  她被吊在刑讯室中央,双手铐在一起挂在刑架上,脚裸铐的铁链拴在地面的
铁环内。乘敌人去叫主子的时间,细致地回想自己是怎么被捕的情形。

  蒲小梅回味近期的一些事情,总是觉得从取小竹筒开始就有人跟踪自己,她
真后悔自己太粗心了,一时着急就忘了组织纪律,现在一切都晚了,自己受刑牺
牲到没有太大的关系,是罪有应得可一小队游击队战士白白地捐躯实在可惜,谁
是叛徒呢?情报是小妹送的,难道小妹会是叛徒,不,不可能,小妹对革命忠心
耿耿决不可能叛变,可,在敌人的监狱什么都可能发生,想到这她真的有点不敢
再往下想了。

  最后她还是坚信她的妹妹决不会出卖组织出卖党。

  她努力回收思想,开始细致地观察吊自己的这间阴森可怕犹如阎王殿般的刑
讯室,它是很大很高的一间屋子,屋内中央她的头顶上有一个大约400 多度的大
灯泡把刑讯室照得灯火通明像白昼一样,地上遍布着各种形形色色的刑具,十字
架、老虎凳、悬吊练、火盆、烙铁、棍棒、杠子、竹片、板子、还有许多专用来
固定人的各种长度不一中间有许多孔的铁板,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妇刑用具,一
面墙上挂着十多种皮鞭、另一面墙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拶子、猪鬃、钉子、
锤子、钳子、竹签等,地面及墙壁上都溅满了斑斑血迹。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血
腥味。

  正在胡思乱想的蒲小梅听见刑讯室的门响了一下,魔鬼高蓝萍和一群行刑警
察连说带笑地走了进来,他坐到了审讯桌后的靠背椅上,一个小喽罗端来一杯热
气腾腾的茶恭恭敬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看来他并不着急审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吊在半空中的猎物。

  由于蒲小曼的被抓,高蓝萍早就对她的家庭背景进行了深入地调查,捕到了
小梅就有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察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蒲小曼的四姐,听到这个女交
通员就是蒲小曼的亲姐高蓝萍喜出望外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这对降服蒲小曼又
增加了一层胜算。

  半年来要想征服小曼的信心由于蒲小曼的顽强意志正在一点点地丧失,山穷
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时丧失殆尽的信心又有一点死灰复燃了。

  高蓝萍微笑着缓缓地从宽大的高背椅上站起来,走到蒲小梅的面前,然后慢
慢地围着她绕了一圈,才慢条斯理地说:「蒲小梅小姐,我说得没错吧,我看关
于您身份的问题,我们就不说那些多余的话了吧,我其实是很敬佩蒲小姐的,年
轻、漂亮、机警这是真心话。看得出来蒲小姐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招认得话将会
怎样?我想你比我都清楚。

  凡事过于执着就不好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呢?如果你想生活的好不遭罪的话,我们能不能好好地谈一谈关于您情报的接递
问题。」

  蒲小梅勉强笑了笑说:「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村
姑,你们非要把我和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南辕北辙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我也没有办
法。反正被你们抓来,我的命运就由着你们说的算了,我不知道的事情让我怎交
待呢?」

  「你为什么如此固执,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很多情况,
包括您的姓名、职务你不承认也没用!您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

  「那就把那个提供情况的人叫来,我可以当面跟他对质。」蒲小梅说,她想
看看那个可耻的叛徒到底是谁。

  这时蒲志立凑了上来,假装亲切地说:「蒲姑娘,真的太巧了,鄙人也践姓
蒲,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巧的很,说出你身份和情况的人也姓蒲,他故意回避
了叛徒二字,她就是贵小姐的胞妹蒲小曼小姐,她可不像你那样在吃苦,她现在
可是锦衣玉食,高官厚禄是日本人的座上宾。」

  「胡说你简直是在胡说,我七妹决不会出卖我。」幼稚的姑娘在气愤中无意
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狡猾的蒲志立马上扑捉到当时负责调查蒲小曼情况的警察提供的情报是正确
的,他的脑袋飞速的思考着,又提出了几个令小梅震惊的事情。他不慌不忙地说
:「第一不是小曼我们怎么知道你要去采石场去取情报;第二不是小曼我们怎么
知道你叫蒲小梅;第三不是小曼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解救完那个关在囚车中的女犯
后会从黄庄撤走。」

  这第三条是蒲志立冒险加上去的,他根据当时囚车的逃跑方位和时间确定游
击队的落脚地一定在黄庄,又根据游击队的一贯谨慎第一的做法判定蒲小曼被捕,
游击队为了安全肯定转移。就这三句不急不慢看似平淡的话,深深地震撼了吊在
刑讯室的姑娘,使单纯的她对自己小妹的信任产生了动摇。因为游击队在黄庄落
脚只有小曼知道,她的头低垂下来并不答话。

  这细微的变化当然逃不过蒲志立那老奸巨滑的眼睛,他倨傲地向高蓝萍递了
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得眼神,高蓝萍当然心领神会按照他们昨天计划好的进行
下去。

  高蓝萍搬过一把椅子在蒲小梅面前坐下,一把攥住小梅雪白的乳房,又伸出
脏手托起她柔嫩丰满的乳房又摸又捏,他盯着她的眼睛淫笑着说:" 这奶子可真
是人见人爱啊!要毁了可惜糟蹋了「

  说着他加重了下手的力量蒲小梅觉得又痒又痛,接下来又无耻地捏住她的大
阴唇向两侧拉开,将阴道口扯开到极限,露出嫩红小阴唇,用右手中指慢慢插入
阴道中摸索。一会儿,他好象摸到了什么,手指在阴道中阴核上重重地搓了几下,
使劲一掐阴核上的肉被揪了起来,接着又弹了回去小梅差一点没痛昏过去,全身
赤裸地,双腿被分开蒲小梅羞愧的满脸通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蒲志立嬉皮笑
脸地对小梅说:「这么一点就受不了了怎么行,你小妹妹可比你受的永远见不得
人的淫虐多得多。」

  蒲小梅此时对小妹叛变的事情有一些将信将疑了,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对酷刑
的耐受程度是无与伦比的,可对于敌人的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污辱她可能是最受
不了的。平时即使最好的朋友无意碰一下她的胸部,她都会与人家翻脸。有时她
们几个女友一起到小河边背着人洗澡时,非常爱干净的小曼都不肯跟她们去,而
是无论天气多么冷,独自一个人夜深人静的12点后才在河里洗。

  她心里暗叫到:「小妹呀小妹我知道你苦你难,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做亲者
痛仇者快的事情呀!」她低垂的头猛地仰了起来,双目圆睁勇敢地与蒲志立和高
蓝萍对视着,两眼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脸一言不发。

  蒲志立从小梅的表情变化看做出了她对自己妹妹的信任从坚决不信已经变得
将信将疑,今天的目的已经完成,想要让这个老实的农村姑娘完全相信她妹妹是
出卖她的叛徒,明天将见分晓。他上前与高蓝萍耳语了几句,意思是「我们的计
划正在一步步地完成,今天就到此为止,现在可以撒开花的收拾这个小妮子了,
你可不要怜香惜玉姐妹同收呀」。高蓝萍狠狠地拍了一下蒲志立,告诉他自己心
里只有蒲小曼一个人,不会对她的姐姐也动芳心的。

  他站起来手腕一使劲抬手一巴掌重重抽在蒲小梅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出
现在小梅苍白的脸颊上。揪着小梅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小丫头,我们说的够多
了,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说吧,要么全盘招供,
要么骨折筋断,二者只能取一。」

  小梅双眉紧皱一声不响,仰起头坚定地摇了摇,高蓝萍气急败坏的说:「不
知好歹得东西,我让你知道知道这里刑罚的厉害,动手!先给她烧一炷香」。

  小机灵点着了香,向小梅的腋下撩去,那里的皮肤最薄,很快就撩起了一个
个的小泡,小梅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魔鬼高蓝萍并不着急,他清楚地知道,对于
顽强的女共党这些只是一个铺垫。他只说了一声:「加刑」打手们和他们的主子
配合的非常默契,他们开始用烟头把小梅腋下刚刚烧起的撩泡烧破,小梅痛的在
空中不停地扭动,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魔鬼嘻嘻一笑继续发出
指令:「再加刑」。

  小机灵从炭火盆中取出一根烧的通红的火筷子点那刚才烟头烧的地方,小梅
实在受不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魔鬼并没有由于姑娘的惨叫而心软。「接着
来,继续加刑」。一个冒着火星的三角形烙铁,无情地烙在了小梅的腋下发出了
吱吱的响声,她脸部的肌肉一抽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当她从昏迷中被凉水泼醒后,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伸直手腕被紧紧地铐在一根
宽铁板上,同时脚踝也被铐在一条宽铁板上,使她的双腿只能叉开成大字形被吊
在半空。「说不说?」高蓝萍问道,回答是无声的沉默。「看来你是不想回答了,
告诉你扛刑是没有用途的,到了这里就是不知道也得开口,到遍体鳞伤时再开口,
您不觉得太晚了吗?」「嘻嘻,再不招我就给你用使您妹妹招供的刑罚了。」高
蓝萍煞有介事无中生有地诬陷蒲小曼。

  见蒲小梅还不答话,高蓝萍凶相毕露一抬手接过小机灵递过来的一根通条,
照准那个的阴户就捅了进去,蒲小梅的下体冒起一阵青烟,火烧火燎断肠般的疼
痛传遍了全身,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糊焦的血醒味,高蓝萍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
在蒲小梅的尿道中扭动着手中的通条,一股殷红的鲜血从蒲小梅下身流了出来。

  「你们还等什么女人那地方可以插得东西多了一起上。」高蓝萍咆哮着。几
个小喽啰先是粗硬的猪鬃刷伸进她的阴道不停地搅来搅去,同时又有人用针扎进
了她的尿道和阴蒂头针不停地拔起来、扎下去。最后又把带铁刺的木棒插进了她
已经出血的阴道。小梅忍受着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撕心裂肺惨烈女人的哀嗥
在刑讯室中骤起惨号一声比一声尖利一声比一声拖的更长,叫到后来她发出的声
音已经不象人类的叫声。

  松尾和几个特务队的鬼子喝完酒回到寝室准备休息,听见2 号刑讯室传出的
叫声就都进入刑讯室,看见吊在半空中不断扭动身体痛苦万分的蒲小梅,并没有
丝毫的怜悯之心,反而激起了他日本人肆虐残暴的本性,他们酒意全无也参加进
拷打小梅的队伍中。松尾看见蒲小梅的阴毛又黑又长,一直延伸到肛门周围浓密
地覆盖着她丰美张开的阴户,怒吼着:「我叫你的硬,拔光女交通的骚毛,给我
的把这臭娘们的毛通通的都拔干净了,一根的也不要剩,它的太碍事了,影响对
女的那地方大大的用刑。」

  高蓝萍此时显出一副奴才像,讨好地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铁夹,狠狠地夹
住小梅油黑茂密的阴毛就往下一撮一撮用力揪着一撮乌丝飘落地下。不一会儿,
蒲小梅的下身已是光秃秃一片,原先茂密的阴毛荡然无存,大小阴唇殷红一片,
已经红肿的阴唇更加醒目地凸现在两腿之间,血吧嗒吧嗒地落下,把地染红了一
片。接下来对蒲小梅女性器官的摧残是罄竹难书的。

  鬼子和汉奸对蒲小梅的酷刑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松尾看着刑架上已经泼
了几桶凉水还昏迷不醒的小梅,愤愤地骂道:「支那土八路小姑娘大大地厉害,
女人的不是。」说完带着鬼子兵离开了刑讯室。

