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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女侠无德鬼婆无情

  “鸣哇哇哇哇,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下流无耻,卑鄙淫贱,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这贱男的狗命吧!”
  不管是多么美丽、滑嫩的玉足,如果它正踩在你的鼻梁上,施加劲力,我想再疯狂的恋足癖也只会眼泪狂流,狂叫求饶,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这一脚确实厉害,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涕泪纵横地晕死过去,却也“醒”了过来。
  (他妈的,又来这一套,将来实在是应该立个法案,把梦中规划为个人隐私,未经许可,不得擅自侵入、编写他人梦境才对。
  当我清醒过来,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立刻大叹,这种强行建立精神联系的魔法,委实害人不浅,让人连觉都没有办法好好睡,睡下去就被拖入魔法所建构的梦境中,搞到睡也累,醒也累,早晚精神崩溃。
  我最近这几天,只要醒着,不分昼夜就是与冷翎兰相奸,一旦睡着了,就会被试练洞窟所传来的呼唤,拖入梦境之中,简直是不眠不休的疲劳轰炸。听说古代有位法界贤人,日审阳、夜断阴,连睡眠时间都要加班勤务,这种日子哪是人过的?最后理所当然是过劳死。
  “唔……这里是……”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着的位置仍是那么熟悉,正是冷翎兰充满弹力的大腿,她闪亮的眼眸正凝视着我,眼神中有着担忧、不解,还有掩不住的笑意,那自然是因为我刚才的连串狼狈求饶,全给她听在耳里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应该佩服我才对,换作是你睡觉,会有这么多人来托梦干扰吗?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恼羞成怒,我起身的时候,顺手还向冷二公主的白圆美乳拍了一记,让那团蜜桃似的奶子一阵摇晃,冷翎兰不敢……好吧,大有可能是根本不层理我,只顾着抿嘴偷笑,什么也没说。
  我坐起身来,仔细思索梦境中的一切。神秘女郎的身分虽然不明,但基本目的明显,就是来点醒我去试练洞窟一行,至于那里头有什么秘密,这点就非我所能知了,不过从种种迹象看来,神秘女郎可能知道洞窟内的真相,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
  (唔,这点奇怪了,淫术魔法没有别的传人,为什么有人会……还有,这女人两次出手相救,也是因为淫术魔法的渊源吗?太奇怪了!
  蓦地,我心头一震,察觉到我之所以在梦境里觉得神秘女郎熟悉,并不只是因为认出了她的形貌,更是为了她出现的这种方式。
  强行与人魂梦灵识建立联系,藉此托梦、入梦的魔法虽然不少,但能够做得如此自然、如此接近真实,这种我只在菲妮克丝的身上见过,而神秘女郎所用的方式,竟与菲妮克丝如出一辙,这不能不使我惊异。
  “啧,谜团好像越来越多了,要破解谜团,看来不离开这里是不行了……”
  我站起身,望向织芝的方向,那边正如我先前所料,在冷翎兰全然开放自我的背德纵欲下,淫术魔法的魔力波动被提升到最高,两相共鸣的结果,裹住织芝的那些莫名晶体已经全部碎裂开来。
  织芝平躺在地上,仍是那种熟睡的表情,但胸口平缓起伏,再非被困在晶石内的情况,看来苏醒也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也就代表……搞双飞是早晚的事了。
  “你……你笑得好淫贱。”
  “没什么啦,我做的事情更下贱,照样存活到今天了。”
  我随口应答,让冷翎兰看护织芝,自己要去为下一步作准备。
  “你……要出去了?”
  “是啊,织芝应该再过不久就会醒,我们也该做点别的准备了,嘿嘿,就算你想要我留下来多干一次,现在也没这种体力啊!我腰也酸,腿也软,想干都干不起来呢。”
  我的话说完,看见冷翎兰的眼眸中,隐隐有点感伤的意味,不由得一怔,随即也明白她的想法。
  “嘿,别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们离开这洞窟,只不过是蜜月结束而已,不代表我们关系的结束,你想太多了。”
  我轻抚着冷翎兰的耳朵,轻声道:“其实,从走出这个洞窟开始,我们的新关系才刚开始呢。”
  这句话说完,我还特意瞥了沉睡中的织芝一眼,冷翎兰会意,双颊一红,更重重一下槌打在我的肩上,还真是挺痛的说。
  当我穿好衣服,往洞窟外头走去,没走几步,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轮廓还是女性,刹那之间,恐怖的恶梦再度闪现脑海,我甚至觉得胯下又痛了起来。
  “来、来者何人?”
  我打定主意,如果情况不对,马上向洞窟中的冷翎兰呼救,不然真的给一脚踢在胯下,鸡飞蛋破,这种人生悲剧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然而,对面的来人却给了一个意外回答。
  “……我是阿里布达二公主冷翎兰。”
  令人惊愕的回答,还有在黑暗中逐渐清晰的服装,那确实是冷翎兰的蓝白军服,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个人标志了,看见这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向洞窟内喊话,看看应该在洞窟内的人,什么时候跑到我正前方了。
  “呃,鬼婆,是你啊,为什么没事玩起模仿秀来了?”
  话出口,我才想起冷翎兰与华更纱互换装扮,治翎兰既然是一身皮衣在洞窟内恣意宣淫,华更纱当然就是一身军装在外晃荡了。
  (唉,这样子欲盖弥彰,看到这种打扮,哪还会有人猜不到事实真相的?冷翎兰根本是所托非人。
  心中感叹,我不至于笨到把这些想法诉诸于口,只是上下打量华更纱的装扮,老实说,华更纱的曲线比起冷翎兰,只有更好,同一套军装穿在她身上,胸口、臀部缠得紧紧,更显得丰乳圆臀,而头发俐落地绑着马尾,也与平时的她感觉不同,英姿勃发,还真有几分女军官的模样。
  “我有事找你。”
  “猜到了,你基本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有什么事情急着来找?”
  “首先是告诉你一下监测的结果,这几天你在洞窟里头干活,不停有外部灵波往里头发送,我想你应该做恶梦做得很过瘾吧,大致上的梦境我有监测到,但你既然是当事人,我就不用重复了。”
  把直接传输到旁人脑部的灵波给拦截,并且侵入窥看,这是非常不得了的魔法技术,但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这让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灵波的源头,经过方位测算,就是大监狱的试练洞窟,至于你委托我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我对伦斐尔的协助不太放心,既担心这位精灵王子的诚意,也担心他的能力,所以在来到这处峡谷后不久,我就找上华更纱,请她帮我蒐集情报。
  我所需要的情报,是有关等待大监狱的一切资料,最好还能弄来监狱的历史,甚至囚犯名单等等。在这种节骨眼上,伦斐尔欺骗我的机率极低,不过这个精灵王子日理万机,看事情的角度又与我们不同,或许有什么极重要的线索被他忽略了也未可知。
  如果能直接问白拉登,这当然是最好,毕竟是他把大妖人的身体封印在洞窟深处,对大监狱的秘辛也该比旁人更为了解,不过,就算华更纱能够联络上这个恐怖份子,我也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免费提供我们重要情报。
  “情形我替你调查过,囚犯名单也找到了,精灵们说的话并不尽然,大监狱里头有女犯人,但数目不算多,而里头……并没有银芽这个名字。”
  华更纱既然这么说,我想是不会错的了,这代表我的猜想再次成空,大监狱内并没有一个叫银芽的女犯人。
  (真该死,收件地点查无此人,那个恐怖份子的送信委托,要怎么实现啊?
  我找不到银芽,就算去了大监狱,又要把东西交给谁啊?总不能在信封上头写银芽两个宇,就地焚化吧?如果是直接烧给人,根本不用跑去太监狱啊!
  想想也真是恨,白拉登委托送信时不说个清楚,弄到我如今进退维谷,他到底想不想这封信平安送到人家手上啊?
  华更纱道:“囚犯名单中没有银芽,职工里头也没有,不过……有极少数的特殊职工,名字是没纪录的。”
  “哦?是什么?”
