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月25日,公安部小礼堂里座无虚席,因为这一天是“两案”公审宣判的日子,对林彪和江青反革命集团10名主犯的审判即将尘埃落定。
最终的判决结果由特别法庭庭长江华宣读,在文革中作恶多端的林彪和江青反革命集团的10名主犯,按照犯罪情节的严重程度,认罪态度的好坏,分别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无期徒刑、有期徒刑。
其中对“四人帮”一伙的量刑比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成员要重,江青和张春桥被判处死缓,王洪文被判处无期徒刑,姚文元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且都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主要是考虑到“四人帮”的社会危害性更大,且在革命年代无资历和战功,没有酌情从宽的理由。
宣读判决结果时,第一个念到的名字就是江青,当听到她被判处死刑后,还没听清后面缓期两年执行的字眼,她就在法庭上大喊大叫起来,随即她被荷枪实弹的法警强制押解了下去。
宣判全部结束以后,其他的所有主犯们也被逐一押解了下去,从此他们如一缕历史的烟尘,彻底消隐在了世人的视线之外。
至此,这场持续了三个多月的漫长公审,终于在国内外舆论的关注下落下了帷幕,此前社会上曾传得沸沸扬扬的“杀江青”的流言,最终没有成为现实。这也是中央综合考虑文革特殊的历史背景以及国内外的政治影响后,作出的审慎决策。
实践已经证明,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时,不杀的结果符合现代文明的司法原则,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团结和长治久安。而这场载入共和国史册的世纪大审判,标志着文革“无法无天”的时代宣告终结,社会法治建设进入了全新的纪元。
那么,在这场公开审判过后,“四人帮”的成员们又有着哪些不为不知的经历?他们最终的人生结局又是怎样的?从他们的命运浮沉中,后人又能得到哪些历史的启示和思索?
两次保外就医的江青
公审结束后,江青被送回秦城监狱继续关押,自1976年10月被隔离审查后,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秦城监狱位于北京昌平的东北郊,是一座专门关押政治犯和经济犯的监狱,它的内部又分为东西两院,其中东院是与外界完全封闭的,江青就在东院服刑。
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监狱方面还是给予江青很多的照顾,她住的是一个大套间,有卧室和单独的卫生间。
除了固定的放风时间外,平时她可以在监室里看书读报,有时还能听一听广播,活动较一般的犯人自由一些。
按照监狱的规定,服刑的犯人必须从事指定的体力劳动,江青也不例外。不过考虑到她年龄和身体的原因,监狱只给她安排了做布娃娃玩偶的轻体力活。
入狱服刑开始的几个月,江青的情绪一直比较稳定,也比较配合劳动改造。据监狱的管理人员回忆,她三天就能做出一个布娃娃,而且样子很好看。
很多时候,她会一边缝布娃娃,一边哼着曲子,有时还会和女看守聊天。
1983年1月,江青的两年缓刑期已满,依照法律规定转为了无期徒刑。
1984年5月,鉴于江青的身体健康状况,中央决定允许她保外就医,此后她被定期到复兴医院、公安医院、301医院治疗喉癌和其他疾病。
除了治病以外,江青在这段时间还阅读了大量的书籍。
1988年12月,江青因提出的要求未获批准,当天晚上她将平时攒下的50片安眠药一次性地吞下,幸好被看守及时发现后送到医院抢救脱险。
1989年3月,江青结束了保外就医,重新回到了秦城监狱服刑,但此时她的身体正每况愈下。在一次例行检查中,医生发现她喉部的癌细胞已经逐步扩散,建议她切除部分咽喉,遭到了她的拒绝,理由是切了咽喉就不能说话了。
当年11月,中央批准江青再次保外就医,她被安置在北京酒仙桥附近的一栋二层小楼里,并且安排一位女护士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此后江青开始接受治疗。
1991年3月,江青因高烧不退被送进了公安医院,高烧退了以后,她被转移到隔离病房继续接受治疗,期间医生再次建议她做咽喉切除手术,但依旧被她拒绝了。
5月14日凌晨3时左右,江青用几个手帕结成一个绳套,套在了浴盆上方的铁架上,随后她将头伸了进去,并一脚踢开了脚下垫着的被子和枕头……
过了半小时,护士查房时发现了浴室里的江青,随后值班医生第一时间赶来进行急救,但已经太晚了。
1991年6月4日,江青自缢身亡后近一个月,新华社公布了江青的死讯。她的遗体已于十多天前在八宝山火化,火化时使用的是“李梓”这一化名,这也是江青一生中使用的最后一个化名。
至死沉默的张春桥
张春桥在“四人帮”中有着军师之称,笔杆子出身的他有一定的理论水平,但同时城府又极深,他在庭审期间的表现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开庭前,特别法庭按规定程序向每名被告人送达了起诉书,其他被告人都在起诉书上签了字,只有张春桥始终拒绝签字。
庭审时,张春桥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胡子不刮,领口不扣,完全是一副邋里邋遢的形象。与此同时,他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甚至长时间紧闭双目,企图用这种方式抗拒正义的审判。