  高蓝萍看他们走了赶紧命令狱卒,把蒲小梅放下来扶到墙角的椅子上坐好,
并灌了一些鸡汤就去准备下一步计划去了。

  由于实在太疲劳,蒲小曼这夜睡的特别地香,直到打手们又送来许多好吃的
酒菜,小曼不管叁千二十一,大口地吃菜大碗的喝酒,其实她并不会喝酒,但是
她一想着可能是人生最后一顿饭了,就喝了许多,喝的脸有些红扑扑的。吃喝完
把碗筷一推,一抹嘴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在一旁的打手看见她吃完了,又抬了
一个大木桶,并对好了凉热水,将毛巾和香皂放在木桶边上知趣的离开牢房。小
曼被这一切搞糊涂了,难道砍头还要沐浴吗?这真跟古代戏文上唱的那样斩首以
前要洗剥干净一样了,她闻了闻香皂,贫穷的乡下姑娘从来没闻过如此香的肥皂,
她细致地想了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这个魔窟里自己的命运是无法掌握
的随它去吧。更何况一向爱干净的姑娘已经有半年多没有洗澡了。她脱光了衣服
麻利地爬进木桶,伤口浸水泡的丝丝疼痛她全然不顾,这点痛苦对她来讲简直算
不了什么。她将自己的身体打满了香皂沫,她微闭着双眼尽情地享受着温水的浸
泡美极了。

  她的手碰到了乳房上钉眼的地方,她痛的一激灵使之从短暂的幸福中突然清
醒过来,想到自己怎么会不知羞耻地脱光衣服在牢房里忘情地洗澡呢?难道自己
已经堕落成没有廉耻的淫妇了吗?是呀,半年多来蒲小曼基本就没穿过衣服,一
直赤身裸体地任鬼子汉奸打过来踢过去已经习以为常了。不,那是畜牲们强迫我
扒的,我自己决不能这样无耻,想到此她赶紧穿好衣裤,扣好扣子坐在打手们准
备好的椅子上等待着,下一步考验的来临。

  几个月来,蒲小曼每次进入第二刑讯室不是绳捆索绑就是重镣加身,这是第
一次被请进了第二刑讯室,

  原本就有清淡体香的小曼经香皂涂抹更是奇香无比,再加上姑娘婀那多姿的
体型,简直让高蓝萍看了无法自持,他痴情地望着小曼久久的没有说话,蒲志立
怕他忘了正事就大声地咳了一声。高蓝萍才从美梦中清醒过来,他一把将第二刑
讯室右角坐在椅子上小梅身上盖的床单扯下来,轻轻地对小曼说:「看看你多日
没见的同志兼……。」

  在被俘的几个月来,小曼几次被用来作为恐吓别人的工具,她或者当着其他
被捕地下党同志的面被施加难以言表的酷刑,或者施加非人的酷刑后向其他被捕
地下党同志展示其体无完肤的躯体震慑他们。从未有过对其他人用刑来威胁自己
的。

  小曼想今天也不知高蓝萍哪根筋错了,对自己这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小兵,也
采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

  可当她将目光转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犯时,她惊呆了。那不是自己的四姐
吗?小梅怎么会在这呢?她什么时候被捕的?昨天听到的惨叫怪不得那么熟悉,
原来是自己的亲姐姐,敌人到底把她怎么了?她现在死了吗?想到此她不顾一切
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高蓝萍的前襟,拼命地摇动高蓝萍喊道:「畜牲、你们怎
么能将她折磨成这样,你们对我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能折磨我的姐姐,她的身体
本来就不结实禁不起你们惨无人道的刑法。」

  高蓝萍并不生气,他推开了蒲小曼的手,平静地对她说:「你们姐妹二人已
经有半年多没见面了吧,好好谈谈你们的离别之情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
带着手下离开了第二刑讯室。

  蒲小曼扑到小梅身上,轻轻地扶起她的头,带着哭腔叫着:「小梅,四姐你
快醒醒,我是你的小妹小曼,你别吓唬我,你到底怎么了。」

  小梅在小曼的呼唤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衣冠整齐的小妹,又闻见她
香气扑鼻的身体和口中喷出的酒气,朴实单纯的姑娘完全相信了高蓝萍的鬼话,
她努力地站了起来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小曼的脸死命地抽了一记耳光。狠狠地
说:「叛徒,无耻的叛徒,少来装好人我就是你出卖的。」紧接着朝过来要扶她
的小曼一连又是几个耳光,自己也累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小曼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她眼冒金星捂着脸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有摔倒,
她脑袋忽的一下一片空白,她的脑袋与其说是打晕的不如说是被小梅的话刺晕的。

  什么?叛徒我会是叛徒,我的亲姐姐会怀疑我是叛徒,别人不了解我,难道
我最要好的四姐会不了解我对革命对组织的忠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叛变革命,
决不会出卖同志,更不会出卖自己的亲姐姐呀。

  想到此她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我不会不不会出卖卖同志,我是好好好人,
我无不我没叛变,你千万千千万要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让我我穿好衣
服。」她紧张地有一些结巴了。小曼的紧张更加加深了她姐姐的怀疑。

  一直躲在门口的蒲志立看见火候已经够了,怕她们姐妹之间对话多了戳穿他
们的阴谋,命令几个打手蜂拥而入,一个打手打了小梅几个耳光,并有意大声地
说不许打我们的功臣,另几个连推带拉地将蒲小曼拖出了第二刑讯室。

  阴险毒辣离间计,憨厚四姐相煎急,一记耳光抽小妹,心如刀绞无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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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覆盆之冤心力交瘁

  蒲小曼是叛徒出卖了自己的亲姐姐的消息很快的在政治犯关押的牢房里传播
开来。并且此消息得到了「实事的验证」。

  首先单独关押蒲小曼的牢房门口被挂上了优待室的牌子,里面打扫的干净利
落粉刷一新,原本空旷的窗户也镶上了透亮的玻璃,窗户外还了纱窗,每天天快
黑的时候高蓝萍有派几个勤务兵拿着艾蒿到牢房中给小曼熏蚊子,对蒲小曼的照
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牢房里搬进来许多诸如桌椅床之类的家具和茶杯、茶碗、
茶叶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每天对其他牢房严格定量控制的水敞开
供应,并且每到晚上都有几个打手挑着热水和凉水到关押蒲小曼的牢房让她洗澡。
几乎整个白天牢房的门都不上锁,中午和晚上的饭菜顿顿有肉,做的非常丰盛,
狱卒们端着香气扑鼻的饭菜穿梭于食堂和优待室之间,对那些吃的猪狗不如的女
囚炫耀道:「瞧瞧你们这些笨女人都吃什么?

  再看人家悬崖勒马吃的是什么?你们还不赶紧回头是岸」。难友们对这些挑
逗性的语言都嗤之以鼻,不肖一顾。

  这种优越的生活在从小贫困潦倒饥寒交迫的蒲小曼一生中从来没有过,但是
这段日子却是她心灵上悲愁垂涕最痛苦的日子,虽然她每天雕蚶镂蛤饱食终日,
并且可以自由出入牢房,却也是笼中之鸟圈牢养物。最让她难受的是每当她将把
监狱中最宝贵的清澈凉水送给同牢的难友时,得到的不是感激之情,而是被泼一
头凉水,叛徒、汉奸、狗腿子等一系列的辱骂之词,有一个被打断一条腿的年轻
小八路蒲小曼看她嘴唇干裂,特意跑回二楼优待室端来一碗清茶,这个断一条腿
的小八路反而将水泼在小曼脸上,还一瘸一拐当着看守的面打了她一记耳光,甚
至冲上去狠狠地咬住蒲小曼的肩膀,直到看守又打又拉好不容易才把她们分开。

  高蓝萍知道后暗自高兴,并假装生气当众宣布今后谁要再打骂他的功臣蒲小
曼格杀勿论,还命令鞭打小八路示众,因此难友们对蒲小曼更加恨之入骨,后来
地下党到监狱调查小曼的表现起了非常大的影响。

  无论蒲小曼怎么阻拦对小八路的鞭打也无济于事。那个小八路不但不领蒲小
曼阻拦鞭打的情,还骂小曼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几个打手将小八路拉出去毒打了
一顿。那个小八路才16岁,把她绑在监狱的院子中,每打一鞭子问一句她还敢不
敢打蒲小曼了,那个小姑娘就是不屈服,咬着牙歪着头愤愤地说:「打,见着叛
徒就应该打,难道把自己亲姐姐都出卖的人不该打吗?」直到将这个小姑娘打昏
死过去她也没有改口。

  小八路的挨打使小曼感到非常内疚,仿佛鞭鞭都抽在自己身上。她认为这都
是自己的错,她的内心极端的痛苦茶饭不思。

  面对着都叫不上名字的可口饭菜一点食欲都没有,夜里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白天只想把自己泡在灌满洗澡水的大木桶中,将头深深地埋在水里任伤心的泪水
泉涌般地流出,哀伤之情难以言表。她痛恨敌人的阴险,她想向难友们解释,她
担心地下党的误会,她更惧怕松涛哥会怀疑自己。她甚至非常希望敌人现在就将
她押入刑讯室去接受非人的拷打,她觉得吊在刑架上也比受同志们蔑视的目光好。

  她瘦了变得精神恍惚,走路都摇摇晃晃。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高蓝萍和蒲志立
的眼睛,他们偷偷地高兴,等待着蒲小曼精神的进一步崩溃。

  高蓝萍为了更好地对付蒲小曼并且得到她,高蓝萍向蒲志立请教对策。蒲志
立对高蓝萍说:「据愚兄近日连续的观察,小丫头精神颓废,食欲不振,看来我
等手段已经取得不凡之效能。贤弟要向老子所说‘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
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

  她现在已经无知无欲了,此时只需明确利害好言相劝,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拿下这个美人已指日可待,到时愚兄可要讨一杯喜酒你可不要推辞哟。」

  高蓝萍哈哈大笑说道:「只要老夫子能帮我完成梦寐以求平生所愿别说是一
杯喜酒就是做我的伴郎都行,我还要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到府上向我的高参登门拜
谢。」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比较担心地说:「我花这样大的力量来换取美人的欢心,
是不是动静太大将来日本人知道了会对我的官运不利。」蒲志立看出高蓝萍的担
心他开始跟高蓝萍分析,他认为「日本发动了对美国的珍珠港偷袭,虽然打了一
个大胜仗,消灭了太平洋舰队的主力水面舰只,可是它的航空母舰却有幸躲过了
这一劫,更可怕的是把一个自私自利的大睡狮强拉入了战争,这头睡狮一旦发怒
将使世界震惊,它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其战争潜力是无比巨大的。

  虽然它现在的政策是先欧后亚,但是希特勒德国自斯大林格勒战役大败后已
是日落西山,现在又有美国的加入更是雪上加霜撑不了几天了,一旦希特勒德国
崩溃,小日本也只能猖獗一时,毕竟孤掌难鸣离最后的灭亡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这些小日本国中的有识之士也都看得见,因此为了挽救它们苟延残喘的败局
他们不得不拼命拉拢我们依靠我们为他们卖命。

  松尾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不知道苗条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他即使知道你喜欢
一个女嫌疑犯,为了利用你的才干和势力,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一马。

  倒是我们现在开始就要打算自己的退路,考虑另换主人了,我看有美国人支
持的老蒋是个不错很好的靠山。」

  那天他们合榻彻夜而谈,谈得非常投机。后来高蓝萍就按照蒲志立的建议脚
踏两只船,很快联系到重庆方面的特务并向他们出卖日本宪兵队的一些情报,并
有意识地保护重庆分子在审讯他们时尽量尽心开脱他们,能不判死刑就不判死刑。

  而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刑讯共产党地下人员。因此在日本投降后他们不但未按
汉奸处理而按照党国地下人员的待遇,反而得到了嘉奖和提升,这是后话。

  高蓝萍听了蒲志立的一番话,也觉得他言之有理,就放心大胆地对蒲小曼发
动了攻势。

  他们把审讯蒲小曼的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就将心力交瘁的小曼请到了高蓝
萍的办公室,看见蒲小曼走进办公室,高蓝萍和蒲志立赶紧迎了上去。高蓝萍笑
着对小曼说:「蒲小姐今天我们特备薄酒给您压惊,望小姐和我捐弃前嫌精诚合
作。」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为了贪图钱财被长官抓来千般拷打万般用刑
也是罪有应得,犯妇最近让你们好吃好喝好招待,实在是受用不起,你们是不是
搞错了,还是将我送回去吧。我不懂什么是精诚合作,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们
合作的呀。」

  小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希望能给她关进原来的牢房。蒲志立上前干咳了
两声说道:「蒲小姐真会说笑话,刘富贵你不会不认识吧,小竹筒您不会不知道
到吧?不过您不用担心这些情况连松尾都不知道,您的美貌救了您,高先生已经
仰慕您很长时间了,只要您答应嫁给高先生荣华富贵的日子将无限期地继续下去,
而且还会更好。

  不瞒您说您的一切情况,包括您的家庭情况我们都了如指掌,这种日子您一
辈子都没过过对吧?」几句话特别是前半段对小曼的震动很大如梦方醒,原来是
刘富贵出卖了自己和小梅,这个坏蛋想起他对自己的态度真是恨海难填藏怒宿怨。
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呢?