  “……负责死亡祈祷的神职人员。”
  “就是修女尼姑那一类的?”
  我皱眉发问,基本上,精灵们的信仰是万物崇拜,没有特定的神明,但为了举行各种祭典,仍是有神职人员的存在。大监狱内的囚犯,尤其是无期徒刑与死刑犯,为了他们心灵上的安宁,所以也需要神职人员去带领他们祝祷,或者是执行死刑前的告慰,这些神职人员……可能是使用法号,不使用本名,这就容易成为我们的盲点了。
  “鬼婆你觉得……我们要找的那个银芽,会是一个在监狱里头祷告的?”
  “我没这样说,只不过……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我想偷偷潜回大监狱,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派上用场?”
  对于这个问题,华更纱只是耸耸肩。
  “技术上做得到,但要制造特殊的魔法屏障,考虑到制造过程中的耗损,还有花费,就会觉得不做也无所谓。”
  “这个不是问题,尽管放手去做,帐单就交给那票精灵,眼下国难当头,我想他们不会介意花点小钱的。”
  “唔……并不是小数目……”
  “你杀人抽筋素来不皱眉头,难道会介意那票精灵花大钱吗?”
  “……我比较介意东西用下去了,事后却找不到人买单。”
  “那就放手宰人吧,以你的本事,慢慢宰下去,我不信索蓝西亚拿不出钱来,说到这个,我都还没问你,你穿这么一身在外走来晃去,难道都没有人来关心一下你是谁吗?我是说……你该不会真以为,外头的精灵都当你是冷翎兰吧?”
  “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我甚至认为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华更纱大步朝外头走去,我紧跟在后,两人工刚一后出了洞窟,到了外头,就看到外面有几个精灵走过,正当我奇怪这几个精灵为什么都是鼻青脸肿,他们也看到了我们,面露惊惧之色。
  精灵是高傲的种族,平常总是吹嘘自夸,说什么无论碰上多可怕的敌人,也不会退却,但这几名精灵见到我们,居然想要掉头逃跑,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跑成功,就被华更纱给拦下,而他们眼见逃跑无路,居然马上朝华更纱拜倒,口中念念有词。
  “你……你是大神……是天上的神明……”
  华更纱听得眉头皱起,把当先的一名精灵抓住,打了一耳光,抬直他的右手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精灵什么时候开始信人类的神了?别乱讲,老实告诉旁边这位法雷尔先生,我是谁?”
  说话同时,华更纱出手如风,也不见她怎么动作,那个右臂直举的精灵,右手前三根指头的指缝,突然扎入银针,针刺入指甲缝中,十指连心,奇痛难当,那个精灵甚至没能痛叫出声,两眼一翻,晕死在地,身体不住抽搐,活像一尾陆上挣扎的濒死活鱼。
  后头的两个精灵见状,脸如土色,颤声道:“你……你……你是公主……公主殿下。”
  “唔,说得不错,但不够完整,是什么公主殿下啊?”
  听他们的声音,我怀疑这两个精灵非但语无伦次,可能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果然,他们一听到华更纱的问题,吓得结结巴巴:“你……你说是什么公主,就是什么公主了!”
  “答错了!下一个!”
  华更纱一句话说完,那两个精灵嚎叫着滚倒,看那个模样,恐怕是手臂骨折,至于华更纱是怎样瞬间下手,这我就没看出来了。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还在发抖的精灵,而这个家伙也喊出了正确答案。
  “冷翎兰公主,你……你是阿里布达王国的第二公主冷翎兰。”
  “唔,终于说对了,都已经讲了十几次,怎么还说得那么结结巴巴?下次给我说得流利点!”
  华更纱皱着眉头说完,转过来对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怎么样?现在你不怀疑了吧?这里每个精灵都知道我是冷翎兰公主。”
  我凝望着华更纱,无言也无语,掉换装束本来是为了掩入耳目,但却被这个变态女人搞得惊天动地,幸好冷翎兰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要不然……我很好奇她现在除了晕倒,还能做些什么?
  当我与“冷翎兰公主”并肩走在峡谷中,看着迎面而来的精灵对我们闪闪躲躲,有些甚至还出现了伤害反应,一看到华更纱就尖叫道:“别打了,我什么都招了,我……我是冷翎兰公主……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不住摇头,难以想像我和冷翎兰在洞窟中的这几天,这个失控的鬼婆在外惹了多大麻烦。
  由于情报与纪录错乱的关系,不久之后,发生在这个峡谷的事情,被扭曲传达到外界,让冷翎兰以“残暴、毒辣”的恶女形象,名传整个大地,甚至还盖过了她在战场上勇猛无畏的形象。
  “哼!约翰。法雷尔,你总算出来了。”
  我单独见到伦斐尔时,他的表情非常难看,虽然他见到我时候的表情总是不好看,但我还是认为这一次事出有因,一问之下,这才晓得华更纱这几天横行无阻,遇到有精灵望她,就过去问人家知不知道她是谁,说错答案的就是一顿毒刑,这种行为没多久就引起公愤,但华更纱并不是一个惧怕公愤的人,在大多数的时候,公众其实比较怕她。
  如果华更纱只懂得耍狠、玩残暴,她早八辈子就被人碎尸万段了,之所以能让她横行至今,就是因为她除了冷血没人性之外,还懂得手段与心机,只不过,普通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这位女士玩手段玩过头,常常会忘记本来目的,结果就超越了坏人,成了心理变态。
  当伦斐尔率领高手,包围华更纱,要逼迫她就范的时候,华更纱的一句话,让伦斐尔等精灵如坠冰窖。
  ‘想动手吗?这峡谷里所有高人一等的皇亲国戚,都已经被我下了蛊,就算我不催动,四天之内蛊毒得不到压制,就会破体而出,要是不信,现在大可以挑几个牺牲品来试试。’华更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唬人,事实上,在搞这种事的时候,她从来不唬人,绝对是有多少说多少,永不夸大。
  伦斐尔虽然不是很熟悉华更纱,但也投鼠忌器,生怕这边闹了起来,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大妖人从华尔森林里杀来,这边全无抵御之力,只有束手待毙,所以就把满腔怒火按下,等待来一个可以沟通的人,才将怒火爆发。
  而我,非常无辜、非常无奈,就成了那个可以沟通的人,伦斐尔几乎是指着鼻子痛骂我,说我居心叵测,放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这里,险些就把所有精灵们都给害了。
  “……呃,阁下,我也很无辜啊,这个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她的行为难道要我负责?你精灵王子本事这么大,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一个普通人,啥都不行,又怎么能……”
  鬼扯了半天,总算是以“大敌当前,不宜内斗”的理由,劝服了伦斐尔,条件是要让华更纱交出解药,确保精灵们的安全,我满口答应,顺便也扔了一个新条件过去,就是潜入华尔森林,需要制造魔法护罩,希望索蓝西亚提供所需物资与经费。
  伦斐尔知道此事重要,所以点头答应了,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到时候收到的帐单,可能比蛊毒更可怕。
  “对了,你还有一位朋友,你要不要去见见?”
  “我的朋友?王子殿下你别开玩笑,我在这里哪还有什么朋友?”
  想来想去没什么印象,全靠伦斐尔的再提醒,我才知道他是指未来。
  那晚在华尔森林的撤退战,用忍术潜藏暗处的未来,终究不是大妖人无孔不入的对手,被搜索出来,遭到重创后,扔在我们的面前,我虽然没有仔细看,但照伤势来看,全身断个七八成的骨头、内脏破裂,这些是不在话下,就算不死,恐怕日后也要留下残疾。
  进入峡谷之后,我忙着处理织芝的问题,和冷翎兰躲起来大干特干,没有去管外头的事,也没过问其他人的医疗状况,还是听伦斐尔的说明,我才知道未来被送到此地后,先是由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输气吊命,再来就由华更纱亲自动手术,接骨续命,给救活了过来。
  “哦,鬼婆的医术不错,说不定不会残废呢,照时间算起来,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落地撑拐杖走路了吧?”