鉴于他这种恶劣的态度,法庭在量刑的时候采取了从严的标准,最终他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张春桥服刑的地点同样在秦城监狱,但和江青不在一个监区,对于他在服刑期间的情况,可见的公开报道并不多。
按照常理来说,张春桥在监狱的待遇应该和“四人帮”其他成员差不多。
大约到了1994年左右,有国外媒体报道称张春桥在狱中病亡,但实际上他的身体很健康,一直在正常服刑,外交部为此专门在记者会上澄清了此事。
1996年,张春桥被保外就医,此时他已经年届八旬。保外就医后,张春桥被安置在江阴隐居,家人可以定期探望。
张春桥和妻子文静共育有四个子女,其中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他们唯一的儿子名叫张旗,他出生于1959年,后来考上了长春大学,毕业后曾担任长春市革委会宣传组副组长。后来受到父亲问题的影响,他被撤职审查,最终证实他没有什么问题,此后他一直在长春工作和生活,如今已经退休。
张春桥的大女儿名叫张维维,曾先后在上海仪表厂和航天研究所工作,她的丈夫是一名普通工人。
二女儿名叫张海娃,她早年曾参军入伍,后来转业到一家企业直至退休。
小女儿名叫张薇薇,她曾经当过兵,还在复旦大学深造过,如今也已退休。
由于特殊的身份,张春桥的子女后代们都在生活中都显得十分低调。
张春桥的性格特征决定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四人帮”其他成员强,他一直活到了89岁,于2005年4月病亡,成为“四人帮”中活得最长寿的人。
不久后,新华社发布了一条简短的新闻,称在文革中犯下严重罪行的反革命集团主犯张春桥已经病亡。
看到这个新闻时,一些上了岁数的人又回想起了那一段特殊的历史,而很多年轻人对张春桥这个名字已经感到很陌生。
沉默,似乎是张春桥后半生的代名词。庭审时他保持沉默,服刑期间他保持沉默,晚年保外就医后他同样还是沉默,曾以文笔著称的他甚至连只言片语的手稿都没有留下,至于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已经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郁郁而终的王洪文
王洪文在“四人帮”中的职务最高,但年纪最轻,资历最浅,大多数时候他实际上还是听命于江青和张春桥,因此他没有被定为反革命集团的首要分子。
庭审时,王洪文的认罪态度比较好,几乎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不仅如实交代了自己所犯的罪行,还对其他人进行了检举和揭发,在做最后陈述的时候,他表示了忏悔,希望接受劳动改造。
正是考虑到以上这些因素,特别法庭在量刑的时候判得比江、张二人要轻一些,最终他被判处无期徒刑。
王洪文在秦城监狱服刑期间,同样住的是单人套间,每天可以看书读报,每个星期可以看一次电视。他的伙食标准也很高,鸡蛋、牛奶、水果定期供应。
尽管监狱给他提供了不错的待遇,但王洪文还是整天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他很少主动与别人交流,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洪文入狱时只有四十来岁,无论是政治阅历还是心理素质,他都比不上“四人帮”的其他成员,从中央副主席到阶下囚这样巨大的角色落差,显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因此他有这种表现并不奇怪。
为了能让王洪文安心改造,监狱管理人员经常和他谈心,希望他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但收效并不是很大。
不久后,王洪文接到了一个噩耗,他远在长春老家的母亲因病去世了,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得知儿子被捕后,她感到如雷轰顶,很快就撒手人寰。
王洪文是一个孝子,母亲的突然去世对他是一个沉重的精神打击,从此他更加地郁郁寡欢,身体也很快地垮了下去。
当时,王洪文和吴法宪、邱会作、迟群等人在同一个监区服刑,监狱将他们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经常一起劳动和学习。
1991年,王洪文在例行体检中又被查出患有严重的肝病,不久后又转成了肝癌,中央特批他可在狱外就医。
此后,王洪文先后在公安医院、复兴医院住院治疗,医生按照指示尽全力对他进行了救治,但最终仍然是无力回天。
1992年5月,王洪文病亡,终年58岁,成为“四人帮”中第二个去世的人。他的骨灰火化后,由家属前往北京领回,但此后一直没有选择墓地安葬。
王洪文共有兄弟姊妹五人,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分别是王洪武、王洪双、王洪全、王桂兰。
其中二弟王洪全早年当过兵,后来转业到了西安的一家兵工厂工作,其他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直生活在长春乡下。他们都没有沾过大哥什么光,因此王洪文出事后也没有受到什么牵连。
王洪文的妻子名叫崔根娣,和王洪文曾同在上海国棉十七厂工作,当时她是厂里的保育员,王洪文则是保卫干事。
和出身贫苦的王洪文一样,崔根娣也是一个苦命人,她从小就无父无母,被好心人收养长大,她的性格敦厚善良。