  蒲小曼脑袋一下子糊涂起来,一时浑然无知不知说什么好,是承认自己是地
下党还是继续否认下去,她的脑筋晕头转向真有点转不过来了。

  此时她想起了松涛哥的嘱托,算了,不想了就是不能自圆其说无法蒙混过关
也要装的蒙昧无知咬牙一切都按松涛哥的嘱托办。

  「我我真的是是一个普通老老百姓。」小曼有些心虚地说。「蒲小姐看来真
是一个忠实的共党分子,可您看看你们的领导是怎样对你的吧?您临危授命铤而
走险自愿深入虎穴,使双宿双飞的一对鸳鸯爱别离苦近在咫尺无法相见。可他们
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使您蒙屈含冤。」

  蒲志立说完递过一份边区的油印小报,虽然小曼认字不多,可巧的是那份小
报上醒目的标题的几个子她都认识「看无耻叛徒蒲小曼的可恶嘴脸。」

  蒲志立接着嬉皮笑脸地凑到小曼身边卖弄着说:「蒲小姐恕在下不公之罪,
可能贵小姐遵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祖训识字不多,我给贵小姐挑几段读一下。」

  他明知蒲小曼一个山区连裤子都穿不上的姑娘哪有钱读书识字,故意挖苦她。

  看小曼默不作声便摇头摆尾津津有味地读起他与高蓝萍编造的边区的油印小
报来。

  「叛逆蒲小曼,不顾亲情友情出卖自己的亲姐姐,使之受尽拷打,人已奄奄
一息生命垂危,实属大逆不道。我等同志人人均可食之肉寝其皮……。范是见到
她的我党同志人人均可诛之……。」

  小曼听着听着真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叫苦连天无地自容。难道同志们真的相
信我一个苦大仇深对革命忠贞不二忍辱负重的姑娘会出卖自己的灵魂,背叛自己
的信仰,你们会不了解我是什么人?松涛哥也会相信我会叛变?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在大家的眼里成为了十恶不赦死有余辜的叛徒,我
真是百口莫辩沉冤莫白噩梦成真,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上天那你快救救我,
让黄河之水来洗清我的不白之冤吧。此时她已经脸色苍白,精神恍惚几乎有点站
不住了。

  高蓝萍看蒲志立说得没完没了吐沫飞溅,知道他好吹嘘的毛病又犯了,他怕
这个口无遮拦喜欢卖弄之乎者也的瘦老头言多必失,共产党的报纸哪有那么多文
言文,蒲志立越说越不像共党所常说的话了。

  他赶紧上前打住蒲志立的话。倾情地对小曼说:「蒲小姐说实在的,从前几
年在小柴房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爱慕小姐毫无雕凿的美貌,你那无以伦比的身材
也让我倾心,当时你不让我看,说句不中听也不太恰当的话我真是使我垂涎三尺
邪火中烧,我们也是有缘,你替你的上司被捕入狱,得以又见您的尊荣,在刑讯
室见到你庐山真面目的惊世的桐体,更使我彻夜难眠,为保住你的贞操我是绞尽
脑汁左右逢源与皇军周旋,为的就是真正地得到你,原本知道我们志不同道不合
希望不大,可我还是用极大的耐心,等待你的回心转意,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你
所信赖的党已经把你视为叛徒,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一不
要你出卖同志以得到心灵的安慰,二不要你写悔过书免得难堪,三我可以想办法
放了你的姐姐清除你是叛徒的影响。四我马上恢复你的自由保你下半生荣华富贵
吃穿不愁。

  五我知道你们山里的姑娘把名声看得比命都重要,我保证明媒正娶花轿进门
一样都不少,对你家人也毕恭毕敬。六我保证一生一世只娶你一房太太,绝不讨
小。怎么样?我的条件够优厚了吧。答应我吧求求你了。」佛口蛇心的高蓝萍说
到此真有点动真情了。

  蒲小曼看着高蓝萍那张臭嘴不停的上下蠕动,小曼她反感极了,这个无耻的
家伙居然有如此的非分之想,真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蒲小曼不禁勃
然大怒她突然一口啐在这个无耻家伙的脸上,不顾一切激忿填膺咄嗟叱咤地叫骂
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狗汉奸,为了自己的升官发财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
出卖自己的祖宗,你们的荣华富贵我视如草芥。

  为了打鬼子把他们赶出中国,我宁可抛头颅洒热血鼎镬如饴死而无悔,想让
我跟你们同流合污简直是白日做梦,想让我嫁给你出非日出西方,河水倒流,你
趁早死了这条心。快送我回监狱。」

  她把李松涛平时教育她的话一古脑地喊了出来。

  高蓝萍对这个不起眼的山村丫头能说出这么一番出口成章的话,很是吃惊。

  看来这个姑娘不仅容貌体态动人,而且口才也不错,难道她读过书,不对呀
她是佃户的女儿那里会念得起书,那就是她聪明绝顶,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能
带上这样的夫人出入上流社会的酒席宴会那将是多么的风光呀,可惜这样的人才
不能为我所用,他对蒲小曼更加欣赏了。

  高蓝萍对小曼的讲话简直有点苦口婆心了,他和蔼地对小曼说:「蒲小姐对
你们党组织心思我是非常了解的,并且表示非常佩服。当你将用竹签做钻头钻自
己乳房说明你对你们党组织的忠心;当你为了怕小竹筒掉出一瘸一拐地用拔除趾
甲的脚趾在碎石路上行走时说明你对你们党组织的赤诚;当你为了传递情报自己
将小竹筒捅入姑娘最宝贵最隐秘的私处时说明你对你们党组织的无私。

  更不要说你替你们的长官被捕入狱做女受刑工具,你们长官可以享受自由享
受快乐,而你七八个月来受尽毫无休止的酷刑拷打。你抚心自问拍拍良心好好想
一想,没有我每次对你用刑的格外注意,没有我在你受刑后马上及时治疗你这个
女受刑工具能活到今天吗?

  你掰着手指算一算与你同时被捕的女受刑工具还有活着的吗?就是比你完几
个月被捕的女受刑工具也死了不少了吧?另外你知道为了保持你的女儿身,我在
松尾面前使了多少手段,我承认这全是为了我自己能在咱俩洞房花烛的新婚之夜
得到一个完整的你。

  可你所忠于的党组织给你了什么呢?他们是能给你升官还是能让你发财。我
看他们是在利用你,让你替你的上司灯蛾扑火打入囚车,他们想过你的危险吗?
就算将来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可加官进爵的是他们,你那时早就负屈衔冤入地狱
了。退一步讲就算你在为你们党组织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吃了如此多的苦后叛变
了,难道它们就不能稍微原谅你,干吗要吃你的肉,睡觉还要铺你的皮,人人都
要杀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委屈,一点都不作抗争。」

  高蓝萍的一席劝小曼翻然悔悟的话对小曼耳听心受不能不说一点震撼都没有,
是呀,她为革命作了无数的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自己对革命的忠诚可昭日月。可是一想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抗日都是自
己主动的从来没有人强迫自己去这么做。

  心里就平静了一些。

  她对革命安如磐石的忠诚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她对高蓝萍的话一时也找不
到反驳的道理,她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高蓝萍看她一句话都不说以为蒲小曼已经有一点动心,欣喜若狂于是他又和
蒲志立二人反复讲了许多嫁给他的好处,只讲的口干舌燥也没能说服默不作声的
小曼,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命令手下将蒲小曼带到他家内院的一间小
屋里看管起来。

  信口雌黄巧离间,花言巧语吐淫言,痴心妄想娶美女,痛不欲生志仍坚。

第十七章 舌战无果欲将刺曼

  正当高蓝萍劝降蒲小曼的同时,一场有关对她处理的争论也在区委的小会议
室进行着,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吵的不可开交。

  一方以区委书记芬姐为代表,他们认为尽管蒲小曼对革命的忠诚度是不可置
疑的,但是鬼子汉奸的残忍度狡诈度也是无法限量的,就算小曼不怕死大义凛然
视死如归,可鬼子汉奸许多的让人生不了死不行的手段也是罄竹难书的。

  许多被捕过的同志都证明了最难度过的是存亡未卜的日子,它是常人无法面
对的,芬姐对大家激动地说:「同志们,大家知道小曼曾经作过我的警卫兼交通,
又等于是救过我的命,我对她是即了解又信任,我对她的个人情感不比在座的各
位少可以说是情如姐妹。

  毫无疑问她原本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同志,她玉洁松贞高风亮节的品质人所
共知,这次替我飞蛾投火慷慨赴义更是无人可比。

  说她是叛徒在感情上我就第一个不能够接受,但是我们要按实际情况想一想,
蒲小梅同志去取情报只有蒲小曼和刘富贵知道,虽然刘富贵不可信可是他前几天
被鬼子公开枪毙了,说明他没有叛变。而蒲小曼据监狱的内线反映蒲小梅同志被
捕后,她就住进了优待室,而且生活条件非常优越。

  这一反一正的对比难道不就更加证明蒲小曼已经沦为叛徒了吗?」

  李松涛听见芬姐说蒲小曼是叛徒勃然大怒「不可能、绝不可能,小曼姑娘绝
不可能叛变,她的为人、她的无私、她的善良、她的性格、她的倔强、她的视死
如归、她的澹泊明志宁静致远、她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决定了她绝不可能是叛徒。」

  松涛一连几个‘她的’简直是喊出来的。是呀,这是松涛对自己心爱的姑娘
发自肺腑的赞许,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心爱的姑娘有一丝一毫的诽谤,何况被
诬蔑为叛徒,他额头青筋暴露反唇相讥地对着芬姐用劲力气喊道:「别看你是我
的顶头上司也坚决不许你诽谤她,你这个混蛋听清楚了,决不,坚决不允许,我
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为了革命事业吃了多少苦你
知道吗?