  “不,你这位朋友……体质颇为特殊。”
  伦斐尔迟疑地告诉我,未来伤口癒合的速度相当惊人,简直不像是人类,几天的时间,所有断骨几乎接合痊癒,破裂的内脏也快回复完好,已经可以不用靠拐杖,独力下床缓步行走。
  “啧,不愧是黑龙忍军出身的,身体机能异于平常,可能接受过某种改造,如果这种改造不会短命,我还真想试试看呢。”
  “你这个朋友比较够意思,他托人传话,说如果要潜回华尔森林的话,他可以尽全力帮忙。”
  “嘿,王子殿下,我要澄清一下,那个家伙不是我朋友,只不过大家恰巧在同一条船上,但他不是我朋友,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
  “开口闭口叫他小白脸,难道……你的女人被他钓走过?”
  伦斐尔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就与他告辞,让他准备制作魔法护罩所需的一切。
  本来以为制作魔法护罩,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没想到华更纱早就暗自动手,听到精灵们愿意支付耗材费用,她把几管半成品魔药倒过来又倒过去,很快就把魔药调好了。
  “把魔药喝下,潜入华尔森林,进入大监狱,这些都没有问题,那个气体妖怪虽然厉害,却还没有办法识破魔药形成的护罩,除非你碰到无差别攻击,否则在安全上我可以保证。”
  “唔,那如果我进入试练洞窟,遇到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你的这个魔力护罩还管不管用?”
  “……那你就看你祖宗保不保佑了。”
  这个答案真是有够鸟,来来去去忙半天,最后还是得要靠祖宗保佑,不过,这也就是实际的人生,往往努力过了、尽力了,最终成功与否,还是要看老天保佑。
  (要怎么才能抵抗创世圣器的精神攻击?我现在去哪里找一个创世圣器来装配?总不能又和冷翎兰一路性交干进去吧?唉,还说什么淫术传人呢,淫术传人到淫术之地也没点特殊好处,法米特搞这种东西,摆明是刁难后人的。
  我又想到了昨晚的神秘女郎,她托梦只叫我去试练洞窟,但如何解决进去的难题,却是只字不提,结果也是说了等于没说,这些高人都喜欢放高调,对事情全无帮助。
  “唔……心梦……那个踢鸟魔女最后要我找到心梦,难道这是进入试练洞窟的关键?但什么是心梦?春梦我就常常有,恶梦最近也常梦到,但心梦又是什么玩意儿?”
  自言自语,我尝试归纳线索,不过却什么线索也没有,真希望还有机会再见那魔女一次,哪怕是再被她踢鸟,只要能换得宝贵讯息,我也认了。
  伦斐尔得知魔药已经调配完毕,特别跑来见我,“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唔,既然王子殿下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可以……请点五百刀斧手,随我一同闯进去。”
  “五百士兵?但魔药的分量应该有限,不够五百士兵一起服用啊?”
  “对,所以要是不幸被敌人发现,或是碰到什么危险,就有劳他们杀身成仁,让敌人在他们身上砍八十几刀,掩护我平安逃出去。”
  “……这种无理的要求恕难照办。”
  伦斐尔的回答在意料之内,而我本来也不过是拿他开开玩笑而已,并未当真,至于眼前真正需要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向冷翎兰求助,毕竟她与贤者手环合一,能够安全进出试练洞窟的,也唯有她一人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一动,忽然有精灵跑来通传,说是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要见我,有东西要转交,我心中诧异,急急忙忙跑去一看,结果就看到一个光头老秃站在外面,看到我就念阿弥陀佛。
  “施主,老僧受人之托,有一件东西要交付予您。”
  这个开头我真是非常中意,一听就知道是有好东西可以拿,如果是白拉登、华更纱说这话,我还会心有所忌,因为恶魔的晚餐不但不能白吃,还很不容易吃下去,但既然是慈航静殿的礼物,我就敢放心吞吃下去,因为来自慈航静殿的礼物一向好吃好用,我用过最爽的一个就叫阿雪,真是再完美也不过的献礼。
  成、住、坏、空,这是四位心字辈圣僧的法号,而现在来到我面前的一位,则是心成大师,他所带来的东西,却是茅延安的委托。
  “茅施主进入华尔森林之前,担忧此行凶险,恐怕遭遇不测,特别将此物交托于老僧,说是替他转交给施主。”
  心成大师解开包袱,将包袱连同里头的事物一起交付,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焦黑如炭的东西,圆形的轮廓依稀有些熟悉,应该是某种被高热大火焚烧过的残迹,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越看越眼熟,我陡然一惊,“这……这是烽火干坤圈啊!”
  七大圣器之一的烽火干坤圈,在我赢得大赛车名次后,就归入我手中,分配给羽虹使用,后来羽虹发狂,被白拉登制服坠海,烽火干坤圈也跟着一同失落,再也不知下落,却在这里突然出现。
  “此物据茅施主所说,是在海中打捞上来,由海商王遣人交给茅施主……”
  心成大师简单解释,羽虹坠海失踪后,白拉登并没有忘记派人打捞搜索,看看到底飘到哪里去了,尽管这形同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但白拉登反正不用自己动手,还是让手下在那里搜索了几天几夜,最后人没找到,却找到了沉落海中的烽火干坤圈。
  创世圣器不是随随便便会损坏的,但羽虹那时应是把烽火干坤圈吸纳入体,自身受到重创,连带圣器也被破坏,才变成这种模样。照估计,圣器的损伤并不厉害,修复应该不困难,而眼前真正重要的一点,就是烽火干坤圈人手,要进入试练洞窟没问题了。
  “……大叔,你可真是送来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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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20 08:47 #38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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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结伴闯关道义为先

  睹物思人,看到烽火干坤圈,我想起了羽虹,心中黯然。白拉登遣人大海捞针了几天,只找到烽火干坤圈,没找着人,但干坤圈烧成焦炭似的,羽虹的状况可想而知,不晓得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茅延安这鸟人也差劲,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扣着,现在才送到我手里,要是他还在我面前,肯定要踢他两脚的。
  伦斐尔道:“怎么了?这个东西很贵重吗?”
  我点点头,把紊乱的心情平复,道:“已经不在的人,不用扛责任了,责任只会扔在我们肩膀上,由我们继续扛着走……这是烽火干坤圈,有了这个,就可以抵消洞窟内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闯华尔森林的事,现在可以进行了。”
  伦斐尔看了烽火干坤圈两眼,面带疑虑,道:“就算创世圣器能抵销精神攻击,但烽火干坤圈都烧成这样了,你觉得还能发挥效果吗?”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我想多半还是要祖宗保佑吧!”
  我在伦斐尔肩头一拍,悄声道:“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冷二公主知道喔。”
  伦斐尔惊道:“什么?那你岂不是……”
  “嘿,别当我是蠢蛋,十死不生的事,我才不会干咧,既然连我都决定要去了絮自然是有相当把握。”
  在江湖上打滚这么久,整天出生入死地冒险,我能够存活至今,秘诀其实就是尽量不行险,尽量挑安全、安稳的方略走,贪生怕死的人未必能长生,主动寻死的人一定都死得快。
  不过,真正要生存下去,并不是专挑软柿子吃就可以了,江湖多风波,想要完全零风险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想要什么风险都不冒,最终只会被逼死在原地,一步都踏不出去。有些时候,为了降低风险,就必须主动承担风险,所以,我不至于要求百分百没有危险,才敢行动,事实上……只要十拿七稳,我就敢赌了!
  要是没有烽火干坤圈,我一定会找冷翎兰同行,无论是武力,或是淫术魔法的渊源,冷翎兰都是一个极好的保障,但如今有烽火干坤圈在手,冷翎兰这几天真元损耗不少,我反而不想让她去冒险……对照我以往的作风,这决定真是反常,我自己意识到了这点,却没有想要改变它,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或许这个决定真的太怪,连伦斐尔都反覆打量着我,看来在他心中,我应该是一个专门吃女人软饭的家伙,这次反常不靠女人保护,太阳都快要打西边出来了。
  我笑了笑,再次拍拍伦斐尔的肩膀,“王子殿下,软饭可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东西,大多数时候,它比江湖饭更不容易吃,嘿……哪天你自己开始吃的时候,就知道了!”