1958年,他们经人介绍后结婚,婚后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分别是王亚民、王亚军和王亚萍。
王洪文调到北京后,崔根娣仍然在上海的国棉厂上班,同时承担着照顾子女的责任,恪守着一个家庭妇女的本分。
王洪文被捕前,或许就已预感到日后的命运,他为此打算和妻子离婚,还在信中对妻子感叹道:“在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叫做宁跟要饭的娘,不跟做官的爹,搞不好哪一天我这顶乌纱帽就没了。”
但婚还没有离成,王洪文就被隔离审查,此后崔根娣厂里的领导三番五次找她谈话,劝她和丈夫划清界限。
出人意料的是,这名柔弱的女子展现了她的坚强,她拒绝和丈夫离婚,决定用自己的肩膀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之后的时间里,崔根娣含辛茹苦地把儿女抚养成人,还带着儿女定期到监狱探望丈夫。每到农忙时节,她还会不顾长途跋涉的辛苦,从上海赶到丈夫的老家,帮助他的弟弟妹妹们干农活。
王洪文的子女长大后,对母亲都很孝顺,他们凭借自身的努力,逐渐摆脱了曾经的阴影,在各自的行业里取得了成功。
曾有一些国家向王洪文的女儿王亚萍发出邀请,希望她到国外定居或投资,并承诺给她丰厚的回报,但都被王亚萍拒绝了,因为她是一个中国人,热爱自己的国家,永远不会背叛祖国和人民。
十几岁就参军入伍的王洪文,先后经历了多次人生角色的变化,在文革中靠造反起家并一度大红大紫的他,最终受到了党纪国法的严肃惩处。
与妻合葬的姚文元
姚文元受审时,一直在自己的胸前别着一支钢笔,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保持知识分子的形象,但实际上他的角色更类似于古代的“刀笔吏”,正是他的一篇文章拉开了文革的序幕,他也因此平步青云。
尽管姚文元在法庭上一味地狡辩,避重就轻,百般抵赖自己的罪行,但最终他获刑有期徒刑二十年,是“四人帮”中判刑最轻的,这主要是考虑到他的级别最低,且很多时候他都只负责具体执行。
姚文元服刑期间,重拾了自己的老本行,他阅读了大量哲学类的中外著作,还写了很多专业性很强的学术论文,当然它们都不可能被公开发表。
除此之外,姚文元还很关心国家大事,有一次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大意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很多地方吃饭也像过去那么节约了。他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得有个办法限制一下。
于是,姚文元写了一篇关于节约粮食的建议报告,希望看守能够转交给上级。不料看守却当着他的面将报告撕得粉碎,还对他怒斥道:“现在不是你们为非作歹的时候了,别异想天开了!”
姚文元听了这句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1996年,姚文元的二十年刑期已满,经上级批准后,他被正式释放。
随后,他在亲戚的陪同下走出监狱,来到了北京火车站买票前往上海。看着车水马龙的北京街头,他感觉恍若隔世,不由得感叹道:“唉!这真是十年一梦啊!”
在车站排队买票的人群中,他把头上的帽子压得低低的,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到上海后,姚文元的四个女儿前来接站,他的妻子金英已于一个月前因病去世,遗憾地没能等到团圆的时刻。
与女儿们短暂地团聚后,姚文元被安排前往浙江湖州隐居,在那里他有独立的住所,家人每年可探望一次。
从此,姚文元彻底销声匿迹,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的晚年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曾有传闻称姚文元晚年写了一部回忆录,希望能结集出版但未获批准。
2005年12月,姚文元病亡,终年74岁,他是“四人帮”最后去世的人。新华社为此发布了一条简讯,但并未引起太大的关注,或许他早已被人们淡忘。
姚文元去世后,他的骨灰被家人带回上海与妻子合葬,但墓碑上没有他的名字,只刻着他写的一首悼念亡妻的诗词。
结语
以上就是“四人帮”成员们最后的人生结局,他们的境遇各不相同,却又殊途同归,因为历史早已将他们盖棺定论。
时代的潮流浩浩荡荡,粉碎“四人帮”并通过公开审判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是全国人民的共同愿望,也必将永远载入共和国的史册,永远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永远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如果继续让“四人帮”横行的话,必将成为中国进步发展的桎梏,人民当家做主的局面也会不复存在。
而研究“四人帮”的历史,解读他们的人生历程,有助于更深刻地认识那段历史,做到以史为鉴,开创未来。
个人结语:历史属于胜利的人!
李唐抹黑隋杨
朱明抹黑大元!
清朝又抹黑朱明!
[ 此貼被苍海明珠在2022-12-17 08: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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