  为了传递情报她把女人最宝贵的都用了,她已经寒蝉凄切忍辱含垢了,伤心
惨目之情已经无以言表,你作为她的直接领导直接受益者她都这么可怜了,你还
贬低她打击她,给她造谣。你再诬蔑她我就是犯纪律也要揍你。」

  松涛简直有一点歇斯底里了,悍然藐视芬姐是自己的顶头上级,他双拳紧握
横眉竖眼气势汹汹剑拔弩张通红的双眼圆瞪着,一副不管不顾拼命的架势。

  芬姐看见松涛愤怒的样子并不生气,他知道小曼和松涛之间的深厚感情,其
实她也喜欢松涛这种难能可贵专一的情感。

  她对自己英俊年轻的属下血气方刚的一番训斥,反而感到肃然起敬,可是她
作为一区之长最高领导,她要掌握全局不能用感情来代替理智的判断。她冷静和
蔼但是不恶而严地对松涛轻声地说:「松涛同志我们知道你对小曼姑娘伉俪情深
的情谊,我刚才已经说了从我内心的情感也不愿意相信小曼是叛徒,她原本是一
个好同志是无可置疑的,可是我们不能低估了敌人的手段,他们什么邪恶刁钻的
事情都做得出来,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事实,小曼叛变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也知
道我们党的组织纪律,一旦确定她叛变了革命我们就不得不执行上级的决定,对
出卖同志的人实行制裁剥夺她的生命杀一儆百,这是组织的决定你是共产党员不
理解也要执行,当然在执行该决议前我们还要再一次地派人把这件事确定一下,
不会贸然行事,以免万一搞错遗憾终生。」

  看到芬姐不马上作决定的态度,松涛的情绪也渐渐地缓和下来,但是他还是
带着情绪说:「你再派人调查吧,事实会证明我的感觉是千真万确的。」

  接着他又动情地讲了许多小曼鲜为人知感人肺腑舍己为人的真实事迹。

  他含着眼泪讲述了小曼从小怎么替姐姐们遭受地主的鞭打、怎么为了凑集抗
日经费去做替刑演员、这次又是她主动要求替芬姐入狱那惨不忍闻书不尽言的苦
头都默默地承受,每次向游击队传来情报的小竹筒上都带有血丝。

  说得有些女游击队员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不停地抽泣。通过区组织部长松涛
的这些介绍使许多原本支持芬姐的同志思想上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变。

  芬姐知道再谈下去,支持她的意见的人会越来越少,何况以她个人的情感也
希望自己的看法是错误的,她决定还要用事实确认一下,就觉得再辩论下去意义
不大。

  因此她勉强地笑了笑对松涛说:「其实咱们俩的愿望是一样的,我也真诚地
希望确实我是错的,我看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平静平静要注意休息,要不
要我让人把小兰叫来陪陪你。」

  「谢谢你,不需要我现在谁都不需要就想单独一个人呆一会。」「好吧,你
好好休息吧,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再谈。」芬姐说完领着大家离开了区委的小会议
室,只留下了松涛一个人。

  深夜区委的小会议室传出了一个男人触目恸心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传的
很远很远。

  派出到县城调查蒲小曼的交通员传回了一个又一个对小曼十分不利的消息,
首先监狱的内线证明蒲小曼在她姐姐被捕后就住进了优待室,而且伙食待遇明显
提高。紧接着又传出她已经不在监狱了而住进了高蓝萍的家。

  最后一个足以致小曼于死地的情报传来,蒲小梅同志和与她一起被捕的区小
队同志在城门口英勇就义,而且死的非常壮烈,特别是蒲小梅同志她被鬼子赤身
裸体五花大绑拖着遍体鳞伤的躯体在押往刑场的路上,对过往观看的群众大声宣
布出卖她的叛徒就是蒲小曼,而且不顾鬼子的阻拦,高呼抗日口号,到刑场时牙
齿被打掉,舌头被拔除满口鲜血,最后她的头颅被砍下挂在城门口示众,分离的
四肢和躯体被装在一个柳条筐中拖回宪兵队喂狼狗。

  临城的老百姓看到此惨状敢怒而不敢言,都愤不欲生纷纷跑到根据地要求游
击队处决叛徒给烈士报仇。

  在游击队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叛徒并造成同志或革命群众死亡的一
律处于死刑决不姑息,这次有十几个同志牺牲,而且小梅同志又死得如此惨烈。

  就义前面对四方八面观刑的群众要求杀死亲妹妹为自己报仇。看着那些义愤
填膺负责暗杀行动的狙击手,松涛知道自己阻止暗杀蒲小曼的行动,已是无能为
力了,尽管有这么多对小曼不利的情报,他仍然坚信他的女友不会叛变,他要做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他反复强调敌人的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说蒲小曼是叛徒可能是敌人的一个
阴谋。可是在大量的‘事实’面前,他的辩解显得非常苍白无力。

  他声泪俱下不断地解释,直说到唇干口燥喉咙沙哑但也回天无力。区委会在
芬姐的主持下做出了如下决议:一、由于李松涛枪法最准且对县城最熟悉因此任
命为暗杀组组长;二、暗杀组由三位男狙击手和两位女游击队员组成;三、暗杀
组组成后马上出发;四、暗杀组到达县城后以最快的速度执行暗杀任务;五、不
惜任何代价,可以对「叛徒」蒲小曼采取一切手段,包括击毙、毒杀、炸死……。

  可是大家意想不到情况发生了,一向对革命无限忠诚,对组织交办的任务从
不打折扣的李松涛拒绝参加这次任务,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这种做法对自己的前途
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也义无反顾地提出自己面对最心爱的女友时,无法将枪口
对她。

  他强调:「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心中的女神会是叛徒,我见她面时心会颤
手会抖,根本无法扣动扳机,因此我不能圆满地完成这次任务,并愿意承担一切
后果,甚至接受组织对我的任何处罚。」说完他低下了头,努力使满眶的眼泪不
致流下,等待着区长芬姐决定。

  芬姐听了李松涛的一席话很是气愤,她严肃地对李松涛说:「松涛同志,我
真没有想到你这个参加革命这么长时间的老同志会这样表态,关于对你的处罚我
们以后再谈,我首先要批判你对革命的态度问题,毛主席教导我们:」革命不是
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
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我知道你对蒲小曼的
感情,请注意我是说蒲小曼,而没有说蒲小曼同志,为什么?

  因为大量的事实证明她现在是出卖同志的叛徒,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就要
无情地消灭她,她现在是人类的狗屎堆,她……。

  「不等区长说完李松涛就坐不住了,他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地抗议道
:」不许你诽谤小曼同志,我不许坚决不许,你做领导的也不能随意诬蔑人。你
们说的事实我根本就不相信,绝不可能,小曼绝不可能叛变。「说完又是一副要
拼命的架势。」李松涛同志,你的态度一定要端正,大量的事实已经说明蒲小曼
就是叛徒,这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

  就连她的亲姐姐都主张处决她,对于叛徒我们必须杀之而后快,王大年同志
(一个枪法极准得游击队员)我命令你为暗杀组组长。今天晚上暗杀组全体出发,
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次暗杀任务,我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头也不回地离
开了会议室。一场区委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大家一个个默不作声地低头离开了
会议室。

  夜色中一队暗杀小组向县城中飞奔,一场暗杀蒲小曼的行动拉开了序幕。她
的命运会怎样呢?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能被自己同志处死吗?她的衷心向谁来表?

  她的冤屈向谁来诉?我真替她担心,我们都替她担心。

  高蓝萍的家是一个坐落在县城中心的深宅大院,它原本是一家特有钱的商人
家,为了逃避战乱商人全家都逃往重庆,高蓝萍利用权势用了很少的钱就将这个
大院买了下来,由于院子很大,也为了安全起见,狡诈的高蓝萍让一些他的单身
亲信也住了进来,名义上是照顾他们无家可归,实质上是给他看家护院。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以残酷闻名的肆虐魔王,在家里种花植草还养了许多
小宠物,平时他在家的时候不仅自己非常爱护它们,还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手下
要善待这些花花草草和小动物,还经常训斥那些不爱惜动植物的家伙,这也许是
人类某些善本质的体现,不过将两种极端的善与恶和谐地统一到同一个人身上,
还是令人深思的。

  蒲小曼到高蓝萍的家已经有好几天了,如若针毡度日如年的蒲小曼在寂静的
夜晚,在黑色的幔布遮蔽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背后,仿佛总能够听到随着东风传来
根据地方向一个男人触目恸心撕心裂肺的哭声令人心碎的哭声,是的远在西方临
城受苦的姑娘听到了,我想她一定听到了心爱的涛哥发自肺腑的声音,因为两颗
相爱的心是心心相印的

  几天来高蓝萍、蒲志立和几个高蓝萍所欣赏能说会道的手下,轮番用最美丽
的词藻把高蓝萍夸成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好男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诋毁地下党,希
望蒲小曼能够迷途知返回心转意背叛组织投靠到高蓝萍身边。无休无止的规劝、
有的是威胁、有的是控吓、有的是许愿、有的是……。车轮般的谈话,把蒲小曼
搞的是头昏脑涨。

  这天夜里暮秋萧然没有人来打扰蒲小曼,院中的花香随风飘进屋子,不知为
什么原本虚怀深邃静溢安宁的月光下,有一股杀气隐约在层层雾霭中阴霾笼罩。

  好容易清静一会儿的蒲小曼莼羹鲈脍魂牵梦萦梳理这几天来的遭遇,晚风吹
动缠绵思绪的花瓣尽化千丝万缕。蒲小曼静静的抬头看看天空的悬月,感受到无
比的哀怨。从她被县城门口的站笼带回牢房开始好像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先是好
吃好喝又是洗澡又是给新衣服,再被带到高蓝萍的办公室问话,这是她从来没有
过的,被捕七八个月来审问都是在刑讯室进行,上来几句话说完就是无休无止令
人恐惧的拷打,这次在高蓝萍办公室不仅没有拷打,他的言语也温和了许多,然
后又被带到了高蓝萍的家,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她还是搞不清楚。

  在高蓝萍家中,有一个仆人专门负责照顾和看管她,使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足不出户。只有两次除外,一次是让她看枪毙刘富贵,看着吓得胆战心惊魂不附
体的刘富贵大喊冤枉和对自己的数落,使她对近期发生经纬万端的事情稍微清楚
了一些。

  另一次就是前几天她被几个高蓝萍的手下莫名其妙地带到临街的一间屋里,
屋子衝街的屋门用一块黑布帘档着而且大开着,几天来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警察
将她松松地绑在椅子上,不过在她的嘴上用一块新毛巾塞的严严实实使她一点声
音都发不出来,不大一会儿就听见街上一片吵杂,紧接着有稀里哗啦的脚镣声和
此起彼伏的口号声,显然是敌人要屠杀自己的同志,蒲小曼坐不住想站起来,但
很快被两边的打手按下,她清楚地听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共产党万岁!」

  等口号。而且还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啊,是四姐小梅,是她一直牵挂着
的四姐,万恶的敌人难道今天也要处决你。」她心里暗念着永别了我的好姐姐,
不知不觉一行热泪挂满了腮边。接下来小曼却听见了一个可怕的声音「老乡们不
要难过,我们牺牲了会有更多的同志站起来,完成我们未尽的事业。乡情们帮我
向游击队转达一个情报出卖我们这些今天将被杀头的叛徒就是我的亲妹妹蒲小曼,
让游击队杀了蒲小曼替我们报仇,我们将含笑九泉,拜托大家了。」「谁你再说
一遍,我们没听清楚。」人群中传出一声不怀好意的邪恶动静。蒲小梅再一次大
声清楚地回答:「记住叛徒她叫蒲小曼、就是该死的蒲小曼,你们要替我和今天
就义的同志报仇杀了她。」这椎心泣血的声音几乎将小曼击昏,不是坐在椅子上
她肯定会被击倒。叛徒,我会是叛徒,我的亲姐姐当着这么多的乡亲说我是叛徒,
本来双眼已满是泪水,此时像断了线的珍珠泉涌一般地滚落到地,她心如刀绞万
箭攒心真的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高蓝萍坐在她的床前温情地给她喂水,轻声地对她说:
「乖乖,醒了吧可把我吓坏了,我本意是告诉你现在你在你的同志面前你是什么
样的人,你现在是他们的敌人是出卖同志的叛徒,是他们要处决的罪犯。乖乖,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与我合作,
我知道你是好人不会出卖你的同党,其实你现在也不会知道多少游击队的情报了。

  你只要写一封保证书保证不参加抗日活动,我将这份保证书珍藏起来,谁都
不会知道这封保证书由我保管,你只要安心做我的太太,我会派人保护你,决不
让游击队的杀手得逞。」蒲小曼简直让口蜜腹剑的高蓝萍气晕了,这个杀人不见
血的刽子手,他甜嘴蜜舌把我的一切都毁了,我要带着汉奸的骂名做千古罪人,
就是死了连祖坟都进不了。想到此她大声地怒骂高蓝萍:「你这个畜牲,我就是
被自己的同志杀了也不会做你的老婆,你赶紧滚,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见到你,
你杀了我吧,我还怎么活呀,我求求你杀了我快公开杀了我吧。只有你杀了我才
能在世人面前洗清我的罪名,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就按我说的办。」「好,很好
你开始求我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共同可以沟通的语言,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怎么舍得杀了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为了你我将前途和
命运都押上了,在日本人面前我替你做了多少心余力绌的工作你知道吗?现在我
们已经休戚相关了,我想我如此费力劳心,是不会一无所获的。」「你只能在我
身上一无所获」小曼愤愤地说。看见这次谈话有没有结果,高蓝萍很扫兴,他深
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声「今天你也累了,我就不打搅了,好好的睡一觉,好好
地想一想,我想你会想明白的,否则当游击队的杀手动手时你再后悔就晚了。」

  说完反身退了出来。

  高蓝萍的一番话不能不对蒲小曼有所打动,游击队的纪律她是知道的,对于
叛徒杀一儆百决不姑息的条例她很清楚,对于有命案的叛徒一律处决,何况今天
牺牲了这么多同志,游击队一定会把这笔莫须有的帐算在自己身上,对于死亡小
曼并不惧怕,怕的是她将会被当作伤天害理的叛徒处死。她想起了她作为团圆之
后中柳懿儿替身时的一句台词,那孝顺善良的柳懿儿为状元夫君的三保,身受八
十背花,并被判了斩刑,在刑场上高呼:「千古奇冤、衷心可鉴、甘愿寸磔、不
忍遗臭。」难道这不正是蒲小曼此时此刻心灵的真实写照吗?