  伦斐尔露出错愕深思的表情,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请他帮忙,务必把这件事瞒过冷翎兰,否则冷翎兰十之八九会要求跟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说走就走,立刻就要出发,华更纱虽然帮我调制了魔药,但她并没有跟着我去的打算,而这种高危险性任务,伦斐尔也没法派人随行,一来峡谷本身需要防卫力量,不能分散:二来,他的手下实力有限,跟去了也是拖累,所以到了最后,我的同伴就只剩下一个……前黑龙忍军,未来。
  从伊斯塔之战至今,我和这小子也算数度联手,出生入死,得他帮助不少,其实他的能耐真是不错,为人又机灵应变,要是黑龙忍军尚在,他可能也升等成一个中忍之类的,不过从外表看起来,他还是那么水嫩俊俏的一个小男生,怎样都看不出有这样的本事。
  排除个人的好恶,我对未来倒是挺有信赖感的,这个家伙平常就鬼鬼祟祟,躲起来不见人,要不是碰上大妖人那种气体怪物,真是神仙都难把他找出来,现下搭配华更纱的魔药,便可一雪前耻,再与那妖怪斗一斗。
  我与未来面对面,彼此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始终是大局为重,必须要携手合作,唯一庆幸的是,这小子的土遁忍术练得到家,和他在一起玩土遁,只要牵手就可以了,不用搂搂抱抱,否则和男人抱在一起,这么恶心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施行土遁术的感觉,十分特殊,我牵着未来的手,当土遁术发动,我们两人的身体就开始笔直下沉,脚下土地像是全化为水,支撑不住我们的重量,让我们很轻易就没入土中,然后,我眼中一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就只感觉前方传来一股大力,拉扯着我在土中飞快移动……有点奇怪,以前在书里读过土遁术的种种特性,比较低阶的土遁地行,只不过是在松软的地面下钻行移动,自身会感觉到周围泥土擦过,甚至还会碰到树根、土中生物,非常恶心……
  但未来所使用的忍术,我们移动时,完全感受不到周遭的土石颗粒,一切就犹如身在水中,连呼吸都不受影响,这已是土遁术中相当高等、高明的境界,虽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法术,可是……未来什么时候这么强的?
  最初认识的时候,这小子不过是黑龙忍军的一个杂兵,说他是下忍恐怕都抬举他了,怎么一段时间过去,实力突飞猛进到这等地步?伊斯塔之战、华尔森林之战,所带给他的助益,居然有这么大?还是说……
  不晓得移动了多久,忽然停了下来,我们从土中缓缓上升,这也是先前商量好的计画,那个大妖人的气体身躯无所不在,要是在地底布下了探查网,我们这样潜入的风险会提高,所以就在华尔森林的边缘上陆,直接进入森林,凭着未来的身手与魔药屏障,这样子反而更安全。
  这个估计果然不错,森林的边缘地带,仍有少数被操控的傀儡士兵在巡逻,一个个目光呆滞,走起路来都像僵尸,但要是被他们发现,相信就会惊动大妖人,而单单只靠我一人,是没有能力瞒过他们来行动的。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发出声音,然后牵着我的手,开始移动。
  若这一趟是和冷翎兰、华更纱同来,她们肯定是抱着我的腰,飞跃移动,高来高去,这样施展轻功最容易,但未来的做法全然不同,我甚至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未来牵住我的手,我并没有觉得被拉扯,眼前突然一花,我与这小子就移动了位置。
  一下子在林间,一下子在树梢,我们两人在森林中快速移动,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忍术,但从基本道理来看,这应该是一种短距离,却能密集施展的越位移动,而且使用时不会散发魔力波动,更不会让大妖人有所察觉。
  这样的移动方法,静而无声,对我更没有什么负担,所有发力的耗损全由未来一个人独自担待,我看不见这小子的表情,只见到周围景物快速变换,照常理推想,这种忍术对肉体的负担应该很大,未来现在恐怕相当不好受,不过……我这边反正是没差。
  在移动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颇意外的插曲,认真来说,我其实满后悔自己察觉到这件事,甚至不太愿意回想。
  可能是由于随着未来一起移动,我不用花费什么力气的关系,几下瞬间移动,眼花撩乱之后,我居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这只手,好白好嫩,摸起来比娘们的还舒服……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陡然觉得一阵恶寒,如果最近没有得发泄,欲求不满,那也就算了,明明就和冷翎兰干得天昏地暗,两腿发软,我居然还摸着男人的手流口水,实在是很……
  把多余的杂念抛诸脑后,我屏息调整心情,预备面对抵达大监狱后的挑战。
  经过一连串的飞跃转移,我们终于到了大监狱的外头,换作是平常,现在开始就是麻烦的开始,大监狱戒备森严,有许多士兵来回巡逻,就算潜入者再怎么神出鬼没,要进入大监狱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现在从外头往里看,大监狱门口没有卫兵,空荡荡的一片,甚至也感觉不出里头有人,看来华尔森林事变后,大监狱中的精灵全受操控,都成了行尸走肉,大概都在森林内乱走,不在监狱里头了。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做准备,我制止了他,要求再观察一会儿。
  “试练洞窟的秘密关系重大,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以那个大妖怪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什么准备也没有,眼前这情形不太合理,要是他根本就藏在洞窟里等我们,这样冲进去,什么魔法护罩都不管用……”
  未来打手势问我怎么办,我其实很想让他替我先进去看看,要是能活着出来,我再进去也不迟,无奈这种要求想也知道会被拒绝,就不用提出来碰钉子了,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表示再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趴在树丛中,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未来忽然握住我的手,我明白,这并不是他想与我搞基,或者要请我替他自渎,而是想再使用忍术,高速瞬动,闯进大监狱里头去。
  魔药所制造出的魔力屏障,有时间限制,并非一直有效,我们也无法在这边长时间守株待兔,既然二十几分钟过去,都等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们也只好主动出击。
  未来再次发动了忍术,我周围的景物变换两次,已经进入大监狱,未来事先也研究过地理环境,准确无误地朝试练洞窟的位置前进,然而,途中也碰到了阻碍。
  丧失自我意志,犹如僵尸般行走的卫兵,三三两两,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未来的瞬动术徒然增速,如风如电,在他们有所察觉之前,便从他们之间的空隙越过,有时候甚至是倒逆过来,直接踏着天花板在奔跑,角度诡奇,这些被操控的卫兵根本没发现我们。
  但碰上一些同样受到控制,灵敏度却特别高的非人生物,就很难这样子混过去。
  我先前的所料无差,大妖人确实有在监狱内做布置,他的气态分身可说是无孔不入,除了精灵、人类,甚至也能依凭在一些飞禽走兽上,这里头还包含一些华尔森林中的特有魔兽。
  双头狮、剑齿犬、银叶蜥蜴……这些魔兽的嗅觉,都是人类的几万倍,纵使有魔药的掩护,要完全瞒过它们的侦查,也是相当困难的,我们深入监狱不久,先是听到几声犬吠,我就知道行踪暴露了,跟着,一头剑齿犬从上方壁顶直扑下来。
  “汪!”