  旷世奇冤欲刺杀,情深似海强辨答,姐姐忠义赴黄泉,妹妹肝胆似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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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浮想联翩首睹刑毙

  满月当头秋雨菲菲,萧瑟的秋风逼人的寒气席卷着树上的黄叶哗哗直响,蒲
小曼静静的抬头看看天空的悬月,感受到悲愁垂涕般的哀怨,偶尔在深巷中传出
几声狗吠,就像上天理解我们的好姑娘此时此刻可怜的心境一样,从街对面飘出
悠悠的凄婉哀怨的箫声,如泣如诉令人心动,不知是谁在倾诉自己的内心的酸苦,
除此之外夜色中再没有丝毫的生气。

  起身望着窗外悲怜万分的蒲小曼哀思如潮,她万念俱灰苦思冥想游击队会派
谁来刺杀自己呢?李松涛枪法最好,能派他来吗?他会相信自己是叛徒吗?看见
自己松涛哥还能下手吗?如果他面对自己开枪自己将怎样面枪口呢?如果他真的
开枪后,她是倒在他的怀里痛哭诉说自己的冤枉?

  还是紧紧地搂住他诉说离别的思念之情呢?哭诉自己的冤情不行,这样松涛
哥会为自己的失误而自责。诉说离别的思念之情也不行此时加重我们之间的情感
会使松涛哥为失去自己更加难过。

  难道负心违愿含冤承认自己是叛徒?更不行,哎,看来还是平静地闭上眼睛
等待死亡好,此时无声胜有声让历史去做公正的判官吧,让松涛哥的内心也保持
平静,对,就平静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此时此刻已经处于万难的好姑娘想到的
还是别人。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在监狱中小曼不止一次地想过死,虽然她在敌人面前还是谎称自己是老百姓,
可是对宁可错杀三千也不错放一个的敌人杀她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更何况自己还
替放了一个共产党要犯,敌人肯定不会放过资金,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敌人会怎
么杀死自己呢?能公开枪决吗?

  她非常羡慕那些视死如归的革命先烈,他们能在刑场上高呼革命口号从容赴
死,可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只能默默地饮弹而亡。能凌迟处死或五马分尸吗?听
芬姐讲党课时说敌人的残忍更能增加群众的反抗心理。

  所以小曼认为还是被敌人凌迟处死好,虽然临死多吃一些苦多遭一些罪,但
还能在牺牲前多为革命做一些工作。这是蒲小曼最希望的一种牺牲方式。后来她
做了女受刑工具,她觉得自己会死于刑讯室,女受刑工具死于刑讯室的她知道很
多,她在那间专门关押女受刑工具的牢房中经常会有被带出去刑讯,结果回不来
的女犯人。她亲眼目睹的就有两次。

  小曼记得第一次是鬼子特务队宪兵发现了一个地下党的交通站,派了大量的
特务潜伏在交通站周围,准备伏击我党交通员,地下党的内线事先得到了这一消
息让交通员全都安全转移。特务在这个被地下党废弃的交通站埋伏了几天一个地
下党都没有抓到,正当松尾垂头丧气要撤离时,意外地抓住一个手又白又没有茧
子又识文断字,还出口成章上门讨饭的乞丐。

  这巨大的反差经松尾分析把他当作地下党的高干如获至宝,当即决定了审讯
方案,第一步好吃好喝好招待用软得一手;第二步用极其残忍的酷刑拷打年轻力
壮的女犯人吓唬他;第三步实在不行再对他用刑。

  这个乞丐倒好好吃好喝来者不拒,金票只要给他他就要,但一问上下级的姓
名地址就一问三不知,使松尾非常恼火认为这家伙是地下党高智商的领导。

  因此松尾为了尽快地取得他的「口供」。他决定实行第二步,正当松尾命令
鬼子宪兵当着乞丐的面严刑拷打蒲小曼时,来电话叫他去开紧急会议,为了抓紧
时间他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鬼子,让他们全力在那个所谓的地下党领导面前用
尽可能伤害皮肉的酷刑拷打蒲小曼,等他回来审问那个乞丐。

  鬼子宪兵可不管三千二十一,上级命令打就只管拼命地打。那天她的乳房被
长钉钉在木方上,她只能反被双手头顶地厥着屁股,丰腴滚翘的臀部微微颤抖地
任鬼子宪兵抽打,那次光牛皮鞭子就抽断了三根,一盆炭火烧得通红得十几把烙
铁均烙在了小曼的胸前和大腿上。等夜里十点多钟他开完会时,蒲小曼已经被连
续拷打里八个多小时了。

  松尾看着精疲力竭的行刑鬼子和奄奄一息的蒲小曼就知道毫无结果,他恼羞
成怒亲自拿了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烙小曼的乳房,在姑娘浑身发抖发出凄厉的惨
叫时,他发现那个乞丐居然无动于衷,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他就让那个人
乞丐用烙铁烙小曼。

  他毫不犹豫从炭火盆中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烙铁放在她的大腿上,无论小曼
怎么挣扎怎么叫喊他就是不放手,直到蒲小曼受刑不过昏死过去。

  松尾此时才最后发现自己的判断有误,经细问才知道,原来这个乞丐原本是
富贵人家的子弟,赌博将万贯家财都输光了才沦为彻头彻尾一钱不值的普通乞丐。

  尽管最后那个乞丐还是被当作地下党交通员给枪毙了,可倒霉的小曼无端地
被拷打了八个多小时。

  那次松尾为了更好地宣扬恐怖效果,以达到获取男乞丐口供的目的。同时还
提了一个二十八岁叫林嫂的女犯人做受刑样板,这个林嫂结婚不到两年,与夫妻
恩爱有佳,美中不足的是丈夫身体欠佳瘦弱多病,一米九的个头,只有一百来斤,
所以平常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有林嫂来干,有一天林嫂感冒起不来床,恰巧家里的
柴火用光了,林嫂向坚持上山砍柴,可是痛爱她的丈夫坚决不同意,非要替她去,
也许是他身体太弱,也许是他路不太熟悉,就这唯一的一次他背柴在回家的路上
不小心,跌到山下摔死了。

  林嫂埋怨自己认为丈夫是替自己死的,她哭的天昏地暗悲痛欲绝,并发誓一
生再也不嫁人家,从此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孤独地生活。

  乡邻的一些地痞无赖看林嫂孤儿寡母,年轻长的又有几分姿色,身体丰满秀
色可餐,都有些想入非非对她动手动脚妄图占她的便宜,可是这个对丈夫忠贞不
二的女人想到丈夫生前对自己的百般恩爱怒不可遏,坚决反抗那些人的非分之想,
加上林嫂原本脾气就不好,看见那些流氓对自己不轨的举动就非打即骂毫不示软,
有时候甚至动用菜刀、斧头,久而久之那些流氓也觉得无从下手,对林嫂也敬而
远之。林嫂在与流氓的争斗中尝到了厉害的甜头,她总怕别人欺负自己,因此为
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作什么事情都逞要拔尖。

  这个女人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这个个头在当时来说是非常少见的了,在
当地是远近闻名的巨无霸,虽然个高但四肢、头、手脚都比较匀称,她身大力不
亏,力大无比这在当地非常有名,人称‘气死牛’。说这个外号的来历这样的,
有一年春耕的时节,家家户户都要翻地种庄稼,他们家没有牛站在地头发愣,正
好她家的邻居一个毛头小子当着她的面,悠闲自在地一边唱着歌一边拿着鞭子赶
牛翻地,并确犁地走到她面前时还故意地打了一响鞭子,脾气暴躁的林嫂看了气
得要死,不顾自己请来的短工劝阻,不管三千二十一把套牛的家什望自己身上一
套,让请来的短工扶犁,自己拉起犁翻起地来,一上午在大太阳底下,邻居家的
牛累得直吐白沫,而她喝了些水还接着干,所以后来大家人称她为‘气死牛’。

  由于当时女受刑工具匮乏,高蓝萍听说‘气死牛’的典故,很想把林嫂抓来
做女受刑工具,苦于抓不住她的把柄无从下手,正巧一次林嫂与邻居吵架,邻居
说她像女八路,她说女八路有什么不好,打鬼子杀汉奸。这句话传到高蓝萍的耳
朵里,他明知林嫂不是女八路,可高蓝萍听了林嫂邻居的告密如获至宝就不由分
说将她当女八路抓来,做了女受刑工具。抓来以后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腿粗、胳
膊粗、腰粗,乳房大、屁股大、脸大。

  抓这个倒霉的寡妇高蓝萍着实费了一番功夫,高蓝萍原想一个农家妇女用枪
一吓还不乖乖就范,那想到林嫂根本就不吃着一套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冲着拿枪
的警察过来一个黑虎掏心一拳将他打倒,那个警察又不敢开枪捂着肚子直叫,高
蓝萍一看下令一起上,七八个稍会武功的警察把林嫂围在当中,林嫂毫不示弱奋
起反抗抄起一根挑材用的扁担与他们对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一会儿林嫂就寡
不敌众额头虚汗只冒,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一个武功稍强的警察一个
秋风扫叶扫堂腿紧接着一个刀劈华山将她打倒,其他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想将她
捆住,可是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越起来,但终因体力透支太大又一次摔倒在地被高
蓝萍他们抓住,抓到后高蓝萍又犯难了,绳子捆她有时被她挣脱,手铐脚镣给她
带又嫌小,只好到铁匠铺专门给她打造一付大铁枷。

  高蓝萍知道林嫂的底细,也不审讯直接被带到了刑讯室参加受刑试验,给新
来的狱警做女受刑工具,成为狱警学员争先恐后施刑的对象,并稀里糊涂地被打
得最重,因为狱警学员都喜欢拷打林嫂身体强健的躯体,强健的躯体在施刑时不
容易造成意外死亡,如烙铁放身体瘦弱女犯人的肚子上时稍微不小心就会将她的
肚子烧漏,使女犯人死亡,可林嫂肚子上的脂肪烧得吱吱地响流下油再拿开烙铁
都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压杠子是很容易造成骨折,受高蓝萍的训斥,可林嫂的小
腿上站上四个人跳舞都问题不大,不会造成骨折;瘦弱女犯人手指太细钉竹签不
容易找准位置,而在她手指上钉竹签,一钉竹签会很容易地分叉从手指边透出,
唯独上老虎凳的时候,狱警学员们为难了,林嫂的腿骨太硬,学员们费了吃奶的
力气拼命的翘她的脚才在她脚底下放入三块砖,第四块砖说什么都塞不下去,最
后几个学员一起努力竟把她绑在关节处的牛皮绳给弄断了,于是这批狱警有给林
嫂起了一个‘气死牛绳子’,还说这是日本名。

  在她临死的前一天已经被两个学员轮流抽打了七八百皮鞭,由于她的皮肤经
风吹日晒非常结实批皮肥肉厚,因此虽然皮肉破了不少,但都不太严重,这个倒
霉的寡妇被无缘无故地鞭打一顿,不由地恼羞成怒大骂高蓝萍,这个高蓝萍也不
生气,命令六个学员轮流上阵用特制的钢丝鞭抽打她,这种钢丝鞭一抡起来弹簧
伸开接触皮肉后就将肉夹住,在钢丝鞭离开身体时就将夹住的肉咬下来,为了增
加惯性在钢丝鞭的头上还悬挂了一个大螺丝疙瘩,这个钢丝鞭太厉害,那常人无
法忍受的剧疼一下将林嫂气焰打了下去,她拼命地挣扎由于她力大无比,四肢拉
的木质刑架吱嘎吱嘎都快散架子了,两个学员上前努力想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刑
架,也无济于事,高蓝萍没有法子只好将她的双脚解开悬空吊起,她在半空中不
停地旋转呼天抢地鬼哭狼嚎一个劲地求饶,悬空后由于林嫂的腿无法发力高蓝萍
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只是催促学员们加力,直到他们实在打不动为止。他看到学员
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走向倒吊着的林嫂,捏了捏她硕大的乳房对学员们说:「这
么大奶子的娘们很不好找,你们碰到了是个机会,我来教你们对这种女人奶子的
刑讯绝招。」说完他命令学员拿两根细麻绳打了两个越拉越紧的结勒在林嫂的双
乳上,将细麻绳的另一头穿过房梁专门吊人的滑轮一拉,林嫂那沉重的身体被吊
了起来,剧疼使林嫂不停地扭动她强壮的身体,可是她越用力挣扎绳子勒的越紧,
越疼她就越挣扎直到绳子将乳房勒出了血,乳房肿得大的吓人,很长时间高蓝萍
才命人将她放下来。

  第二天松尾到监狱牢房中去挑受刑样板,看见她鲜血淋漓的躯体很是高兴,
就挑选了她和蒲小曼,蒲小曼当场用刑昏死过去,而将寡妇扒光四肢吊在刑架上,
腹部朝地并在肚子下放了一盆熊熊的炭火烘烤她,也许是前一天这个寡妇失血太
多,又没有补充水分,这个强壮的林嫂竟被活活地烤死了。当蒲小曼在昏迷后被
泼醒时正看见两个鬼子将肚皮烤焦的女尸从刑架上放下来抬了出去。那软绵绵血
肉模糊的躯体和她当时的惨状到现在蒲小曼还记忆犹新。

  萧瑟秋风思回忆,寡妇林嫂有怨气,无辜受刑遭拷问,身壮如牛也刑毙。

第十九章 蛇蝎丈夫一尸二命

  第二次是高蓝萍办对女犯人酷刑训练班的时候,当时是上灌水课,高蓝萍在
课堂上本来已经强调了对于女犯人灌水的水量,除去浪费撒地的水,灌入她们肚
皮的水不能超过大半桶,否则将会对女人造成生命危险,并讲解防止女犯逃避灌
水时,最轻松的方法就是捏鼻子,在压她们肚子时,可从乳房压起,压乳房虽然
不能使她们喷水,但能够在心理上羞辱压垮她们。

  可那次两个教条的行刑警察压的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已有七月身孕叫殷芳桃
的孕妇,这两个笨蛋没想到七月身孕的孕妇与普通女人差别判若天渊,特别是对
肚子用刑时。

  这个孕妇比那个寡妇还要可怜,她家里为了贪图彩礼把她嫁给了一个家庭比
较殷实叫柳施仁的大烟鬼,殷芳桃刚过门时生活还较好,可过门不到一个月这家
就发生了变故。这个大烟鬼的父亲出门经商被土匪绑票讹诈了一大笔钱,这个大
烟鬼的父亲连气带吓一病不起,看病又花了许多钱,从此家境一落千丈。

  这个大烟鬼烟瘾犯了,家里的稍微值钱点的东西他不是卖就是当,很快家里
就一贫如洗了,就靠芳桃东家缝缝补补、西家洗洗涮涮贴补家用,这杯水车薪怎
么够花。

  一次殷芳桃家的一个做狱卒叫李谷的邻居,看她长得漂亮,趁柳施仁不在家
对她动手动脚,并说要娶她让她逃离苦海,可是抱着好女不嫁二夫的殷芳桃不但
不同意,还打了那个狱卒狠狠地一耳光。

  李谷他刚要发作正巧赶上柳施仁回来了,他理亏不敢多呆,知趣的退了出来,
可这家伙心眼极小,报复心又极强。

  这一下把他打的恼羞成怒怀恨在心,心里暗骂道,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娘们,
早晚叫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过了几天正好大烟鬼像他的这个邻居借钱,李谷故
弄玄虚的说你家有钱怎么还借钱呢?柳施仁喃喃地说:「原来我家是有钱可现在
都败没了,求求大爷借我一点,我抽完大烟马上就想法还你。」

  「你不是有一个漂亮的媳妇,那可是一颗摇钱树,要想发财有两条路。第一
条路可以将她买到窑子里,凭她的长相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第二条路就是现在满
街都在悬赏捉拿共党,你只要告发你老婆是共党,你用好言相劝,晓以利害让她
清楚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我知道你的老婆脾气犟,她要是实在不肯承认是共
党头子,我在监狱那边托人用大刑,你不知道我们女监对女犯人的酷刑远近闻名,
再犟的女人到了我们那里一顿妇刑皮开肉裂只能乖乖地招供承认是共党头子,你
放心一个女人好对付,只要把她做实成共党要犯,你就可以得一大笔钱。

  到那时你可以用这笔钱作一些小本生意,将来也好有一些发展。

  这有一块大洋你先用着,明天我听你回话。」那个打手把早已想好的话,胸
有成竹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并拿出用作诱饵的一块大洋丢给了大烟鬼。那个柳施
仁烟瘾憋得实在难忍,想也不想一边说:「行、行、行。」一边拿着这块大洋,
一头扎进了大烟馆美美地抽起来。等大烟瘾过足了,想起刚才答应邻居的话急了
一身冷汗,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更何况殷芳桃知书达理美
貌贤惠,平时说话细声细语温柔可爱,这么好的媳妇怎么能卖呢?「唉,三十六
计走为上计。」

  想到此他家也不敢回逃出县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李谷早已防了
他逃跑这一手,一直跟了下来,看见他跑到离城十多里的破庙,李谷也不打搅他,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大烟鬼从梦中叫醒,大烟鬼揉着眼睛,起身一看是李谷,惊得
睡意全无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李谷放他媳妇一马,今后一定效犬马之劳。

  李谷那里能发善心,他明知柳施仁拿不出钱呵呵一笑说:「当然可以只要你
今天还我钱,我便放了你的太太,不然的话你媳妇或是卖给妓院或是交给宪兵队,
两条道路你自选一条。如不答应我将你抓到宪兵队,凭我的关系判你个赖账携款
私逃是戳戳有余的。」这个大烟鬼一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胆子又出奇的小,听说
要将把投入监狱,心惊肉跳想到就自己这身体到了不死也脱一层皮的宪兵队,根
本无法活着出来,因此这个自私自利的人完全顾不得自己媳妇的死活了。

  他想不管怎么说自己祖上也是官宦人家,第一条路把媳妇买入娼门有辱祖上
家风是万万不行的,看来只剩下把媳妇芳桃诬蔑成共匪这一条路了。

  李谷早就看透了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人的心理,不慌不忙地拿出早已准备
好的一张写有:「现有军分区领导江殷芳桃到现场检查各交通站的安全情况,望
各交通站给与配合和支持。落款画了一个圆圈和一个三角。」的纸条。交给大烟
鬼慢条斯理地说:「伙计,我的老朋友,我把一切都给你想好了,你只需把这张
纸条夹在你媳妇给别人洗的衣服里,在她去送衣服时告诉我她走哪条路,剩下的
你就等着数钱吧。」

  当天夜里柳施仁知道这是夫妻最后一晚同床共枕楚梦云雨了,便迫不及待地
扒光了殷芳桃的全部衣裤与毫不知情的妻子云雨了一番,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他们
夫妻之间最后一次鱼水之欢了,所以弄得更加尽情。想到明天自己的媳妇将要到
地狱般的监狱中去了,接下来对她就是受刑、砍头。想到此他还是真有一些伤感。

  他紧紧地搂住芳桃的腰,芳桃那丰满紧绷富有弹性的乳房和他的胸部紧贴在
一起使他无限地陶醉,他手脚乱动,当他无意中碰倒妻子那由于经常洗揉衣服而
有裂口的双手时,爱怜地抚摸着亲切地说:「老婆,太辛苦你了,你要吃大苦了。」

  这一语双关的弦外之音,善良的芳桃姑娘怎么能听得懂?这个美丽温柔的少
妇此时此刻正在如痴如醉地享受着丈夫给自己最甜美最舒适的感受,她抽出双手
一把紧紧地将丈夫的后背搂住,用少妇特有的松紧适度的阴户按摩着这个男人的
阳具,发出人间最美好的声音,一股乳白色的液体从男人的阳具中喷射出来,少
妇温顺地接纳了它。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惊骇人世的灭顶之灾正一步步逼近自己,身边这个口如蜜
糖心如蝎蛇的男人,这个可以说是她世间最亲近的人是一个衣冠禽兽,他将要把
深爱自己的妻子推向万丈深渊,无中生有地将她诬陷成共匪要犯。

  她将遭受难以想象的酷刑,她将在酷刑中痛苦地死去。

  殷芳桃想把自己怀孕的事情乘柳施仁高兴的时候告诉丈夫。可她刚要开口被
她的丈夫一把将口捂住亲切地说:「宝贝,我的小乖乖,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
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打扰我的情绪,就让我……享受享受吧。」

  他把到口的最后两个字硬咽了回去。善解人意的芳桃为了不干扰丈夫的好心
情,就把这个怀孕的秘密继续隐藏下去,她只轻轻地说了声:「我随你,以后再
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就任凭丈夫在她柔软的身体上任意地云雨。可能就是因为芳桃那过分的顺从
使她失去了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改变她丈夫主意的机会。

  第二天,柳施仁把纸条塞在已经洗好折叠整齐准备送出的一叠衣服中,怀着
坦途不安地心情让殷芳桃赶紧送出去,并指定她送衣服的路线,芳桃也没有问为
什么让她绕路送衣服顺服地说了声:「我随你」就兴匆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家,
此时的柳施仁惆怅依依不舍地目送着芳桃离开了家走出很远。两行眼泪不知不觉
地流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媳妇此次是一去不复返了。然后就抄近路通知了早在
那里等候的李谷。

  李谷听信非常高兴,立刻带着两个朋友,到芳桃必经的路上假装买东西,芳
桃在路上碰见了他,看见李谷殷芳桃很害怕,赶紧低头想从他身边溜过去。

  可被李谷一把抓住对芳桃说我看你慌慌张张地像个共产党,说完煞有介事地
对芳桃进行搜身,不怀好意借机在她丰满的身体乱摸,芳桃左躲右藏一不小心衣
服掉在地上,纸条飘落下来,李谷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一把将纸条抓在手中,慢
条斯理地一读,对芳桃说叫你平日一本正经地装,现在证据确凿看你还怎么狡辩,
把这个丈二的和尚不知怎么回事的殷芳桃带回了宪兵队。这个坏家伙并不马上通
知柳施仁做殷芳桃让她招供的工作,而是并不希望这个打他的犟女人很快招供求
饶,他要想方设法让这个女人多吃些苦,多受些刑。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农家女在难以置信非人的大刑之下能
不招供,他想独吞这笔抓获共党要犯的奖金。

  他甚至想象殷芳桃在酷刑之下又招认出送衣服的人家,这样一个咬两个两个
咬四个抓出一串冤鬼,我岂不发大财了,他已经有些想入非非了。

  可是一个不祥的念头串入他的脑海「万一这个年轻的女人受不住拷打供出自
己家的地址鬼子顺藤摸瓜带出柳施仁,这个大烟鬼只要稍微一动刑还不把自己也
供出去呀?」冷汗湿透了他的衬衫。

  这个看似温柔健美的殷芳桃在极其残酷的酷刑下即没有说出自己家的地址,
有没有供出她要送衣服家人的地址,她傻乎乎地为了保护蛇蝎男人忍受着令人魂
飞魄散的酷刑。这就成全了李谷和柳施仁,但对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利,更像一个
守口如瓶的女地下党了。

  特务队长松尾听说抓住了游击队根据地的大人物喜出望外,根据纸条分析这
个年轻的女人不但是军分区的领导而且负责交通站的工作,因此对县城和沿线的
交通站的位置和人员一定了如指掌,只要她开口,破获县城的地下党及情报网将
是指日可待,这可是一条大鱼,必须让她开口,软硬两手都要用,软的一手太慢,
即使这个小女人招了地下党也有时间转移,所以他亲自匆匆忙忙提审殷芳桃,可
是她就是一言不发一问三不知。