  剑齿犬的叫声半途顿止,未来闪电出手,藏在右掌中的某种漆黑兵器,画出一道黑暗中难见的弧线,将那头剑齿犬的脑袋斩落,在鲜血喷出之前,我们已经飘闪而过,半滴血都没沾染上身。
  这一击干净俐落,轻松料理掉敌人,但却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再怎么样的闪震出手,从这条走狗被干掉的那刻起,敌人多半已经被惊动了,换句话说,我们的时间很有限了。
  情势不妙,但考验却接踵而来,大批魔兽不晓得从哪里一拥而出,自四面八方而来,将我们两个包围住。大妖人确实居心歹毒,撒去了这里防守的精灵,却安置了一大群妖兽在这里,哪怕闯关的是一流高手,也可以拖住一段时间,待他亲自来处理。
  骤见这些猛兽、凶禽,从天上地下急窜出,体泛黑气,张牙舞爪地猛扑来,我心叫不妙,自知目前己身战力比常人还不如,在我身边的护卫又不是冷翎兰,而是一个低了几个级数的小未来,能否抵挡这样的阵仗,实在很令人担忧。
  “唔。”
  就听到未来轻哼一声,与我相握的手骤然抓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开始高速旋转,连我也被带得急转起来,头晕脑胀,差点就吐了出来。
  单是这样的急旋,对于退敌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当未来发动忍术,三道高温火焰释放出来,随着急旋打转,整个情况就不同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旋风,风助火势,把所有扑击过来的魔兽都给扫开。
  以忍术施放的火焰,杀伤力虽然比不上寻常的火焰魔法,却另有诡妙之处。
  那些魔兽,无分体型大小,只要被火焰沾着一点,那种微带碧绿色的火焰就迅速扩散,仿佛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透入魔兽全身,把整只魔兽化为一大团燃烧中的嚎叫肉块。
  眨眼的功夫,周围就多出几十团炽烈燃烧的碧火,魔兽群或是被火焰烧死,或是被强劲激转的旋风扫开,没有任何魔兽能够突破火焰旋风的防护,而我们藉着这火焰旋风的掩护,一下子前进了几十尺。
  在这突破的过程中,除了强烈的晕眩感,我唯一所感受到的,就是未来掌心的异常状况。火焰旋风的温度很高,但与我相握的这只手掌,奇寒如冰,而且冒着大量的汗,这正代表着未来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妙,连番施为,对他的负担实在是不小。
  不过,我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上次进入大监狱的时候,一路有人引导,危险只在试练洞窟之内,哪知道这间大监狱里头,不但有警卫,还有机关,当未来突破了魔兽群的封锁,前方忽然发出沉重的闷响,五道一尺半厚的石闸,从上方一起往下放落。
  这些石闸既厚且沉,每一道只怕都有几千斤的重量,这样子狂砸压下一连续瓦道,只要落实了,前路就被完全封死,根本不可能突破。纵使冷翎兰以第七级修为强行开路,若手上没有神兵利器辅助,绝难成功,更别说我和未来两人了。
  前方无路,后头的状况也有异常,本来炽烈燃烧的魔兽尸体,灿烂的碧绿火光,忽然被一股迅速迫近的黑暗所吞噬,不只火光熄灭,就连其余那些正对我们衔尾追来的魔兽,都被那潮水般涌来的黑色雾气给吞掉,我回头远望,就看到大片黑雾越迫越近。
  “糟糕!大妖怪杀来了,他的伤势没有预期中重啊,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这判断可能有些武断,大妖人的伤如果不重,现在他可能已经亲自出手了,但无论如何,眼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火焰旋风虽然已经扫上厚重石闸,但强风只能在石闸上扫出印痕,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火焰虽然把石壁点燃,熊熊烧灼,可是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陷入这个明显的困局,走投无路,我脑中闪过许多策略,但碍于自己不能使用魔法,什么办法都派不上用场,而刚才激烈旋转所造成的晕眩,也让我无法好好定神思索,正在心中叫苦的时候,手掌上所传来的奇寒,让我不禁猛打了个咚嗦。
  不晓得是否因为脑袋太晕,还是周遭太过昏暗的缘故,未来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我却突然觉得这个背影发生变化,本就瘦小的身体,变得更小一号,腰肢也更纤细,有些像是女孩子的背影,更怪的一点是……我居然觉得这背影好像在哪看过?
  (我是不是快要疯了啊?怎么看什么束西都眼熟?不过话又说回来,未来的背影我看着眼熟,那是很正常的啊!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未来却突然有了动作,手中的黑色匕首闪电挥出,简简单单的几划,却交织组出一道绵密的剑气网,朝前飘去,令目睹这一幕的我大吃一惊。
  能将个人的力量运使至兵刃上,形成剑气、刀气,破空伤敌,是迈入高手的第一步,虽然我身边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大把,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终生修行却进不了这个境界。至于挥洒剑气成网,这却是更上一层楼的高等应用技,需要相当高的资质与努力才能完成,做得到这一步的人……不该是未来这种程度的啊!
  “好……好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变得……”
  惊叹之余,我也想要称赞,不过话说回头,再厉害也是没用,未来所击发的剑气之网,打在厚重的石闸上,赫然有切金断玉之威,锋锐无匹,与石闸对撞,征驯闸无斩出许多深刻的凹痕,石屑纷飞,伤害不小,如果再多来个一次两次,应该可以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破坏。
  然而,就算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给破坏,后头也还有四道,以发出这种剑气对肉体的负担来看,未来大概再出个两剑,就要累垮倒地了,更何况,就算未来能够一口气连出十剑八剑也没用,后方黑雾涌上来的速度太快,转眼就要追上我们了,无法再往前方突破的我们,一旦被黑雾吞噬,那个下场……
  情势危急,压在我们正前方的石闸,忽然高速升起,升上去的速度,比落放下来时要快上几倍,我和未来连忙朝前方冲去,前脚才刚刚冲过石闸范围,还在上升中的石闸突然又砸落下来,重重地撞击地面,一阵天摇地动之后,把我们的正后方彻底封死。
  照常理推测,黑雾这时应该也已经弥漫到了石闸之外,而以那些黑雾的无缝不入,就算碰到石闸的封锁,也能从石闸本身的缝隙中穿钻出来,但不知为何,我和未来喘了几口气,却迟迟没有看到黑雾的出现,这点极为异常,甚至让我怀疑,这些石闸的本身有古怪。
  暂解了燃眉之急,但我们的情形没有多少好转,说得明确一点,前方有石闸,后头也有石闸,等于是被困在两道石闸之间的空隙里,大概有一尺半的活动空间,挤是挤不死,可是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被困在这狭小空间里,未来放开了我的手,身体晃了晃,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刚才那一番豁力施为,对体力的负担确实很大,可能还受了内伤,能够支持到此刻,已经是非常努力了。
  “……真该死,等于被困在这里,不晓得有没有氧气方面的问题,否则可能撑不了多久啊……”
  我这样担忧着,但脑中却想起一事,如此沉重的机关,有可能因为被触动而运作落下,可是刚才急速升起,又立刻落下,时间如此之巧,要说这是机关故障或意外,似乎不太可能,换句话说……有人在暗地里操控机关?
  只要这么一想,我心中就安定下来了,若有人在暗中操控机关,那么除非此人目的是杀了我们,否则早晚也要来放我们出去,而若这人真想对我们不利,那根本不用开启机关,只要让我们被黑雾吞噬,我们就完蛋大吉了。认我耐心静等,但由于空间太狭窄,就算想不去注意到身边的人都不行,我看未来的呼吸渐渐平稳,开口道:“你……你这小子的武功很好啊!什么时候练到这种程度的?”
  未来喘着气,却没有回答,我想到他口不能言,就算要解释,我也未必能懂太复杂的比手画脚,问了也是白问。
  幸好,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响起,但却不是我们前方或后方的石闸升起,而是旁边的石壁一下子打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进?不进?这个问题并不难处理,与其在这边继续死站着,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这还比较实际。
  未来的身体状况比我所料更糟,好像连站都站立不稳,必须要靠我扶着才能行走,我们两人跌跌撞撞进了通道,走过说短不短的一段路后,发现前面有微光,笔直前行,最后来到了一间石室。
  这件石室里头,有人。
  灰色的长袍,看来很像是神职人员,但又与我所知道的精灵神官制服有差别,让我颇为困惑,想了一下,才想到这应该是杂役的服色。
  神职人员是服务神的,不是服务百姓的,说得明白一点,神职人员自己还需要人服侍,这点无论是人类世界,或者精灵世界,都是如此,在各大庙宇、神宫之中,都有许多杂役侍奉专职的神官,先前华更纱告诉我监狱里有神职人员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直至此刻……
  也许最新流行的服装风格就是蒙面,因为我最近实在看多了蒙面的神秘人,不只做梦梦到,就连到了这里,眼前这位都还蒙着脸,然而,我在这方面可不是白混的,哪怕是蒙面了,我还是可以从灰色布袍外的轮廓,判断出眼前这位是一名女性,体态丰满,不是少女的年纪,应该是一名颇有风韵的少妇……这体态、这轮廓,依稀有些眼熟……
  唉!我回去还是先去看看眼科医师,或者直接去看心理医师好了,怎么看什么东西都会眼熟啊?这样子一来,我岂不是成了装熟魔人?