  殷芳桃平日对鬼子恨之入骨而这个老实的姑娘又不会掩饰自己仇恨的心理,
全都写在脸上。松尾看着这个清秀、坚定、不屈的姑娘,知道让面前的这个女人
招供并非易事,他命令高蓝萍等人去准备刑讯室和一个用于恐吓女共匪头目的女
受刑工具。松尾要用女受刑工具,高蓝萍马上想到了蒲小曼,由于这几天太忙,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小曼了,他和蒲志立昨天刚研究出一种新的刑罚,即剧痛
无比又对身体伤害不大,正好拿出来用在小曼身上在日本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
手段,通过对小曼惨无人道的折磨也能够减轻松尾对自己的不信任。

  殷芳桃被带到了刑讯室,刑讯室里灯火辉煌,熊熊的火炉烧得正旺把整个屋
子照得像白昼一般,各种各样的刑具摆的满地面都是连墙上都挂满了。殷芳桃虽
然没有来过宪兵队的刑讯室,但早就听说过这个阎王殿,唯独觉得奇怪的是在她
的正前方摆了一个半人多高用帆布盖的一堆凸起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高蓝萍看了松尾一眼,狗仗人势地不由分说地上去就给了殷芳桃两个嘴巴,
然后抓住她的长头发让她的脸对着自己的脸恶狠狠地说:「刚才在太君的办公室
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可没有那么客气,
说纸条要送到哪里去,跟谁接头,你在共党内是什么职务。」

  这些话在松尾办公室已经不知问了多少次了,殷芳桃听的都有些絮烦了,可
她又不敢不回答。她有气无力地说:「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一个穷老百姓,给
人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我也不知道那张纸条是怎么夹到衣服中的,我是冤枉的,
你们发发善心快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们了。」「真是一个狡猾的女共匪都抓到手
脖子了还不认账,那你说你给谁送衣服这总该知道吧?」「这衣服在我洗的时候
肯定没有纸条所以这张纸条也肯定与衣服的主人无关,我已经是冤枉的了,我不
能再将对我有恩的一家人牵扯进来。」好心的姑娘在面对即将遭受的残忍酷刑时,
想到的是别人,在搞不清楚这纸条来源之前这些苦难还是有自己来承受吧。

  「高的,看这花姑娘是心的铁了,让她开口,就先看看你的女的工具见识的
见识。」松尾发话了。高蓝萍赶紧一把将盖的帆布拉开。一幅触目惊心赤身裸体
女人的躯体展现在殷芳桃的面前,她的双脚踝铐在水泥地上的两个铁环中,双臂
被紧紧地绑在一根碗口粗的竹棍上,竹棍再被固定在地面,使她只能平伸着双臂,
脸紧贴地面,由于脚踝和粗竹棍的距离很近她的双乳被大腿都扁挤了,屁股厥的
老高,她浑身是伤,特别是臀部被柳条、皮鞭、刺条、竹板抽得凸出得紫红伤痕,
红肿的一条压着条,一块好肉都没有了,让人觉得屁股再没有地方可以动刑了。

  裸体女人紧闭双眼气息奄奄已经昏死过去。她就是蒲小曼,为了做受刑标本
被三个粗状如牛的鬼子以这种姿势抽打了两个多小时了。

  高蓝萍拽着殷芳桃的头发,把她拉到小曼的身旁,用鞭子点着小曼伤痕累累
的屁股对殷芳桃说:「看看这个顽固不化女人的屁股是不是没有下刑的地方了,
那你可想错了,今天老子要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开开你的眼界。」

  说完拿出两个各带有细绳的钩子,递给两个行刑打手,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
职责,上去把钩子挂在她屁股的两边系在她的大腿根,小曼肛门周围两小块白里
透红嫩嫩的没有刑伤的肌肤显露出来。

  「这可是老子想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地方,怎么样?要不要看看这个处女
地怎么变得和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芳桃此时心都颤抖了,没想到还有这么
没有人性的家伙。她用仇恨的眼神盯着高蓝萍,一言不发。高蓝萍知道会是这种
结果。愤愤地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先让你看看我们的手段,兄弟们你
们还等什么动手吧。」

  一个行刑警察用凉水将蒲小曼泼醒,另一个用一个用一根细香去烧那块嫩肉,
一个个水泡亮晶晶的一个接一个地凸起,小曼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大腿情不自禁
的微微颤抖,汗水流了一地。芳桃看见小曼痛苦的样子,爱怜之心悠然生起,她
扑通一下跪下拉住那个用香头燎小曼的行刑警察,带着哭腔说:「饶了她吧,她
那么年轻,已经受了那么多的刑,她实在是不能在受刑了,她会死的。」对于芳
桃的下跪,这些魔鬼都没有想到,这不是顽固共匪的通常表现,难道是抓错了,
她可是罪证确凿,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努力已经有了效果,点着的烟头又伸向了水
泡把它们一个个烧破,一根接一根烧得烘烘的火筷子又把烧破的水疱烧成黑黑深
深的洞,一缕缕轻烟从小曼的肛门处飘起,刑讯室里充满了烧肉的糊焦味,惨叫
一声接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敲击着芳桃的耳鼓,她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再来,再加刑」看着蒲小曼肛门周围的肉已经无处行刑之地时,另一个指
令又发出了,根据高蓝萍他们商量好的,一个行刑警察用另一个钩子伸进蒲小曼
的肛门拉出一条连接肛门的肠子。「瞧瞧,这里还藏着这么一条好肉呢?用火筷
子烙,接着烙。」高蓝萍像魔鬼一样狂叫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让松尾看的都目
瞪口呆。

  他伸出大拇指对着高蓝萍说:「高的,你大大的聪明,大大的天才,我的大
大的佩服,你的高招层出不穷,好大大的好。」蒲小曼我们好姑娘的那段肠子又
被烙焦。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每次大便她的肛门处还疼痛难忍。

  也许是被她蒲小曼宁死不屈的抗刑精神所感染,也许是她本身善良不愿意连
累别人的天性,她民族的正义感充分地发挥出来。芳桃打定主意决不向鬼子汉奸
屈服。李谷看着殷芳桃不屈的表情暗自高兴,他凑到高蓝萍身边说:「女匪要犯,
不用大刑,决不会轻易招供的」。对殷芳桃的酷刑开始了,在接下来连续十几天
对殷芳桃的拷打中,无论高蓝萍和李谷施展什么手段她都一声不响,敌人在她身
上一句口供都没有获得。

  从殷芳桃身上一无所得,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党完全出乎了李谷的意料,原
以为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一吓最多一用刑还不是让她承认什么就承认什么,
到时候只要那个小姑娘一招供,自己抓住了共党主犯还不得升官发财又报了仇,
这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计策只有自己这种聪明绝顶的人才能想的出来,他正沾沾
自喜地做着美梦,可是十几天过去了,这个可恨的小丫头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共产
党干部,她不承认赏金就发不下来,本想独吞赏金的计划是不行了,还得求助于
柳施仁,这个施仁,施什么仁连老婆都出卖还施仁,李谷心里暗暗地骂道,看来
不分一点赏金给这个老弟是不行了,因此他来到了柳施仁家拿出五块大洋,对他
说这是告发殷芳桃的定金,可这个小媳妇就是不招,现在她只能是嫌疑犯,因此
抓获共党主犯的赏金发不下来,求他来说服殷芳桃,让殷芳桃承认自己是地下党
的主要领导人。柳施仁本不想也不敢再见殷芳桃,他怕她那无辜无助的眼神,怕
她怪罪自己,可是一想到还没有到手的赏金就全然不顾了。李谷安排了他们之间
的见面。

  通过了蒲小曼和殷芳桃在刑讯室的一面之交,后来又听到了芳桃的不幸遭遇,
小曼很是同情殷芳桃,押在同一牢房的她们成了莫逆之交,蒲小曼帮芳桃分析那
张纸条的来历,分析来分析去最大的可疑就是芳桃的老头柳施仁,可是芳桃坚决
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虽然自私自利,可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决不会成心害自己。

  可是除了柳施仁别人谁也没有条件接触这叠衣服,会是谁呢?这使殷芳桃百
思不得其解非常苦闷。

  一天夜里,李谷秘密地安排柳施仁和殷芳桃的见面在一间废旧的仓库中进行,
李谷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见面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因为要把殷芳桃问成根据
地的要犯,就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她在当地有熟人,更不要说丈夫了。李谷先把柳
施仁带进仓库,叫他在仓库等着,很长时间柳施仁几乎要睡着了,夜深人静柳施
仁模模糊糊地听见有哗啦哗啦沉重的脚镣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犯人步履蹒跚一
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才十几天的工夫,他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妻子了,只见这个女
犯人衣服撕成了条条几乎裸露的后背布满了皮鞭抽,烙铁烙的累累伤痕,左乳袒
露在外,上面插了许多猪鬃和两根竹签,勉强盖住的右乳的衣襟上血迹斑斑湿乎
乎的,再看下身的裤子,说是裤子比裤衩盖住的地方都少,左腿的裤腿剩了两条
布条,右腿的裤腿全都没了,还露出一半屁股,脚踝骨都磨破了皮肉露出了骨头,
右腿肿得老高,膝盖处被碎玻璃扎烂又被老虎凳折断,说这个女犯人体无完肤绝
不为过。

  殷芳桃看见丈夫,又发现一个衙役正在偷窥她,她害羞地用带着长镣的双手
盖住裸露的左乳,可身体向左移动右面的臀部就完全暴露出来,当着丈夫的面,
她真有些无地自容了,羞愧难以言表的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盖着脸呜呜地哭
起来。看到妻子的惨状,柳施仁也非常心疼,本想责怪她衣冠不整,又一想这是
她身不由己不能怪罪她,是自己使妻子变成这样,想到此他也心疼地与芳桃抱头
痛哭。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柳施仁由于很长时间没碰女人,见到自己的妻子一阵
难以抑止的冲动使他一边哭一边扒她的裤子,他还想最后一次作丈夫的事情,最
后一次利用妻子。可芳桃生涩羞腼地向他哭诉道:「不行了,平日我在家都是我
随你,可是你不知道,我已是败柳残花,在刑讯室我总是寸丝不挂,那些人面兽
心的畜牲百天让我屁股朝上固定在刑架上干我屁眼,晚上让我私处朝上干我阴户,
他们简直不是人。我那个你最宝贝的地方被鬼子用鞭子抽、用竹签戳、用烙铁烙、
用火筷子捅已经烂了,已经不能让你进了,实在对不起。」芳桃向丈夫悲哀绝望
的哭诉本来是想让自己的男人可怜自己,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自私的男人听
见妻子的那个私处被别人弄了,竟然嫌弃起妻子对她产生了反感,他想训斥自己
的妻子又想起李谷的吩咐,忙一把推开芳桃急切地问道:「听说在刑讯室里什么
都没招」。「是的,我不能按鬼子的想法做,我要和他们对着干」「傻瓜,你这
个蠢婆娘你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招了还能少吃苦,我们也能多分点赏金。」

  柳施仁利欲熏心一着急把他埋藏在心底不敢说的话脱口说出来了。芳桃愣愣
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好像陌生人一样。她将信将疑地说:「在家我都随你,一切都
听你的,为什么?难道那张致我于死…死…死地的纸条真…真是你…你放的,不
能吧,我不相信」。说完这番话豆大的泪珠顺着伤痕累累的面侠潸然而下,她做
梦没有想到这个对她恩爱有佳的丈夫会做出这种蛇蝎之事。柳施仁看着妻子哀哀
凄凄痛苦的表情,哑口无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是我…,是我…,就是我,」