  “请问阁下是……”
  未来没法说话,开口的任务只能由我来,而回答我的,则是一个很模糊的女子嗓音。
  “你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约翰。法雷尔阁下吗?”
  “你知道我?”
  我着实有些意外,知道我的臭名不算稀奇,但知道我是淫术魔法传人,这就很难得,事实上,若非见闻广博,大多数的人甚至没听过淫术魔法一词,那早已隐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是的,距离以马内列公国的铁腕女王凯萨琳建立此地,已经五百多年了,淫术魔法的最终奥秘,黑暗之中的悲愿,终于迎来了它的继承者……”
  这番回答听似杂乱,却令我胸中一阵怦然心跳,狂叫这一趟没有白来,而且埋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之深邃,可能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可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几乎都已死绝,我应该是唯一的继承者,眼前这人是谁?为何好像知道得比我更多?
  “……这座试练洞窟,自从建立之后,就有秘密人员负责监管,世代传承,但也一度断绝过……我是本代的管理人,等待淫术魔法的正式传人至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幸好,终于等到了你……”
  合理的解释,但我却听得越来越困惑,因为从这些话听来,这位管理人应该没什么机会离开大监狱,又怎么会知道我是淫术魔法的继承人呢?
  “……关于此事,是我被任命为管理人的时候,任命我之人这么交代的,他说有一天你会到这里来,并且把一封委托信交给我,届时,我就要把这里的秘密告知于你。”
  “信?俗泛么说,你是……”
  “我是试练洞窟的管理人,代号银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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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试练洞窟铁腕女王

  听这位银芽女士的话,我瞬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被人阴了。她说,当初有人交代,日后淫术魔法的传人会拿信来找她,换句话说,对她吩咐这件事的人,就是在幕后主导这一切的人。
  本来这些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但很无奈的一点,却是我恰好受托送一封信,到大监狱里头给这位银芽女士,换句话说,现在这局面的出现,是早就被设计好的。
  银芽负责管理试练洞窟,这件事已有一段时间,但瞧她年纪,估计也不会太久,既然她是被人任命,那么任命她的那个人,应该是知道试练洞窟内情的。假如一切正如我所想,任命银芽成为管理人的是白拉登,要我送信来给银芽的也是白拉登……他妈的,有必要搞得这么曲折离奇吗?真有什么话想说,直接对我说就好啦,用得着绕这么一大圈?
  然而,这种事很值得奇怪吗?
  不,对于白拉登而言,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坑人是他的本性与作风,他不坑人那才是见了鬼,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根本不姓白,干脆改姓坑算了。
  “呃,那个……关于试练洞窟的秘密,有什么我该知道的吗?”
  白拉登横竖不在这里,无论我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谄得到他的脖子,发他的臃气毫无意义,还是把握时间,先把该了解的重要讯息弄清楚,这样比较有益处。
  这座试练洞窟,蕴藏着淫术魔法的最后秘密,更可能是暗黑召唤兽的核心技术所在,我本来以为,这是法米特的布置,但从刚刚银芽的话听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银芽绝非信口胡诌,事实上,她所透漏的讯息里,有两个特殊名词引起我的注意。
  以马内列公国、凯萨琳女王……在一般情形下,这两个名词只对历史学者有意义,那个什么鬼公国,早已亡国五百多年,什么英明的女王也已成灰烬,不复存在,普通人根本不会对这感兴趣。
  但我曾特别研究过那段战国历史,寻找淫术魔法的起源,更为了能深入了解将淫术魔法发扬光大的那个人。这样的研究得到了一个结果,我发现了法米特不为人知的身世,他虽是弃婴,却流着以马内列王室的血,因为宫廷斗争,被人盗出、遗弃,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之子。
  法米特少年时,在他所成长的恶魔城堡中,意外邂逅了闯入城堡的凯萨琳公主,两人因此发生一段露水姻缘,基本上也只是大家互相干爽,说不上什么情爱,但后来凯萨琳公主查出法米特身世,为了避免自己的王位继承受到动摇,便连番遣人加害,希望灭口兼除后患。
  一个要杀,一个就只有逃了,法米特逃着逃着,本事越来越大,最后就成了一代宗师。那时是黑暗战国,各大势力之间的连横合纵非常频繁,今天还拔刀对砍,明天可能就摆和好酒认兄弟,当然反过来干的情形也很多,在这样的状况下,法米特和凯萨琳女王的联手,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在正式的记载中,凯萨琳继位为女王后,以马内列公国全力支持法米特,对抗大地上的邪恶势力。到底什么势力才是“邪恶”势力,这一点颇难认定,如果单从作风来看,以马内列公国的残酷行事,那才真是邪恶,不过:……胜者为圣,败者为邪,历史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大家抢来抢去,无非是争取一个写史书的正统位置而已。
  后头的事情,记载得就不是那么清楚,黄晶石之中也没有太多的资料,我甚至是阅读了无头骑士的记忆,才有所了解的,只知道……法米特与凯萨琳虽然联手,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甚至说得上是险恶,在大战结束之后,法米特并未与凯萨琳有太多往来,再后来,法米特“遇刺身亡”,凶手据说是他与凯萨琳乱伦而出的孩子。
  搞上自己姊妹这一点,法米特倒是与我有志一同,或许这会变成淫术魔法修练者的传统也不一定,但真正的重点是,这些事情几乎不为外人所知,银芽能够说出以马内列公国、凯萨琳女王这两个字词,就足以显示她确实知道一些东西。
  “战国时期,为了把淫术魔法最后一章的威力推到极致,法米特走遍大地各处,进行考察,而以马内列公国则协助情报整合,在得到了南蛮方面传回来的资料后,开始建造这座洞窟……”
  南蛮方面传回来的资料?这点光想就没有好事,法米特在南蛮上了凤凰岛,研究凤凰天女专属的兽魔传承,在地狱淫神的技术上得到突破,但凤凰天女与生俱来的十二兽魔,牵涉到黑暗血祭,很可能是过往的凤凰天女自我牺牲,将元灵以血肉炼化,变成兽魔传承下去,若试练洞窟是根据这些原理来建造,那洞窟里头干些什么勾当,可想而知。
  我摇头道:“他们在这座洞窟里头杀了多少人作血祭?”
  银芽道:“……撇除后来的闯关牺牲者不论,这座洞窟内并没有死过人,也没有过人命牺牲。”
  “哦?”
  我有点意外,本以为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就是活人血祭,成千上万的人命死伤必然难免,以暗黑召唤兽的绝世神威来看,就算牺牲上十几万人我也不奇怪,没想到银芽会说没死过人,这实在……
  (唔,虽然意外,但可以理解,如果暗黑召唤兽只凭人命牺牲便能制造,那伊斯塔早就成功将其复现了,这里头应该有点什么其他秘密,不是单纯杀人就能完成的……
  我暗自思索,目光也望向银芽,等待着她的解释,就听她点点头,缓缓说道:“黑暗血祭之中,最高段的残酷祭把,并不是杀人献祭……黑暗的世界辽阔无边,死亡……只是一个开始,并非结束。”
  这话听来很深奥,我似懂非懂,但隐隐约约发现,我可能某些地方想错了,或者说,我的想像力确实还不足,居然没有想到在黑魔法之中,存在着许多让人比死更痛苦的方法,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死亡……确实只是一个开始,并非结束与解脱。
  “淫术魔法的最后一章,地狱淫神,在战国时期已经付诸实用,其理论基础与东战威力虽然杰出,却还没有到出类拔萃,压倒群雄的地步,只能算是一门极具开发潜力的特殊魔法,为了要将整体威力提升,于是开辟了这个洞窟,进行再开发。”
  银芽道:“羽族的十二兽魔,并不是杀掉凤凰天女来完成,而是在凤凰天女即将焚身涅盘的那一刻,以秘法强行拘出生魂,转化生魂以凝成,其魂魄永存不灭,徘徊于生死之问……”
  这个答案真是糟糕,如此听来,所谓的永存不灭,可不是“长生不老”、“仙福永享”这样的好事,而是沉沦于无边苦海,万劫不复,永远也不能超脱。
  不得超生的枉死冤魂,是非常痛苦的存在,白天太阳曝晒,有如烈火焚身,夜晚凉风一吹,又像是身遭冻裂,受生人无法想像的苦楚,而银芽刚才所说的状况,大概就是把这种滋味延续永恒,那种苦楚与绝望可想而知。
  我叹道:“果然凶狠,怪不得十二兽魔这样厉害,但暗黑召唤兽能超越厉害两字,进化变成无敌,应该是有些比十二兽魔更凶狠的手段吧?这就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银芽道:“正是如此,凯萨琳女王得知十二兽魔的源流之秘后,指示加工,在十二兽魔的基础上,加强黑暗怨念与痛楚,开发出暗黑召唤兽。”
  “呃……加工我可以理解,但加强怨念与痛楚的具体作法是?”
  “拘出生魂,但将生魂囚锁于躯体之内,再以其身躯受刑,千载万年,反覆、持续地施加痛苦,这便是暗黑召唤兽的根本。”
  银芽说得很冷静,我听了几乎一声“干”就要骂出口。果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在这些女人的脑袋里,世界上没有最毒,只有更毒,连这种断子绝孙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魂魄拘出,却又锁回躯体之内,令躯体介于生死之间,成为类似活尸、干尸一类的东西,而当这样的躯体受刑,魂体相系,魂魄所承受的痛楚,会是千倍万倍,如此魂体所诞生出来的魂兽,自然是凶厉至极,举世无双了。
  “……所以,试练洞窟的真相……在那洞窟的最深处,就是一座特殊刑场,存放那些永远不得安息的怨忿亡躯了?”
  我相信不只这里,在南蛮的某处,或许是在已经沉没的凤凰岛上,也肯定有这样的一处地方,让化为兽魔的凤凰天女魂体得以寄宿,十二兽魔才能够持续出现。权转头瞥向旁边,我发现未来的表情也不好看,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听起来并不会让人好过,大多数人听了,都会像未来这样,仿佛吸了一口毒气似的表情。
  银芽的语气平淡,好像完全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当然,这件事确实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站在我的立场,看她这样的态度,那感觉还是挺不好。
  “根据记载,为了暗黑召唤兽而牺牲的六名志愿者,全都是女性,生前都是法米特的红颜知己,亦是因为她们的牺牲,所以才有了暗黑召唤兽的完成。”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法米特为了暗黑召唤兽,牺牲了自己喜爱的女人?”
  我着实惊讶,心中更隐约有一种惊骇莫名的感觉,到底为什么那么害怕,一时间也还掌握不到,但我确实有种感觉,这件事……很可怕。
  “文献记载中确实如此,这也是避免反噬的唯一方法,若非如此,怎有可能控制得住?”
  银芽淡淡的回话,却点出了暗黑召唤兽的一个重要问题。一柄天下无敌的神剑,若是没有好的剑手使用,那就不能发挥威力,但高等的召唤兽,能自我思考、自我判断情势,这就会产生一个要命的难题。
  如果召唤兽已经天下无敌了,那用什么来控制它听命?
  自古以来,搞活人祭把制造邪物,就一直是个两难的问题。威力大的不容易控制,乖乖听话的没什么力量,如何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均衡,让自古以来的优秀术者伤透了脑筋,假如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那还容易点,但黑魔法的高阶产物,无一不是至怨至毒的邪物,一旦发生反噬,可不是单单只死操作术者一人,而是死上一大票人。
  伊斯塔开发巨神兵的失败,赔上了大半座王都,死伤数以十万计,我不敢想像要是暗黑召唤兽失控暴走,会是怎样的一种浩劫?为了要避免这种惨剧的发生,也为了法米特本人的性命安全,便采取一种异想天开的措施,让形成魂兽的祭品,全都是深爱法米特的女性,她们自愿牺牲,成为暗黑召唤兽,由于这份爱意永存,便没有反噬之忧。
  “啧啧,毒辣,真是很毒辣的策略……”
  我摇头道:“看不出祖师爷小白脸似的,该狠的时候竟然也这么辣手,这…
  …听起来有点不像他的为人啊。“
  银芽道:“法米特的为人如何,这并非我所能知,我在这里的使命,是负责引溅淫术魔法的传人,进入最终之地。”
  “……听起来,不太像是要领遗产的感觉啊。”
  银芽说要领我进入试练洞窟的深处,若在一刻钟以前,我绝对会欣喜若狂,跑上去又跪又吻,但听了这些往事后,我发现暗黑召唤兽是远比想像中更危险的东西,难怪除了法米特之外,没人能修练成功。
  历代凤凰天女能够操控十二兽魔,是因为那最初的十二名凤凰天女,为了种族延续而牺牲,纵死也会守护后来的凤凰天女。六大暗黑召唤兽能为法米特所用,是因为对法米特有爱,虽死无悔,但……那些美女对我可没有爱啊,之前我就曾被进化版的水火魔蛛狂追着跑,差点没命,要是我真的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那我是会所向无敌?还是当场没命?
  更何况,没人可以保证,我进入试练洞窟后,可以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啊!
  之前都想得太简单了,想说试练洞窟是淫术魔法的最终奥秘之地,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蕴藏于斯,只要我得到这秘密,就能使用暗黑召唤兽,届时,我驱策六大暗黑召唤兽,虽然未必能天下无敌,也应该相距不远,就连那个什么气体生命的变态妖人,我都不用放在眼里,致命危机立解。
  但如今看来,暗黑召唤兽的元灵,根本是六个凶魂厉鬼,她们可能不恨法米特,却恐怕会迁怒旁人,尤其是我这个淫术魔法的继承人,要是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她们面前……天啊,那还不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越想越危险,再想到是白拉登安排我到这里来,那种中了埋伏的不祥感受越来越强,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转身逃跑,但脚步才一动,背后一阵刺痛感,让我知道有把匕首抵在我脊椎上,稍一偏头,就看到未来的眼神。
  俊美的少年不会闻口说话,但那双眼神却传达出明显的讯息,就是“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死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跑”。
  在这个尴尬的时刻,我忽然听见远方传来震动闷响,或许是因为隔得很远,声音不大,但从震动规模感应起来,这震动不小,外头的大监狱可能正在天崩地裂。
  银芽开口道:“我想应该不用特别提醒两位,放下来的几道石闸,内中存有神圣咒力,能够隔绝肮脏邪物侵入,但面对太过强大的邪力,能够抵挡的时间也相对有限,此刻黑雾正弥漫开来,四处破坏,制造缝隙,寻找你们的下落……很遗憾→这个地方是撑不了多久的。”
  听到这句话,只有在心里暗骂的分,虽然我也知道这很无奈,但还是有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为了要躲避大妖人的追杀,必须换一个安全地方躲,可是这边所提供的安全地方……老实说,我觉得对我只怕更加危险。
  “唔,那动身吧。”
  我无奈开了口,银芽举起了手,掌心绽放出一道光印,映在旁边的石壁上,让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黑黝黝的通道。
  当银芽再度望向我时,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看我的眼神,有点特别,肯定不是爱,但……好像也不是恨,是种很复杂的眼神,难道我最近有和什么女人爱恨纠缠吗?想不太起来啊……
  要进入通道时,银芽再次提出异议,就是未来入内并不安全。这是想当然耳的事,试练洞窟内的精神攻击非常厉害,银芽身为管理人,或许有自保之道,我是想不进去也不行,但未来没有护身手段,进去之后恐怕当场挂在里头。
  留在外面,当然也是一种风险,若是黑雾突破封印,大量涌来,未来肯定尸骨无存,好歹人家也是辛辛苦苦帮着杀进来的,现在把人家扔在这里等黑雾,道义上是说不太过去,但我望向未来,这小子好像非常能理解一样,比手势示意要待在这里,为我们断后护法。
  照道理,我应该要很感谢未来,但不晓得为什么,他的眼神……我总觉得这小子是因为试练洞窟太过危险,不想与我们一起陪葬,所以才选择留在外头的。
  无论如何,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了,我跟着银芽进了黑暗的通道,心里却七上八下,很不踏实,想像不到进去之后会安全一些?还是死得更快?