  他被妻子问的无地自容,想起殷芳桃的「短处」,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脖子一
歪强词夺理地说:「一个女人那地方都被鬼子弄的践人,早死早干净,倘若你临
死能给家里留点钱不是更好吗?听我的,招了算了免得吃苦,我听说鬼子对付女
人的办法多的是。多少一等一的壮男人都不得不招。」柳施仁急了他真怕这个犟
姑娘宁死不招,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她能做到,凭着对朝夕相伴倔强妻
子的了解是能够做到这点的。殷芳桃听了丈夫的一番话气的说不上来话,她拼尽
全力抡起二十多斤重的手铐,这是专门给女要犯准备特制的重铐,为了增加重量
在手铐中心的铁链上装有一块很重的铁块。殷芳桃就是用这块铁块向丈夫砸去,
好心的殷芳桃以为他会躲开,可是很有心计的柳施仁想到此时只有用苦肉计才能
够打动她,因此他非但不躲反而迎着铁块碰去。

  这个铁块将柳施仁的头砸了一个大包,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本来他的身体
就弱,再加上长年抽大烟,柳施仁的身体都熬空了,他一下昏死过去。贤惠的殷
芳桃着急起来,在怎么说眼前这个男人也是自己的丈夫,这结发夫妻之情,远远
的盖过了切骨之仇。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的祖训她是牢记在心的,丈夫就是自己
的天,有天大的错也是自己照顾不周所致。她后悔自己的失手,她抱着丈夫的头
欲哭无泪,她真怕自己这下把他打死,她反复一边摇一边叫着丈夫的名字,不知
是装的昏迷,还是什么?反正不大一会儿,柳施仁就醒过来了,他用胆怯的眼神
望着妻子,窃生生地说:「娘子,我的好宝贝砸的好,我该死,我不是人是畜牲,
可烟瘾来的时候,我实在是没办法,听信了李谷那个王八蛋的鬼话,买了你,现
在我已经骑虎难下你死不招认是共党,再拷问下去,即使你在大刑之下不把我招
出来,可李谷知道我,他将我抛出来你到可以放出来,可我起码也要判个诬告之
罪,就我这身板不用像你受的那么重的刑,就是一顿鞭子我也会一命归西,到时
你要念夫妻之情在我坟前烧点纸钱。」这个伪君子居然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此时善良仁义的殷芳桃完全被他的一番假话打动,其实在柳施仁承认纸条是
他放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万念俱寂,对人生对生命对自己的身体看得轻如鸿毛可
有可无了。现在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帮助这个曾经给自己短暂幸福的丈夫和养育
自己的父母得到尽可能多的赏金,她平静地对柳施仁说:「好吧,我随你就按你
原先打算的办,这万劫不复的罪我一个人顶,反正当共产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无非是吃些苦,再把命搭上,夫君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后无论
是死是活,你也不用再来看我,免得招人嫌疑,我的父母你也不要告诉我现在的
真实情况,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你就替我好好照顾我的父母吧,让我在九泉之下
也好安心」。「当然当然,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一定替你好好照顾」。柳
施仁没想到殷芳桃这么容易就中了自己的苦肉计,暗暗自喜,赶紧信誓旦旦口是
心非地答应照顾殷芳桃的父母,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怎么养活芳
桃的父母呢?芳桃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接着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现在告
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但你也不要太高兴,在这种地方我自己的命
都朝不保夕,他们能不能让我活到那个时间生下孩子还是一个未知数,在千般拷
打万般用刑的情况下,就算我能挺住,孩子在我的肚中能否保住这也是问题。」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才说,你这个臭婆娘,你把这么重要的
事情瞒着我,真是死有余辜,看来受刑遭罪是老天罚你。」柳施仁听了芳桃的话
简直有点歇斯底里了,但是他看见芳桃那无助的眼神,他知道一切都晚了。芳桃
也后悔那天晚上只考虑丈夫的要求了,而没有当机立断告诉他怀孕这事,不然情
况不会能这么糟,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带着悔意说:「看来我只能用生命作
代价来挽回我的错误了,今后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随你,
我就是你手中的木偶是你的玩物,你的线怎么牵我就怎么动」

  柳施仁听见妻子的表白,他的转忧为喜,他告诉芳桃:「由于她连续顽强抗
刑,现在突然顺从的招供会引起鬼子的怀疑,明天就一个招供的」机会「。我听
李谷说今天松尾和高蓝萍研究一下午专门针对你的刑讯,并改进了一种新的极其
残酷的电刑刑具,准备明天晚上与几个刑讯高手联合集中拷问她,那种刑具最厉
害不过,这样你可以借此机会在接受这种新型刑具的刑讯后,假借受刑不过而招
供。当然你会吃很多的苦。」芳桃根本就没有考虑新型刑具有多厉害,于是毫不
犹豫爽快地答应了柳施仁。她说:「行,我随你,电刑我受过,就是那红针越向
右偏我越痛苦,你说那种新型刑具的刑法我是不受前招,还是受完后招,对我来
说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就是那快要燃尽的蜡烛,烧完就了结了,早招供鬼子早
砍我的头,我遭完罪,砍完我的头你也好多拿你的赏钱,这事早点结束,免得我
在监牢里遭罪,让你操心。还有就是你可千万不要把含着我鲜血和生命的赏钱全
都送给大烟馆,给我父母也送去一份,也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接下来柳施仁向有超人记忆力的殷芳桃交待了她明天所要招的口供,芳桃怕
明天受刑的痛苦干扰了自己的记忆,就一边嗯嗯地点头,一边努力的都记在心头,
并反复地重复丈夫所交待的话。柳施仁看妻子认真记忆的态度,完全放心了他怕
呆久了引起注意就耷拉着头没精打采地离开了监牢,临出房门还没忘了回头叮嘱
殷芳桃「明天不要一上去就招,要先忍受一些刑罚,等用新刑具一段时间后再招,
免得他们怀疑。」殷芳桃在黑暗中头深深地点了一下没有回答,心里暗暗地念叨
:「放心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到你家,我这个人就给了你一切都听
你的,夫君,我随你,一定等到电表的红针打到最右面时,我再招认。」此时她
寒蝉凄切之情,是难以言表的。她总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高蓝萍在第二天的拷问中,还是采取先轻后重的手法,以实验新型刑具的厉
害程度,开始用皮鞭殷芳桃宁死不招;灌凉水坚决不招;灌辣椒水还是不招,两
根带有电极的长针分别刺入左右乳房的新式针刺电乳刑具,在逐渐加强电流的电
击中,芳桃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苦,她抽搐着、痉挛着,在她的肉体遭受着电击的
同时,心灵遭受着更强烈的电击。她心中反复叨念「受完、受完」。最后受电刑
多次的殷芳桃看见行刑者用力将电刑手柄拧到头,电流表上的红指针也到了最右
边,她知道敌人已经无法再加高电流了,就按照她丈夫的要求招供了:「自己是
分区地下党特工部部长,负责整个县城及周边地区的地下交通站的情报传递工作,
对临城县地下党的情况了如指掌,等等……。」

  高蓝萍见殷芳桃供出了自己的身份喜出望外,本来他对殷芳桃已经不抱太大
的希望,只想用新型刑具给她致命的一击然后按照无口供人员判刑,可意想不到
的是她真是一条大鱼,按照他多年刑讯的经验女犯人一般在供出身份就是在她身
上打开了一个缺口,这种女人只要在加一把劲,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他摩拳
擦掌跃跃欲试仿佛看到了大批的临城地下党被捕,他们的组织都被破坏,一颗颗
勋章带在自己的胸前,他脱掉上衣对手下下令道:「加重刑罚,从头再来。」于
是皮鞭换成了钢丝鞭;让她坐在老虎凳上脚踝骨下垫四块砖,灌辣椒水、压肚子
;在老虎凳上拶手指、夹脚趾、钉乳房……;同样在老虎凳上新型针刺电乳刑具
反复地将手柄拧到最右边。原本两个小时就结束的刑讯,由于芳桃的招供延长了
二十倍,为了自己的丈夫能够多得赏金,她在极端的痛苦中挣扎着,再也没有回
答高蓝萍一个字,连她唯一知道的雇她洗衣服人家的地址也没有招认,这是她的
底线自己受多大的苦都可以但绝不牵连外人。大约两天两夜没合眼的高蓝平带着
遗憾离开了刑讯室,他感到虽然殷芳桃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美中不足的是她对
地下党组织及人员一点都没有招供,他知道对地下党高级干部要想让他们出卖自
己的同志是难上加难,又经过几次残酷的刑罚,最后也打销了从殷芳桃身上找到
突破口的念头,将芳桃一案上报,说逮捕女共匪高干殷芳桃一名,由于该女共匪
及其顽固不化,屡次用刑均无口供,望上级将其判处死刑以儆效尤。对殷芳桃的
死刑很快就判了下来,就将她押在死牢等待处斩。

  殷芳桃那天从刑讯室被抬出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蒲小曼和难友们
怎么问她为什么招供身份,她也没有将自己与丈夫的默契告诉大家。在宣读殷芳
桃死刑判决书的同时,柳施仁领取了盼望已久的50块大洋赏金,拿着出卖自己妻
子的钱一头扎进了大烟馆。他解开上衣用毛巾擦擦满身的臭汗摇着扇子惬意地斜
躺在大烟馆豪华舒适的软床上,欣赏着上好大烟叭嗒叭嗒大口大口地吞噬着美美
地吐着一个个圆圆的烟泡,情不自禁不停地高喊着好烟真是好烟的时候;他善良
的妻子正裸奶露阴痛苦地捆在第二刑讯室由锯条铸成的刑床上后背忍受着炭火的
烘烤成串的滚落在地,一个暗红色的烙铁按在她的乳房上吱吱直响冒出一缕青烟,
倔犟的她也不得不发出凄厉的令人心寒的惨叫。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柳施仁芳桃的丈夫真的一次都没有去看她。而且将全部
赏金都用于大烟消费中。

  殷芳桃还没有等到刑场处决,正好女子酷刑研究所开办行刑警察训练班,用
于做实验的都是女受刑工具,没有殷芳桃的事,可是由于这次行刑警察太多,女
受刑工具不够,经请示松尾批准了动用几个已经判了死刑的女共党其中就包括殷
芳桃。

  那天她们十五个女犯人都集中在一间特大的刑讯室里,殷芳桃和小曼在一间
牢房待过,彼此又都惺惺相惜十分友好,她们虽然在一座监狱,可也有日子没见
面了,久别重逢她们相互笑了笑,靠在一起相互用肩膀碰碰算是打了招呼,实习
的行刑警察过来把她们仰面反绑在长凳上,开始灌水,小曼看芳桃的肚子已经很
大了,怕她受不了,不等行刑警察捏鼻子灌水,很快将半桶水喝下,然后对给她
灌水的警察说:「旁边那个媳妇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我来替她喝一部分。」那个
行刑警察觉得怎么天下还有这么笨的女人,自己肚子灌得老大还要替别人喝,就
说:「我成全你」说完就要到旁边去取水,可被另一个警察拦住说:「不行那个
大肚子的女人是重要的女八路,决不能可怜她。」那个警察只好作罢。芳桃听见
他们的对话艰难地把头转过来,苦笑一下算是谢谢小曼。

  殷芳桃被捏着鼻子灌水,由于她的肚子的大部分都被胎儿占据,因此灌得很
慢是最后一个灌完的。等灌完半桶水后她的肚子大得吓人,肚皮就像薄纸一般一
捅就会破,她痛苦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到开始压肚子的时候,可能是对殷芳
桃用刑的那个警察动了恻隐之心,见她肚子那么大不敢用力,不怀好意的李谷一
见这警察这么惜玉怜香,就假装很是生气大声命令道:「在你面前的是确确实实
的女八路,难道你要徇私不成。」这一说那个警察急了这个罪过可大了,他也顾
不得良心,和同伴拿长木板两人一起用力压了下去。就听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
仅接着从芳桃大肚子中发出沉闷的「噗哧」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像喷泉
一样地喷射出来,从地上溅了蒲小曼一脸,小曼下意识地喊了声:「不好」扭头
一看,只见芳桃大肚子猛地向上一挺,头一歪再也不动了,她花样般年华的年轻
生命就此终结了。一尸两命她太可怜了。

  这就是蒲小曼亲眼目睹第二条生命在刑讯中结束,

  为钱栽赃贤惠妇,丧尽天良是亲夫,皮影木偶被人牵,吃尽苦头地狱赴。
TOP Posted: 07-05 22:42 #1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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