  走在黑暗之中,虽然几乎是没有光源,但当双眼适应黑暗之后,便能看到银芽的身上隐约传来一点光亮,似乎是一种会在黑暗中发微光的植物种子,平常在灯下看不见,但这种时候就很有用了。
  “……这位夫……呃,这位女士,我很好奇,想请问一下,整座大监狱的精灵都受到控制,怎么就只有你能没事呢?”
  刚才在外头的时候,我特别留意,看到了长长尖尖的耳朵,确认她是精灵而非人类,对于她能够维持神智清醒,感觉到很意外,再怎么说,总不会整座大监狱就她最厉害,所有精灵都被控制了,就她一个人不受影响?
  “成为试练洞窟的秘密管理人时,我接受了特殊力量,虽不能用以争强致胜,但用来自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越听越觉得奇怪,这语气虽是冷淡,但因为我最近与个性怪异的人相处惯了,和那种天生就冷漠的人,像鬼婆那一类的相比,这个银芽的冷淡带几分刻意,到底在弄什么鬼?
  “以马内列公国最初在这里设立秘窟,自然是看上这里隐密,五百年前这里也还没有索蓝西亚,后来留个管理人在这里世代看守,这也合情合理,但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什么时候认识白拉登的?他是啥时到这里来的?”
  “您误会了,侯爷并不是在这里认识我,而是在东海,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后来又蒙他所助,来到这里继任管理人……”
  听起来真是扑朔迷离,怎么索蓝西亚的事情还会搞到东海边呢?不过,当初大妖人的肉身,好像也是被白拉登亲自放置到洞窟深处,这家伙堪称是无孔不入,好像天底下每个角落都有他的事。
  我想要再开口问话,但脑里却忽然一阵晕眩,这感觉似曾相识,我马上辨认出来,这正是遭受精神攻击的前兆,换句话说,虽然我不晓得脚下走到什么地方,但应该已经进入试练洞窟的范围了。
  才刚刚这样想,又是一阵晕眩感觉袭来,这一次更为厉害,我心中志怎,不晓得那个半焦的烽火干坤圈还管不管用,要是损毁的创世圣器没作用,这一下麻烦可就大了。
  (唔,不妙,头怎么越来越晕了?难道烧焦的干坤圈当真没用?死鬼茅延安,连死了都还要害我,给我这种没用的烂货……哎呀!这团焦黑的束西,该不会根本就是伪造的吧?
  我这样想着,自身的意识却渐渐馍糊不清,眼前也出现一些不属于黑暗地道的景象,心里暗叫糟糕,干坤圈没有作用,我可能已经陷入精神攻击的幻觉。这实在很糟糕,精神攻击虽然不是所向无敌,只要意志无比坚定,心灵无隙可趁,那再怎么厉害的幻象也无法影响到人,但……我偏偏就不是那种人啊,那种硬汉的意志若是磐石,我的意志不过是脆酥饼,怎么能比?
  一开始,我确实很紧张,但很快地,我就狂呼自己幸运,因为当那些虚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我赫然发现,那些景象赫然都是美女。
  五个……六个,各具不同艳姿的美女,有的高瘦、有的娇小,既有豪乳波涛,也有长腿美臀,一眼望去,众妙纷呈,美不胜收。
  这几个美女的年纪有大有小,大的成熟冶艳,小的纯洁可爱,这么并排着站开,令人坪然心动,甚至觉得她们像是最高等的宝石,闪闪发光。六名美人不但各具特色,其中还有一长一少,美丽的面孔极为相似,看来若非是年纪相差颇大的姊妹,就是亲母女,这种引人邪念的想像,耐人寻味。
  如果单纯只是相貌漂亮,那倒也罢了,毕竟我也算看多了美女,普通的女人,不管再怎么美丽,我的心动程度也有限,但这六名美人除了国色天香,明眸中都还带有一种特殊神韵,似自信、似傲气,一看即知,这是在自己的领域有杰出成就,足以独当一面的女性。
  各自的领域是什么领域,不得而知,但有这种神韵的女性,通常都是很出类拔萃的成功女性,而从外表看来,这六名女性当中,确实也有武功、魔法方面的高手,甚至……可能还是一流高手。
  这样的气质、神韵,会让女人的美丽更为深刻,真正打进男人的心坎去,特别是当这六名美女不约而同地开始脱起衣服,我差点吓到下巴都掉下来。
  (这……这真是太下流了,不是说精神攻击吗?怎么叫来了美女群?这么卑劣的精神攻击,实在……实在……太对我胄口了,如果这也算攻击,那就多来几个,干脆杀了我吧,我绝对求仁得仁,含笑九泉啊!
  坦白说,这是我碰过最高明的精神攻击,我心中非但生不出抵抗之心,甚至还想主动过去送死,不过,正当我以为这些美女要脱光衣服,微笑着朝我走来,她们却一起转头朝左边看。
  突来的动作,我本能地顺着看去,发现在左边的方向,似乎是一个入口,有一个人正从那边走过来。
  慢慢朝这里走过来的,是一个女人,一身豪华的金线礼服,手执权杖,头戴宝冠,珠光宝气,换作是别的女人,这种奢华打扮看起来只会像暴发户,非常丑陋,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自身所灿发出的光亮,比任何的震石、黄金更耀眼。
  我这辈子也见过不少有领袖气质的人,但以王者的霸气而论,却以这名女子为最,她持着权杖缓步走来,不言不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令人颤栗,我不晓得这是否来自她的个人修为,单从目前的感觉,我判断不出她在武学或魔法上的具体实力。
  不过,这确实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女人,倾城艳姿甚至还比那六名美人更胜一筹,金黄色的长发,让人想起了狮子的鬃毛,更像是煮熔黄金而成的至高艺术品,灿斓令人眼感灼烫,当她缓步移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上骄阳,不由自主地想要俯身低首。
  只是,在这张无懈可击的完美脸蛋上,那一抹看似善意的微笑,并没有带来阳光般的暖意,反而不知怎地教人心中发寒,而那双明一兄的眸子,更让我在与之目光接触后,心头剧烈一震。
  眼睛,是人类的眼睛:眼神,却非人类的眼神。她眼中的那种冷光,很像是冷血爬虫类,看到猎物的那一瞬间,一面吐着舌头,所发出的目光,既贪婪,又冷静克制,誓要不惜一切、不悔一切地把那猎物吞下肚去。
  这不是普通女人能有的眼神,如果单纯只有狠与毒,没有智慧与无比耐心、定力,成就不了这种眼神,环顾我生平所见,就连李华梅都还没有到这种境界,给我这样的恐怖感。
  刹那之间,我整个明白过来,晓得自己目睹的这一幕是什么,更知道我眼前的这位女皇是什么人,她是以马内列公国的统治者,大地上名震八方的铁腕之女王,更是这座洞窟的制造者,暗黑的源头。
  凯萨琳·修·卡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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